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車禍現場

到了目的地，刑警隊的幾個人快速下了車，環線上拉起了黃色的警戒線，警戒線裏面是事故現場，充斥着汽油和金屬混合的味道，還有些腥腥的血氣，讓人聞了很是不舒服！以至于喜歡看熱鬧的圍觀群衆們都躲到了馬路的隔離綠化帶後面，有些還掩着鼻子竊竊私語。

宋毅拉開警戒線走了進去，看到這麽慘烈的現場，他的眉頭皺了皺，接過呂爺遞過來的白手套帶好，掩着鼻子四下看了看。

“卧槽！真慘！”呂爺我這鼻子感嘆。

一個穿着交警制服的警員見到宋毅，立刻把手裏的一個文件夾遞到他手裏，語氣顯得有些着急，說：“宋隊，是淩晨三點三左右發生的事故，也巧了，這段路的旁邊正好就是監拍違法交通行為的攝像頭。”

宋毅順着交警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白色的攝像頭裸露在蕭瑟的樹枝後面，如果說是夏天，這個攝像頭的位置會比較隐蔽，不容易發現，但是現在是秋天，一眼望過去就能發現攝像頭高聳在那裏。

交警繼續說：“是大卡車的司機報的警，我們第一時間趕到的時候，還以為是簡單的交通事故，但是帶卡車司機回去錄口供的時候調出了監控，才發現了疑點。”

“卡車司機呢？他一點事兒也沒有嗎？”宋毅合上文件夾問。

“噢，沖到撞擊的時候，受到了點兒驚吓，他報案以後我們先派人帶着去意願對他進行個全面的檢查，目前來說看起來沒什麽事情。

“人現在在哪？”宋毅問。

“哦！帶來了，在這兒。”

交警像不遠處停着的警車揮了揮手，警車上下來一名警員，拉開後座的車門，帶了一個中年男人下來。

宋毅擰着眉梢朝着卡車司機走過來的方向看了看。

那時一張一眼看過就能猜到身份的臉。臉上帶着有些疲憊的倦容，紅腫的眼眶下面是黑黑的眼圈，頭發灰蓬，清瘦的身材外面裹着一見綠色的夾克棉襖，應該是長期開卡車，時常還要幫忙搬貨的緣故，衣服上有許多的破洞和油污，看一眼就知道那是開車時候穿的工作服。

“警察同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看見他開過來的時候他是可以避開我的，誰知道他就撞上來了！真他媽的倒黴！”

卡車司機抱怨着，說了兩句又覺得自己這事故出的委屈極了，掉了兩滴眼淚。

“你是說，當時你看見這輛小貨車逆行開向你的時候，距離上它是可以躲避的？是這樣嗎？”宋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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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麽！警察同志你不知道，我們這種大型卡車，剎車距離很長，不好控制，大多數司機都知道，所以看到我們這種車躲都躲不及得呢，誰知道這個小車他根本就沒躲我，我也快吓死了，可我後來反應過來踩剎車的時候，那，那已經是晚了呀！”卡車司機哭訴道。

“我知道了，讓我的同事帶你回去率口供吧。”

宋毅點了點頭，示意一個正在忙着的警員把卡車司機帶走了。

“他說的，你怎麽看？”

宋毅往車禍的跟前走過去，問了句身邊剛才遞過來文件夾的交警。

“嗯，我們昨天看了監控，他說的不假，那輛小貨車的行為确很詭異，絲毫沒有避讓的架勢，而且……”

“而且？”宋毅蹲下來往卡車輪胎下面張望了幾眼，回過頭問。

“而且這個小貨車打從進入到攝像頭的監控範圍開始，一直是勻速直線行駛，看起來，這輛車一路上都有可能是勻速行駛。”

“這怎麽可能，勻速行駛？這不是找死麽？”呂爺這時候也跟了過來，聽見交警的回答唏噓道。

“會不會是自殺？”呂爺站在一邊，疑惑着說。

“哦，是這樣的，剛才我們警隊的警員對事故車輛進行了排查，這輛小貨車很可能是經過改裝的，知不是具體是怎麽改裝的還不确定，還要等技術部門來進行技術鑒定。”交警說。

“這麽說，是他殺，還是有預謀的，那也不對呀，既然車子改裝了司機能不知道嗎，開着改裝過的車子逆行？這不合邏輯啊！”呂爺皺着眉頭，又開始鑽牛角尖了。

“死亡人員的身份确認了麽？”

宋毅瞥了眼呂爺，又對着交警問了句。文化的時候他好像發現了什麽，伸手往小貨車殘破的車底掏了進去。

“還沒有，不過已經拿了血樣，會在全市範圍內去進行DNA比對的。”

交警說話的時候，宋毅從車底抽出了一張疊得方正的紙，因為事故已經發生了一段時間買這時候這張紙已經被血跡完全浸透了，紅得發黑。

“宋隊，這是什麽？”呂爺問。

宋毅拎着滴着血的紙條，回過頭對呂爺笑了笑：“我還沒打開我怎麽知道，我是神仙麽？！”

“哦……哦。”

說着話宋毅站起了身，小心翼翼的打開那張疊好的紙。

“L/190

XJJ/560

FZ/890

LJ/1200

FT/760

GY/780”

呂爺看着紙張上依稀可見的潦草的記錄眉頭越擰越緊，實在想不透這詭異的數字背後的含義，擰着眉頭剛要開口問，老闫站在他身後先開了口：“這是賬本兒吧，字母是名字的縮寫，是死者一眼就能認出的人，數字式錢數。”

宋毅笑了笑：“是賬本，或者說是欠條更合适一些。”

“啊？！這，這你們都能看出來？！”呂爺感嘆道。

“當然了，這麽潦草的自己，看着就像個小學生寫的一樣，所以應當是司機本人遺留的，那麽對于一個開小貨車的司機來說，這些字母和數字不可能是什麽高深的智力游戲，那麽什麽是可以讓他用簡單的字母和數字來記錄的呢？”老闫淡然地說。

“記賬！”呂爺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兒，感嘆說：“我真是笨！”

“你能正确的認識你自己，我很欣慰啊！”宋毅站了起來，拍了一下呂爺的肩膀，嘴角露出了一抹痞樣的笑。

呂爺臉上挂不住，嘻嘻哈哈的法打了個哈哈又去小關那邊幫忙，宋毅和老闫相視一笑，宋毅說：“交給你，做好記錄，我去打個電話。”

老闫點頭，接過交警手裏的文件夾。

……

宋毅走到一旁，摘下被血沾染的手套，撥通了電話：“喂？城西派出所嗎？我昨天讓你們去查的那個叫劉軍的男人查到了嗎？”

“是，宋隊，我們昨天收到信息就一直在查，這個劉軍一個月前就沒有去單位上班了，租住的房屋附近我們也拍了人員進行探訪，鄰居們都說，好久年沒見到劉軍這個人了，我們還正在查。”電話那頭報告到。

“不必查了，他可能已經死了。”

“死了？！”電話那頭驚詫道。

“對，死了，現在往城西方向的環線快速上有一起車禍，我判斷，死者十有八九應該就是劉軍，你們馬上派人過來進行DNA比對。”宋毅說。

“哦，車禍。”電話那頭回應。

“不，這不是簡單的車禍，應該是僞裝成車禍的，蓄意謀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