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四年前的真相
沈修誠在電話裏沒多說,只說要帶他去醫院複查。
橋西也沒在意,答應了,兩人挂斷電話。
雖然沒聽到內容,但是從橋西的回答中也大致猜到了,所以柯瑭很大方地讓橋西提前下班了。
橋西每天的工作基本上就是在為他這個老板服務,而這老板只會躺在躺椅上做鹹魚。
所以四舍五入,橋西可以說是做了三杯咖啡就能下班。
他堅守在店裏,純粹是因為有職業操守。
橋西簡單的打掃後,換了衣服出門了。
沈修誠說是要來接他,橋西就幹脆在門口等。
剛好他想去隔壁買份腸粉,路上還可以吃,美滋滋。
沈修誠的速度很快,橋西才剛剛拿到腸粉,就看到沈修誠的車了。
橋西連忙招手,等車停下坐上去。
然後他打開腸粉的包裝盒,濃郁的醬香飄散出來。
沈修誠頓時就是一個大皺眉,他不喜歡有人在他車上吃東西。
不說會不會撒在車上,湯湯水水地留下點痕跡,只是想想他就覺得膈應得不行。
畫畫一下午,橋西早就餓了,掰開筷子就要開吃。
“沈叔叔,你要吃……”橋西想問沈修誠要不要吃點兒,但是看到對方打了結的眉頭,又沒聲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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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這位嚴重的潔癖患者,估計心裏已經在國罵了。
“對不起啊,我忘記了……”橋西默默蓋上外賣盒,內牛滿面。
看着他可憐巴巴的樣子,因為吃不上,嘴巴撅着都快可以挂醬油瓶了。
沈修誠按了按眉心,無奈道:“沒事,你吃吧。”
“沒關系,我下車再吃。”橋西連忙道。
明明那麽想吃,眼睛都挪不開,還要這麽說。
沈修誠哼笑一聲:“讓你吃就吃,哪來這麽多沒關系,快吃,一會兒到了醫院就涼了。”
橋西還是覺得不好意思,沒意識到還好,這都知道了,那還能這麽給人添麻煩的。
見他這麽倔,沈修誠暗暗咬牙,這動不動就客氣的毛病遲早給他改了。
“我也想吃,現在就想吃。”沈修誠加重語氣,強調需求。
橋西知道他是故意這麽說,偷偷看他一眼,和他的目光對上,耳根子倏地就紅了。
“好吧……”橋西表面矜持,實則迫不及待地打開餐盒。
為了回報沈修誠,他夾起第一塊,用蓋子接着送到沈修誠面前:“啊----”
沈修誠:“……”
太陽穴再次突突直跳,沈修誠抿緊了嘴,他這輩子就沒做過在車上吃東西這種事情。
不幹淨,不衛生,還沒有格調,橋西這是在一次次挑戰他的底線!
“快啊,要掉了!”橋西見他沒動作,連忙催促到。
水汪汪的眼睛時而看腸粉,時而看着沈修誠。
沈修誠眼睜睜看着一滴醬汁從筷子滑落,途經沒有絲毫承接作用的蓋子,滴在自己米白色的手扶箱上。
黑黑的一塊,分外刺眼。
沈修誠:“……”
“真的要掉了!我的手好酸!”橋西驚叫,筷子肉眼可見地抖了下。
沈修誠迅速低下了自己高貴的頭顱,把喂到嘴邊的腸粉一嘴吃下。
橋西頓時笑彎了眼。
美滋滋地縮回上半身,夾起第二塊塞進自己的嘴裏,感嘆:“哇,真的好好吃,每次吃就覺得下次還要吃。”
看着那閃着瑩瑩水光的筷子,沈修誠喉結上下滾動。
這是……間接性接吻嗎?
要不是看橋西一臉沉醉,沈修誠都會以為這是小孩兒在故技重施勾引他。
在這樣你喂我吃的氛圍中,車一路疾馳而去。
橋西不知道在他們離開後十分鐘,湯塘唯二的會員上門了。
柯瑭看到他,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橋西沒在,下班了。”
餘銘愣了愣,擡手看了眼時間:“這不是還早嗎?怎麽就下班了?”
柯瑭高傲地一甩頭:“我願意,我是老板,想讓他啥時候下班,他就啥時候下班。”
餘銘無語地看着他,橋西不在,他也懶得裝了,長腿一邁找座位坐下。
柯瑭瞥他一眼,不滿道:“都沒有咖啡師了,你還在這幹嘛?”
