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鄭磊報仇

回到家，爸爸兩下甩下了鞋，飛快跑向了卧室。小爸側着身子背對着爸爸，假裝睡覺，想要瞞過自己臉上的傷勢。

“小乖乖，起床了！想我了沒？”爸爸撲到床上，從後面抱着小爸。

“嗯……”小爸小聲嗯了一聲。

“哈哈，轉過來，我看看我家小乖乖是不是又變帥了！”爸爸起身想扳過小爸，小爸抗拒了一下，無奈爸爸實在是太心切了，只好順從的轉過臉。

“我操，咋整的！”爸爸一眼就看到了小爸臉上的傷痕。小爸閉上眼睛，沒有說話。他不想看到爸爸為他擔心的表情。

“小天！”爸爸看着小爸的臉，對我吼道。

“爸爸，是這樣的……”我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爸爸。爸爸聽後出奇的平靜。

“嗯，我肯定要再加十倍還回來。還有他那表哥，一塊。”爸爸咬牙說道。

“不要，他們打架很厲害的，他們一群人呢！”小爸忽然睜開眼睛，說道。

“沒事，咱想個方法。那個張京哲不是你們班的麽？就在你們隔壁寝室吧？”

“嗯。”小爸點了點頭。

“那不就好辦了，我就在4樓， 你在6樓。”

“不行，在寝室打架是要被記過的。”小爸想到開學時系主任對他們說的話。

“爸，小爸，我覺得咱們可以把他引出來。比如引到胡同，或者什麽地方，離開學校的。在學校裏頭打人聲音太大會有保安的，被發現就不好了。”我出主意道。

“嗯。這樣吧，靖靖，你假裝和他說要請他吃飯賠禮道歉，然後說去那家醬骨頭館，我在必經之路等你。”爸爸沉思了一下，說道。

“那好吧，不過你一個人應該不行的，他挺厲害的。”小爸有點擔心，那張京哲是個打架都不要命的主。

“放心吧我有分寸，我會帶人去的。”

晚上，安靖忐忑的回到寝室，敲了敲隔壁寝室的門。

“我操，你來幹啥！”開門的是張京哲，寝室裏只有他一個人，太好了！安靖心裏暗暗松了口氣。

“我想請你吃飯，道個歉。那天的事是我不對，對不起。”安靖賠禮道。

“我操，小子，挺上道啊！行，就今晚吧，正好餓了。去哪家？”張京哲怎麽會想到這是個圈套。

“就去那家醬骨頭館吧，很好吃的。”安靖說道。

“行，現在就去，吃完包宿去！”張京哲進屋拿了件外套，跟着安靖出了寝室。

鄭磊很小心，叫上了李元亮，還有平時一起打球的幾個關系比較好的兄弟，六個人浩浩蕩蕩來到醬骨頭館門口。

安靖走到醬骨頭館門前，看到了鄭磊，停住腳步。

“走啊，進去啊，裏面還有位置呢。”張京哲不認識鄭磊，順着窗戶看到裏面還有好多空位，看來真是餓了，根本沒有看到安靖和鄭磊靠得那麽近。

“就是他。”安靖朝鄭磊小聲說道。

“哥們，跟我們走一趟吧。”鄭磊拍了拍還在向醬骨頭館裏探頭探腦的張京哲。

張京哲身經百戰了，回過頭一看，就明白了。他也真爺們，知道規矩，既然做了就要承擔後果。

“走吧，我認栽。”張京哲呼出一口氣，看來今天這飯吃不成了，還得吃一頓拳腳。

“爽快！去那邊的胡同吧。”鄭磊摟着張京哲，好像相識多年的好兄弟一樣，從後面看去格外親熱。安靖知道鄭磊心裏的火，那是憤怒的火。

後面的人都沒有說話，可能是不屑動手。來到一個死胡同，周圍空無一人。幾個人往胡同口一堵，防止張京哲逃跑。

鄭磊松開了張京哲。張京哲往那随意的一站，說道：“來吧，老規矩，不打臉不斷子絕孫。”

