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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江衡衍跟自己生氣是因為誤會，寧知的心情好了很多。

他甚至全然沒了一開始的郁悶，回到寝室裏甚至哼起了歌。

梁承唯今天沒去看比賽，不知道寧知為什麽這麽高興，忍不住問他：“小寧，碰上喜事了？”

自從那天寧知和寝室裏另外兩個人一起給梁承唯過生日後，梁承唯對寧知的稱呼都親近了許多。

“沒有。”寧知沖他笑了笑。

江衡衍正好洗完澡路過他旁邊，淡淡地瞥了寧知一眼，獨自踩着扶梯上床。

“衡衍這是怎麽了？”梁承唯悄悄問寧知，“怎麽不高興？今天籃球比賽不是贏了嗎？他還拿了MVP。”

“可能是因為受傷了不舒服吧，”寧知往江衡衍的床位方向看了一眼，“所以想早點休息。”

“也是，”梁承唯理解地道，“今天賽場上的事我聽說了，那個沈延太過分了，出風頭不是像他這樣出的，一點集體觀念都沒有。”

聽見沈延的名字，躺在床上的江衡衍動了動。

寧知又往那邊方向看了一眼，點頭表示贊同：“就是。”

就這麽沒了？

江衡衍不爽地想，他就這麽舍不得責備自己的前男友？

雖然江衡衍自己也知道這要求過分了。

背着別人在背後說壞話本就不是君子所為，換做江衡衍自己也未必會這麽做，但他就是不爽。

期中考試已經過了，他們不再需要晚自習，江衡衍今天受傷，那幾個平時會找他的同學也不再約他出來活動，研究項目陷入停滞，江衡衍也不想看書，那就只有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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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知道江衡衍需要休息，梁承唯和蔚遲早早從自習室回來了，寧知洗澡一向很早，308寝室難得剛一熄燈就安靜下來。

梁承唯和蔚遲是那種一沾床就能睡着的人，寧知的睡眠質量差點，而且他也不習慣早睡。

以往寝室裏這個時候大家都還在忙，寧知不可能這麽早就睡着。

他索性坐在自己的書桌前，點開了一部懸疑劇。

正看到興頭上，劉雙雙忽然給他發來一條消息。

寧知在電腦上登着微信，看到劉雙雙的頭像跳動，他就點開來。

【又又又胖了：絕品鈣片，你喜歡的肌肉攻，重點是，這個攻長得好像江衡衍！！】

【矢矢不想吃飯：！！】

【矢矢不想吃飯：rwkk！】

劉雙雙很快發來資源，寧知飛速接收。

網速很快，寧知不一會兒就把那部鈣片下好了。

寝室很安靜，寧知旁邊和斜對面的床鋪都靜靜悄悄，很明顯梁承唯和蔚遲已經睡着了。

就是不知道江衡衍怎麽樣。

不過他躺上去這麽久沒動靜，應該也已經睡着了吧？

寧知把雙腿蜷縮在凳子上，咬了咬大拇指，點開那部片子。

入耳就是一陣高亢的尖叫聲。

寧知吓了一跳，連忙把聲音調小。

還好他戴了耳機。

寧知做賊似的四下看了看，又繼續點了播放鍵。

很可惜，這部鈣片劇情不怎麽樣，說那個攻長得帥，其實也不帥，和江衡衍一點都不像，不知道劉雙雙為什麽要這麽說。

寧知失望地拿過鼠标。

還是早點上床睡覺吧。

正動手準備在視頻頁面點叉，寧知忽然聽見耳邊傳來一個聲音：“在幹什麽？”

寧知吓了一跳，關閉視頻來不及，耳機卻已經拔了，視頻裏呼哧帶喘的甜膩聲音很快傳進兩人的耳朵裏。

站在寧知身後的江衡衍：“……”

寧知：“……”

寧知手忙腳亂地紅着耳朵根，操控鼠标把視頻關掉了。

二人相顧無言。

過了一會兒，寧知才聽見江衡衍啞着聲音道：“早點睡吧。”

