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想你想的不得了

唐澤宴在聽到裴渡聲音那一刻, 明顯表現就變了。

他嘴巴裏苦口婆心的話還沒說出口,就硬生生的又給吞了回去。

裴渡走過來,對上他的目光, “這麽巧, 帶着女朋友來看禮服,好事将近?”

噗。

那秦子君臉上還挂着幾串淚痕,被唐澤宴抓着手臂, 整個一搖搖欲墜的花骨頭似的, 再加上唐澤宴鐵青的臉,怎麽看都沒有好事将近的跡象。

陰陽怪氣, 還是裴渡熟稔。

唐澤宴就沒什麽好臉色, “沒什麽好事,比不得裴總, 一個接一個這麽無縫。”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一次你作為你還是希希未婚夫的時候,剛好就見過你跟這位小姐一塊滑雪,”裴渡頓了下, “你這的确不能叫無縫。”

嘴上也沒占到便宜,唐澤宴表情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他越過裴渡看向喻希,還想說什麽, 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他錯了, 還跟着錯了好幾步。

還沒兩秒的時間,裴渡側身擋住了他的視線,“唐二少你未婚妻在另一邊。”

“我跟君君現在只是朋友。”唐澤宴神情像是掉了魂一樣,這句話,不像是說給裴渡聽的, 更像是說給喻希聽的。

旁邊的秦子君臉色更加慘白,咬着唇,搖搖欲墜。

喻希聽的無語,他倒是進退自如,後果都讓女人擔着,她也不是可憐秦子君,畢竟知三當三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但她更惡心唐澤宴。

“如果我記的沒錯的話,你之前跟我說秦子君挺單純的,你也是真的喜歡她,讓我成全你們,怎麽才幾個月的時間,就成了朋友了?”

秦子君沒想到喻希會為自己說話,意外之餘也要趁機在唐澤宴眼前表演一把,“跟阿宴沒關系,全是我的問題,是我不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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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夠好是什麽疑問嗎?這裏沒有人質疑你,我現在抨擊的是唐澤宴負心漢行為,你這樣但凡家裏條件差一點,跟陳世美有什麽關系?”

秦昭很給面子的附和,“也就現代跟古代的區別,本質都是要被戳這脊梁骨罵的。”

唐澤宴沒反駁,點頭,“我欠你的,你說什麽我都該受着。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拿我的錯誤,懲罰你自己,這樣不值得。”

“這個懲罰是我嗎?”裴渡冷不丁的接過話,看着喻希,像是在求證。

那表情,有點懵,又有點委屈?

喻希升起的手撕渣男的怒火被迫中斷了幾秒,她想了想,有點辛苦忍不住才沒有笑,非常肉麻的安撫道:“怎麽會,你是獎勵。”

秦昭:“……”她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這裏。

喻希繼續跟渣男對線,“笑死人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懲罰我自己?”

“我還得謝謝你,你要不是這麽壞,我怎麽可能遇上我的裴先生。有句話怎麽來說,除卻巫山不是雲,有了我們裴先生之後,才知道了你是什麽東西。”

“裴渡要真這麽好,他會跟玩弄那麽多女人?”

“你蹲他家床底了還是在他身上裝了監控,你怎麽就那麽清楚呢?”喻希冷眼瞧着他,“最好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你時不時的詐屍一下真的很惡心人。”

身邊站着秦昭跟裴渡,她渾身都是底氣。

就算真幹起來,三個對兩個,他們這有人頭優勢。

喻希說完還偏過腦袋,很小聲的問裴渡,“是不是有點刻薄了?”

裴渡配合的很小聲的回答:“沒有,正義淩然。”

喻希愉快的抿唇。

她還嫌自己罵的不夠狠呢。

唐澤宴笑,點頭,眼裏寫滿了落寞,好似被綠的人是他一樣,“好,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打擾你了。”

“阿宴。”秦子君擔憂的看向他,眼裏挂着還沒掉下來的眼淚。

“走了。”唐澤宴沒看她,轉頭走了出去。

秦子君擦了擦眼淚,跟了上去。

一瞬間,店裏的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喻希看着突然出現的裴渡,問:“你不是挺忙的嗎,怎麽過來了?”

