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高恩穿着一件黑色毛衣, 帶着口罩,完美的混入人群之中。

他回過頭,看向之前所住房間的方向, 露出嘲諷的表情。

真可憐啊, 拼命忙碌了這麽久, 房間裏的人卻已經人去樓空了。

高恩弄了弄口罩,讓口罩更加貼近自己的臉。

這個時候, 幼兒園放學了, 一大群小孩子從他身邊走過, 飛奔到自己父母的懷裏。

看着那些可愛的孩子, 高恩的喉結忍不住開始上下滾動。

好、好想要……

上一次犯罪的時候,還是兩個星期前的事情。

作為一個正常男性, 兩個星期已經夠久了。

現在他成功躲避了覺醒者的追捕,剛好可以好好發洩一下。

高恩用貪婪地目光看着來來往往的各色小孩。

很快就将目光停在了一個穿着雪白外套的小女孩身上。

她紮着兩個可愛的馬尾,馬尾一甩一甩的,襯得她的脖子修長又稚嫩。

高恩的喉結忍不住上下滾動, 發出惡心到黏膩, 仿佛章魚觸手般黏糊的聲音。

就她好了……

作為一個罪行累累的強奸犯,高恩并不魯莽,相反他很仔細, 要不然就算是能夠危險預警, 也不會逍遙法外這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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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實施計劃之前,他調查清楚了小女孩家庭的基本情況。

小女孩生活在一個單身家庭裏, 為了維持生活,母親每天努力工作, 下午六點下班, 下班後會去接女兒下班, 随後去菜市場買菜。

而且母親的交際十分簡單,基本不和鄰居交往聯系。

高恩舔了舔自己的唇,這簡直最适合用來動手了。

在動手之前,高恩還使用了一次【危險預警】,看看在行動時,會不會出現什麽意外。

而預警的結果是,不會有任何意外。

高恩滿意了,最後,他決定在菜市場附近的小巷子裏出手。

他要将女人和小女孩一起抓住,當着女人的面強奸她的女兒!

他還沒有當着任何母親的面做過這種事,光是想想就讓高恩興奮得無以複加。

很快,女人出現了,她拿着一個包,渾身疲倦,但依舊微笑着聽女兒興致勃勃地講述着在幼兒園發生的各種有趣的事情。

她可真是一個好母親啊,可惜,她女兒馬上就要出事了。

趁其不備,高恩直接沖上去将她拽進了小巷子裏。

異變的第三只手又用力捂住女孩的嘴,将她一把拽進了小巷子裏。

污染物身上巨大的力量讓女人根本掙紮不了,她就這麽眼睜睜看着自己和女兒被帶到一個無人的小屋。

她被捆在一根柱子上,而她的面前,她的女兒正在哭嚎,絕望地哭嚎,但高恩卻根本不管這些,只興奮地盯着女兒漂亮的脖子。

女人瞳孔緊縮,很快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這是一個強奸犯,他要強奸自己的女兒!

“你在幹什麽?放開我女兒!”

“快點放開她,你這個惡心下賤的東西!”

“覺醒者很快就會過來的,你放開她!”

女人喊得撕心裂肺,像是将內髒都喊出來,可是高恩卻只輕飄飄看了她一眼,什麽也沒有說,甚至看着女人那崩潰的模樣,還有些興奮。

“你很寶貝你的女兒嗎?你和你丈夫離婚就是因為受不了你丈夫對你女兒的态度。”

“但是你女兒看起來的味道實在是太好了,不怪我,都怪她長得這麽可愛!”

