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總角之念
六年後
“臭老鼠,你為什麽又用我的毛巾?”一個軟軟的小聲音帶着不滿的情緒問着坐在自己身邊正在囫囵吞棗吃早飯的一個男生。
“臭貓,我為什麽不可以用?”喝下飯碗裏的最後一口湯,同樣是童音卻偏要帶着裝出來的霸道,另外一個男生說道,
“Uncle說,你是哥哥,要讓着我,而且我還是客人呢。”
完全沒有任何覺得理虧的地方,長的像瓷娃娃一樣漂亮的男孩子又拽過那條淡藍色的毛巾,抹了抹自己油乎乎的小嘴,然後一臉挑釁似的看着那個十分秀氣,此時卻滿臉委屈的孩子,傲慢地接着說,“阿姨說,好孩子要知道分享!我是在幫你成為好孩子呢,哼,你還不快點謝謝我!”
秀氣的男生眼眶有些泛紅了,小拳頭攥的死緊,他抿了抿自己紅紅的薄嘴唇,生生将馬上要溢出來的眼淚忍了回去,什麽都不說,站起身離開了餐桌。
“生氣了?真是個小氣鬼,沒意思!”
漂亮男生沒有因為對方的離開而高興,拿着手裏的毛巾前後看了看,然後放在自己的鼻子底下,真像只老鼠似的,使勁聞了聞。嗯~~,好聞的味道,真喜歡,他的毛巾上怎麽會有這麽好聞的味道!再擡眼,秀氣男孩子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漂亮男生心裏更不高興了,憤懑地想着:我只是覺得你的毛巾很好聞,幹嘛那麽小氣,真是只小氣貓!
他把毛巾随手扔在了餐桌上,朝着二樓的方向又望了望,心裏嘀咕着,不理我拉倒,我找阿姨告狀去!
小氣貓,小氣貓,氣包子,氣包子!
哼,氣死我了!
他出了餐廳,到了書房門口,敲敲門,裏面傳來了一個柔和的女聲,
“進來。”
小男孩這才使勁推開門,那雙極為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坐在巨大的書桌前看書的溫婉女子,小聲叫道,“Aunty,我可以進來嗎?”
一點沒有剛才的傲慢自大,俨然一個乖乖牌寶寶。
“是玉堂啊,快進來吧,你找我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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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搖搖頭,臉上現出了小小的傷心,
“Aunty,我什麽時候可以回家去?”
“怎麽了,想爸爸媽媽了?”楊淩月摘下眼鏡,走到白玉堂面前,蹲下,疼愛地看着他,
“還是跟小昭鬧矛盾了?”
白玉堂搖搖頭,
“沒有,我們倆挺好的,我只是想回家了。”
聲音越來越小,楊淩月嘆了口氣,抱住了他,
“玉堂,我知道,我知道。來,我去給你爸爸媽媽打電話,問問他們好不好?”
白玉堂點點頭,跟着楊淩月的身後走到電話機旁,看着楊淩月拿起電話撥了電話號碼,
“喂,阿寧嗎?嗯,是我,你們在那邊還好嗎?雪堂身體好點兒了嗎?”
