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警察也是人

秋冬季節正是感冒的多發期，陳瀚醫院的事情比較按時下班的時候比較少，沒想到剛到家樓下就看見了陳瀚從車上下來。兩人相視一笑一起上樓。

“難得看見你最近按時下班啊！”汪錦炎走在前面，樓道裏的聲控燈壞了，只好用手機照亮。

陳瀚在身後一笑，“我就這幾天下班晚點還被你看見了。”

到家汪錦炎洗手做飯，打開冰箱問他，“晚上想吃什麽？”

陳瀚在客廳打開筆記本寫東西，對于汪錦炎的問話有些心不在焉，“随便吧！”

汪錦炎探過身瞄了一眼，發現都是一些學術上的東西，這是讓他最佩服陳瀚的地方，他是下了班一點關于工作上的事情都不想提，上班就夠了。

兩人都不挑食飯還挺好做，用冰箱裏現有的材料簡單的炒了兩個菜，一會功夫就弄好了。

“過來吃飯吧！”汪錦炎把菜端上桌喊他。

“啊，好！”陳瀚随口應着，手指繼續飛快的敲着字人沒動地方。最近他們醫院有個學術研讨會，他剛剛觀摩了一場外科大手術頗有心得想把這些東西記下來。

汪錦炎把飯盛好了還不見他過來吃飯，以為他沒聽見又喊了他一遍。陳瀚不耐煩了，“我知道了，別煩我！”他最煩什麽事情在興頭上有人打斷他。

汪錦炎皺眉差點把手裏的碗摔了，“你什麽臭毛病？愛吃不吃！”

陳瀚被他吼的心煩，一擡手旁邊有個水杯他沒看着直接碰翻在電腦上，心裏一驚馬上擡起電腦控水，一着急手指不知道按在哪個鍵上，等他放下電腦時已經黑屏了。“我艹！”

手忙腳亂的擦幹了水痕馬上開機，一點頁面果然什麽都沒有了。陳瀚這個氣，直接把電腦一推。‘啪’的一聲電腦從茶幾上掉了下去摔在地板上。

汪錦炎正在吃飯被他吓了一跳，回頭看他，“你又抽什麽瘋？”

陳瀚氣的不行正好氣無處發，“我發什麽瘋？你要不喊我文檔怎麽會沒。”

汪錦炎也火了，“別自己腦子不好使怨別人沒事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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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陳瀚就火大，被他一次火就更大了直接拿起手邊的煙灰缸砸了過去，汪錦炎身體一側躲了過去，手裏的飯碗連猶豫都沒猶豫回敬了過去。碗雖然躲過去了，可兩人一個身上被甩煙灰一個身上被甩了米飯都狼狽不堪。

兩人正相互拽着對方的衣領你來我往打的不可開交，不知道誰的手機在響，兩人手機都是一個牌子的，手機鈴聲都一個模式。兩人一愣馬上松開手分頭去翻自己的手機，最後發現是汪錦炎的。電話是他們隊長打來的，之前接到過報警說家裏的孩子不見了，他們一直都查不到線索，剛剛接到上面通知找到了嫌疑犯讓他迅速回警隊。汪錦炎挂了電話剛要出門看了眼自己馬上回房間換了一身匆匆下樓走了。

陳瀚看他風風火火的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剩下他自己面對這一地的狼狽都頭疼，飯沒吃上還多了一地殘羹剩飯等着他收拾。

汪錦炎疾奔上樓，他們組的隊員都到齊了。隊長李權看了一眼開始開會，投影上是一個人的照片身材瘦弱皮膚蒼白，一看就是不怎麽接觸陽光生活作息不規律的人。李權用手一指，“這是嫌疑人的照片，以前是幸福路上這家名叫《詩語》網吧的網管。剛才值班室接到一名知情人報案，說見過其中一個失蹤的孩子經常去這家網吧上網，目前嫌疑人已經下落不明。上面很重視這件事，限期內一定要破案，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

“出發！”

汪錦炎和尉遲一組兩人拿着嫌疑人的照片下樓，尉遲發現他臉上傷又嚴重了，有些不放心。“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汪錦炎一愣沒明白他指什麽，“什麽事啊？”

尉遲指了指他的下巴處一片青紫，汪錦炎啞口無言，爬了爬頭發眼神閃躲，“不是你想的那樣，別瞎擔心！”

尉遲還是不太放心，他這挂彩率太高了。“你要不想說就算了，不過還是小心些，讓頭兒看見了就要上升到政治層面了。當心寫檢查！”

汪錦炎馬上腦內出他們隊長那張黑黑的包公臉，熊掌一樣的手氣勢十足的一拍桌子：“你這樣下去是很危險的，要做出深刻反省。先寫個一萬字的檢讨，一定要深刻，不深刻重寫，寫不好加班繼續寫！”

啊……他最怕的就是這個，這比打他一頓還讓他難受。

幾乎全市的民警巡警全城出動各處搜查。跑了半宿終于在六小附近的一家旅館從老板娘得到了線索，“這個人我知道，他就住在這附近的那片老平房裏。不過有陣子沒看見他了。”

汪錦炎來了精神，“請問能具體的指出他住的位置嗎？”

“哦可以！”老板娘拿出紙筆畫了一個簡易圖遞給他，“就是這間！”

汪錦炎看了看畫的挺明白，收起來感謝老板娘。“十分感謝您的配合！”