高恩的話透露着可恥到極致下賤,如同那群猥瑣的男人在埋怨女人為什麽穿得那麽好看,是在誘惑他們犯罪。

不再理會女人的嘶吼,高恩開始行動,粗糙蒼老的手指一點點滑過小女孩滑嫩的皮膚。

并且在他身邊,還放着一個攝影機記錄着一切。

他要記錄下這神聖的這一刻,事後不斷用來回味。

等到覺得乏味了,就傳到網上,讓其他人和他一起欣賞。

看着眼前即将發生的一切,女人心如刀割,女人用力反抗,繩子将她的皮膚摩擦出一大片一大片鮮紅的血。

女孩的母親絕望的自己的身體,比起自己死亡,更讓她絕望的是自己的孩子。

她怎麽能夠經歷接下來的事情?她還那般小,卻就要經受那麽屈辱的事情,這個陰影甚至可能伴随着她的一人,成為她一輩子的噩夢。

她會留下永久的後遺症,背負這種痛苦的感覺一輩子。

這怎麽可以?

這怎麽可以?

女孩的母親流下恨意的淚水。

她奮力掙紮,用牙齒咬,用指甲撓,但是她的攻擊如今卻像是撓癢癢。

看見女人這幅慘狀後,高恩更加興奮。

他伸出手,緩緩靠進女孩的皮膚,女人瞳孔緊縮,發出了最撕心裂肺的吶喊。

随着她那尖銳的吶喊,整個世界都好像安靜了一般。

女人惶恐的四處張望,随後發現,不,不對,不是因為她的喊叫,是有什麽東西降臨了,是有什麽東西降臨了!

高恩也有些慌張。

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

在這種安靜到極致的感覺之中,“砰”的一聲巨響,傳進了在場三人的耳朵裏。

那個聲音,仿佛深海裏的巨怪,恐怖的感覺擠壓人的內髒,濕冷又讓人無法呼吸。

随着這個聲音而來的,還有一陣刺眼到極致的黃光。

那陣黃光,似乎能夠烤焦一切,讓所有東西全部都被融化。

而身為c級污染物的高恩感受最為明顯,他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皮膚長出了黃色的蟲卵,不小心摳破了這些蟲卵,裏面還會流出黃色的膿水,被膿水流過的地方出現新的膿包。

在蜜城的某個地方,原本已經打算離開的程千茗似乎感受到了什麽,謹慎的回過了頭,而他所看的方向,正是高恩現在的位置。

遙遠的高空之中,剛剛參加完學術交流的奚樂疲倦地打開酒店房門。

今天的學術會議,那群老頭一直在吵吵鬧鬧,争論個不休,作為年齡比他們小很多的晚輩,奚樂在旁邊一直都在陪笑,社畜真是傷不起啊。

他打開桌子上的臺燈,溫馨的黃光治愈了一切。

等到一分鐘之後,他才發現,他的桌子上有一個小小的屋子,屋子裏,有三個小人。

其中一個小人全身潰爛,抱着自己的腦袋,似乎很痛麗嘉苦的樣子。

第二個小人被捆在一根小小的柱子上,因為吼叫,已經沒剩多少力氣。

但是她卻依舊死死咬着牙,怨恨地看着不遠處的那個小人。

她的心中,浮現出了憤恨的情緒,強烈到仿佛要化為實質。

通過她的怨恨,奚樂很快就明白了發生的事情。

強奸案嗎……

而且還是一起煉銅強奸案。

奚樂的眼神變得冷漠了不少,似乎在這一刻,他就正如同一個高高在上冷漠無情的紅月一般。

強奸這種事情,只有承受者才知道那種感覺到底是多麽的窒息又恐怖。

他望着那個痛苦掙紮的小人,将燈開到了最大,同時為另外兩個小人擋住了亮光。

在被那陣恐怖的黃光照射到後,高恩立馬放開那個小女孩,嘴巴裏面發出尖叫。

“這是什麽?這是什麽東西!!”

他怎麽會變成這樣?這不對勁,這不對勁。

情況和他想象中的似乎完全不一樣,他有【危險預警】的,在行動之前,明明他還使用過【危險預警】,危險預警沒有告訴他這件事,他不應該有危險的。

這種級別的危險,為什麽【危險預警】沒有告訴他?

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麽?!!

不要照射他,不要照射他,快點拿走,誰能救救他?

