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

這麽客套。他回複得很堅持。

好吧,謝謝你啦!純淺只有回複個笑臉。

沒一會,設計部的人都提前十分鐘下班了,說好等江徹的純淺只有獨自站在大廈門前路邊一處廣告牌下等待。

氣溫有些低,正式上班的她為了形象穿的比較薄,站在那裏有些發抖,只有不斷地跳一跳,同時暗下決心明天上班要多帶些零食,好補充能量。

忽然,一輛黑色轎車嚣張地疾馳過她身邊,濺起點點積水全灑在她的褲腳上。

“靠……”發出這最熟練的一聲之後,用來表達氣憤之情的一幹詞彙只能暗暗在心裏低咒。

的确,這樣無法大聲抒發自己的憤懑,也算是失語症帶來的較為明顯的不方便之一,憋來憋去很容易內傷的。

誰知轎車開出去沒多遠又忽然急速倒了回來,再次濺起泥水,躲避不及的純淺再次受害。

“靠!”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也不可忍!

這是官一寧告訴她的,說是她學生時代最愛用的口頭禪之一,現在看來的确是有幾分氣勢的!

車窗緩緩降下,一張有些熟悉的冰冷的臉出現在眼前,狹長的黑色眸子不帶溫度地掃向她。

純淺頓時慶幸自己沖動歸沖動,還沒有迅速到把鞋脫下來,要是扔到衛總經理的臉上,她就死定了。

“總……經理!”立即點頭哈腰地微笑,表示自己在問好。這是她盡自己最大努力一夜練習會的三個字,主旨在于知恩圖報,對自己的“後門”恭敬些。

最重要的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早先她疑似得罪了自己的“後門”,以後自然要加倍彌補。

“上車!”衛朗希根本就懶得看她,淡漠地命令。

猶豫了一下,純淺更想等江徹,最重要的是她也不願跟這個陰陽怪氣的人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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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讓我說第二遍!”聲音沒有提高,威脅卻讓她毛骨悚然,再也不敢忤逆上級,她連忙打開後排車門火速鑽了進去。

上了車才發現一個有些面熟的長發美女坐在副駕位置上。想了想,原來是今天unique的人介紹過的給他們飾品拍平面廣告的著名模特許淩。

她趕緊低下頭,不能探究上司的八卦,尤其是如此變态的上司。

“謝謝,您!”尴尬艱難地道謝,誰知衛朗希根本就不屑一顧,徑自對美女輕聲解釋:“這是公司新招的員工,不能說話,挺可憐的!”

“朗希,你好體貼!”許淩誇贊。

體貼個什麽呀,也沒問她需不需要他貼就上來了……

如果她的殘缺能滿足變态的他急欲抒發的“同情心”,也算是她為自己以後的日子好過打下基礎了。無心理會兩人甜蜜,純淺低頭發短信給江徹:我對不起你!!!剛才上司命令我上他的車……

你的變态上司?真可憐,要保重!江徹沒有絲毫生氣,反倒逗她。

對啊,這個老板超級陰陽怪氣,真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純淺寫完信息正預備輸入號碼,車子猛然剎住。她一個沒有防備,手中的手機就飛了出去,正掉在衛朗希腳下。

這回死了!純淺無聲哀號。還有比說別人壞話被人家知道更慘的事情嗎?她不但“說”,還用“寫”的留了證據。

路口此刻正是紅燈。衛朗希緩緩彎腰撿起她的手機,随意瞟了一眼,居然就轉過頭來盯視她,目光讓她不寒而栗。他似乎在笑,可是聲音卻那麽冷,“真的不知道嗎?”

真的……純淺不知該點頭還是該搖頭,生怕自己一個反應不對就會被他踢出公司,急的冷汗直冒。

“朗希,綠燈了,你們在說什麽?”許淩疑惑地問。

随意地把手機扔給純淺,衛朗希轉身繼續開車,“我在問她家住哪裏!”

純淺連忙寫下自己的住址恭恭敬敬遞給他,同時暗地裏痛下決心以後就算在自己心裏也不說他的壞話了,這個人實在太恐怖……她什麽都沒有說!

車子拐了好幾個彎才到了純淺和葉铮租房的小區,因為房子很舊,整個小區看上去一片灰蒙蒙的,很陰暗的樣子。

“這位小姐住的好偏僻啊。”許淩同情地看看純淺。

被吓得再次失去說話能力的純淺早就寫好了紙條:衛總,停在小區門口就可以了!

