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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在虞婍的口中聽到鳳七的真實身份是個魔族, 而鳳七又不知所蹤後,阮藍當時是真的動怒了,目不能視,感知盡失,她分辨不出虞婍所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即使她知道虞婍肯定不會對她撒謊。
但也許這只是魔界的陰謀, 阮藍不管不顧地劈開南山,劈開魔氣,是為了救那個被魔道抓走的鳳七, 然而, 最後卻證明了虞婍的話, 鳳七是真的離開了,以魔族聖女的身份。
阮藍從未想過鳳七會是魔界的人, 她與鳳七相識不短, 動心之後更是時時關注, 一颦一笑一舉一動, 鳳七的心性沒有人比她更了解。
跟随她一起歷練時, 鳳七對魔人的厭惡對血腥殺孽之事的反感都是做不得假的,阮藍只當她是涉世未深的仙界靈獸,根本沒有想到她居然會是魔界的聖女。
世間萬物皆有善惡,阮藍雖然沒有将鳳七是魔族的事情放在心上,但是她身邊已經知道真相的人卻一直以惡意來揣測鳳七隐藏身份拜入缥缈谷的目的。
是為了對付正道?或是想要覆滅缥缈谷?再或者目标就是缥缈谷的某樣東西某個人……
蕭裳提醒她要小心, 但阮藍卻覺得鳳七隐瞞身份待在缥缈谷的目的卻不是為了對付自己, 不然她有無數次的機會, 但阮藍還是好端端地待着這裏。
至于對付正道……四小仙界秘境中的聚靈陣法還是鳳七指引她發現的。
那她到底有什麽目的,只是為了青鸾秘境中的一件法寶麽?
鳳七半趴半躺地窩在阮藍的懷裏,手指繞着她柔順的黑發,看着發絲在指間慢慢地溜走然後在繼續抓起幾縷玩的不亦樂乎,她知道阮藍心中對她或許還有一絲猜疑或是芥蒂,但她肯原諒自己已經讓她很開心了,“師尊,我待在正道的這段時間只拿了一件法寶,其餘的什麽都沒幹,我保證。”
她将已經認主的乾坤鈴拿出來放在阮藍的手邊,想了想還是坦白了自己這具身體的身份,“其實我是從上界下來的,下來之後就來到了缥缈谷,在魔界沒有停留太久。”
乾坤鈴被拿在手裏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阮藍調用一絲靈氣試着接觸它,但只發現了淡淡的魔氣,“這是什麽法寶?”
鳳七看着自己的手指,輕描淡寫地說道:“守護元神的。”
“這個法寶已經認你為主?”
鳳七擡眸看了一眼乾坤鈴,然後點了點頭,“是啊。”
守護元神……阮藍眉頭微蹙,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将乾坤鈴還回去,輕聲問道:“你既然是上界的人,那你肯定知道聚靈陣法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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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七坦然地回道:“知道一些。”她将放在阮藍腰身上的手縮緊了一些,嗅着從她身上傳來的好聞的氣息,輕聲說道:“聚靈陣法的确是仙界的人所為,至于原因是為了拯救日益衰敗的仙界。”
“仙界和上界連年征戰,本來雙方勢均力敵,但自從南鶴仙尊身隕之後,仙界就落敗了,以忘川河為界限的地盤也被迫一讓再讓,如今的仙界還沒有以前的一半遼闊。”
仙界的地盤被上界占領,仙氣也日益減少,自南鶴仙尊死後,雖然仙界還有其他的仙尊存在,但是她們的修為不及南鶴的十分之一,當然也無法與鳳陽對抗,仙界在衰敗,為了對付上界也為了保住仙界,所以有人将目光放在了下界上面。
和仙界與上界相比,下界實際上屬于低等位面,然而集整個位面的氣運與半個仙界一起對抗上界,雖然不能壓過它但也堪堪保持了一個平衡,保住了仙界。
但氣運被借走卻是影響到了整個下界。
阮藍安靜地聽完,臉上雖然還是一副淡然模樣,但身上的氣息卻是冷了幾分,“若真的像你所說這樣,那這次仙界派人下來也是為了氣運?”
