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嗯

賀九川的紀人也沒發現自家藝人在幹什麽，他鐵青着臉，非常傲慢地念了幾條微博上的評論給劉制片聽，而後表情誇張地說道：“劉制片，你聽聽，你聽聽。，這些網友就是這麽說我們賀老師的！”

劉制片擦着汗道歉。

經紀人繼續發難：“當初你們節目請我們賀老師來的時候，可是說了保證不拿他炒作的。這就是你們說的不炒作嗎？賀老師出道這麽多年，一直是優質偶像，從來沒有緋聞，結果全毀你們這個節目裏了。”

劉制片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說：“這……這是偷跑的物料，是一個意外，我們正在排查工作人員，一定會抓到這個洩露者，給賀老師一個交代。”

話是這麽說，但大家心知肚明這分明是刻意為之，最多也就開除個臨時工頂包。劉制片也在心裏大罵榴蓮娛樂那幾個蠢貨副總，接手了節目以後搞得一團糟，想炒作又不敢得罪賀九川，用這種掩耳盜鈴的手段來作死。

現在玩脫了，惹了賀九川和他的粉絲，又把自己推出來頂包。

他能怎麽辦，只能趕緊道歉，第三次公演的直播馬上就要開始了，賀九川要是這個時候發難不去演播廳，今天的節目就得開天窗。

劉制片心裏煩死那群白癡了，只能繼續給賀九川賠不是，耐心等着經紀人提條件，尋求一個雙方都滿意的解決方法。

經紀人脾氣發完以後，才開始說重點。

他也知道事情出都出了，撒氣沒用，況且榴蓮娛樂也不是什麽小平臺，明面上沒有做得太過，他也不好和他們真的鬧掰，倒不如以此為條件要求一點其他的補償。賀九川要發新歌，需要宣傳，年中榴蓮臺的購物節晚會賀九川要參加，也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好好的談待遇。

于是經紀人冷着臉開始和劉制片掰扯，為賀九川争取最大的利益。

兩人說了許久，賀九川一聲不吭，經紀人偶爾低聲詢問他的意見，他便點點頭，回一個冷淡的“嗯”。

但其實賀九川根本沒聽見他們在說什麽，他看似漫不經心，其實注意力一直在手機上。

他在看微博。

看林淵發的視頻，也看熱搜裏網友的讨論。

就和那天林淵說《失控》是無病呻-吟被他抓包一樣，林淵又在玩富貴險中求那一套。坦坦蕩蕩地把他們互動的視頻放出來，清清白白地告訴所有人他們之間沒有什麽特殊。他的回應屬于唯粉能爽到，cp粉能磕到，旁人還挑不出理來那種——反正他的态度是端正的，至于那些硬要把他們捆綁在一起給林淵擡咖的網友……那可不關林淵的事，他都澄清了，他多無辜啊，怎麽能怪他。

如網友所說，聰明的腦子的确是很迷人。

賀九川眼前揮之不去那個纖細的身影。

他又翻了翻評論，看到了那條@他的微博：美人魚的腰軟不軟？

手心莫名有了一點兒灼熱的感覺，像是握着一團火，他低頭看着，卻分明什麽也沒有。

劉制片和經紀人的掰扯終于告一段落，劉制片先離開了會議室，經紀人小心的給賀九川遞上一杯水，說：“老板，你不用生氣，我給你争取了最大利益。林淵那邊……我們不回應就行了，他那個澄清對我們來說也是有利的，只要我們不搭理，很快大家就會忘了這件事情。至于眼前的關注，我會讓粉絲們往你的新歌上引導的，也是一個給新歌預熱的方法。”

賀九川擡起鳳眼，問：“為什麽不回應？”

經紀人想反問為什麽要回應，回應不就是給林淵繼續吸他血的機會嗎？話沒出口，他就看到了賀九川唇角微微上揚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似乎心情不錯。

經紀人有點傻了，茫然地看着賀九川打開了微博。

賀九川平時很少在微博營銷，自己的微博號也不怎麽用，經紀人還以為他不太會玩微博。

誰知道他用得很溜，找到了那個問他林淵腰軟不軟的賬號，手指在回複鍵上懸停了很久。

經紀人心裏警鈴大作，氣都不敢大聲喘。但凡賀九川回複了這條微博，不管回什麽，都會掀起軒然大波，別說是《實習偶像》的熱度，今晚播出的所有八卦、綜藝、電視劇的熱度都得被吸幹。

他想不通賀九川這麽做的理由，可優秀的職業素養讓他在腦子裏模拟了無數個可能的情景，每一個都危機重重。

幸好，最後賀九川只是略過了那個騷-包的提問，點開了林淵的微博評論區，迅速編輯，發送。

[賀九川：核心力量太弱，還需加強體能訓練。］

口吻十分嚴厲，沒有跳脫他導師的身份，也并沒有說什麽過分的話，經紀人松了一大口氣的同時，心裏又有些怪異的感覺。

以賀九川的咖位來說，節目組故意放視頻和林淵的拱火對他本人影響不大，不會有人覺得是他要炒作的，要是玩鬧大了，他有作品濾鏡在，挨罵的只會是林淵和節目組。

不回應的話，賀九川進可攻退可守，新歌免費宣傳也有了。而他這一回複，便給網友一種他和林淵關系不錯的感覺，還幫着林淵破除了惡意炒作的嫌疑，于他自己而言，确實也能提高一點兒熱度。

雖然可以，但真的沒必要。

經紀人不明白賀九川的意思，思索了半天，想起了《實習偶像》的工作人員偷偷對他說的：林淵此人深不可測。彼時覺得扯淡，現在看着賀九川愉悅的模樣，立刻對這話感同身受。

經紀人感覺到了自己之後的工作壓力，深深吸一口氣，不再多話，開始着手準備一會兒的直播工作。

賀九川的目光再次停留在了那個問題上。

拇指在每個指尖上慢慢劃過，那種觸感再次清晰了起來，賀九川的眸色多了些柔和的味道，隐藏的愉悅漸漸從眼底蕩漾開，而後在心裏回答了那個問題。

是的，他的腰，真的很軟。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