高恩開始想辦法逃跑,只要逃出這棟房子,他才能夠活下去。

可是不知為何,明明他在奮力地奔跑,卻像是陷入了一個怪圈,無論怎樣都逃不了。

慌不擇路的高恩開始尋找各種求生辦法。

不行,他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他要活下去,他不能就這樣死。

高恩仰頭大喊:“我知道你是誰,你出來見我啊你這個窩囊廢!”

“傻逼玩意,你給我滾出來,偉大的領主一定會為我報仇的!”

高恩宛如瘋子般仰着頭罵罵咧咧,可是對方卻什麽反應也沒有。

但高恩卻以為對方怕了,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可是突然,那陣黃色的光更加強大了,也就在他被照射到的那一剎那,他的腦海裏突然像是被什麽東西刺了一般。

他的面前,開始出現重影,一個鮮血淋漓的小孩舉起手,仇視地看着他。

高恩發現那個小孩很是眼熟,他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

很快,高恩反應了過來,這是第一個被他強奸至死的小孩。

“他怎麽會……”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高恩的身體裏突然傳來一陣劇痛,那是……被強奸的感覺。

尖銳的,痛苦的,密密麻麻無休無止的絕望一瞬間席卷了高恩全身。

他像是被撕裂一般,整個人劈成幾半。

等到高恩好不容易承受下來的時候,他額頭上已經滲出了鮮血,直接從血管中滲出的鮮血。

可是,還沒等高恩緩一口氣,下一秒,他的身體又開始疼痛,而且這次,比之前還要疼痛十倍。

與此同時,那群小孩內心的痛苦也一并傳遞到了他的身體裏,那種絕望到如同進入地獄的痛苦讓他的每一個細胞都開始哀嚎,都開始悲痛。

他甚至想着,要是能夠暈過去就好了,要是能夠暈過去,就不會痛苦了!

甚至,他覺得死亡都比這一刻好。

可是他死不了,他怎麽都死不了,無論他如果咬斷自己的舌頭,他都死不了,甚至他的意識格外清醒,清醒的承受着這一切。

忍無可忍的高恩開始瘋癫,他舉起一把刀,攔腰砍斷了自己的腰身。

“撲通”一聲,他倒在了地上,死亡的時候,無數人都會痛苦,都會害怕,可是對于如今的高恩而眼,卻像是治病的良藥。

他的腦海裏,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終于解放了。

他閉上眼睛,等待着屬于自己的死亡,可是讓他崩潰的是,他依舊有意識,他還是清醒的,就連攔腰砍斷自己,他都沒有死!

他依舊承受着痛苦。

等到程千茗趕到這裏的時候,呈現在他面前的,是極其詭異的一幕,裏面只有一個可憐的小女孩,一個被捆住的女人以及只剩下半個身子的高恩。

女人望着淪為半截的高恩,露出一個詭異到極致的表情,似乎是歡喜,又似乎是得到了救贖。

高恩看見了程千茗,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伸出手,向程千茗求救。

“千茗……千茗救救我……救救我!我是你的堂哥,我是你堂哥啊,救救我好不好?把我殺了好不好?我不想再忍受這種痛苦了!”

程千茗:“……”

高恩:“千茗!!!千茗!!”

高恩的嘶吼聲一聲高過一聲,可是程千茗始終未動。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終于動了,可是,卻是用腳踩在高恩的手掌上。

程千茗用冷靜到極致的表情道:“不好。”

因為當初,她也曾經如你這般痛苦的求救。

可是,她沒有得到拯救。

所以,你去死吧。

高恩足足被折磨了一個多小時才真正死去。

他品嘗了無數遍那些孩子所受的痛苦,那是只有受害者才會遭遇的絕望。

望着面前死狀凄慘的高恩。

程千茗連連後退,臉上浮現出某種不知道該怎麽表達的,難以言喻的咬牙切齒。

這個強奸犯,他可終于是死了。

程千茗閉上眼睛,像是在對自己的侄女和那些飽受折磨的孩子說什麽。

等情緒控制下來之後,程千茗已經恢複了表面上的平靜。

他将捆在女人和小孩身上的繩子解開,開始詢問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女人剛剛從痛苦中回過神來,她抱着自己的孩子,哭着将事情的緣由全部說了一遍。

等到聽完後,程千茗沒有說話。

一陣突如其來的黃光?