鳳七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氣運是會随着位面的影響而衰落的,修真界漸漸衰敗,所以仙界可借的氣運越來越少,平衡已經再次被打破。”實際上這也和鳳陽的修為越來越高有關系。
阮藍沉默地摸着鳳七的頭發,在鳳七有些忐忑的等待中,低聲說道:“我會将你所說的話告知其他門派掌門。”
“她們可能不會相信我說的話。”尤其是他們在知道她是上界的人之後,可能更會懷疑這是不是上界的陰謀。
鳳七抱緊阮藍,想了想問道:“師尊,你相信我嗎?”
阮藍摸了摸她的臉側,輕聲說道:“相信。”
她相信鳳七,也會找到證據讓其他人也相信的。
仙人也不過是一群修為高深境界玄奧的修士而已,當他們維持不了自己的高高在上的身份後,也就和普通人一樣會害怕會退縮。
再加上這次下界的幾個仙人皆都是生在仙界的,她們對下界的認知只是從飛升上去的修士口中聽到過一言半語,所以就下意識地以為下界後就可以呼風喚雨。
其實在原書的劇情中,這幾個仙人剛下界時的待遇雖然沒有她們想象中的那麽好,但是也絕對沒有差到現在這個地步,修真界變成這個樣子,看到有仙人下界,當時的各大門派真的以為仙界是來幫助她們的。
不過現在聚靈陣法已經被爆出,雖然心中多有懷疑,但這個陣法和仙界脫不了幹系也是事實。
蕭裳手裏捏着一枚玉簡擡頭望着眼前的青鸾雕像出神,直到眼角餘光掃到一個身影正在向她這邊走來才微微回神,側頭看向她,神色一動,“怎麽樣?她們還有說什麽嗎?”
林琴搖頭嘆氣,“還是那些話,她們堅持聚靈陣法和仙界無關,都是上界的陰謀。”她頓了一下,語氣有些凝重:“我覺得她們應該是有秘法和仙界聯系的,和之前的惶惶不安相比她們現在已經鎮定了下來,而且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因為其中有一個仙人自稱是淩雲派的人,所以林琴對審問她們的事情比較上心,這幾天一直都待在關押着仙人的密室中。
“下界的仙人突然沒了聯系,仙界的人估計已經知曉了。”蕭裳沉默了一會兒,将手裏的玉簡遞給林琴,低聲說道:“你看看這個。”
林琴一邊低頭看,一邊疑惑地詢問:“這是?”
“阮藍送來的玉簡。”蕭裳掃了一眼鳳行峰的方向,表情既複雜又有些微妙,不提玉簡裏面的內容,光說她在主峰突然收到阮藍的傳信玉簡時可是被吓了一跳,就主峰和鳳行峰這麽短的距離,不樂意親自跑來傳音也是可以的,居然直接動用了玉簡,她還以為阮藍運功出了差錯來向她求救的呢。
林琴對此也是一怔,不過這裏不是淩雲派而是缥缈谷,所以她也就沒有多問,而是凝神靜看玉簡上面的內容,表情也一點一點地變得認真凝重最後隐隐帶上了一絲怒氣。
等到全部看完之後,她擡起頭皺眉說道:“這上面所說都是真的?她是從何得知仙界的事?”
玉簡上面的內容就是鳳七所說的那些,阮藍雖然沒有說她到底是從哪裏知道的這些,但是蕭裳稍一思索就猜到了鳳七的身上,不過,她知道阮藍不願暴露鳳七的身份,所以就對着林琴搖了搖頭,“我也不知。”
“是她那個徒弟麽?”林琴沉吟了一會兒突然問道。
修真界知道鳳七是阮藍徒弟的人并不多,見過鳳七而且記住她的人就更少了,但林琴算是比較特殊的,仙人下界的那天,鳳七突然出現在阮藍的身邊,身上一晃而過的魔氣不光她注意到了,一些修為達到化神期的修士也都注意到了。
這陣子除了仙人的事情之外,打聽鳳七身份的人也不少,只不過缥缈谷這邊選擇了沉默,有仙界的事情在,各大門派還不想反目,所以就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暫時無視。
蕭裳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指着玉簡,低聲問道:“你怎麽看?”