“哪一棟?”衛朗希根本就不理會她,冷聲追問。

無奈的純淺只能寫出了詳細的地址。算了,由他抒發去吧,估計一年到頭也難得做一件好事,誰叫她倒黴趕上了呢?

車子剛剛停在樓下,純淺就迫不及待地說“謝謝”,勉強笑了笑之後立刻下車,一分鐘也不願意多待。

車子繞出了小區,繼續開了很久,車廂裏依舊是沉默。衛朗希始終注視前方,車速因為雨勢快不起來,所以他的指節一直不耐煩地輕敲方向盤。

“朗希,你今天好像很不舒服?”許淩溫柔地問。

衛朗希若有似無地笑一下,眼中閃過一線淡淡的失望,意興闌珊地回答:“我沒事,想去哪吃飯?”

“你決定就好。”許淩善解人意地微笑一下。

“問你一個問題。”衛朗希直視前方。

“你問吧。”

“如果有一天,你不能說話了,會是什麽感覺?”

這個問題有些奇怪,許淩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想了一下才回答:“剛才那個職員讓你感嘆啦?其實雖然我不是話多的人,但要是有天不能說話,大概也會很難受吧!她真的好可憐哦。”

“是嗎……”衛朗希像是在思索什麽。

“你今天很奇怪啊!我可不是故意要和你的工作有交集的,這份合約我早就簽了,可是我沒想到你會突然答應回國來工作!”許淩有些緊張地解釋。“對了,你怎麽就突然同意了呢?”

“不是什麽大事,我只是接受總部的任命而已!”衛朗希似乎不願意提關于工作的事情。

“那就好,我不想讓你為難。對了,朗希你看,我前天剛剛在右邊耳朵穿了一個耳洞!”許淩趁着紅燈偏頭給他看,小巧白皙的耳垂上一個精巧的耳釘,周圍皮膚還微微紅腫。

衛朗希偏頭,目光有些怔然,溫柔低喃:“你不是說會疼不願意穿嗎?”

許淩愣了一下,旋即燦爛微笑,“傻瓜,我逗你的啊!你左邊耳朵有耳洞,我右邊有,這樣不是很相配嗎?”

他的目光有些迷蒙,眼底失落卻在漸漸加深,好久他才說:“是啊……”

“你真的很沒精神啊!我還想着這裏有你的母校,吃過飯以後可以帶我去看看呢!”

“我有些累了,今天不吃飯了好嗎?我送你回去吧!”他忽然就轉了念頭,直接掉轉車頭。

許淩雖然有些不悅,但還是隐忍着安慰:“我沒事的,你要注意身體!”

雨勢漸漸變大了,在送許淩回去之後,車廂裏更加寂靜。刮雨器一下一下,擦拭着雨水。被抹去的雨滴很快又密密麻麻地鋪滿整個擋風玻璃,像是那些永遠也抹不去的記憶。

衛朗希打開廣播,音樂流瀉在有些許潮意的空氣裏,居然是那首并不出名有些老的歌:“以為分手,從此不會想念。以為不見,就能忘了從前。偏偏閉上雙眼,你的臉又會浮現,我不夠狠,才不能斷了思念……”

心緒有些浮躁,他探手關掉廣播,周圍重新只剩下混着雨聲的發動機聲響。

撥通電話,“子山,幫我調查那個人近幾年的情況……你知道的,我說的是殷兆廷……盡量快些……好的,再聯絡!”

挂掉電話,放慢車速,他的目光有些恍惚。

很多事情,他都以為自己忘掉了。

比如她其實是個多話的人,三分鐘不說話就會急;比如她三句話不離“靠”字,粗魯得可以……

那麽她現在不能正常說話了,會不會很難受?

她曾經那麽執着堅定地大聲跟他說,她喜歡的只有那個人;即使到了現在她還是堅持說:我做的選擇是為了讓所愛的人幸福!

那麽……她那麽執着癡情,他為什麽沒有好好珍惜她?

