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家事
建元十年春,靖北侯府。
如今正是陽春四月天,靖北侯府春光明媚的後花園裏桃花朵朵,一陣春風拂過,帶着桃花香氣的春風就鑽進了錦繡閣的每個角落。
張容嬷嬷放下手中的繡活,走到黃花梨雕雲紋大床前,床上魏三姑娘正睡的香甜,張嬷嬷柔聲道:“三姐兒,日頭高了,該起了。”
床上的小姑娘團着懷中的香被,不依的蹭了蹭,哼哼唧唧幾聲嬌豔欲滴的小臉露出委委屈屈的神色,更加惹人憐愛。
“嬷嬷的小祖宗唉,快起吧,若不然一會兒世子知曉了又要來抓住三姐兒說教一番了。”張嬷嬷寵溺的拍拍魏三姑娘的小身子,抿嘴偷笑。
往日裏三姐兒在侯府裏老祖宗寵着,侯爺跟夫人愛着,三姐兒簡直就是這靖北侯裏的小嬌嬌,三姐兒整日裏跟四條腿的螃蟹一般張牙舞爪的四處欺負人,這幸虧阖府上下還有世子能管住嬌姐了。
說來也蹊跷,世子跟嬌姐兒一母同胞,都是侯爺跟夫人的孩子偏偏性子完全不一樣。
這在外人面前世子從來都是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模樣,可是一回到侯府尤其是見到同胞親妹嬌姐兒,世子殿下那張毒舌能把平日裏臉皮厚如城牆的嬌姐兒活生生氣哭了。
魏三姑娘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親哥的一張犀利毒舌,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惡人自有惡人磨。
往日裏姑娘都是睡到自然醒才去跟長輩請安,今日是十五,世子從宮中回府,姑娘少不的要早起了。
果然張嬷嬷的話語剛落,床上酣睡的魏三姑娘聽到自家瘟神老哥要回來了立刻睜開了眼,一雙清澈明亮的嬌眸,桃花嬌眸,眼波流轉,雪膚花貌,若是外人見了必定會贊一聲好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不消一會兒功夫,珍珠紗帳裏面傳出魏三姑娘軟軟糯糯帶着抱怨的小嗓音:
“張嬷嬷,青岩哥哥今日怎麽回的這樣早?!”害她都不能睡懶覺了!
張嬷嬷瞧了瞧窗外升的老高的太陽,笑了笑:
“嬌姐兒,時辰不早了,咱起吧?嬌姐忘了?今個兒二爺一家也一道回府了。”随即又嘆了一口氣“二爺離府六年,如今回府了,顧氏怕是又要開始興風作浪了。”
呀,二叔要回來了,這下青澤哥哥要不開心了。一想到平日裏溫煦如暖陽的青澤哥哥會不開心,魏三姑娘就不想起床了,可是瘟神壞哥哥就要回來了,說不定大豬蹄子也跟着壞哥哥一道回府了,不行她要快點起床找祖父祖母去。
總之先找到祖母再說呀,小姑娘很是麻利的下床,穿上珍珠繡鞋,梳洗打扮好之後,帶着牡丹和青柳兩個丫鬟急吼吼的去了前院。
靖北侯府乃是大晉百年的勳貴,侯府歷經三代不倒,到了魏盛這一輩地位更加顯赫,魏盛昔日是晉元帝的陪讀,二人一塊長大,回來靖北侯戰功赫赫,深的晉元帝的信賴,如今靖北侯執掌大晉十萬精兵,常年駐守邊關。
靖北侯長年征戰在外,數年前大晉攻占南朝,江南富庶玉米之鄉,南朝的珠寶奇珍數不勝數靖北侯江南走了一遭,腰包鼓起來了。
靖北侯府裝修的格外富麗堂皇,只是院子就有數十座,從魏三姑娘的錦繡閣到魏老太爺夫妻倆住的上房足足有千米之遙,等到她們主仆三人趕到上房時,魏三姑娘腿有點酸了。
只是如今上房不如平日裏寧靜,居然吵吵擾擾的中間有婦人的小聲抽泣細聽之下居然還有魏老太爺拍桌怒罵的聲音,看這情況莫不是二叔一家提早回來了?
魏千嬌抿了抿嘴角,伸出纖纖玉手對守在屋子前的小丫鬟做了個噤聲的小動作,提着裙擺蹑手蹑腳的進了前廳。
果然,上房裏正堂裏頭發花白、通身氣派的老人正中氣十足的對着站在堂下儒雅風流的中年人怒罵道:
“逆子!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帶着你這一家子阿貓阿狗踏入我靖北侯府的大門!”
“父親,孩兒一家離家四口離家六年,孩兒雖然遠在江陵可是心中卻時時刻刻牽挂着您與父親,如今孩兒總算回來了,您又為什麽不顧骨肉親情要把孩兒一家趕走?”儒雅男人心情沉痛的問道。
“孽畜,你也配提骨肉親情四字?當年你為了那個狐貍精,抛妻棄子害得發妻夭亡,雅姐兒在婆家受人白眼,澤哥墜馬負傷之時,你可又念過骨肉親情!”魏老太爺勃然大怒。
“澤哥兒,為父當年有難言之隐....”魏琰目及站在邊上的俊秀少年,泛出一絲愧疚,伸手想要摸摸兒子,卻被少年躲開了。
俊秀少年淡淡開口:“先生請自重,家父早在六年前就跟家母一起駕鶴西去,如今魏青澤無父無母先生莫認錯了兒子。”
“澤哥兒,你不懂為父與你二娘.....”