白玉堂仰着頭,看着楊淩月,突然想起一年前爸爸媽媽走的時候提到的,在歐洲某國的二哥突然身體不适,需要爸爸媽媽過去探望,他們不方便把白錦堂兄弟倆帶在身邊,就讓已經十幾歲的錦堂平時寄宿在學校,周末的時候由傭人接回家裏,而白玉堂則交給他們最信任的朋友展新民夫婦代為照顧。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以為在那邊呆個兩三個月,等兒子身體好了就可以回來了,沒想到兒子的病情一直反反複複,還有每況愈下的趨勢,夫婦二人心急如焚,回國的日期只能一拖再拖,尤其是江寧,一刻也不敢離開,白起玄就要國內國外兩邊跑,忙于各種事情,也很少有時間能夠看望另外兩個兒子。
江寧和白起玄的小兒子白玉堂,比楊淩月的二兒子展昭小了四個月,正如江寧懷孕時期待的一樣,這個孩子外貌上完全繼承了父母兩個人的優點,長相極為漂亮可愛,也格外聰明,得到了從父母到哥哥和傭人們的喜愛,可以說是三千寵愛于一身,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格外調皮淘氣,常常讓父母和家裏的傭人們吃不消,除了白錦堂以大哥的威嚴罵他幾句還管用,其他人一概對這位小祖宗沒轍。與他剛好相反,和白玉堂同齡的展昭就是個又乖又懂事的好孩子,這個孩子真的最像他的父親展新民,長相秀氣幹淨,性格沉穩溫順,從出生到現在幾乎沒讓父母生過氣,着過急,哥哥展陽對于這個小自己5,6歲的弟弟特別喜歡,對于後來又出生的小妹妹展明也格外疼愛。
白玉堂來到展家,剛開始還有點拘束,畢竟跟自己家不同,他适應了好一段時間。展家五口人住在一樁老式別墅裏,離學院不遠,除了每周末有個負責打掃屋子的阿姨,他們家沒有請任何的傭人,一日三餐都是楊淩月親力親為,接送孩子們上下學,輔導功課,帶他們去學習音樂,繪畫,每一樣都是夫妻倆一起做,有時候他們要出國開會,就會訂好機票,全家一起行動。白玉堂第一覺得原來家是一個熱熱鬧鬧的地方,原來爸爸媽媽上班的地方不是那麽神秘和高不可攀,他第一次知道大家一起吃飯才是最香的,以白玉堂的性格,過了前兩周的不适應期,從第三周開始他就故态複萌,開始了他一生追貓愛貓的生活。
展昭和白玉堂是脾氣秉性截然相反的兩種人,展昭好安靜,白玉堂愛動坐不住,展昭踏實沉穩,白玉堂活潑浮躁,展昭不善言辭,說不清楚的時候就只能委屈自己地忍着,白玉堂貧嘴呱舌,什麽事情到他嘴裏都能添油加醋,當然他也絕不會吃啞巴虧,絕對的睚眦必報。這兩個孩子怎麽看都像是一對天敵。
天敵?
對,貓和老鼠!
有一次展家全家去公園玩兒,剛巧,公園正在舉辦世界名貓展,幾個孩子興高采烈地去看各式各樣,被打扮地格外可愛的喵星人,白玉堂看着這些有趣的小動物,身體裏搗蛋的因子又被激發出來,他不時摸摸這個貓頭,揪揪那個貓尾巴,玩兒的不亦樂乎。忽然,在一直籠子裏,他看到一只非常小巧的灰白毛相間的蘇格蘭折耳小貓,格外好看可愛。他蹲下來看着那只眼睛是灰藍色的小貓,情不自禁伸出手,難得輕柔地撫摸這只小貓,嘴裏喃喃地說,
“貓兒,你好可愛哦。來,伸出手,敬個禮!貓兒,貓兒~~~。嗯,我怎麽覺得你長的這麽熟悉啊?好像一個人,像誰呢?讓我想想~~~~”
白玉堂看着小貓可愛呆萌的臉,半天,他一拍手,大笑道,
“展昭,是展昭!你長的好像他發呆的時候,哈哈哈,好像好像!展昭,展昭~~~”
白玉堂立刻四處張望,不遠處,展昭也正在癡迷地看一只黑色的波斯貓,半天都沒有聽到白玉堂的喊聲,白玉堂不高興地嘟着嘴,想不理他了,但是看了看眼前這只像極了展昭的貓兒,他又使勁提了提氣,再叫,
“展昭~~,展昭~~”
展昭迷茫地擡起頭,終于是聽到了有人叫他的名字,四處張望,很快就看到了站在斜對面不遠處那個家裏的“客人”正誇張地向他揮手,好像示意他過去。展昭本來不想搭理他,因為他知道這個白玉堂這麽興奮又積極主動地叫他肯定是沒好事。這時的展昭年紀小,又生來就是個柔和的性子,對任何人都是親切有禮貌,唯獨對這個睡在他下鋪,搶占了他的書桌,霸占了他最喜歡的汽車玩具,弄死了他養的寵物小白鼠的 ‘小夥伴’ 就沒什麽好印象,要不是父母特別叮囑過要好好照顧這個小客人,要像疼愛妹妹展明一樣愛護這個只比他小幾個月,比他還高壯結實的弟弟,他才不願意搭理這個沒有禮貌,還十分霸道的白玉堂呢。
展昭眨眨眼鏡,希望對面的白玉堂是個幻影,自己還可以繼續看那只有着漂亮綠色眼睛的波斯貓,但是當他的名字再一次被人在大庭廣衆之下,扯着脖子叫出來的時候,他終于不情願地邁腿走過去,帶着埋怨地口氣說道,
“你別叫了,我聽到了,你叫我幹嘛?”