她說到做到,再見面可以完全當自己是個陌生人,甚至可以毫不猶豫地說已經忘記。

很多事情,原來一直都在固執的不肯忘記的,只有他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一個插敘的故事,接下來就要穿插一些回憶了,我會力求敘述得順暢一些~還有就是名字改來改去,我好善變啊啊啊~~~~~囧☆、驚天猥瑣女

回憶是多年前的事情。

L大學從來都不缺話題人物,因為每一年這裏都有各種各樣出類拔萃的人才濟濟一堂。

在過去的三年裏,被人們提及最多,傳道最廣,關注最甚的名字有兩個。

江徹、衛朗希。

兩人巧合地同屬一個學院,卻是截然不同的典型。

江徹品學兼優,為人低調,性格沉靜。

衛朗希聰明高傲,自負張揚,璀璨耀眼。

江徹氣質清雅出衆,面容英挺俊美,豐神俊朗又長身玉立。

衛朗希風流不羁,長相精致搶眼,自有一種逼人的邪氣魅力。

難免拿來被比較,也自然沒有比出任何的結果。

剛剛上完課的衛朗希慢慢踱進洗手間,在看清洗手池前的人是誰後,不由似笑非笑地問候:“喲,主席大人今天好悠閑啊!”

江徹沒有理會他的挑釁,僅僅是點頭示意一下,就繼續低頭優雅地洗手。

不屑地輕嗤一聲,衛朗希轉過身去上廁所。

他和江徹本來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過節,最初只是他看不慣他那種對着任何人都優雅完美的态度,既不高高在上又保持着距離,弄得他自己好像神祗一樣,還能騙的一幫大小女生為他着迷不已。

他就是看不慣那種虛僞的人,永遠沒有真實情緒。

之後,身處同一學院的他們雖然專業有差異卻依然在各個領域長期處于競争狀态。

從來沒有挑明,但是他們的确一直在暗自較勁,其間各有輸贏,一直難分勝負。

其實,獎金、證書、榮譽、名號都不是什麽特別重要的東西,他只不過是不想輸,他讨厭那種屈居人後的感覺。

最後一年的終極競争終于開始了。

本來對什麽都漫不經心他也沒有太在意,但是前一段時間也不知道是他太不上心還是怎麽的,原本跟在他身邊萬分癡迷的某學院院花就忽然當面叫嚣着列舉了近十條他不如江徹的地方,然後高調宣布跳槽。

最可氣的是,之後該院花直沖江徹飛撲而去。而後居然得到人家一句完美情聖一般的回答:“對不起,你很好。但是我比較喜歡那種直接而且有些傻的女生。”末了江徹還奉送一記弧度完美的天人微笑,加深自己奇異品味的可信度。

該院花不但不怨怼,還自此對江徹贊不絕口,念念不忘。

正面交鋒還未開始,後院就已經起火,這口氣無論如何他也是難以咽下。

砰——男廁的門忽然就被大力地撞開。

他不耐煩地一回頭,頓時就被吓得魂不附體,反射性地迅速轉身拉上褲子拉鏈。

闖進來的“不明人類”雖然身材平板,一頭染得亂七八糟的短發也實在不堪入目,長的就更是乏善可陳,但憑他的毒辣眼光也可以一眼分辨出是個女生!

這到底是什麽樣的女生才可以做出的事情?他回頭沒好氣地吼:“喂,同學,這是男廁!”

果然,對方張着一雙大眼愣了一下,接着發生了更不可思議的事情,她右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左手沖他安撫性地搖了搖,“靠!沒事沒事,你繼續……”

最詭異的是,說話間,兩條血紅就從她的鼻孔裏流了下來,實在是太猥瑣了!

“靠!左邊右邊也不說清楚!害我走錯了吧。”該女生低低念叨着,居然就極其自然地摸到水池邊去清洗了。

雖然基于這棟教學樓奇異的設計,男女廁所分居樓的左右兩邊的确是遠了一些,她也不能豪放到這個地步吧?

“同學,你沒事吧?”永遠的完美聖人江徹同學果然還是面不改色,拿出了一包面巾紙遞給對方。“原來是你?易純淺,還好吧?”

“靠,沒事,太熱血了。剛才寧寧說這邊是女廁我才來的,個混蛋坑死我了!”雖然進門後只說了三句話,她也居然能一起用了三個“靠”字,習慣的如同韓國人說話離不開“思密達”一樣。

“真的不要緊?”江徹的聲音低沉悅耳,關心恰到好處,優雅得無可挑剔。

“江徹啊,我都說了多少遍了,你這個聲線這個長相,太适合我們話劇社了。我求求你,就從了我吧,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這樣的話怎麽聽怎麽像是惡棍無賴的臺詞。

“呃……”江徹有些尴尬地沉吟,“我看還是算了吧。”

“我待會還有課,等我有時間咱們細談啊!反正我還是那句話,只要是寧寧看中的人我怎麽也要幫她弄到,你還是不要負隅頑抗了,這樣你麻煩我也麻煩啊!”這個叫易純淺的女生越來越像土匪。

無奈的江徹回頭看看依然手握着腰帶,處在極度震驚中的衛朗希,唇角有若有似無的嘲諷弧度,“衛朗希同學,你的衣着最好繼續整理一下!”

