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一抹溫熱随之印上他的唇。

意識到自己與鼎盛時期的差距後,蘇杭沒來由地焦慮起來。可算算時間,他晉升為仙尊至少也需要十年,而修道之路切忌冒進。

但他再也不想腹背受敵,亦或者,是在小二十歲的道侶面前丢臉,最終選擇于洞穴內修煉。

若是讓旁人聽去,有人在武試場修煉,可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恐怕也只有蘇杭做得出來。

周圍的妖獸都被卿子揚基本清理幹淨,想必短時間內也不會來人打擾。更何況,他此番修煉并非完全靈魄出竅,只要神識有異,他得以随時覺察外界動靜。

卿子揚拗不過他,又實在無法,只能随了人願,滿臉郁悶地走到洞穴外護法。

過程中,他打算順便在附近游蕩,最好是能找些吃食,讓兩人不至于餓肚子。

也不知為何,自兩人相遇,蘇杭就常使小性子,卿子揚對此完全無計可施,可他總不能讓蘇杭跟着自己挨餓。

大約是他抓捕技能太過高超,叉魚又準又狠,擔心丢掉小命,開了靈智的魚兒見了這人就躲。半天下來,卿子揚竟真的一無所獲。

“啊……煩。”卿子揚苦惱地蹲下來,抱着腦袋。

要是抓不到魚,裏面那位小祖宗不知道還要怎麽鬧呢。

只是跟他賭氣,就寧願挨餓都不吃辟谷丹,還有什麽事是蘇杭做不出來的?

就連卿子揚自己都沒發現,他的想法中帶了多少縱容與妥協。前十六年,何曾有過這般抓心撓肺,擔心旁人吃得好不好的時刻。

沉默半晌,他總算從地上站起,把叉魚的枝條随手扔掉,埋頭走進不遠處的樹林中。

……

日月精華吸收了不少,蘇杭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功力的精進。仔細算來,較之以往上升了一個階位,大約已入金丹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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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前世功法的加持,但或許是他進階的想法太過迫切,如果是一般人早已遭遇瓶頸,因而能在一日之內突破也算是驚人。

蘇杭于心中舒了一口氣,暫且停止修煉,緩緩睜開眼來。周圍昏暗一片,他修煉起來無視時間流逝,不想竟已到傍晚。

湊巧的是,在外溜達整日的卿子揚也在此時趕了回來,正看似步履輕松地朝向洞穴內邁進。

好歹如今較這小子更勝一籌,蘇杭的心情頗為愉悅,語氣也帶上了些親昵,道:“回來了?”

溫婉動聽,仿佛什麽等待丈夫歸家的嬌妻。

很反常的,卿子揚并沒有回應他,連擡頭都吝啬,只是依舊拖着步伐,緩步地行進着。

蘇杭詫異挑眉,心說這家夥又在鬧什麽脾氣。随即微微睜大眼睛,想盡力去看清對方藏在陰影中的那張臉。

既然坐姿不太方便,他索性于草席起身,然後微微俯下身去,企圖憑此姿勢打量卿子揚的臉色。

這一看他便頓覺不妙不妙,少年此刻眼神飄忽不定,臉頰通紅,額上被密汗包裹。每走一步,嘴中都在發出難以忍受的喘息。

手指緊緊攥住衣襟,分不清他究竟是想要解開,還是拉緊。

“你發燒了?”心中輕微的不悅霎時散去,蘇杭皺緊眉頭,伸手探向卿子揚的額頭。果不其然,是陣陣滾燙。

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并非好事,暗處還有人在虎視眈眈,若是現在卿子揚也病倒,很有可能給其他人以可乘之機。

但瞧對方的模樣,連回應都做不出,只是例行機械式的運作,恐怕已經燒得喪失理智。

蘇杭甚至開始後悔把人遣出洞穴,這下染上風寒,不就是平白遭罪。

于是他只能牽住少年的手,将人引上草席。随即用衣袖給卿子揚拭汗——這時候,他的潔癖症倒是沒再發作了,許是找不到幹淨斤帕的緣故。

其次,又以略微冰涼的手觸上卿子揚的額頭,試圖以此替對方「降溫」,邊動作邊詢問:“感覺好些了嗎?”

蘇杭想起昨日卿子揚因抓魚而浸濕的褲腳,估計就是那時候受涼,也怪他沒有及時察覺。

若是能細致些,不那麽着急修煉,恐怕就能早些預防。再不濟,也至于讓人在外白白吹了那麽久的冷風。

“還冷嗎?要不我去生個火,你先等一下。”

他動作不太熟練,等到火苗燃起已經過了約一炷香時間。期間內,卿子揚的症狀似乎非但沒有緩解,還有逐漸加重的征兆。

不得已,蘇杭停下加柴的動作,匆匆轉身,查看他的情況。

卿子揚喘息得越發嚴重,好像有些呼吸困難,手指卻一直緊攥住胸口不曾放開。

思索片刻,蘇杭認定,這就是導致對方窒息的罪魁禍首,于是直接伸手撫上,想要掰開卿子揚的手指:“別抓那麽緊,不舒服就敞開吧,這裏沒別人,你不用擔心。”

然而,在他指腹二次觸碰到卿子揚手背的剎那間,蘇杭的手腕突然被對方緊緊捏住。

他吃痛地望過去,不曾想,卻對上了卿子揚溢滿欲望的雙眼。

蘇杭驚愕的表情還沒來得及兌現,就被人輕輕掐住下颚,滾燙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臉頰。

一抹溫熱随之印上他的唇。

進入密林之後,卿子揚才深深地發現自己今日的倒黴。魚抓不到也罷,連只山雞野兔都不見蹤影,難不成又要勉強蘇杭吃野果嗎?

