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相約小樹林
想到旁邊還有通訊員,橋西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下面前的人。
沈修誠攥住他的手,不管不顧地加深了這個吻。
夜風徐徐,橋西被抱在懷裏,絲毫沒有察覺到初秋的涼。
被拉拽着沉入漩渦,橋西也忘了旁邊還有人看着,半阖着眼,能看到男人纖長的睫毛。
因為沈修誠太高,橋西甚至不得不踮起點腳才能配合沈修誠的吻。
輕輕探出舌.尖,幾乎是瞬間就被對方捕捉到,兩人纏在一起,就像是彼此依托的樹藤。
半晌,兩人才戀戀不舍地分開。
“小孩兒好熱情,”沈修誠啞着聲笑,“是不是想狠了?”
這是橋西第一次主動,被這麽說,臉頓時就燒紅了,羞得擡不起頭來。
“怎麽不說話,”沈修誠伸手捏着橋西的下巴,讓他擡起臉,“難道是我自作多情了?”
“沒,我,我想,想你的,特別想……”橋西搖頭,小聲道,“我,我還用了你送的身體乳。”
橋西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臉也越來越紅。
沈修誠眸色漸沉,低頭在橋西的頸間輕嗅:“是嗎,我驗證一下。”
想到自己今天累了一天,還沒洗澡,橋西連忙伸手去推他的腦袋:“別聞,我沒洗澡呢。”
但是他的力氣哪裏比得過沈修誠的,沈修誠不僅聞了,還在鎖骨的位置吻了一下。
“嗯,确實沒洗澡,”沈修誠輕笑,“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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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西這下是真想哭了,他因為體.毛少,所以也不怎麽出汗,即便出了也沒什麽味道。
但是他今天流了好多汗,還捂了一天,怎麽可能沒味道。
沈修誠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笑道:“奶味好重,小孩兒你這是背着我用了多少?”
橋西一愣,随即臉頓時爆紅。
他不僅用了身體乳,還用了防曬乳,那防曬也是牛奶味的。
當時導購說多塗點,皮膚才能保護好,才嫩,所以他可以說是下了狠手……
沈修誠仔細端詳着他紅撲撲的臉,忍不住再親了下:“下次我幫你塗好不好?全身都塗一遍。”
橋西:“………………”
沈修誠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壓着聲音,橋西下意識往旁邊去看,然後松了口氣。
通訊員确實還在旁邊,但是還有些距離,應該是聽不到的。
沈修誠見狀忍不住笑了,手指撥弄着小孩兒的耳垂:“害羞了?”
被人圍觀,怎麽可能不害羞,橋西瞪他一眼。
因為剛剛太過熱烈,他現在眼睛還有點紅,唇瓣也紅,瞪着人的時候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反而像是一只軟綿綿的小兔子。
看得沈修誠心尖發麻,恨不能把人帶車裏□□一番。
“別勾我了,”沈修誠壓低聲音,在橋西耳邊道,“再這麽看我,我都要in了。”
橋西眼睛倏地睜得大大的,看着他,臉紅的快要滴血,就連黑夜都遮掩不住的紅。
“臭流氓!”橋西讨伐他。
沈修誠笑着把人重新抱進懷裏,長舒一口氣:“對啊,我就是臭流氓,天天都想着你。”
“你還沒說給不給我幫你塗呢!”沈修誠提醒某個試圖假裝自己忘了的小家夥。
橋西咬唇,看了眼身後的通訊員,小聲哀求:“我們回去再說好不好?”
沈修誠笑睨他一眼:“不好,我現在就要知道答案,不然我就一直問。”
說罷他就要張嘴再問一遍,橋西連忙捂住他的嘴。
又看了看身後的人,橋西忍着害羞,湊在沈修誠耳邊道:“讓。”
“讓什麽?”沈修誠明知故問。
橋西整張臉羞得通紅,手緊緊地攥着男人的衣擺,半晌才憋出幾個字來:“讓,讓你幫我塗。”
見他羞得快哭了,沈修誠暗暗啧了一聲,這麽容易害羞,以後在床上豈不是真能哭出來。
“你怎麽過來的啊?”橋西轉移話題,再不把話題轉開,他真的要扛不住了。
他第一次知道沈修誠談起戀愛來竟然這麽的……嗯,又浪又……悶騷?!