“結束了就過來了。”裴渡問:“正好給你掌掌眼。”

秦昭揉了揉眼睛,拿了包道:“行了,既然裴總來了,我就先走了,就不給你們做電燈泡了。”

“你走什麽,等會說好了一起吃飯的。”喻希過去要拉住她。

到樓梯口才拉住人,喻希餘光瞥到距離裴渡有一定的距離後,悄聲道:“你這屬于抛棄戰友!自從談好了訂婚這事我跟他在一塊的時候就有些不大自然了。”

秦昭樂了,“你剛才一口一個我的裴先生不是說的挺順嘴的嗎?怎麽這會兒又不大自然了?”

“……”

秦昭拉開她的手,“選完了,再給我看看。”

喻希啞口無言,她腦子裏還在回想她剛才說我的裴先生的時候很順嘴嗎?

“挑的怎麽樣了?”裴渡在身後問。

喻希才過去,繼續挑禮服。

她本來還覺得男人對女人挑衣服時會敷衍的就一個可以跟不錯來回切換,但裴渡沒有,她試的每一套他都有認真的打量,然後提出中肯的建議。

他提的每一個點,都跟她想法一致。

最後,定下了裏面最好的一套。

喻希換了衣服,在圓桌旁邊的藤椅上坐下來休息,看着自己喝的水杯,被裴渡拿起來喝了一口。

她指着水杯,“這是我的水。”

“嗯?”裴渡看着她。

“裏面可能有我的口水。”

裴渡不以為意,“又不是沒吃過。”

“哦。”

吃過這個詞,顯得很靈性。

她不可抑制的想到了某些不合時宜的畫面,臉一熱,自己先起來去看禮服打包,她靠着前臺,一只手撐着臉,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

櫃姐跟喻希認識,平時有什麽新品也會給她留的那種。

“裴總跟希姐你真的很般配,兩個人剛才換完衣服往哪裏一站,店裏的其他客人直問是不是來這裏借景拍劇呢。你可能都沒注意,裴總的眼裏一直都是你。”

雖然知道是恭維話,只能聽個七八分,但喻希還是很受用。

她側過臉,發現裴渡也在看這邊。

喻希彎了彎唇。

櫃姐也跟着笑,“兩個人感情真好,他肯定很愛您。”

喻希笑意加深了,轉過頭,倒沒有愉悅的昏了頭,掀了掀紅唇道:“別傻了,他是愛死了這副皮囊。”

說着,還撥了下長卷發,一副“被美貌所累”的神情。

櫃姐:“……”

她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麽反駁。

禮服的事情敲定後,喻希定了機票去海城。

她照着姜毅城查的地址找過去。

喻希摁了很久的門鈴,以為裏面沒人的時候,門忽然打開了。

是一個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女人,穿着睡衣,素着臉,警惕的打量着她,“你找誰?”

“這裏是劉一慎的家嗎?”喻希問。

女人從開始的敵意消了一半,“找我公公的?”

喻希禮貌性的笑了下,“嗯,我姓喻,喻希,貿然就過來拜訪,打擾了。”

她手裏提着水果跟禮盒,遞給了女人。

女人這才招待着她進去,“你先坐,喝茶還是喝水?”

裏面就是很普通的裝修跟陳設,但打掃的很幹淨。客廳裏擺着許多小玩具,明顯是有小孩的。

喻希在沙發上坐下,“不用麻煩了。”

女人還是倒了水過來,“我公公這時候都在公園裏下棋,我已經給他打了電話,他等會就回來了。”

“謝謝。”

跟女人聊了幾句,劉一慎才回來。

看見喻希時,還是一臉的陌生,皺着眉認真回憶,确定不記得後才問:“不好意思啊,老了,記不住事了,你是?”

“喻希,劉伯伯,我是喻振東的女兒。”她起身。

劉一慎張了張嘴,睜了睜眼,想起了什麽,客氣的道:“哦,是喻總的女兒,你好你好。”

兩個人禮貌性的握了下手。

喻希看着他的反應,就以為他是想到當年的事情,激動的要按捺不住的問起時,對方謙和的笑着問:“不知道喻小姐這次來是為了什麽事?”