白玉堂幾步走上前,拽着展昭的胳膊,質問道,
“你怎麽不理我?我叫了你好幾遍,你是不是誠心的?”
展昭想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來,使勁晃了晃,
“你快說什麽事情?我要去看貓。”
白玉堂本來極不高興,聽到展昭提到貓,他忽然想起自己為什麽要叫他了,他繼續拽着展昭的胳膊往前走,興奮地說,
“你過來,你看這只貓,像誰?”
“啊,這只貓好可愛!”展昭順着白玉堂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全部的精力都被那只灰白色的小奶貓吸引住了,嘴裏發出帶着童音的感嘆,
“白玉堂,你看它的眼睛是淡藍色的!白玉堂,你快看!”
“切,我早說讓你過來看吧?!”白玉堂看見展昭如此的高興,禁不住洋洋得意起來,
“你看它的耳朵,是折過來的!”
“真的,真的!”展昭這才注意到這只貓的特別之處,他激動地指着小貓的耳朵說道,
“白玉堂,它耳朵的形狀這麽奇怪,我們可以幫它的耳朵直起來嗎?”
這時,剛好有工作人員走到他們身邊,聽到兩個孩子可愛的童言童語,就笑容可掬地彎下腰給他們解釋,
“小朋友們,這只小貓的品種是蘇格蘭折耳貓,它的耳朵天生就是折起來的,所以我們不可以用手動哦。”
展昭受教地點點頭,白玉堂則一臉不屑,
“我們早就知道。走,我們去那邊看。”
他說着就拉起展昭的手要走,工作人員碰了一鼻子灰,倒也不生氣,繼續看着這兩個長得格外漂亮,卻各有特色的孩子,說道,
“如果你們特別喜歡,我可以把它拿出來,讓你們抱一下啊。”
正要走的兩個孩子立刻停下了腳步,展昭臉上帶着一點渴切,就連白玉堂都有些禁不住這個誘惑,看着那個人,不太相信地問,
“真的嗎?”
“當然。”工作人員說着,就掏出鑰匙,将小貓抱出來,低頭問他們,
“誰先來?”
展昭看看白玉堂,後者也看看他,然後不客氣地伸出手,當仁不讓地說,
“我來!”