“不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老板娘被他弄的挺不好意思連忙擺手。

尉遲馬上打電話聯絡他們隊長，汪錦炎兩人從旅館出來悄悄摸了過去，老平房附近連個路燈都沒有，附近還有個等待施工的工地，一到晚上這裏基本一片漆黑，腳下的路都是土，被來往的大車軋的坑窪不平。尉遲從口袋拿出手機照亮，終于找到了旅館老板娘所指的那間平房。

汪錦炎借着手機光亮看了看老板娘畫的圖，确認了一下位置沒錯，手指一點對尉遲說到：“應該就是這間。”

“嗯！”尉遲舉着手機點點頭。

汪錦炎往前繼續走尉遲一把拽住他的衣袖，“你幹嘛？”

“我先過去看看！”他們離的距離不算近，手機又不是手電筒，照亮的範圍有限。

尉遲不同意，“不行，裏面現在什麽情況都不知道，你這樣貿然過去太危險了。等頭兒他們過來再說！”

汪錦炎點點頭，尉遲放開了手他往前移動了位置，突然聞到什麽回頭問他：“你聞沒聞到什麽味道？”

尉遲仔細聞了聞也聞到了一股異味，用手機一照不遠處隐隐有個大垃圾箱，上面的蓋子已經腐爛掉在了一旁，裏面的垃圾堆滿溢出撒的到處都是。“不就是垃圾箱的味道！”

汪錦炎覺得不對，“不像垃圾箱的味道，像是……屍臭！”這個味道太特別了。

尉遲被他吓了一跳，“不會吧！”那可是7個孩子，想想就讓他心涼半截。

“不行我要進去看看！”汪錦炎說着就要往裏沖，尉遲剛要阻止他就聽見了警笛聲朝着這邊過來了。回頭的功夫汪錦炎就沖過去了，尉遲對他這沖動的性格真是沒轍，不過反正他們隊長已經過來了，應該不會出什麽事，這麽想着就快步跟了過去。

汪錦炎雖然性格沖動可也不是莽夫，悄悄的沖到門邊的位置對尉遲打了個手勢，尉遲點點頭把手機光亮調小。這一挨近尉遲也聞了那種不同尋常的味道，心跳開始加速。

汪錦炎拿出匕首，門是那種老式的，用匕首一撬就可以拽開。聽了聽裏面沒什麽動靜，汪錦炎小心的拽開門，這一開一股刺鼻的腐臭味直接撲了過來。尉遲馬上捂鼻，看着汪錦炎貼着門邊走了進去他馬上站起身打開手機給他照亮。

房子也就30多平米的樣子，除了一些鍋碗瓢盆堆在右手邊，左邊就只有一張鐵制的單人床在無其他東西。沒有看見孩子的屍體，但味道刺鼻。

尉遲用手機照亮掃了一圈沒看見人，“孩子……”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從背後敲暈身子一軟倒在門旁，手機掉落一旁發着微弱的光亮。

“尉遲？”汪錦炎聽見聲音一回頭只覺得有東西沖他腦門招呼，一矮身類型木棍的東西帶着風聲從他頭頂晃了過去。半撐起身子快速的抓住他的胳膊一側身雙手用力，一個過肩摔把人摔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黑暗中他看不清，只知道他大概的位置，掏出手铐往前一步就感覺手臂一涼，随後一陣疼痛，一道亮光晃過眼前，是他剛才掉的那把匕首。

這個時候也顧不上胳膊的疼痛，聽他粗重的呼吸聲就知道不是個長鍛煉的人。閃到了死角處屏住呼吸，那個人去撿尉遲的手機手剛碰到手機，汪錦炎看準時機直接飛起一腳踹在他的背後上，被突如其來的外力撞擊碰翻了堆在角落的鍋碗瓢盆一陣亂響。汪錦炎快速的沖過去膝蓋頂住他，窗外人聲想起，強光透過玻璃和敞開的門照進屋裏。

孫進看見了倒在門口的尉遲，馬上大喊。“在這！”

汪錦炎松了口氣，手铐利落的反手扣住他。借着光亮看清這是一個面黃肌瘦蓬頭垢面的男人。

李權帶人沖過來的時候尉遲也恢複了意識，被孫進扶起，“尉遲你沒事吧！”

尉遲右腦發暈聽見孫進的話哭笑不得，“你被打下試試！”緩過神看見人已經被汪錦炎抓了。

李權皺眉，雖然有心理準備可這屍臭味已經不言而喻了。民警帶來挖掘工具，在手電的照射下開始對屋裏的地面進行挖掘。半個小時後2具孩子的屍體出現在衆人眼前。

汪錦炎真是後悔剛才自己下手輕了，居然對這麽小的孩子下手。

尉遲本來在車上休息，緩了一會覺得沒什麽大事，就是腦後有一個包。從車上下來借着車燈的亮光才看見汪錦炎的胳膊血正從手腕處蔓延到手指，滴滴答答的往下流。“你受傷了？”

汪錦炎看過了，不過是劃傷不嚴重。“沒事，就是看着吓人點。”

衆人的心情都很沉重，7個孩子只挖出了6具屍體，最小的孩子7歲，最大的也不過13歲。

剩下的一個孩子下落不明更讓人心裏難安。

經過一夜的審訊，嫌疑人趙某終于交代了犯罪事實。他是個有戀童癖的人，這些孩子經常去他所在的網吧上網，一來二去也就熟了，他利用各種理由哄騙被害人到他家裏實施犯罪的惡行，事後怕被人揭發就把孩子埋在了地下。剩下一個孩子被他變态的烹煮喂狗了。

新來的一個警員還沒審訊完他直接就吐了，他們雖然見慣了各種犯罪場景，可這種讓人打心裏惡心的還是少有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