柯瑭自認和這小子沒什麽共同語言,除了有錢以外,身上沒有什麽值得他欣賞的優點。
哦,也不是,臉長得也還算是賞心悅目。
“我可是店裏的會員,五萬塊我都不能進店了?”餘銘掏出手機,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提到那五萬塊,柯瑭有點理虧,哼了一聲:“那随你,反正我不會做咖啡。”
餘銘也不在意,自己去接了杯水,又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
打開游戲,真就準備打兩局游戲再走。
“你還真不走啊?”柯瑭見他這樣,忍不住問道。
“我跋山涉水的來,總得休息休息吧,”餘銘熟練的選好英雄,等待開始的空隙,擡頭看他一眼,輕笑,“怎麽,五萬塊還不夠我打盤游戲再走?”
柯瑭一臉恍然:“你果然心思不純,還說自己家就在附近!”
餘銘笑着點頭:“那又怎樣,你報警抓我呀,怎麽五萬塊還不夠你充話費報警?哦,我忘了報警不用聯網。”
柯瑭:“嘿,你小子,五萬塊沒完了是吧?”
餘銘無辜道:“不是你自己說的嗎?我是尊貴的,必須要有排面的會員。”
柯瑭:“……行行行,随你,你高興就好。”
柯瑭雙手一攤,繼續做自己的鹹魚,反正這人是注定等不到橋西的,哼!
戴上耳機,柯瑭準備看一部電影,突然察覺到身後有一道炙熱的視線在注視着他。
這種炙熱,不是通俗意義上的那種帶着癡迷的炙熱。
而是類似于,我看看那是哪個傻逼的炙熱。
柯瑭猛地一回頭,身後的人正低頭打游戲,手機裏傳出熟悉的音效,“打啵Q”。
難不成是自己的錯覺?
重新躺平,柯瑭點開電影,電影是一部暗戀題材的文藝片。
随着情節發展,故事漸入佳境。
正在此時,那道炙熱的目光又來了。
柯瑭想也沒想地回頭,身後的人還是在低頭玩游戲,手機裏已經到了“喊他Q”。
柯瑭狐疑地盯着餘銘,問:“你剛剛是不是瞅我了?”
餘銘手指操控着英雄,似笑非笑地看他:“你美若天仙嗎,我要看着你?”
柯瑭一梗。
柯瑭差點氣成一只河豚,氣鼓鼓地坐下,繼續看電影。
結果這次又是看了沒一會兒,又被打斷了。
柯瑭忍無可忍地擡起頭,摘下耳機,對旁邊探頭看着自己平板的人,道:“你神經病啊!”
餘銘指着他平板上的內容,笑道:“哦,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看小huan□□。”
被他這麽一說,柯瑭頓時就老臉一紅。
愛情文藝片難免有些為藝術獻身的情節,其實尺度不大,也就是朦朦胧胧地,還隔着一層紗。
但是被餘銘說出來,想到他的年紀,就感覺像是他在殘害祖國花朵似的。
“你快滾!”柯瑭惱羞成怒。
餘銘不但不滾,還笑眯眯道:“你為什麽看得是同性題材啊,你不會是個同吧?”
柯瑭立刻就急了:“……放屁,老子鋼鐵直男,鋼鐵一樣直,直到沒朋友!”
他直了大半輩子,不允許晚年還不得善終。遭受彎名。
餘銘看着柯瑭貼在照片牆上的合影,意味深長道:“你直不直我不知道,你朋友倒是挺多的。”
柯瑭哪裏遭受過這種陰陽怪氣,差點要罵娘了。
見他急眼了,餘銘這才覺得心情舒暢了點。
車停下的時候,橋西看着窗外陌生的環境,呆了一下。
“這是哪裏啊?”橋西環顧四周,沒有看到醫院,“是還沒到嗎?”
沈修誠沒着急下車,又按住橋西想要去解安全帶的手。
橋西不解地看向他。
沈修誠一頓,解釋道:“這裏是心理咨詢工作室。”
說這話的時候,沈修誠一直盯着橋西的眼睛,試圖捕捉裏面的情緒。
只要有一丁點不情願或者反感,他就立刻開車離開。
“為什麽來這裏?”橋西迷茫。
“我和錢醫生溝通過,他說你的身體很好,嘔吐很有可能是心理問題。”沈修誠給橋西解釋着他和錢醫生之間的對話。
橋西懵了,心理問題?因為一道魚香茄子?