“跪下。”鄭磊淡淡道。

“什麽？”張京哲一愣，這種打法可從沒聽過。

“還用我重複麽？不打臉，那他臉上咋整的？”鄭磊一指安靖，有點憤怒。

好漢不吃眼前虧，既然都這樣了，随他便吧。張京哲心裏想着，慢慢的跪了下去。

“我操你媽的！”鄭磊開起一個大腳，就朝張京哲臉上踢去，張京哲的鼻子流血了，順着嘴角吧噠吧噠的流了下來。他沒有去擦，捂着鼻子看着鄭磊。說實話，張京哲真是個純爺們。

“操！操！操！”鄭磊又是三腳，把張京哲踹翻在地上，接連不斷的朝他臉上、屁股上和肚子踢去。張京哲捂着腦袋，不說話，也不還手。

鄭磊又跨坐在張京哲身上，卯足了勁掄起拳頭砸向張京哲的後背。張京哲經不住這麽大的捶擊，開始猛烈的咳嗽起來。“敢欺負我小弟，我操你媽的，我操你媽的……”

“行了，大磊，差不多就行了，別整出人命。”李元亮站在旁邊，提醒道。

“不行，今天必須讓他心服口服。跪好了！”鄭磊覺得心裏的憤怒還沒有釋放。

張京哲起身跪好，捂着肚子，看來被踢得不清，嘴上一片血，看着很慎人。

鄭磊蹲下身子，又給了張京哲十來個大嘴巴，張京哲的鼻血又開始向外流，可他卻一言不發。

“你很爺們，不錯。我也希望你明事理。你別看我家安靖柔柔弱弱的，他後臺強着呢。你要是再敢欺負他，我讓你一個月下不來床，說到做到。聽到了嗎？”

張京哲點了點頭。

“操，說話！”鄭磊又是一個大巴掌扇了過去。

“聽到了。”張京哲終于開口了。

“聽到什麽了？”鄭磊像是在訓奴一樣。

“我以後不許欺負安靖。大哥你放心吧，我以後當安靖是我老大。”張京哲說道。

“靖靖，過來。”鄭磊把安靖拉到張京哲跪着的身前。

“踹他，他那天怎麽踹你的，你就怎麽踹他！”鄭磊惡狠狠的說道。安靖看着張京哲那帶血的臉和冰冷的眼睛，向後退了一步。

“踹呀，你要是不踹他，我讓他這麽一直跪着。”鄭磊也有點急，這小寶貝咋就心地這麽善良呢！

安靖擡起腳，輕輕的踹了張京哲兩下，張京哲紋絲未動。

“行了，我替你踹。”鄭磊又接連踹了張京哲好幾腳，不過比較輕了，張京哲痛苦的捂着肚子，感覺自己的胃都要被踹爆了。

“跪好了！以後怎麽叫你老大？”鄭磊擡腳用鞋底蹭了蹭張京哲臉上的血，問道。

“靖哥！”張京哲大聲叫道。他知道今天的教訓快結束了。

“他叫你呢，靖靖。”

“嗯，聽到了。”安靖小聲說道。

“行了，哥們，起來吧。”鄭磊将張京哲扶了起來。“今天是我打的你，我叫鄭磊，軟工08-2班的，你要找人報仇或者告老師，随你便。你要找就找我，以後如果你再打安靖的主意，你應該知道後果。我做事不計手段，下次很可能把你全部門牙打掉，知道了嗎？”

“哥你放心吧，我說到做到，我也不會報仇，強者為王的道理我懂。”張京哲站起身來保證道。

“嗯，今天你也沒吃飯，我就請你吃頓飯，就當賠不是了。”鄭磊拉着張京哲，走向醬骨頭館。李元亮帶着那幫兄弟，也跟着進了醬骨頭館。包間沒有了，幾人在大廳找了張大桌子坐了下來。