回想起前不久,蘇杭在溪流邊反酸幹嘔的痛苦,卿子揚搖搖頭,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眼前恰是一顆果樹,累累果實懸挂其上,早已成熟,似乎在期待着過路人采摘飽腹。

他随手摘了顆個頭大的,顏色紫紅,看起來十分飽滿。一口咬下去,香甜的汁水便在嘴裏炸裂開來,解渴至極。

味道确實不錯,卿子揚滿意地點頭,就算不能再讓蘇杭空腹吃,能做些飯後小食也不錯。

但當他陸陸續續将果實摘下,用衣擺兜住時,小腹處卻突然升起陣炙熱之感。

那般難以用語言描述的、強烈的感覺直直沖向他的大腦,随時準備擊垮他內心最後一道防線。

野果散落一地,他将手撐在樹幹上。幾乎是立時的,卿子揚琢磨出野果有些不對勁,也怪他沒有好生驗驗就塞進嘴裏,還是平日裏不認真聽講惹的禍。

但任憑他如何後悔,那股熱意還是源源不斷從身體中散出,激得他甚至想要脫掉全身的衣裳,為自己驅熱。

也許是最後一絲理智戰勝了欲望,卿子揚于混沌中意識到這舉動不雅。因而牢牢地扣住衣襟,奮力阻止自己荒唐的動作,跌跌撞撞地往洞穴內跑去。

等到了洞穴內,熟悉的氣息非但沒有疏解他的燥熱,反倒是逐漸加劇。卿子揚不得不放緩腳步,慢慢向內部前進。

蘇杭大概是被他驚擾,連修煉的動作都停下,開口問了句什麽,卿子揚沒太聽清。

此刻他腦內被熱氣占據,嗡嗡直響,就連站立都十分困難,更何況穩步行走。

只能通過喘息來緩解這不合适宜的燥熱,盡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卿子揚緊抓住自己胸前衣襟,遏制住想要将其扯開的欲望,但蘇杭似乎已經察覺不對,彎下身子看他。

放大的容顏呈現在卿子揚的眼前,對方皺着眉頭,臉色很不好看,薄唇親啓,又道出句什麽。

随即伸出手來,牽着他在草席坐下。卿子揚此刻仿佛被烈火炙烤着,一接觸到蘇杭微涼的手掌,幾乎是瞬息間,無聲打了個寒顫。

他也只能強行抑制,胸前衣襟被越攥越緊,以此來克制自己,別貿然去抓住少年冰涼的手。

不曾想,那只令他魂牽夢繞的手卻觸上了額頭,稍稍緩解灼心的炎熱。

此時,從前那些微薄的人倫道德皆抛之腦後,恨不得将整個人都貼上去慰藉。

可正卿子揚準備實施,那只手卻突然離他遠去,連手的主人都不再留戀原地。

為什麽要走?

不要走。

他這麽想着,喘氣音似乎更加重了。

洞穴內重燃柴火,滾燙的熱意襲來,直直燒進卿子揚的大腦,讓他堪堪維持着最後一絲理智。

太熱了。

他好想肆無忌憚地敞開衣裳,任涼風給予冷意,但腦中的弦恰在此刻繃緊,反複提醒自己不可行。

卿子揚只能背靠牆面,借以絲涼讓自己保持冷靜。但蘇杭生好了火,卻又無辜地湊過來,這一次,竟然準備掰開他緊握的拳。

薄唇張張合合。

手下小動作動作不斷。

真煩,卿子揚這樣想,他到底在說什麽?

在對方再次用力,撫上他手背的時刻,腦海中碰巧燃盡了最後一把火,卿子揚的理智被汪洋吞沒。

反手握住蘇杭的手腕,另只手則置于對方後腰處,将人牢牢禁锢在自己的懷中,并用力向上一提。

少年的臉上似乎因為他的動作挂上愕然,不得不說,這個表情讓卿子揚十分滿意。

纖腰不盈一握,仿佛稍稍用力就能從中掐斷。眼眸圓睜,卻不摻雜怒火,只有驚懼。

鼻梁之下,嘴唇微張,似乎偷偷彰顯,它的主人随時會吐露出更多的、讓卿子揚聽不懂的言語。

他緩緩湊上前去。

總算如自己所願,堵上了那張聒噪的唇。

作者有話說:

明天入v啦,謝謝大家陪伴我呀,下一章在零點喔;

再次求求預收,拜托小天使們收藏一下,這對我很重要,麽麽麽;

《病弱軍師他總在演我》

小将軍祁飛白凱旋,迎接他的卻是一紙婚約,要他三年後同廢太子完婚。

廢太子蕭珩律三步一咳血,是個名副其實的病秧子,早已失去競争實力。

祁飛白自覺受辱,接旨後二話沒說,重新躲回邊疆。

——

軍營撿回個瀕死的男人,其貌美程度是軍隊糙漢子遠不能及。

本當奸細防着,用盡手段折辱。

誰知在一次危險戰役中,對方力挽狂瀾,被封為軍師。

衆人對其的信任日益加深。

三年期滿,祁飛白仍抗拒回京,甚至揚言嫁軍師也不嫁太子,軍營人人都說他沒有擔當。

小将軍怒不可遏,闖進軍師的營子質問:“我是不是男人?有沒有擔當?是我的錯還是太子的錯?”

軍師被揪着胸前衣襟,依舊不慌不忙,笑眯眯道:“是。有。他的錯。”

直到成親當日,衆目睽睽之下,軍師騎上屬于新郎官的大馬。笑意盈盈地對他做口型:全是我的錯。

祁飛白:“……”

說好的三步一咳血呢?

你去争你的天下,我來護衛你的國家。

笑面虎病太子×小笨比「大」将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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