“不……能吧……”橋西有些不确定地說。
身體原因可能是原主的歷史遺留問題,心理原因那就是他自己的問題了。
可是,橋西并不覺得自己的心理有問題啊。
他除了過分喜歡畫畫,偶爾做做手賬以外,沒有什麽奇奇怪怪愛好。
也從來不做噩夢,甚至美夢也很少,沒心沒肺的典型。
“我也不知道,”沈修誠沉吟,“所以才想帶你來看看,你要是不想去,那我們就走。”
心理問題一直是一個很敏感的問題,沒有人願意被人知道自己內心的真實所想。
橋西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去吧,确定了也安心。”
沈修誠微微松了口氣。
他本來是想旅游回來再帶橋西過來看,至少有個愉快的旅游回憶。
但是想到橋西嘔吐時的激烈情況,他又不放心,他怕這樣的一無所知會威脅到橋西的健康,甚至有可能是生命安危。
經由錢醫生的引薦,沈修誠之前就已經和這家工作室的負責人餘洋聯系過了。
見到本人的時候,沈修誠還是難免驚訝了一下。
這位國內知名心理學專家真的很年輕,看着也就四十左右的樣子。
穿着白大褂,帶着溫和的笑意,看着給人一種儒雅通透的感覺。
“你好,”餘洋伸出手,和沈修誠握手,“久聞沈總大名。”
沈修誠客氣道:“哪裏,我才是托借關系才得以約見到您,多有打擾了。”
橋西在旁邊默默縮了下脖子,這種商業互吹緩解,注定與他這種社恐人士無關。
小小的寒暄後,三人坐定。
餘洋看了眼默不作聲的橋西,兩人視線交彙,那目光中出了茫然,還有陌生。
“方便我和這位同學單獨聊聊嗎?”餘洋笑看沈修誠。
橋西聞言有些緊張地看向沈修誠,手不自覺攥住他的袖子。
伸手捋了把橋西的頭發,那只大手像是帶有某種安撫成分,瞬間削弱了橋西心裏的忐忑。
“別怕,我在外面等你,”沈修誠站起身,把兜裏的清涼糖拿出來遞給他,“緊張就含一顆,有事叫我。”
門“咔噠”一聲關上。
“好久不見,橋同學。”餘洋的聲音帶着笑,在身後響起。
橋西身體一僵,緩緩轉身,看向微笑的餘洋。
這話是什麽意思?
餘洋擡起手,示意他坐下聊:“怎麽,這是已經忘記我了?”
橋西驚疑不定地緩緩坐下,這是原主見過的人嗎?原主為什麽會看心理醫生?
橋西在腦海中瘋狂搜刮原文的內容,但是原主作為一個炮灰,內容太少了,根本無從探尋。
“我們四年前見過,”見他還是沒有想起來,餘洋笑着提醒,“那會兒你還是個高中生,現在應該讀大學了吧?”
又是四年前!
在這短暫的一段時間裏,這是橋西第二次意識到四年前一定發生了什麽。
略略遲疑後,橋西搖搖頭,決定賭一把。
“我對你沒什麽印象。”橋西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面前這位心理醫生,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
但是對方始終保持着溫和的笑意,甚至對于橋西的忘記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訝。
“沒關系,忘記就算了,”餘洋拿起一只筆,筆在掌心轉了一圈,“那我們來聊聊今天來的目的吧。”
對于他的坦然,橋西隐隐開始有一點猜測。
似乎遺忘在這個醫生面前很常見,也許他可以大膽一點去試探。
橋西:“四年前發生了什麽嗎?”
聽到橋西的問題,餘洋手上轉動的筆倏地停住,穩穩回到指間。
“你全都忘了?”餘洋挑眉,總算是卸下了那儒雅溫和的表情,浮現出些許驚詫。
放在桌下的手微微攥緊,橋西坦誠地搖搖頭。
原文裏并沒有出現過這個醫生,顯然這個醫生的存在不會影響到原文的走向。
餘洋定定地看着橋西,半晌,他曬然一笑:“你想知道?”
橋西緩緩呼出一口氣:“想,你可以告訴我嗎?”
餘洋沒有說話,而是站起身,在身後的書櫃裏尋找。
他的手長得很好看,搭在古樸的書櫃中,有種翩翩公子人如玉的感覺。
纖長的手指劃過一排排文件夾,最後停在其中一個上。
抽出文件夾,餘洋當着橋西的面打開,遞給橋西:“這是你四年前的咨詢記錄。”
“我這裏不僅僅是心理咨詢,也是和國家合作的心理疾病研究中心,”餘洋重新坐下,随手給橋西面前的杯子加上水,“你就是因為心理疾病被送過來的。”
眼前的記錄上有很多專業名詞,橋西都不太懂,但是他看懂了一個詞“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
橋次驀地擡眸:“這是什麽意思?”