林琴擡手揉了揉眉心,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眼神有些迷茫,“比那個仙人口中的話要可信一些。”
就是因為可信,所以她在看到最後才會憤怒,古往今來,飛升到仙界的修士怕是比仙界本來的仙人還要多,但在仙界出了事之後,他們竟然就真的舍棄了自己原來的世界,漠視了成千上萬的生靈。
“如果真的和玉簡上面所說的一樣,那仙界肯定還會派人下來。”蕭裳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仙界的事情暫時交給蒼雲派去管,你和我帶着弟子去齊谷拜訪千機宗。”
“這個布下聚靈陣法的手法和千機宗相似,也許他們會有破解的方法。”蕭裳側頭看向若有所思的林琴,“千機宗已經隐世了幾百年,我懷疑她們和仙界有關。”
早在發現聚靈陣法之後,林琴就一直想要去一趟千機宗,所以她沒什麽意見地點了點頭,後來想到了什麽又詢問道:“阮藍去麽?”
蕭裳表情有些微妙,“她……最近要靜心修煉,大概是不會跟着去的。”
光是傳個信而已都不願意離開鳳行峰,讓她去千機宗怕是更不可能了,而且她還不知道阮藍到底恢複到什麽程度了,自從鳳七回來後,整座鳳行峰就都是阮藍設下的結界,蕭裳遠遠地看了一眼,就識趣地沒有去打擾過。
阮藍雖然足不出峰,但是和外面的聯系也從來沒有斷開過,玉簡一塊接着一塊破開結界從窗外飛來落到她的面前,鳳七好奇地探頭看了一眼,試探地問道:“是掌門傳來的麽?”
阮藍将玉簡推到一邊,低頭摩挲着手中的玉石,“不止,還有別的修士。”
別的修士……鳳七覺得這四個字很是微妙,頓時敏感地問道:“誰?”
“陳霖天。”
鳳七:“……”
提起陳霖天,鳳七又想起了那個仙丹,她從軟榻上面爬起來,湊到阮藍的面前,“師尊,你那個仙丹是蒼雲派的那枚麽?怎麽拿到的?”
阮藍嗯了一聲,解釋說道:“還記得南山秘境的烈陽劍麽?用劍換的仙丹。”她說完想到了什麽,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舉着手裏的玉石,“蒼龍血換了這個。”
鳳七看着玉石有些怔愣,說起來自從她回來之後就一直看到阮藍拿着這塊玉石,玉石看起來平凡無奇,只不過是一種比較稀有的煉制法寶的材料而已,她不知道阮藍總是拿着這塊玉石幹什麽,詢問過但是也沒有得到答案。
不可能跟陳霖天有關吧?鳳七一邊覺得自己的猜測不靠譜,一邊伸手想要摸一摸那塊玉石,但是卻被阮藍閃躲開了。
“你為什麽總拿着這塊玉石?”鳳七将手收回來,湊過去仔細地打量了幾眼,沒有發現玉石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阮藍擡手摸了摸鳳七的頭,輕笑了一下,依舊沒有回答。
玉石不讓碰,鳳七有些氣餒,好在她去拿被阮藍無視的那一堆玉簡時沒有受到阻攔,蕭裳送來的玉簡是詢問阮藍要不要去千機宗,至于陳霖天的玉簡也都是一些關于仙人和正道魔道的動态。
鳳七在玉簡中挑挑揀揀,主要看了一些關于魔道的,發現顧漠年沒出來搗亂,魔界的人老老實實地待在缥缈谷外,也就随手放到了一邊。
雖然不知道姬曼秋是怎麽穩下顧漠年的,但是只要魔道不突然進攻正道,鳳七也就懶得去管,尤其是她現在根本不想離開鳳行峰。
鳳行峰外都是結界的事情鳳七也是知道的,不過她并不在意,阮藍的虛弱期還沒有過去,而她又有逃跑的前科,阮藍沒用什麽法器将她的魔氣束縛住已經讓鳳七很是欣慰了。
等過一段時間就好了,鳳七單手托腮看着阮藍,眼含淡淡地溫柔,這陣子她就乖乖地當阮藍的“安神香”。
體內紊亂的靈氣自服用仙丹之後就慢慢地平複了下來,經脈中滞澀的地方也被順開,體內每日都會增長的靈氣也随着功法自發地運轉,再加上鳳七就在身邊,所以阮藍之前險些走火入魔的情況已經消失,只待時間一到,眼睛和感知能力就都會恢複。
不過這段時間到底還有多長,就連鳳七也是不知道的,她詢問過阮藍,但也沒有得到什麽确切的答案。