悶頭在水龍頭下沖洗的易純淺還補上一句,“哎,那個衛什麽……你上你的,我不會看的!”

“不用客氣!”臉色極度陰暗的衛朗希強忍着怒火,轉過身整理好了着裝,對自己今天意外在江徹面前丢臉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喂!”終于止住鼻血的她一邊用紙巾擦着滿臉的水珠一邊用像是在讨論天氣的輕松語氣說:“是不是上不出來了?你不會是被吓的出什麽毛病了吧?”

“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你究竟是不是女生!”衛朗希深惡痛絕地吼。

“靠,你要驗啊?”易純淺生白了他一眼。

“我沒你那麽厚臉皮,什麽都看!”氣結的衛朗希沒好氣地低咒。

“我說的是驗身份證,你以為我要讓你看什麽?還有,我可不是什麽都看,你以為你有什麽好看的嗎?”易純淺在他要繼續發飙的當口繼續不知死活地補充,“算了,看你不舒服不跟你計較了,我叫易純淺,藝術設計學院的。那個衛什麽來着……要是真有問題你記得找我!我會負責的!”

“嗯嗯。”江徹忽然間清了清嗓子,衛朗希不用想都知道他是在掩飾實在難以忍耐的笑意。

“呀,你的表情怎麽那麽猙獰,憋得吧?那趕緊再去試試啊!”臨到了門口她還煞有介事地補充。

他已經出離憤怒了,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衛朗希同學,不必太激動,她不是說了會負責的嗎?”江徹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笑容促狹。

怒極反笑的衛朗希終于冷靜下來,鬼使神差地就産生了某種想法。這個女土匪倒是很符合江徹奇異的審美觀,夠直接也夠傻了。

“最後一年了,那些個獎項我猜你也一定是勢在必得吧?”

江徹沒有回應他,風度依然,神色之間卻多了一份犀利,“盡力而為!”

“單單那點分數、獎狀比來比去未免無聊。你我都想要一個最終勝負,加個賭注怎麽樣?”

“任何榮譽都是每個人憑能力争取的,不适合拿來作為私人賭注,而且,我沒有興趣!”面對挑釁,江徹依舊鎮定自若。

“你是沒有興趣還是不敢?”衛朗希邪氣地一笑。“其實我也知道江徹同學你沒什麽戀愛經驗,我要打的賭可能你沒什麽勝算呢!”

“毫無經驗的我,也能獲得衛朗希同學前女友的青睐,真是僥幸!”江徹甚至沒有特別的表情,不動聲色地反擊。

衛朗希聞言眼神一冷,旋即挑眉道,“既然江徹同學這麽厲害,那還是不妨賭一局好了!很簡單,剛才那個女土匪,誰追到就算誰贏!為了不占你便宜,頭一個月你盡情發揮,我不會打擾!”

“我還是那句話,我沒興趣——”

“不敢就認輸!”衛朗希得意地挑眉,打斷了江徹的話轉身離去。

——————————————————————————————————————————

真是要命,沒想到随便吹吹冷風就感冒了。灌下一大杯熱水之後還得上班,純淺開始想念冷淡的葉铮了。因為過去的日子裏只要有葉铮在,她小小咳嗽一聲,她都會認真地拽她去看病。

最倒黴的是踏進電梯,居然遇見了衛朗希。再退出去就太明顯了,純淺只得硬着頭皮站進去,暗自祈禱快點有別人進來。

“不認識我了嗎?”

純淺四下裏看看,确定真的是只有自己可以回答他的問題之後,有些驚疑不定地對上他嘲意十足的眸子,用力地搖頭。

開玩笑,昨天還送她回家的,她哪敢失憶到這種地步。乖乖地鞠躬表示問好,純淺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尤為能體會低人一等的感覺。

淡淡的一聲嗤笑,衛朗希輕聲問:“你覺得我們以後在公司,該怎麽定位彼此關系呢?”

他們還能有什麽關系需要如此正式地定位嗎?

