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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修士想要飛升去往仙界必須要歷經雷劫将肉體凡胎轉變為仙體才能在仙界生存, 但仙界并不只是有飛升上去的修士,實際上這些修士算是外來人,仙界還有土生土長的仙人存在。
不過,仙人的繁衍能力低,整個仙界原生的仙人數量還不如飛升上去的修士三分之一多。
而且除了仙人之外, 仙界還有着種類繁多的仙獸, 有些仙獸也會得機緣而化為人形,這些化為人形後的仙獸,地位可不是下界的妖可以比的,
阮藍單手搭在鳳七的後腰上, 另一只手輕輕地擡起她的下巴, 雖然目不能視,但是漆黑深邃的眼眸依舊盯着她的臉, 低聲問道:“你是仙獸吧?所以才會知道四小仙界的事情。”
所以才會對仙石如此敏銳, 還能察覺到秘境的位置, 而且因為原來生活在仙界所以才對這裏的天珍地寶都沒有任何興趣。
“我……”鳳七嘴唇微張, 但除了一個我字之外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該說什麽?告訴阮藍自己根本不是什麽仙界的人,而是魔界的人?
她本以為阮藍聽到姬曼秋的身份後,或許已經對她的身份也有了一些猜測,但萬萬沒想到她居然一直以為自己是仙界的人。
一直沒聽到鳳七回應的阮藍眉頭慢慢地蹙起,攬在她腰上的手也縮緊了一些, “怎麽了?”
鳳七埋首在她頸側, 小聲地說道:“沒事。”
溫熱的呼吸噴在皮膚上面讓阮藍覺得有些癢, 她微微側頭在鳳七的頭發上面輕吻了一下,然後輕聲說道:“不管你的身份是什麽,只要不離開我的身邊,我都不會在意。”
鳳七沉默了一會兒,故作輕松地開玩笑說道:“那萬一我是一個大魔頭呢?”
阮藍輕勾鳳七的下巴,然後湊過去在她的唇角吻了一下,在她愣神的時候慢慢地覆上了她的嘴唇,呢喃在雙唇間吐出,“我會帶着你一起去贖罪,讓你以後再也沒有作惡的機會。”
鳳七全部的心神都系在了吻在她唇上的柔軟嘴唇,根本就無心去關注阮藍到底說了什麽,牙關被溫柔地抵開,舌尖被糾纏着共舞,極盡纏綿又極盡溫柔,讓鳳七連什麽仙界什麽魔族通通都抛到了一邊。
不知是因為氣氛正好或是因為鳳七的主動親近,亦或是鳳七對她突然的坦白,都讓阮藍有些心潮澎湃,原本平靜無波的心湖只不過是泛起了一絲漣漪,就再也無法平複。
手掌隔着衣服輕輕地按揉着鳳七的腰身,阮藍摟着她互換了一個位置,将鳳七壓在身下,嘴唇從她的唇角、下巴一一吻過,最後埋首在她的頸側印上了數個碎吻。
鳳七配合地微微仰頭方便阮藍的動作,她的眼睛水亮裏面還有着一絲無措和迷茫,她從未想過冷心冷情一臉禁欲的阮藍,只是一個親吻而已都會這麽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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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藍的親吻雖然勾人又纏綿但也和她這個人一樣清冷,少了一絲火熱的感覺,鳳七側頭向阮藍索吻,右手伸向自己的腰間想要将腰帶解開,但是一只手卻按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動作。
“今日就只接吻。”阮藍用手指蹭了蹭鳳七的側臉,嘴角輕輕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看不到你的樣子會覺得可惜。”
鳳七的臉一紅,小聲地嘟囔,“以後可以再看啊。”
雖然鳳七這樣說,但是阮藍卻很堅持,她從鳳七的身上下來,然後牢牢地摟住她的腰将她拉進懷裏,“等我好了,我們就結為道侶。”
“師尊明日會來南山,我們帶着虞绮一起回去缥缈谷。”阮藍閉着眼睛,語氣透着一絲輕松,“閉關出來之後,南山的事情應該已經解決完了,到時候等師尊回來就讓她為我們舉行道侶儀式。”
鳳七本來乖乖地窩在阮藍懷裏認真地聽她說話,直到聽到她說蕭裳明日要來南山後才慢慢地皺起眉頭,“掌門明日就來了嗎?”