沈修誠:“開車來的。”
橋西拍拍他的手臂:“我是說,你怎麽能把我叫出來的?”
這裏是部隊,紀律嚴明,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沒收他們的通訊工具,外人更是別想出入。
然而沈修誠竟然就這樣大搖大擺地進來了,還有通訊員幫忙放風。
沈修誠捏了下他的鼻子,笑道:“我爺爺是老幹部,我小時候就在這部隊裏長大的。”
橋西瞪大眼,沒想到沈修誠還有這麽一段過去。
見他感興趣,沈修誠索性多說點:“我父母做生意,陪我的時間不多,我小時候皮,就別送到我爺爺身邊進修……”
原來是這樣……
難怪他可以到這來,敢情這還有他不少童年的玩伴。
“那通訊員看到沒,”沈修誠指着背對他們,假裝自己只是一棵樹的人說,“我哥們手底下的兵,我還訓過他們這個班。”
話音剛落,那小通訊兵本來就挺直的背繃得更緊了。
“沈班長,請你珍惜時間!”通訊兵硬邦邦地提醒某個還想嘚瑟的人。
橋西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沈修誠沒好氣地看他一眼,覺得自己被小兵打臉了。
不過見橋西笑得開心,也懶得計較。
站久了腿軟,橋西忍不住跺了兩下腳,不動還好,這一跺,差點沒把橋西的小命給勾走了。
“嘶!”橋西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腳底板的水泡不知道是不是破了,疼得他眼淚刷拉一下就下來了。
“怎麽了?”沈修誠皺眉,見他墊着腳,連忙把他打橫抱起來。
身體驟然懸空,橋西下意識伸手環住沈修誠的脖頸,然後才哼哼唧唧道:“我腳上起水泡了。”
沈修誠眉頭皺得更緊,抱着人轉身,拉開車門,把人放到後座。
打開車裏的照明燈,暖黃色的燈光下,橋西疼得直抽抽,小臉發白,被眼淚沾得濕漉漉的。
沈修誠輕輕擦掉他的眼淚:“腳疼怎麽不說?”
橋西有些不好意思,他倒是想說,但是……嗯,太投入了,給忘了。
擡起他的腿搭在自己腿上,沈修誠伸手要去脫橋西的鞋。
見狀橋西連忙抽腿,整個人都扒到沈修誠身上,試圖阻止他的動作。
他沒洗澡,衣服捂着還好,部隊發的鞋子質量沒有那麽好,穿着有股膠味,再加上這捂了一天的腳汗,他都不想去形容那股微妙的味道。
絕對,絕對不能被沈修誠聞到!
橋西誓死要捍衛自己神聖男朋友的形象,于是他把沈修誠抱得更緊了,跟只樹袋熊似的挂在人身上。
沈修誠挑眉,看到他紅彤彤的臉,還有不安地瞟自己的鞋子。
他也是軍訓過的人,立刻就想通了這中間的關系。
“怎麽,不能脫?”沈修誠問。
他的手被橋西抱着,因為太用力,橋西的指腹都白了。
橋西連連搖頭:“不可以!”
“好吧。”沈修誠松了勁兒,單手捏住橋西的後頸,就着這個有些別扭的姿勢吻了上去。
橋西一愣,察覺到輾轉在唇上的舌,下意識張嘴。
迷迷糊糊間,他感覺腳上驀地一涼,還不等他反應,車裏就飄出一股混着膠臭的奇妙味道。
橋西:?