純淺登時惆悵不已。

想了好一陣,純淺終于明白他之前那些陰陽怪氣的舉動意欲何為了!原來是在試探她會不會将“走後門”的事情讓別人知道!

他現在這麽問,一定是在提醒她以後要把這件事情完全忘記,以免被人知道他以權謀私。

這樣一來,還定位什麽呀,他們當然是最好沒有一丁點的關系!

她飛快地拿出小本寫下一句話,信誓旦旦地告訴他:衛總請放心,我不會給您帶來任何麻煩。我和您無論在哪裏,什麽時候都只是老板與員工的關系!

她可是連“我們”都小心地沒有使用啊!

順便還奉送一記請他放心的狗腿微笑,期盼着這一番陳懇地表明心跡之後,之前的恩怨就此化解。

衛朗希的眼中平靜無波,疏離冷淡,轉過臉再不看她。

究竟是滿意不滿意也吱一聲啊!真是陰陽怪氣得無藥可救了!純淺不滿地在心裏暗咒,誰知衛朗希忽然又轉過臉來。

果然是不能随便說他壞話啊!

“我記住了!”他定定注視着她說。

純淺立刻再次更加狗腿的微笑。她又不是什麽人物,衛總大可不必這麽認真回答,那個滲人的眼神真是讓她毛骨悚然啊!

電梯門打開,他越過她徑直走出去,當她不存在一般。純淺跟出去才發現已經到了二十一層,只有走樓梯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分割線一般是代表時空的轉換……囧現在正是插入一些回憶~~~☆、猥瑣歲月

今天沈苗苗見純淺有些感冒,十分體貼地跟大家商量讓她休息,每個人都沒有給她什麽事情做。

無聊之下純淺試着給江徹發信息:hello,忙不忙啊?

發出去後又覺得自己有些冒失,江徹說他在一家地産公司工作,應該很忙的,在上班時間打擾他貌似很過分。

他很快便回複:還好,是不是沒事幹很無聊?

真是善解人意,他似乎很容易就猜出她的意圖。她感嘆:好厲害啊,其實因為我有些感冒,所以優待不用工作。

吃藥了沒?這一次他的信息回的極快。

喝了很多水,下班去買藥。說着純淺又開始懷念葉铮。

整個上午江徹就一直陪着她閑聊寫有的沒的,有時候短信回的有些慢,但是也沒有停下。純淺猜想他其實工作挺忙,但是不忍心讓她失望就一直抽空在發信息,暗暗在心裏告誡自己以後不能這麽随意打擾他了。

快吃飯的時候有人送來了快遞,居然是給她的,讓她着實吃了一驚。打開不小的盒子,裏面除了各種各樣的感冒藥、維生素補充劑以外,還有一盒很漂亮的糖果和漂亮的玻璃瓶裝的薰衣草茶。最奇怪的是居然還有大盒的創可貼。

不過轉念一想,經常削鉛筆削到手的她其實挺需要的。

拿起卡片,是江徹送來的,他的字寫的遒勁潇灑:早日康複!

心底頓時暖意升騰,她忍不住剝開一顆糖果放進嘴裏,原本因為感冒的苦澀感覺霎時淡去。她坐下認真地寫信息給他:謝謝你!禮物收到,很感動!

他回了一個笑臉,記得按時吃藥!

晚上回到家沒多久,出差歸來的官一寧連歇也沒歇就直接來看她了。

“工作怎麽樣?還好吧?”

純淺對着熟人終于有練習口語的機會,慢慢回答:“挺,好的,多,虧了,你!”

“你幹着習慣就行了,跟人相處還習慣吧?”

他們……都對我挺……好的!純淺換成手語,自動忽略詭異的衛總經理,不想讓官一寧擔心。

“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累了?”官一寧捏捏純淺有些蒼白的臉頰。

“感冒,了!”純淺一邊說一邊苦臉開始撒嬌。

“吃藥了沒?你可要快點好起來啊,免得葉铮回來又數落我!”官一寧緊張萬分。

純淺抑郁了,哪有人表達關心這麽不心甘情願的?

“咦?你買這麽貴的糖果?”官一寧拿起桌上的糖果,詫異地追問,順便吃了一顆。

純淺倒是不知道糖果的價錢,立刻澄清:不是我,一個朋友……送的!