餘洋聳聳肩,擡手示意他翻下一頁。
橋西又翻開下一頁,是他們的咨詢對話內容。
一目十行地看完,橋西震驚地無以複加,不敢相信地又看了一遍。
“如你所見,四年前你應該應激障礙被送過來,”餘洋開口解釋,“原因是因為遭遇了車禍,你被你母親保護得很好,所以活了下來,而你母親當場死亡。”
“你因此很長地一段時間,不敢出門,跟別說坐車,被迫休學在家休養,後來就被送來了我這裏。”
餘洋說話的時候謹慎地看着橋西的狀态,随時準備停止。
四年前,橋西的狀态很糟糕,好轉後才重返校園,但是他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導致他突然遺忘。
遺忘對于病人本身來說,是一種降低痛苦的自保措施,但是對于醫生來說,不一定是好事,也許這是一種危險的病變現象。
越聽,橋西的眉頭皺得越緊。
腦子裏似乎是有什麽東西想要掙脫束縛,針紮一樣細密的疼痛翻湧上來。
那些對原文的篤定,隐隐開始動搖,就像是地震來臨前的預警。
原文中,原主的母親只是一個家庭主婦,但是活的好好的,橋西還能想起,原文中原主家裏聚餐,父母談笑風生的描寫。
但是為什麽這個醫生說,原主的母親車禍去世了,而且還是四年前。
這就是原主母親電話永遠打不通,四年前vb突然斷更,原主休學兩年的原因嗎?
“你還記得你休學的事情嗎?”餘洋問。
橋西抿了下唇,搖頭:“我不記得了,我只是在日記本裏有看到過休學證明。”
這是他在原主抽屜裏找到的,原主有寫日記的習慣。
也不算是日記,就是遇到特殊的事情,或者特別高興,難過的事情,就會記錄下來。
休學證明就在高中那本手賬本裏夾着,橋西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也被吓了一跳。
餘洋沉吟道:“也就是說,你對四年前生病的事情一點都沒有印象了?”
橋西遲疑了一下,點頭。
看到他的動作,餘洋眯了下眼睛:“好,我知道了,那你今天來的原因是什麽?”
見他不再追問,橋西松了口氣,手心裏已經滿是潮濕。
他把自己嘔吐的事情說了一遍。
餘洋聞言笑了笑,安撫道:“如果是這件事,那問題應該不大,這是四年前的後遺症。”
“後遺症?”
餘洋很肯定地點頭,再次露出招牌的笑容:“對的,你母親生前最喜歡的菜是魚香茄子,出事後,你很長的一段時間都只吃魚香茄子,大概持續了兩年,這屬于生理性厭惡,問題不大。”
橋西咬唇,起身道謝:“好的,我知道了,謝謝餘醫生。”
餘洋起身和橋西握手:“如果可以,你應該來繼續治療,你的狀态不太好。”
對于沒有社會危害的心理疾病,心理醫生無法強行介入,所以他只能勸解。
橋西笑着點頭:“好的,有需要我會來的。”
餘洋也露出笑容,莫名地,這個笑容讓橋西覺得有這麽一點眼熟。
“這個事情,你會為我保密嗎?”臨出門,橋西不确定地問道。
餘洋聳聳肩:“那肯定的,這是我們的行業準則。”
橋西笑了下,打開門走出去。
等在門口的沈修誠聽到聲音回頭,和橋西的目光對上。
“怎麽樣?”沈修誠站起身,看向橋西身後的餘洋,“方便說嗎?”
餘洋無奈攤手:“您知道的,行業道德,我只能告訴你,問題不大,建議定期複查。”
沈修誠看了眼他,又看看低着腦袋的橋西,最終沒說什麽,帶着人走了。
下樓梯的時候,迎面跑過來一個小護士,腳步匆匆差點撞上走神的橋西。
沈修誠長臂一撈,把人拉進自己的懷裏,堪堪躲過這人。
小護士連連道歉,手上的托盤裏針管和輸液瓶互相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沒事沒事,是我沒注意。”橋西連忙伸手去扶小護士手裏的托盤。
沈修誠揮揮手,讓人走了。
等人走遠,橋西這才發現自己還在沈修誠的懷裏,頓時紅了臉,連忙退出來。
“想什麽呢,都不看路。”懷裏沒了溫度,沈修誠頗有些失落。
橋西抿了下唇,搖搖頭沒說。
剛剛和餘洋的對話中。
明明不是他親身經歷,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就覺得很緊張。
不僅僅如此,更多的是種莫名的害怕。
就像是有人在試圖把他身上的保護膜一點點撕開,甚至讓他感覺到一種綿裏藏針的痛感。
沈修誠摸摸他的腦袋,拉起他的手。
秋老虎的日子,大家都覺得熱的慌,短袖短褲的标配。
但是橋西的手,從指尖到掌心都感覺不到一點溫度,涼得像是從冰櫃裏拿出來的一樣。
輕輕把他的手包裹起來,沈修誠輕笑:“怕什麽,這不是還有我在。”
橋西微怔,仰頭看着沈修誠,心跳還是很快,但是似乎不是因為害怕。
作者有話要說:
婚後的某一天。
沈修誠在車上見到一只襪子,很是淡定地收起,塞進自己的口袋裏。
橋西:沈叔叔,你這樣很不潔癖哦!
沈修誠:我的底線一退再退,退成了一條紅毯,不然哪能把你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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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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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