鳳七盯着阮藍出了一會兒神,直到發現她雖然是在摩挲着玉石,但實際上已經陷入了修煉狀态,就輕手輕腳地起身回去了內室。
鳳七的動作雖然輕微,但是阮藍卻像是感知到了,她微微擡頭望向內室的方向,過了一會兒才再次低下頭去,眼睛上面的白紗突然脫落,毫無神采的眼眸緩緩閉起,再次睜開之後,裏面的茫然已經褪盡只剩下古井無波般的沉靜和一絲讓人察覺不到的柔和。
阮藍垂眸看着手中的玉石,眼裏閃過淡淡的笑意,靈氣自掌心而出順着玉石的紋路将它完全包圍其中,點點玉屑從阮藍的手上飄落,淡金色的符咒混在靈氣之中有條不紊地印在玉石上面。
玉石的形狀在靈氣中慢慢地發生了變化,靈氣像是已經雕刻了這塊玉石千萬次一樣,熟練地将它從一塊圓形的玉石最後雕刻成一枚細長的玉簪。
寒脂玉本身的顏色偏深,和青鸾靈獸的羽毛顏色有些許的相似,實際上主峰上面的青鸾雕像有一部分就是用寒脂玉雕刻而成的。
從陳霖天的手中得到這塊玉是意外,但這枚玉簪卻不是阮藍的心血來潮,鳳七或許只是無意地送了她一枚玉簪,但她卻想親手雕刻一枚鄭重地送給她。
外室的靈氣波動并沒有遮掩,所以鳳七也感應到了,她從床上坐起來,用來解悶的書被她随意地放到一邊,擡眸看向外室的方向,正遲疑着要不要過去看看時,阮藍已經自屏風後面走了進來。
鳳七不期然地和阮藍對上了視線,然後就愣住了,她眨了眨眼,有些詫異地說道:“師尊,你、恢複了?”
阮藍沒有說話,而是走到鳳七的面前,食指輕擡她的下巴,微微彎腰漆黑的眼眸定定地凝視着她的臉,視線細細地掃過每一處,過了一會兒才低聲說道:“我也很想你。”
那雙眼眸裏面并無熱切激動的神色,但卻有着足夠将人溺死在其中的深情和溫柔,雖然淡然但鳳七卻覺得灼熱得不得了,讓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遲鈍的思緒過了半天才想起來,她這句我也很想你是在回複那晚她所說的話。
“師尊。”鳳七張嘴剛喊了一句師尊,接下來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嘴唇就突然被吻住,和以往帶着一絲溫柔的吻不太相同,光是阮藍摩挲着她頸側的手指都讓鳳七察覺到了深深的欲望。
鳳七重心不穩地向後倒去,阮藍随之覆在她的身上,摩挲着她頸側的手掌緩緩向下摸向了她的腰帶,衣服松散開來,領口大片的皮膚暴露在外讓鳳七終于恢複了一點神智,她下意識地握住了阮藍的手腕,側頭輕喘了一聲,聽着就吹拂在耳邊的呼吸聲,她舔了舔嘴唇,心中有些緊張,“我……”
阮藍的手指從鳳七的頸側輕輕滑下在她的精致的鎖骨上面摩挲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地挑開她的衣服,低頭在她的肩膀上面印下了一個又一個的輕吻,“我本想帶你回缥缈谷在師尊的見證下結為道侶。”
握在阮藍手腕上的手松開了一些,鳳七轉過頭眼含歉意地看着她,“是我不好。”她是一個魔族,是無法和阮藍結下姻緣契還有雙修的。
阮藍低頭吻了吻鳳七的嘴唇,“我們所欠缺的只不過是一個儀式罷了。”她将鳳七的頭發散下來,然後将玉簪遞到她的手裏,柔聲說道:“此為定情之物,你若是願意收下,我阮藍此生只會是你一人的道侶。”
定情之物……鳳七呆呆地看着手裏的玉簪,手掌有輕微地顫抖,她穩了穩心神,将玉簪重重地握在手裏,認真地說道:“我願意。”
阮藍嘴角微微勾起,她将鳳七的腰帶撥開,手指順着散開的衣領漸漸向下,“雖然無法雙修,但是也可以和凡人一般享魚水之/歡。”
鳳七看了看自己和阮藍的位置,又看了看身上已經半褪的衣服,她紅着臉別開了視線,但是腿卻略微屈起暧昧地蹭了蹭阮藍以表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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