“行啊你,這麽快就有朋友了,這一點跟以前的你很像!男的女的啊?”官一寧聽了很開心的樣子。

“男的,叫,江徹。”

官一寧怔了一下,若有所思地嘟囔:“居然叫這麽個名字……”

純淺推推她,“怎麽,了?”

“沒有,從前我認識一個人也叫這個名字,聽着熟悉!”官一寧笑笑輕描淡寫的解釋,然後板起臉,“你不要偷懶,好好說話,葉铮回來又要找我麻煩了!”

“會,不會,同,一個人?”純淺眼睛一亮,感覺官一寧對這個名字似乎格外感冒。

“不會,那個人早就死了。”官一寧沒什麽表情地解釋。

純淺立即吐吐舌頭,很後悔的樣子。官一寧的緘默不語很可能關于一段生死相隔的凄美戀情,探究別人傷口是不對的。

“行啦,多大點事啊!”官一寧推了她的頭一下,無所謂地笑了,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對了,我忽然想起來,咱們軍訓剛認識的時候,在人家軍營裏吃飯有時間限制。有一回我夜裏餓的睡不着,你居然藏了一個饅頭,被我硬搶過來,咬了一口,又幹又沒味。”

“你,那是……不餓!”純淺說。

“你當時也是這麽說的,但是還是摸黑找東西給我夾着饅頭吃,你知道你找來的是什麽嗎?”官一寧表情有些猙獰。

“什麽?”純淺覺得自己當初一定給她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

“草莓味兒童牙膏!我吃了幾口覺得不對,你還恬着臉跟我說你原本就打算這麽吃的!”官一寧咬牙切齒。

純淺感嘆,原來年少無知的自己居然是個如此有創造力的人。

“後來我們一起翹課,一起混話劇社,一起通宵弄道具……現在想想從前的日子,真的挺開心的!”官一寧無限唏噓。

其實她忽然想起的,還有更多,關于那些年華,關于那時的純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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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啊,快點給我一個男人吧!”一聲哀嚎從話劇社排練用的地下室裏傳出。

“寧寧,你能不能不要說話這麽蕩漾?”純淺一邊縫着道具服裝一邊無奈地嘆息。

“作為後勤部長,我讓你弄個男人來你都拖了多久了?馬上要演出了,《曾經之戀》誰來演?”官一寧咆哮。

的确,放眼整個話劇社,男生只有三個。

一個普通話說的實在連普通都夠不上的,一個身高太含蓄難以找到女生搭配的,還有一個根本就無法領略表演究竟是何等含義的。

在不演無厘頭喜劇的情況下,怎麽都找不出一個正常的男主角。

“我來客串不行嗎?”純淺撚着手中的針擺了個惡少慣用的自戀pose。

純淺和官一寧的相處模式永遠是以互相挖苦為主的,官一寧說純淺猥瑣,而純淺一般都反擊說她□,後來覺得總是說出來有礙觀瞻,所以含蓄地改為蕩漾。

兩人一向是藝術設計學院裏不學無術的魁首,從來都是不務正業,自從混了話劇社更是變本加厲。

官一寧熱衷于寫那些時而無厘頭時而狗血、風格漂移動蕩的雷人劇目,自己還借着更能把握人物內心之名死乞白賴的演出自己中意的角色,荼毒衆人。

純淺則是發揮自己的長處,任何道具都能在不花錢的狀況之下解決,不管是古裝還是現代。面對話劇社實在是缺少男人的狀況,一向剽悍的她還能擺出一副猥瑣的嘴臉,扮演那些無厘頭劇目中的男性龍套角色。

《梁祝》裏的馬文才,《孔雀東南飛》裏的知縣公子……反正但凡能想得到的強搶民女,欺善怕惡,魚肉百姓,面目可憎,令人發指的男性已經讓她演了個遍了。

只有唯一一次,官一寧良心發現給了純淺一個女性角色。結果在社長兼導演親眼目睹她穿着裙子還能維持自己特有的“埃菲爾鐵塔”式站姿,以及那種實在演多了猥瑣男後無法克制的雷人詭異表情之後被強行替換。

說起站姿,純淺總是無比熱衷一種極其“爺們”的頂天立地圓規式站姿,兩腳無論何時都難以并攏達到三分鐘以上。

與之相對應的,官一寧總是站着就不自覺地把所有重心移至一條腿斜着站。還在純淺為自己的惡劣站姿美其名曰“埃菲爾鐵塔式”之後,為了表明二人的一致性,特意為自己實在也不怎麽地的站姿命名“比薩斜塔式”。

