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無題

“危險？”墨輕塵不解，“因為九陽丹？”

“九陽丹只是一個因素，再說，這裏離陽州首府蘇陽城已經不遠，最多兩天的路程，即便九陽丹的消息傳出去，想要搶奪的人也來不及。九陽丹一進入刺史府便會被用掉，那時候，沒有了九陽丹，還搶什麽？最後心有不滿發洩一通，不過展戡予怎麽說也是朝廷的王爺，江湖人士也不敢太過放肆，得不償失。”

洛橙頓了頓，掏出兩顆紅潤潤水靈靈的蘋果，一顆抛給墨輕塵，一顆用來潤喉。咬下一大口，感覺到酸甜爽口的汁液潤澤了說話說得有些幹的口腔，“展家和賴家的危險不是來自江湖。”

不是來自江湖，那就是來自朝廷？墨輕塵一點即透，不過依然想不通，“他們不是朝廷的人嗎？”何況手中還有丹書鐵劵。

“伴君如伴虎，展家和賴家最大危機便是來自他們手中的丹書鐵劵。”洛橙幾口将蘋果啃得只剩下果核，一個抛物線，不知道扔到哪裏去了，然後瞪着墨輕塵手中的蘋果，“你怎麽不吃？”

墨輕塵一翻手将蘋果收進自己的儲物腰帶中，“不渴。”其實是不想像個女孩子一樣一邊走一邊吃零食。

洛橙撇撇嘴，她怎麽會猜不出墨輕塵的想法，她就是故意的，想破壞墨輕塵那副平板冷漠的表情。可惜，墨輕塵太有個性，其他事情上面會聽她的，能夠滿足她惡趣味或者破壞他形象的事情，墨輕塵全部都視而不見或者幹脆不理睬。

“賴家有九陽丹一事，除了展家和賴家外，再沒有任何人知道。可是為什麽展家才一向賴家求取，就被外人知道，還派了人來搶奪呢？這說明展家和賴家裏面有內奸，這個內奸的主子的勢力極為龐大，否則也不可能于五年前滿江湖中人追殺十二生肖時将他們保下來，也不可能指使得了毒娘子這樣獨來獨往桀骜狠毒的人。擁有龐大勢力，對展家和賴家虎視眈眈，最有可能的就是皇家。”

“丹書鐵劵雖然是祖先留下來保命的東西，但也是禍根。哪個皇帝能夠允許臣子擁有視王法為無物的天大權利？沒落的功勳世家和被收回丹書鐵劵的世家，其中肯定有皇室搞的鬼。現在，他們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最後三家身上。”

“不能光明正大地對付功臣之後，所以會用一些私下裏的手段，比如暗中收攏一些江湖中的力量，作為皇家的棋子。最有可能的是這些棋子甚至不知道他們效命的真正主人是誰。”

“……”

洛橙笑眯眯地講述着陰謀論，墨輕塵聽得不寒而栗。看着洛橙溫煦宛如暖陽般的聖母笑容，墨輕塵想起洛橙給他描述過的“黑芝麻湯圓”。外表與裏子相差如此巨大，他家老板就是一個“黑芝麻湯圓”。

……

蘇陽府刺史府，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神色激動地看着眼前的木盒。九陽丹，有了九陽丹，随風就有救了。

“展兄，丹已經到手，趕快拿去救随風吧！”唐棣友了解展戡予的心情，開口提醒道，“免得夜長夢多。”

将九陽丹送到刺史府，南北镖局的任務便已經結束了，韓堅再三向展戡予保證不會将九陽丹事情傳出去後，帶着女兒徒弟等人離開了。唐棣友不是沒有想過殺人滅口，但既然十二生肖口中的主人已經知道九陽丹在他們手中，再想隐瞞也沒有用處，不如放韓堅等人離開，與南北镖局結個善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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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展戡予連忙将木盒抄在手中，對唐棣友道，“唐兄，陪我一起去見随風吧。”

“好，我也想親眼見到随風康複。”唐棣友點頭應同。

兩個人走出書房，一起向展随風所住的院子走過去，他們都明白，一刻不将九陽丹喂入展随風口中，都有可能出現變故。他們不會忘記，九陽丹消息的走漏可能是刺史府中混有奸細。要是奸細忽然發動搶走九陽丹，那兒子的命就保不住了。

展家少爺住的院子離展戡予的書房有一段距離，兩個人心急如焚，于是施展輕功，平時要走十分鐘的路程，一分鐘就到達了。

“老爺，唐先生。”展随風的房門外站着四個漂亮的少女，她們都是展随風的貼身侍女迎春、喜夏、惜秋、嘆冬。此時四個人都眼眶紅紅的，滿臉希望地看向展戡予手中的盒子。林之沖和樂雪靈是展夫人的侄女婿和侄女，回到刺史府中便來到展随風的院子看望展夫人和表弟，将九陽丹已經到手的消息告訴了展夫人。迎春這四個丫鬟知道她們少爺有救後十分歡喜，心急地跑到屋外等待展戡予和他手上救命的藥。

展戡予和唐棣友不會理睬四個小丫頭，哼也沒有哼一聲，推門走進房間。迎春四人急忙跟着進屋，她們不敢打擾展戡予，安靜地站在角落裏，不過看向展戡予的目光非常熱切。

卧室的床上躺着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面色灰白，雙頰內陷。展戡予心疼不已，兒子昏迷了近十天，除了灌進去的藥，什麽也吃不成，瘦得已經幾乎沒有人樣。

“老爺。”床榻一邊坐着一個中年婦女，看到展戡予兩人進來後便站了起來，她身旁是早到一步的林之沖和樂雪靈兩人。

“老爺，快将九陽丹拿出來救風兒吧。”中年女人展夫人眼淚汪汪地盯着展戡予，滿臉迫不及待。

“恩，你先站到一旁去，我把九陽丹喂給随風。”展夫人急忙帶着林樂兩人站到一旁，将床邊的空位讓給丈夫。因為心急兒子，她甚至忘記了與唐棣友見禮。不過唐棣友與展戡予交好，也了解展夫人關心兒子的心情，沒有計較她的失禮，只與林樂兩人兩人相互打了個招呼。

展戡予深吸一口氣，極力壓制住顫抖的雙手，打開木盒，取去裏面的玉瓶，再打開瓶蓋，一顆赤紅如血的丹藥出現在衆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