“嗯,我收到了她的傳音玉石。”
鳳七抓着阮藍放在她腰上的手沒說話。
“別擔心,南山會收回來的。”阮藍見她沉默以為她是在擔心南山的事情,就輕聲安撫,“師尊已經與其他門派的掌門商議過了,會派化神期長老少來助援,即使魔界那邊還有姬曼秋,但也有一拼之力。”
她擔心的根本就不是這個……反之,聽完阮藍的話後,鳳七的心情更複雜了,必須趁着蕭裳等人還沒到時就得帶着魔界的人撤離南山才行,仙界的人即将下界,不能讓正道的修士和魔道做無謂的犧牲。
說到底,修真界不過是仙界和上界之間鬥争的犧牲品而已,如今正道化神期以上的修士屈指可數,若是連這些人都折損在南山的話,那仙界的人下界之後,修真界怕是直接落入了他們的手裏。
“姬曼秋……”鳳七從阮藍的懷裏轉了個身,面對着她輕聲問道:“師尊覺得她和小師叔的事情……”
阮藍眉頭微蹙,語氣平淡,“孽緣罷了。”
“……因為她魔族的身份嗎?”
阮藍摸了摸鳳七的頭發,輕聲說道:“因為她有所隐瞞,而且別有目的。”
鳳七心底一顫,小心翼翼地說道:“可是她也沒幹什麽啊?”印象裏姬曼秋除了和虞绮的事情之外,也沒幹別的什麽,算不上是有目的的接近吧?
像是知道鳳七在想什麽,阮藍耐心地給她解釋,“她一開始接近虞绮肯定是有目的的。”只不過她還沒有想出來目的到底是什麽。
鳳七怔了一下,垂眸想了想,發現阮藍的話并沒有錯,姬曼秋一開始接近虞绮的确是有目的的,她當時是為了進缥缈谷是為了找她。
鳳七在心中無聲地嘆氣,說起來她和姬曼秋一樣,是魔族,是有所隐瞞,也是別有目的。
阮藍虛弱期階段經常會感到精神不振而且體內過于充沛的靈氣也會躁動不安,不過,只要鳳七在她身邊,她的這個情況就會很好地被安撫住,嗅着懷裏人的氣息讓她覺得心安,破天荒地阮藍竟然先鳳七一步睡着了。
反倒是鳳七,這一夜一直都就着淡淡的月光看着阮藍,時刻保持着清醒。
隔日,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一直在床上坐了一夜的虞绮面無表情地起身打開門,小狐貍趴在門前,聽到門開的聲音立刻爬了起來,仰頭一眨不眨地盯着虞绮。
虞绮看到它皺了皺眉,本想不搭理它直接越過它離開,但是卻被小狐貍敏捷地跳過來咬住了她的裙擺。
“放開,去找你的主人去。”虞绮冷着臉呵斥道。
小狐貍非但不肯撒嘴,還幹脆直接躺倒在地一副耍賴的樣子。
虞绮想将衣服拽過來但是沒有成功,幹脆擡手一道靈氣将小狐貍打退,小狐貍被靈氣打中凄慘地叫了一聲低着頭躺倒在地。
虞绮頭也沒回地從它身側走過,走到一半的時候腳步又突地停下,轉身皺着眉頭看着裝死的小狐貍,眼神變了幾變,最後沉聲說道:“過來。”
小狐貍擡頭看了她一眼,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然後跑到了她的腿邊讨好地蹭了蹭。
“既然你想跟着我那就和你原來的主人劃清關系吧。”
小狐貍歪了歪頭像是聽懂了一樣又蹭了蹭她的腿。
虞绮看了它一會兒,終于沒有再趕走它,而是準許它跟在自己的身後一起去了鳳七和阮藍的房間。
房門在她還未敲響時就被從裏面打開了,臉色有些許蒼白的鳳七擡眸看了虞绮一眼,剛要張嘴說些什麽,乖乖地蹲在腳邊的小狐貍像是感應到了什麽突然叫了一聲,然後咬着虞绮的衣裙想要将她拉走。
鳳七敏銳地轉頭看向南山的方向,表情漸漸凝重了起來,虞绮對于小狐貍和鳳七的異常一開始還一頭霧水,但後來看着周身突然升起的魔氣,她的臉色也變了。
“是魔界的人……”虞绮的手下意識地握緊,想要将輕劍拿出來,但是她重傷未愈,光是抵抗周圍突然出現的魔氣就已經用盡了她經脈中所有的靈氣。
鳳七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抓着虞绮的手腕将她拉進了房間,阮藍還躺在軟榻上面沉沉地昏睡着,不過她周身的靈氣卻已經感覺到了魔氣的威脅,正自發地圍起了一個結界保護着阮藍不受到任何影響。