說完他轉身走向洗手間。

「咔嗒」一聲輕響，洗手間的門被江衡衍關上。

寧知咬了咬唇，關掉電腦，轉身爬上了床。

黑暗中，寧知沒有睡着，他不知等了多久，才等到江衡衍從洗手間裏出來。

寧知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江衡衍居然上洗手間上了半個多小時？

他不是便秘了吧？

寧知聽着江衡衍的動靜，等到他爬上對面床鋪，才慢慢地閉上眼睛。

臨睡前，寧知忽然想，不對，江衡衍剛才為什麽要下來？

寧知猛地睜開眼。

如果他不是因為要上洗手間才下來的呢？

他是不是因為看到自己在看鈣片？

如果……只是說如果，剛才江衡衍站在他身後，看到他視頻裏的內容，故意不說，而是在他身後一直看，一直到發現寧知不想看了，準備關視頻，這才出聲，有沒有這種可能？

寧知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

結合剛才江衡衍說話時微啞的聲線，以及他進洗手間超過半小時……

一切都有了解釋。

可是江衡衍為什麽要偷偷摸摸？

他不能正大光明地看嗎？

還是他有什麽不能告訴寧知的？

等等……

寧知忽然想到一種可能。

他緊緊咬住嘴唇。

會有直男……對着鈣片有反應嗎？

就算有，剛才寧知不知道江衡衍站在他身後多少時間……他只是站了那麽一會兒就有反應了？

未免太血氣方剛？

會不會……其實江衡衍根本不是直男，他自己卻不知道？

寧知想到這個可能，心跳開始加速，甚至有些睡不着了。

他翻來覆去，決定明天要找機會和劉雙雙商量，看有沒有什麽方法，去驗證一個人到底是不是直男。

——

江衡衍這一晚上都睡得不安穩。

他看了寧知電腦上的鈣片後，就開始做古怪的夢。

夢裏有一個皮膚雪白的人躺在他身吓，他腰肢綿軟，眼神如絲，江衡衍試圖看清對方的樣子，卻只能看到一雙漂亮的桃花眼。

他一笑，嘴邊露出一顆淺淺的小梨渦，所有局部特征都和寧知很像，江衡衍忍不住伸手探向對方胸前，摸到平坦一片，江衡衍很快被自己吓醒。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江衡衍的內庫濕了。

江衡衍：“……”

他擡起手臂抵在自己的額頭上，怎麽也想不明白。

昨天他只是看了幾分鐘那部鈣片，還是站在寧知的身後看的。

那部鈣片根本就不好看，只不過那個躺在沙發上叫喚的男生身形有點像寧知。

說像又不太像，寧知的身材比他纖瘦，腿比他長，皮膚比他白。

但是江衡衍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他像寧知，甚至進入洗手間後，他想起那次幫寧知修熱水器，看到寧知剛洗澡洗到一半的樣子。

他忽然就有了感覺，在洗手間裏就……

一定是最近火氣旺，再加上天氣越來越熱，睡前又沒有運動的緣故。

看來不能懈怠，從今天開始，還是每天晚上睡前也去操場跑一圈吧。

——

寧知失眠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把劉雙雙約出來。

劉雙雙早上沒有課，他本想睡懶覺，結果被寧知吵醒，帶着一臉起床氣和寧知在校門口的早餐店碰面。

“你最好是有事情找我！”劉雙雙惡狠狠地道，“從這個學期開始，我就沒有吃過早飯，你最好別打破我這個記錄！”

寧知也很困，他也沒有吃早飯的習慣，但這是一件他所在意的大事，他必須盡早弄明白：“有沒有什麽辦法測試一個人到底是不是彎的？”

劉雙雙驚訝地擡起頭看他：“知知你變了，你說過你不會掰彎直男的！”

“我沒有想過掰彎他！”寧知說，“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

劉雙雙眼睛滴溜溜地轉：“看看他到底會不會對男的有反應。”

“他會。”寧知說。

劉雙雙瞳孔地震：“誰？！江衡衍！你把他掰彎了？！”

“不是，別瞎說！”寧知跟他說不清楚，“我只是懷疑他是不是彎而不自知，他和他前女友到底什麽情況？”

劉雙雙來精神了：“還真沒打探過，要不然這樣，我深入敵方，幫你打聽情況，你自己也試一試江衡衍。說實在的，真要是直男，不會這麽容易就掰彎的，有些人可能一時好奇，會想嘗試一下，覺得時髦，但那種行為純屬腦殘。江衡衍肯定不會是那種人，他要是彎的，那肯定就是彎的。”

寧知猶豫了一下，心裏隐隐升起一股愧疚，但那股念頭很快被他抛諸腦後。

“那就試一試，”寧知說，“正好我也想知道答案。”

大不了，知道答案後什麽都不做。

他知道對于一般男生來說，這條路很難走，就像沈延，他會選擇找女朋友隐瞞自己的性向。

寧知永遠不會做這種事，但他也知道，會做這種事情的人都是出于什麽樣的目的。

他希望江衡衍前路無憂，又希望江衡衍和他一起陷進泥沼裏。

很矛盾。

也有點惡毒。

作者有話說：

知知要開撩了。

感謝“華夏二區偷渡客江知妤。”,“小王快去睡覺！”灌溉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