橋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橋西頓時化身砧板上垂死掙紮的魚,嗷嗷叫着要去搶自己的鞋。
沈修誠低低地笑起來,橋西整個人都快扭成了一條蛆。
慘叫聲引得通訊員都忍不住敲車窗問發生了什麽。
“你們可別做什麽生命大和諧的事情,我會和班長舉報的!”小通訊員說着,忍不住紅了臉。
橋西的慘叫驀地一收,這下他不叫了,還是直接狗帶吧。
誰能想到。
這短暫的一夜,需要用一生去治愈……
沈修誠看得好笑,他拍拍橋西的腰,笑道:“這有什麽,我又不是沒軍訓過。”
就軍訓這鞋子,想要一點味道都沒有,估計得是自帶清新劑的機械腿吧。
橋西仰躺着,生無可戀地看着車頂,無數遍地詢問自己人活着是為了什麽?
為了讓男朋友看到自己邋遢不收拾的模樣?
為了讓男朋友發現自己一身汗,還不洗澡的狀态?
為了讓男朋友知道自己自己腳臭,還不得不聞?
橋西淚牛滿面,同時想去世。
“我的腳真的不臭!”橋西垂死掙紮,“都怪這鞋子太臭了!”
沈修誠無奈地笑了下,把他的襪子脫了,塞進鞋子裏。
确實,沒了浸汗的襪子,那股味道一下子就收了很多。
橋西抽了抽鼻子,問:“你是幫我把腿砍了嗎?怎麽沒味道了?”
“車廂裏空間小,所以味道才重,”沈修誠笑着給他解釋,“而且只是鞋襪質量不好,所以才有味道。”
聞言,橋西安詳地閉上了眼。
很好,至少下去了,他也是一個沒有腳臭的鬼。
死而無憾了……
但是這樣的安詳還沒持續三十秒,橋西再次垂死夢中驚坐起,這次他的慘叫驚得周圍樹林裏的鳥都撲騰起來了。
“你在做什麽?!”橋西驚恐地看着沈修誠手上的針,嘴唇抖出了幻影。
但凡趙毅冥在這裏,都得感嘆一句,這是經典影視情節重現嗎?只是換成了男版的紫薇和容嬷嬷。
“你們到底在做什麽?”不僅橋西,通訊員也站不住了。
車門被敲得砰砰響,沈修誠斂眉打開車門。
“你們穿好衣服啊,”通訊員提醒,等了一下才探進腦袋來,“你們小聲點兒啊,雖然這裏離得遠,但是你這叫得也太大聲了!”
通訊員小聲地抱怨,車裏的兩人雖然衣服确實不整齊,但還是看得出來沒有做出什麽不能見人的事情。
橋西被說得紅了臉,連忙道歉。
剛剛沈修誠用手指壓了下他腳上的水泡,很輕,但是橋西哪裏吃得了這樣的痛。
通訊員還想說什麽,就看到曾經的魔鬼教官皺着眉,那眼睛裏的冷漠瞬間把他脆弱的心髒紮了個對穿。
通訊員:“………………你們繼續!”
車門關上,沈修誠順手把車鎖按下,這才繼續剛才的動作。
眼看針又支棱起來了,橋西咬着唇,含着兩泡淚問:“為什麽要用針?”
沈修誠:“把水泡挑破,上點藥,明天會好很多,不然明天更痛。”
橋西快哭了,他現在就已經覺得好痛了,竟然還有更痛的時候嗎?
“你是什麽魔鬼!”
沈修誠跟抱小孩似的把他抱進懷裏,安撫道:“沒事,你咬着這個橡膠棒,很快就結束了。”
橋西看看他手上的橡膠棒,又看看他的肩膀,發出靈魂質問:“電視劇裏,不都是你咬着我的肩膀嗎?”
順着他的話,沈修誠偏頭看了眼自己的肩膀,沉吟道:“這個肩膀今天在外奔波了四五個小時,被三個人拍過,其中有一個還是趙毅冥,不知道手上得有多少細菌,病毒。”
潛臺詞:這肩膀,挺髒挺不衛生,挺惡心的,還是不了吧。
橋西:“………………”
潔癖的最高境界,大概就是自我嫌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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