82 十月殺人法則
不知道最近這幾天刮的什麽風,周谙若覺得這風把王望的腦子刮糊塗了。
前面幾天,王望旁敲側擊的問周谙若喜歡什麽樣的人,在被問的周谙若發了幾次飙後又安靜了幾天。
三十號那天晚上,王望突然神經兮兮的叫他出去喝酒。
周谙若說沒興趣,今天周四,也不是禮拜天。
王望說他一個朋友過生日,跟他們還是大學校友呢,說一起去熱鬧熱鬧。還賤兮兮地說過生日的是個大美女,并且單身哦。
周谙若翻了個白眼,盡管心裏抗拒,但還是去了。
晚上九點的KTV包廂裏,周谙若一個人坐在角落喝了半個小時酒了。
他瞟了一眼左手邊那群搖骰子的人,又瞟了一眼右手邊那群鬼哭狼嚎的人。最終把視線拉回到坐在他旁邊的這個長發美女的身上。
的确很美,長發卷的性感,抹胸上衣露出雪白的鎖骨,腰也很細,好像盈盈一握就能折斷似的。
的确是個賞心悅目的美人,可是如果此時她腳上的那雙高跟鞋沒有刻意的在蹭他的腳脖子的話,周谙若或許會願意跟她處。
可是當她在三分鐘前這麽做的時候,她就完全沒了和他的可能性。
他喝下半罐啤酒,起身往外走之前,冷漠地對她說,“別蹭了,我腳脖子不癢。”
女人不覺得尴尬,伸手去拉住他,“再喝點兒呗。”
周谙若嫌棄地扯回自己的手,再看了眼玩骰子玩的不亦樂乎的王望。
算了,還是自己走得了,這家夥不知道要玩到什麽時候。
他從KTV裏出來,呼吸了一口混濁又幹燥的空氣。可能空氣真的太幹了還是自己喝多了,他捂着嘴咳嗽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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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着頭靠路邊走,路上行人很多,這塊兒地本來就是夜生活繁華地段,所以大街上基本上都是三五成群的已經醉酒或是正打算去醉酒的男女青年。
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覺得自己可能喝多了。
走了大概三四分鐘,黑夜中劃過一道閃電。低頭走的周谙若沒注意,因為他注意到剛才路過巷子的時候,看到有人拉扯。
起初他以為是什麽年輕男女喝醉了開始不老實,但是當夜空中的閃電劃過的時候,他看到那個男人手裏拿着的,分明是一把刀吧?
那快速閃過的清晰輪廓,刺激到周谙若的腦子清醒了大半。
他停住腳步,聽到女人的呼救身後。
那份見義勇為的道德品質讓他想邁開步伐去救,渾渾噩噩的頭腦讓本來就膽小不敢惹事的他止步。
女人的嗚咽聲像一聲聲貓叫,起初尖銳刺耳又聒噪,随後微弱細小又沉悶。
夜空中又劃過一道閃電,他看見了女人淩亂的頭發和驚恐瞪大的雙眼。
不,其實那不是個女人,看起來只像個剛成年的小姑娘。
男人戴着一個黑色鴨舌帽和黑色口罩,身材高大,氣息嗜血瘆人。
周谙若顫顫巍巍地拿出手機打電話報警,聲音都止不住地發抖。
男人好像也注意到了周谙若,但是好像沒有要多殺一個人的意思。
相反的,他也沒有逃跑,只是拽住女孩的頭發,把她往巷子深處拉進去,繼續在她身上刺了一刀又一刀。
“住……住手!”周谙若跟着跑了進去,可是被吓得呼吸不順暢。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個膽小的人,因為在他失憶後的那天,晚上洗澡的時候,他發現了自己腹部上和左肩上的疤痕。
十分醜陋的疤痕,乖戾醒目的鋪在他的皮膚上,他看到之後都吓得不行。
此時,被拉着頭發的女孩的口裏開始吐血,雙手扣在水泥地上,可是嘴唇卻嗫嚅着,她拼命向周谙若的方向爬,“周……周谙……若……”
周谙若沒聽見她叫他,因為他此時扭頭出去叫人了。他的聲音還是在發抖,上氣不接下氣地朝街上喊,“殺人了!殺……殺人了!”
周圍的人聞着他一身酒氣,以為是什麽醉鬼,所以更多的人只是莫名其妙打量他一眼,并沒有往那條漆黑的巷子裏張望進去。
況且此時還在打雷,像是要下雨的征兆,可是空氣裏還是幹燥,晚上這雨一時半會兒估計也下不下來。
周谙若回過頭往巷子裏跑,那個男人已經走了,只剩地上那個還在不斷吐血的女孩。
他跑過去蹲下來,看着幾乎已經無力回天的女孩,他不知道該怎麽辦。流了滿地的鮮血是那樣的觸目驚心,濃重的血腥味直逼近他的鼻腔裏。
女孩身上的薄荷綠衣服,被鮮血染成駭人的紅色,腹部被刺了好幾刀,好像那幾塊血肉模糊的地方,連內髒都被捅地帶了一些出來。
周谙若的胃裏一陣翻湧,可就在女孩用盡最後一口氣叫出“周谙若”這三個字的時候,他完全愣住了。
“你……認識我?”周谙若被吓得聲音微弱。
可是女孩沒再來得及回答就已經咽氣了,她的眼睛瞪得老大,沒有合上。
警笛聲終于響起,可是一切都晚了。
周谙若被趕到的警察拉開,他的雙腿還有些發軟,神志也有些恍惚。
他奇怪,他疑惑。
這個女孩究竟是誰?難道也是一年後回來的人?可是為什麽被殺了?剛才那個男人是誰?為什麽敢在鬧市區行兇?
他同時也懊惱,為什麽不救人呢?況且女孩還認識他。
他被警察推進警車裏,說要去警察局做個筆錄。他呆愣點頭,視線投向車窗外紛亂的人群,這才回過點兒神來。
不過回過神來不一會兒,他的手機就響了。
是扶辭打來的。
他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
這麽巧?
皺着眉頭接聽,周谙若聽到他問,“周先生,你還好嗎?”
“我……”他想立刻回答,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是好還是不好,而且面對扶辭這突如其來的關心還是感到不适應,但是心裏又莫名其妙冒出來一堆安全感又算什麽事兒?!
而且更可疑的是,扶辭怎麽知道他剛才遭遇了什麽事情?
“周先生?你受傷了?”扶辭的語氣緊張了幾分。
“沒……我沒事……”他立刻回複,可是他和他已經分手了,這斬不斷的關心和問候又是怎麽回事?
“你沒事就好。”扶辭的聲音平靜下來。
周谙若摳着指甲,問,“扶先生,你怎麽知道這裏出事了?你在附近?”
“沒有,我不在琅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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