将虞绮推到阮藍的結界中,鳳七垂眸看着阮藍的睡臉,咬着嘴唇說道:“小師叔,你在這裏保護師尊,我去外面看看。”
虞绮雖然成功地進入了阮藍的結界之中,但這些不受主人控制的靈氣卻對她的氣息有些排斥,不像是對鳳七一樣順從又服帖。
“你在說什麽傻話,你留在這裏我出去。”虞绮不悅地說道:“以你的修為就不要逞強了,我是你的師叔,保護你和師姐是理所當然的。”
她說完之後想從結界中出來但是卻被鳳七給攔住了,鳳七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最後只是含糊地說了一句,“小師叔,你告訴師尊我一定會回來親自和她解釋的。”
虞绮皺眉看着她,不知道她為什麽要說這句話。
鳳七低頭又看了一眼阮藍,突然擡手在阮藍的結界前又布下了一層結界将周圍的魔氣全都阻擋在外,但也和阮藍的靈氣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離。
“你……”虞绮怔了一會兒,眼眸微微睜大,臉上突然閃過一絲怒意,她看着鳳七離開的背影,咬着牙說道:“你也是一個魔族。”
鳳七離開的腳步微微一頓,虞绮手持輕劍洩憤似的砍在鳳七設下的結界上面,發現結界紋絲不動她臉上的怒意漸濃,自姬曼秋身份暴露之後,她一直壓抑着的感情終于潰不成堤,憤怒又絕望地喊道:“缥缈谷的弟子在你們魔族的眼裏都是這麽好欺的麽?”
她知道阮藍對鳳七的感情,她簡直不敢去想阮藍若是知道後,會有什麽反應。
被姬曼秋拉來的仇恨值來了……鳳七嘆了一口氣慢慢轉身,看着虞绮泛紅的眼睛,下意識地別開了視線,想解釋她并沒有這個想法但最後只是幹巴巴地開口說道:“我、我會向師尊解釋的,等我回來……”
“解釋?”虞绮将輕劍插/在地上,冷聲說道:“有什麽可解釋的,隐瞞身份接近缥缈谷的不是你們嗎?”
“過去有那麽多的時間為什麽不坦白……”虞绮的聲音有些哽咽,“看着我和師姐像個傻子一樣為你們傾心很有意思嗎?”
“你……”虞绮瞪着鳳七,一字一頓地質問道:“和她,到底有什麽目的?”
鳳七沉默地搖了搖頭,只是重複着剛剛的話,“我回來後會向師尊解釋的。”
虞绮皺眉,“你要去哪兒?為何不現在解釋?”
鳳七抿了抿嘴唇,她昨夜有考慮過坦白後在離開,但是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不能現在和阮藍說這些,阮藍若是知道,肯定不會讓她回去魔界的,而她又必須要回去。
她注定要食言了,鳳七見外面的魔氣越來越濃郁,心一橫,直接轉身離開。
虞绮氣的喊了她好幾聲,直到身後的阮藍突然轉了一個身,然後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聲音雖然小但卻成功地讓虞绮的身體僵在了原地,“虞绮?”
阮藍伸手摸了摸旁邊的位置沒有碰到鳳七,就蹙眉問道:“鳳七呢?”
虞绮緩慢地轉身,看着雙眼無神的阮藍,聲音艱澀地喊道:“師姐。”
阮藍應了一聲,面對着她的方向等着她的回答,因為感知盡失的原因,無論是鳳七的魔氣結界還是外面的魔氣,她都沒有任何的察覺。
“鳳七她……”虞绮張了張嘴,看了看外面包圍着客棧的濃郁魔氣,又看了看阮藍的狀态,最後低垂下頭,隐瞞了鳳七是魔族的事情,“她有事出去了。”
阮藍皺眉,“她何時回來?”
虞绮沉默了一會兒,咬唇說道:“我、我也不知道。”
“你又為何會在這裏。”
“她……她讓我過來保護你。”
阮藍點了點頭,沒再說話,臉上的神情也讓人分辨不出到底在想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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