她剛激動的心情就像是被冷凍了一樣。

這跟喻希想的不一樣。

她平息了一下心情,道:“是想問劉伯伯一件舊事,就厚着臉皮來打擾您了。”

“沒關系,不知道是哪一件事?”劉一慎問。

“在我父母跟弟弟葬禮上,我們是不是見過,那時候劉伯伯還跟我說過幾句話。”喻希問。

劉一慎始終拿着自己的保溫杯,來回擰了好幾下才将瓶蓋擰開,思考了好久,道:“是嗎?我離開公司的時間太久了,實在是不太記得了。”

“能不能請您多想一想,這件事對我真的很重要。”喻希語氣誠懇。

劉一慎思考了很久,連喝了幾口水。

“的确是沒印象了,對不住啊。”劉一慎依舊搖頭。

喻希不死心,“一點影響都沒有嗎?”

得到的依然是搖頭。

“行,對不起啊,麻煩你了。”

到離開劉家,劉一慎都一直沒有想起來,雖然這邊什麽都沒問清楚,但起碼另一邊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倒也不算是空手而歸,回程時,她只能自我安慰。

喻希剛回去,喻振興就知道她去過海城了,打電話詢問,快到她感覺自己就像是活在監控下,最好是像只提線木偶,提哪動哪,但凡她有什麽其他動作,都要經過層層盤問。

她只能拉出裴渡瞎扯,只說是她知道他在海城,自己過去找他玩了。

喻振興倒也沒說什麽,還說出去玩多培養感情挺不錯的,問幾句就挂了。

應付過去後喻希也沒完全放心,她太了解喻振興了,他一直很謹慎小心,他要是跟裴渡碰頭了一定會提起這件事,來試探真假。

為了圓謊,她只能去約裴渡出來,跟他對口供。

喻希秉持着,說謊的時候,細節越多越顯得牢固,像是個小話痨一樣嘀嘀咕咕。

“你到時候就說是你在海城出差,完了我知道了,我就想你想的不得了,非得找過來見你,你在工作之餘抽空陪着我玩了一趟。”

喻希說謊的時候,神情比平時認真的多,也可愛的多。

裴渡聽完點頭,“我們去哪玩了?”

孺子可教也!

喻希伸出手指頭點了點,大有一副“不愧是我男人跟我想到一塊去了”,“就說你工作忙,也不能走遠了,就在附近商業圈吃了飯,買了包。”

“什麽包?”

“巴寶莉。”喻希随口一說。

“酒店是住一間還是兩間呢?”裴渡正兒八經問。

喻希瞄他一眼,發現沒有任何的帶顏色的意思,想了下回答:“兩間呢,大家都是正經人。”

“哦,标間不可以?”

喻希:“?”

她一擡眼,果然看見裴渡臉上帶着戲谑的笑意,作勢就過去要手動修理一下,但人還沒做什麽大動作,就被撈過去抱住了。

裴渡的懷抱跟他人一樣,很安穩的感覺。

喻希以前不知道自己這麽喜歡肌膚之間的接觸,但自從談戀愛後,越來越喜歡擁抱,有時候就是懶懶的待在他懷裏,就舒服讓她想睡覺。

她就像是本來炸毛後又被撓了脖頸的貓一樣,瞬間乖順了,舒服的眯起眼,就差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你怎麽不問我去海城幹什麽了?”喻希擡頭,伸手戳了戳他線條流暢的下颚,問。

裴渡低頭,“想我想的不得了,來見我。”

喻希噗嗤聲忍不住叫,豎起指頭直呼好樣的,一教就會了。

“有件事沒有告訴你,”裴渡道。

“什麽?”喻希戳他下颚的動作停了下來。

“你大伯很早就打電話過來問了。”

喻希愣了下,臉上的笑意漸收了,她認為大伯疑心病重會問,但不至于能冒昧到打電話問,這前後不到半天的,但越這麽着急,就顯得心裏越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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