小貓交到白玉堂的手裏,柔柔軟軟的,白玉堂連大氣都不敢喘,看着它半天才想起來跟身邊的展昭說話,
“展昭,你看這只小貓像誰?”這次他沒有等展昭回答,自顧自地說,
“你看它像不像你?好像,真的特別像!你睡覺的時候,就像這只貓似的,蜷成一個球,還流口水。”
那個工作人員聽白玉堂一本正經地爆料小夥伴的糗事,被逗得哈哈大笑,展昭則面帶囧色,滿臉通紅,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麽回答,擡眼看看白玉堂挑着小眉毛抱着貓看他,有些委屈地抿了抿嘴,轉身就走。白玉堂一看展昭生氣了,心有些慌了,他把小貓往那個人懷裏一丢,就朝展昭追過去。
“展昭,展昭,你等等我。”白玉堂邊跑邊喊,展昭則牟足了勁不想讓他追上,反而越跑越快,兩個人圍着諾大的公園追逐。
終于,展昭跑累了,後面也似乎沒有了那個招人讨厭的喊聲,他的速度慢了下來,剛要回頭看看,就覺得自己的脖領子被人拽住,展昭一個沒站穩就失去了重心,然後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啊!”只覺得自己的右手胳膊肘重重地撞在了水泥地面上,右膝蓋也連帶着磕在了地上,馬上,鑽心的疼痛讓他大叫一聲,鮮紅的血也流了出來。
展昭強撐着不讓眼淚掉下來,只是擡起胳膊看了看,而白玉堂到像是被吓壞了,他奔到展昭身邊看着那紮眼的紅色,又看看展昭,半天,才低着聲音說道,
“不是我弄的,不是我。”
“小昭,玉堂,你們倆怎麽跑到這邊來了,讓我們。。。小昭怎麽了?摔了嗎?疼不疼?”一直在找兩個孩子的展新民走近了才看見坐在地上的兒子負了傷,而白玉堂則小臉兒煞白。顧不上問原因,他馬上蹲在地上看展昭的傷勢,發現血雖然流了不少,但只是皮外傷。這時,楊淩月也帶着展陽和展明跑了過來,看見這種情形,又看了看兩個孩子,問他們,
“怎麽弄的?”
白玉堂不知道怎麽回答,因為确實是因為他的原因才搞的展昭摔交,但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還沒等他想好答案,展昭搖了搖頭,
“我們剛才跑着玩兒,我自己不小心,摔了。”
楊淩月心疼地摸着兒子的頭,說,
“下次小心點,走吧,既然負傷了,我們就回家了,好好休息一下。”
到了家,一路默默無語的白玉堂心情忐忑的跟着展昭進了兩個人的卧室,他皺着小眉頭看着因為疼痛也皺着眉坐在床上的展昭,突然走過去戳了戳他的左胳膊,
“嗯。。。對不起。。。啊,讓你。。。那個。。。摔了。。。你胳膊還疼不疼了?”
展昭看看他,不說話,只是搖搖頭。
白玉堂又戳他的胳膊,
“嗯。。。謝謝你。。。嗯。。。沒把我說出來,要不然。。。我肯定。。。”
展昭又搖頭,半天,才說話,
“我爸爸媽媽不會罵你的,你是。。。客人。。。”
白玉堂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展昭身邊,有些垂頭喪氣地問,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嗯。。。我總是搶你的。。。東西。。。”
展昭往旁邊挪了挪自己的身體讓白玉堂有地方坐,同時搖搖頭,
“沒有,你。。。其實。。。還不錯。。。就是有點。。。霸道。。。”
展昭這個人,蔫蔫的,但是他說話卻從來實事求是,他說自己不錯,就是真的不錯,所以白玉堂樂了,他側頭看着在窗花旁,夕陽餘晖下的展昭,覺得心情大好,陰霾的心情跑到了九霄雲外,他臉上又冒出了壞笑,
“展昭。。。說真的,你很像那只小貓。。。經常很可愛。。。”
展昭也笑了笑,
“它是挺可愛的。”
白玉堂忽然站起來,走到門口,接着說,
“其實。。。嗯。。。你流口水的時候。。。最可愛。。。,小貓兒!”