程千茗:“還有什麽細節嗎?”

女人又繼續哽咽道:“沒有了。”

這讓程千茗一頭霧水,黃光?什麽污染物是黃色的光?

他看了一眼四周,發現了無處不在的污染氣息,這裏絕對有什麽東西降臨過。

而這污染氣息,他似乎在哪裏感受過。

桃城……宋淮……

程千茗突然反應了過來,眼睛裏出現複雜的光。

他在宋淮的身上感受過!

而那個時候的宋淮,向紅月進行過祈禱!

将高恩殺死的兇手是紅月事件。

紅月事件竟然又在這裏降臨了。

目前為止,光是覺醒者中心知道的和紅月有關的案件就已經發生了四起,加上這起足足有五起。

這個打着紅月幌子作案的污染物,到底想要幹什麽?

高恩明明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強奸犯而已,在女人根本沒有向祂祈禱的時候,為什麽紅月會降臨?

明明在這之前的每一個紅月事件,都是當事人在有着強烈執念的前提下向紅月祈禱才召喚來了紅月。

程千茗仔細回想着高恩哀嚎時所說的每一句話。

很快,他想起了一句格外惹人注意的話。

“為什麽危險預警不起作用了?為什麽?為什麽?!”

危險預警?

高恩還擁有一個名字叫做危險預警的覺醒能力?

但是這不對,污染物明明只會有一個覺醒能力,除非,他向其他污染物進行過祈禱,獲得過它們的回應。

程千茗覺得自己應該抓住了什麽,他急忙打開一個網站,浏覽着官方裏記載的各種神秘學事件。

很快,他的目光就停留在一個a級污染物上。

檔案上,記載了一個離奇的污染物,污染物的名字叫做預判者。

【污染物代號:預判者

污染物描述:這是一個能夠預判覺醒者攻擊招式和套路的a級污染物,通過預判能力,殺害了十名官方覺醒者,他信奉一個未知的東西

危險評估:高

等級評估:a】

對于這個污染物的記載很少,而且這份記載還是兩年前的。

當時解決這件事的人是如今整個藍國僅存的10位s級覺醒者之一。

這個事件在當時很是轟動,對方能夠預判,覺醒者的攻擊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個一個在慢放。

那位s級覺醒者足足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才真正将對方殺死。

高恩身上發生的事情,和【預判者】十分相似。

程千茗又将檔案看了好幾遍,最後将目光停留在了“未知的東西”幾個字上面。

會是這個嗎?會是這個嗎?

因為信奉了這個東西,所以高恩獲得了這種詭異的能力,才能夠逃脫一次又一次的追捕!

程千茗全身開始發寒,甚至忍不住發出冷笑。

竟然是因為這樣,竟然是因為這樣,竟然是因為這麽可笑的理由讓高恩逍遙法外好幾年,讓無數孩子陷入地獄。

程千茗冷笑之後,吐出一口氣,看着天空中的紅月沉沉的發呆。

現在,程千茗對于紅月的情感格外複雜,因為如果不是紅月,他不知何時才能殺掉高恩,不知何時才能讓他品嘗到這痛苦的滋味。

但于此同時,程千茗又對它頗為忌憚。

難怪紅月事件會在當事人沒有祈求的情況下突然降臨,它肯定和那個高恩信奉的東西是敵對方,降臨的目的為了阻止那個東西的勢力再度擴張!

紅月事件這個污染物竟然考慮到了這種地步,其心思之狡詐之奸邪簡直讓人望塵莫及。

程千茗像是重新認識了紅月事件這個污染物一般,內心充滿了無窮的震撼。

同時,他又想到,蜜城裏會不會有更多向那個東西祈禱獲得能力的罪犯?

一個高恩就已經造成了如此多的痛苦……

程千茗想了片刻,拿出手機,給藍國覺醒者中心打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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