“二弟還不住口,我靖北侯府只有澤哥兒親娘才是名正言順的二夫人。亂臣賊子的女兒怎配的做靖北侯二房的夫人?”
正當魏老太爺夫妻倆被氣的渾身哆嗦想要命人把這孽畜一家出門時,卻見靖北侯已經霍然出現在門外,邁開了修長有力的雙腿進了屋子,冷臉說道。
随後靖北侯對護在懷中的小姑娘溫聲細語的說:
“嬌嬌別怕,乖,去哄哄祖父祖母。”
魏千嬌忙颠颠地奔向魏老太爺跟魏老夫人,笑盈盈的福身:
“祖父好,祖母好。”
見心愛的小孫女來了,魏老太爺也顧不得生氣了,笑容滿面的問道:
“今日嬌嬌怎麽來的這樣早?莫不是怕岩哥兒回來又被訓斥?”
魏千嬌不依的剁小腳抱着魏老夫人的胳膊撒嬌:“祖母,祖父取笑人家。”
魏老夫人斜睨了丈夫一眼:“這麽大年紀管不住自己一張嘴。”又回頭安慰魏三姑娘,笑道:“我家嬌嬌今日打扮的這樣漂亮,這是要去哪裏呀?”
“嬌嬌哪裏也不去就在家裏陪着祖母可好?”魏千嬌笑容燦爛。
“這小精怪,明明是怕岩哥兒回來尋你,躲在祖母這裏避難,非說要配祖母,小丫頭你也太狡猾了吧?”魏青澤溫聲說道。
“本小姐樂意!”魏千嬌向哥哥呲牙咧嘴做兇狠狀,惹的魏老夫人呵呵笑了起來。
堂上一家人說說笑笑,竟忘記了在堂下的魏琰一家。
“魏老夫人,賤妾自知身份卑賤不配入侯府,可是請您看在三姐兒跟四哥兒的份上......賤妾在這裏給您磕頭了。”衆人正笑着,堂下突然傳來一陣哭泣的女聲。
衆人聞言大驚,這嬌嬌好好的在這裏,哪裏又來一個三小姐?
女聲。
魏千嬌循聲下意識地看過去,見堂下不遠處跪着位生得十分美貌,面若嬌花的年輕婦人,此刻正梨花帶雨哭的十分傷心。
年輕婦人的懷中抱着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邊上還立着個跟她年歲一般的女孩,此刻女孩正有些憤憤地看向她,目光中帶着幾分嫉妒。
“ 慢着。”魏老太爺蒼老的聲音打斷了年輕婦人的哭泣,那聲音中的冷意叫她本要跪下去的身子呆住了:
“老太爺.....?”女子紅了眼眶哽咽地垂頭,露出雪白修長的頸子。
“堂堂靖北侯府只有嬌嬌一個三小姐兒,至于四哥兒尚在老三媳婦的肚子裏,老夫奉勸你一句哪裏來就回哪裏去,過一輩子安生日子,否則,他日怕是會後悔。從別人手裏搶來的快樂終究是要還的。”魏老太爺的一席話叫女人俏臉一白,魏琰心疼不已的抱住女人還想說些什麽,被冷着臉的靖北侯一腳踹到地上,命人講他們一家趕了出去。
經顧氏一鬧,一家人都沒了興致,魏千嬌在上房陪了二老一會兒,等二老乏了休息了。
魏千嬌才離開上房,不料在院子裏碰到了仰天觀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魏青澤。
“二哥哥。”小姑娘軟聲喚道。
魏青澤的眼角帶着淺淺的笑意,他沒有說話,只是對魏千嬌淡淡笑了下就轉身離開了。
魏千嬌怔怔的望着魏青澤遠去的身影,突然發現二哥哥竟然如此瘦弱。
以前的二哥哥不是這樣的,二嬸嬸在的時候,二哥哥還是很愛笑的,那時候二哥哥也是胖胖,被祖母打趣“嬌嬌是小胖妞,澤哥兒是小胖墩”那時候二哥哥聽了也不惱只是憨憨的笑,二嬸嬸也笑的很溫柔,後來.......二嬸嬸走了,二哥哥也不愛笑了,就是笑也只是淡淡的。
哼,都是些不開心的事情不想也罷。
魏三姑娘冷着一張小臉回到錦繡閣對着牡丹喊道:
“牡丹,備馬!”
牡丹聞言一驚,這又是誰把惹小姐不高興了?
大晉尚馬,貴族的子女們自小就要聯系騎馬,魏千嬌當然也不例外。
大晉建朝以來馬術一直以來都是皇帝貴族最熱衷的運動。
魏三姑娘跟娘親一般很喜歡騎馬,最喜歡參加皇家狩獵活動,常常追随在各位貴女身邊,一身戎裝,在木蘭圍場上追逐奔跑的獸群。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