鄭磊在服務員詫異的目光中拉着張京哲走向洗手間，将他臉上的血洗幹淨，回到桌邊，服務員遞上了菜譜。

“來兩箱啤酒，十斤骨頭，家常涼菜，鍋包肉，毛氏紅燒肉，火爆大頭菜，兩盤醬牛肉，紅燒冬瓜，老湯幹豆腐。再來兩包紅塔山。”鄭磊快速翻着菜單，快八點了，大家都很餓。

“來，兄弟，我敬你一杯。咱們不打不相識，以後你有困難也可以找我，我可以當你是朋友。”鄭磊先啓開一瓶啤酒給自己滿上，又給張京哲滿上，站起身來說道。

“好，磊哥，有你這句話，今天我這值了！我先幹為敬！”張京哲一仰頭，嗓子眼都沒動，一杯啤酒就進了肚。看來他也是個酒缸。

“哈哈！好！今天我和你卯上了，看咱倆誰能喝！”鄭磊哈哈一笑，也跟着幹了。

其他人沒有說什麽話，自顧自的吃着骨頭，喝着啤酒。整個桌子上基本全是鄭磊和張京哲“幹！”“幹！”的聲音。

一個小時過去了，兩箱啤酒中的一箱，都被鄭磊和張京哲喝光了。安靖吃了幾根骨頭，拄着腮幫子看着他的男人和另一個人一杯接着一杯的灌。

“我操，沒夠。服務員，再來，來一箱！”鄭磊喝得有點大舌頭，扯着嗓子對服務員喊道。

“別，哥，我真不行了，剛才看見底了才強忍着喝的！”張京哲臉色漲紅，趴在桌子上求饒道。

“啊哈哈，那不要了，我也喝不下去了！”一桌子人其實都吃完了，就看着鄭磊和張京哲表演喝酒比賽。

“哈，還是老子厲害吧！”鄭磊心神一松，醉意襲來，竟然醉了過去。

“我操！得，你們都先回去吧，我把磊子送回家。那個安靖，你也一起，我一人背着費勁。”李元亮背起鄭磊，說道。這頓飯是李元亮付的錢，他最近從我這拿了不少，美其名曰“孝敬費”。

我正橫躺在沙發上看着電視，等着爸爸的消息，忽然聽到門想了，二爸背着爸爸，後面跟着小爸。

“二爸，好久沒見二爸了啊！”我跪下給二爸磕了個頭。二爸回頭看了看安靖，發現他沒什麽異常反映。

“嗯，他喝醉了，趕緊扶下來，操，背了一路，累死老子了！”二爸把爸爸放下，脫了鞋。我和小爸把爸爸扶到了沙發上。

“你真是他小弟？”二爸緩過勁來，想起了之前鄭磊說的話。

小爸臉有點紅，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二爸，他是爸爸的老婆。”我解釋道。

“老婆？”二爸一愣。“哈哈！這家夥果然轉性了，都有成果了，哈哈！”

小爸把頭低了下來。

“咦，還別說，跟王燕長得挺像。你不會是她弟弟吧？”二爸看着小爸低着的頭，問道。

“不是啊，我都沒聽過這個名字。王燕是誰啊？”小爸擡起頭問道。

“嗯，是磊子以前追過的女生，後來把他甩了。”二爸答道。

“哦。”

兩人都不吱聲了，氣氛有點尴尬。

我把爸爸的衣服拽了下來。“二爸，小爸，咱們一起扶他去泡個澡吧，解解酒。”我提議道。

“嗯？小爸？哈哈，這稱呼太逗了！”二爸頭一次聽到這個稱呼，連連叫絕。

爸爸躺在浴缸裏任由我擺弄，小爸也在旁邊的淋雨沖了沖，然後過來蹲着看着我給爸爸清洗着身上，還有雞巴。

“小爸要不要和爸爸泡會啊？”我壞笑着問道。

“不了，我都洗完了。你可以和他泡會，我允許了。”小爸真是我親小爸！

我嘿嘿一樂，說實話，跟一個醉鬼一起泡澡，一點樂趣都沒有。我搖了搖頭，把爸爸身上擦幹，背着來到卧室，把爸爸小心地放到床上。

“啊，老婆！”爸爸嘟囔了一聲，自己抓起被子蓋上了一角，卻仍然閉着眼睛，均勻的呼吸。看來這是說夢話。

“你也睡吧。”爸爸指着床邊離牆只有半米寬的縫隙對我說道。這就是我的窩。

“小爸晚安！”我跪着朝着小爸磕了個頭，閉上燈爬進了狗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