他說完,打開門一路跑下了樓,好像展昭要追殺他似的,而那個又被揶揄耍弄了的男孩子果然氣地臉上一片通紅,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床,
“白玉堂。。。你。。。才像個老鼠,臭老鼠。。。”
從此後,這貓兒和臭老鼠的名號就被經久不息地叫了下去,一輩子~~~
小時候的展昭,沉悶穩重,常常像個老學究,他可以坐在父母的書房裏看書,一坐就是一整天,安靜的不像話,這讓楊淩月擔心不已,以為他多少有些自閉的傾向,而展新民則無所謂地笑着摸摸小展昭的頭說,
“自閉?怎麽可能!我小時候就是這樣,喜歡一個人安靜地看書,現在不是挺正常的。”
楊淩月撇撇嘴,
“你這樣還算正常?人悶,嘴笨,處事過于原則性,我可不希望小昭以後太像你,容易吃虧!”
展新民又笑,
“那讓他将來讨個精明厲害的老婆,幫他算計安排一切不就行了?!”
精明厲害?算計一切?
展昭18歲的時候倒是跟這樣一個人私定了終身,但可惜那個人可不是一個普通的伴侶,展新民當初的一語成谶,但只成了一半!
小時候的白玉堂,調皮搗蛋,常常像個多動症兒童,一天裏沒有安靜下來的時候,不是滿社區去欺負花花草草,讓附近的小動物都躲着他走,就是滿學校揪女同學頭發,或者找其他男生打架。江寧為此常常向老公白起玄抱怨,
“玉堂這麽淘氣,将來可怎麽辦才好?現在整個小區都知道咱們玉堂是個小霸王,男孩子們都怕他,女孩子更是對他躲避不及,他。。。這不是成了孤家寡人了嗎?就算将來他或許因為生意上有這樣那樣的朋友,但是都是些酒肉朋友,有什麽用?”
白起玄輕柔地給江寧按摩着她疼痛不已的太陽穴,用頗有些自豪的口吻說,
“淘氣的孩子才聰明,你不用擔心,玉堂的将來不會錯的。再說了,他和小昭不是玩兒的很好,在歐洲呆了三個月,倒是有兩個半月都是在和我鬧,說他要回來找小昭。”
提到這件事,江寧的腦仁更疼了,
“你還說!我都覺得格外對不住淩月和新民兩夫妻。玉堂給他們添了不少麻煩,要負責他的日常起居,還要輔導他的功課,他在展家俨然成了第三個兒子,更不要說他時常欺負小昭。”
白起玄過來抹平了妻子緊皺着的眉頭,笑笑說道,
“這可就不一定了,我看小昭對付玉堂還挺有一套的。你別看玉堂那個驕傲的性子,整天張牙舞爪的,在小昭面前就像老鼠見了貓,他就耍不起來。小昭這個孩子,太安靜,玉堂身上缺少的就是這種氣質,所以他會不自覺的被小昭影響,而小昭也是跟玉堂一起玩兒的時候才能活潑一些。前一陣,新民跟我說他從不擔心這兩個孩子會打架,因為他們太互補了,根本打不起來。小昭的性格非常像新民,心胸寬廣,不會斤斤計較。玉堂又有騎士精神,熱情仗義。”
“哎,說了半天,就是遺憾小昭不是個女孩子,否則這個兒媳婦我說什麽也要拽他進我們家的家門,無論用什麽手段。他跟玉堂太般配了,家世好,樣貌好,性格好,玉堂又肯聽他的話,簡直太完美了。”
“哈哈哈,”白起玄哈哈大笑起來,
“阿寧,你現在就像是舊時代包辦婚姻的老太婆,還講什麽家事樣貌!我倒覺得只要玉堂自己喜歡,只要他覺得活得幸福,家世是好是壞,相貌是美是醜,甚至無論男女我都可以接受。我只希望我的小兒子這一輩子生而快樂,死無遺憾,足以!阿寧,看到了雪堂的情況,難道我們還有什麽是不能看開的嗎?”
誰承想,白起玄當年的一句玩笑話,卻在十幾年後一語成谶。白玉堂的一生快樂幸福,緣起于那個叫展昭的人,緣起于他們總角之時的念頭。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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