從此,二人在話劇社號稱“雙塔”。

上上周的時候,官一寧又在看完《玻璃之城》之後靈感突來,捯饬了半天寫出了一個極其狗血極其惡俗的有關于父輩未完的戀情由後代繼續的浪漫又俗氣的故事。

她自己當然是一早就“潛規則”了她最為中意的女主角角色,然後在苦思冥想男主角人選數天後,把罪惡的目光投向了校園之寶級別的江徹同學。

江徹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身在學生會主席這樣一個需要為人八面玲珑的職位,卻又被全校公認有最幹淨優雅的氣質,甚至到了有幾分出世的味道。

他長相一流,能力一流,才氣一流,連運動神經都是一流。他能品學兼優同時身為學生會主席,身上沒有一絲功利圓滑的味道,反而有種王子一般的氣質,高貴得不露痕跡。

甚至有人評論,他的氣質已經好到可以讓人忽略他的清俊長相的地步。

他聲線低沉動人,連随意的講話都讓一衆學生會女生如癡如醉;他熱愛運動,居然能在校期間連續三年獲得校際籃球聯賽的MVP;他文采風流,寫一手極棒的小楷,連多少老師都想方設法向他求字;他才華橫溢,甚至會吹薩克斯。

最難能可貴的是他低調,不張揚不輕浮,總是溫文爾雅,待人時刻彬彬有禮。他目光沉靜,雖然笑容極少,但是僅憑那一張英俊的臉也足夠傾倒衆生。

“怎麽跟東方不敗似的?不行,你實在是太猥瑣了!我還是要江徹!”官一寧審視純淺一番後下定論。

“靠,我被hurt得都加ed了!”熱情遭到打擊,純淺的常用口頭禪又冒了出來。

她向來是個對于自己的缺點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典型。這句口頭禪緣于她大一學大學英語的時候,在某次的作文裏寫出了一句驚為天人的“I was hurted!”。

當時的老學究英語老師在批閱過後心情久久不能平複,老淚縱橫地說:“看來這位同學被hurt得很嚴重啊,被hurt得都加ed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就是那個不記得動詞不規則變化的典型,純淺當場笑得比誰都大聲,過後居然就把這句話當成了自己的口頭禪。

“你說你能不能上點心,這演出還有多久啊,我都快急死了!”官一寧開始間歇性狂躁症。

見到好友發飙,純淺只得不甚情願地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一條小黑裙一件白襯衫,伸手比一下,“兩盒好麗友派,我最後幫你垂死掙紮一下!”

官一寧當即做某一出戲中的悲情女主狀,下颌抽搐地回了一句臺詞:“你一定要這麽計較嗎?”

白了她一眼,純淺徑自進了裏間換上了衣服。那是學生會今天承辦學校某個活動招募志願服務人員的工作服,她硬是從同寝室的女生那裏搶來的,為的就是能有一天時間貼身跟在江徹身邊游說。

“靠,最近又吃多了,裙子怎麽這麽緊……”一邊嘀咕一邊走出去,就見官一寧霎時張大了嘴。

“哇……大了!”

純淺頓時受寵若驚,低頭欣喜地審視,“難道木瓜茶效果這麽好?”

“我是說你的屁股大了,而且是好多!其餘依舊一馬平川!”官一寧涼涼地補充。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也不可忍!”純淺露出富家惡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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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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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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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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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傳奇大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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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我有一個兜率宮》已發布,請大家多多支持!
身患怪病的城中村包租公李單,門口來了三個奇怪的租客。
“我叫汪岩,是孤兒,是重生者,重生前是億萬富翁!我會賺錢,我想租房。”
“我叫江塵,是孤兒,是重生者,世界末日就要來了!我會種田,我想租房。”
“我叫方宇,是孤兒,是重生者,地心世界就要入侵!我會修煉,我想租房。”
李單:滾!
我家又不是孤兒院!
一個個竟在鬼扯淡!
可沒想一轉眼,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李單的家,竟然成了傳說中的兜率宮,他則成為第三任宮主。
從此以後,他成了城中村的隐士高人。
時光如梭,歲月流轉。
李單發現,這個世界,并不是那麽簡單。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提前寫好了劇本。
仿佛冥冥中,一只無形大手,在操控着無數的提線木偶。
唯有住進兜率宮之人,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小說關鍵詞:傳奇大老板無彈窗,傳奇大老板,傳奇大老板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