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孟星靈一本正經地批評他：“小學生才推卸責任, 鹹了就是鹹了。”
“我再嘗嘗你另外一道菜。”
孟星靈當起了“專業評委”，又嘗了一下糖醋小排。
她微眯着眼細細品味了一番，最終給出很高的評價：“這個還不錯, 蠻好吃的诶！”
孟星靈忍不住又夾了一塊兒，吃完了才發現哪裏不對勁兒。
程忌言就一直坐在旁邊，看着她吃，自己卻不動筷子。
“不對啊, 不是我看着你吃嗎，怎麽變成你看着我吃了？”她放下筷子，搖搖頭, 把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 “不行, 我已經吃過飯了, 不能再吃了，要長胖。”
“你怎麽這麽快就找到新工作了？”程忌言終于進入正題, “是什麽公司？”
“寵物公司。一個專門做寵物用品的品牌。”孟星靈看程忌言低着頭，以為她沒注意到自己，趕緊夾了一塊排骨放在碗裏。
只要沒被看到, 那就不算打臉。
“就是做些自動喂食器呀自動貓砂盆還有各種各樣的小物件，反正除了寵物食品和藥品類不做其他都要做。我在宣傳組。”
“也不突然，就是在家裏面待久了想上班了, 然後剛好就碰見這麽個機會, 我就去面試了，就過了，很快就安排我上班了。”
“是很快。”程忌言點頭。
快得讓他以為他在廟裏待了十年, 而不是十天。
“感覺怎麽樣？”
“到現在為止特別好。”提到這個, 孟星靈來了興趣, 拿起手機打開了相冊，“我給你看，我們公司好多小貓小狗，有的時候同事還會把自己的寵物帶過去上班。”
因為寵物用品需要測評，所以他們公司裏有很多小貓小狗，在工位上常常會出現鍵盤上長貓的景象。
孟星靈翻着照片，自言自語着：“我最喜歡老板了，老板也很喜歡我。”
程忌言擡起頭看着她，臉色沉了下去：“你說你喜歡誰？”
“老板啊。我給你看他的照片。”
孟星靈終于找到了那張她最喜歡的照片，攤在程忌言面前。
程忌言低頭就看見了一只攤開肚皮睡大覺的貓。
“是不是特別可愛？”
程忌言松了一口氣，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這只貓叫老板？”
“對啊，我們公司的貓還有叫領導、組長、總裁、CEO、董事長......的。”
程忌言微微偏過頭，眸中漫上淡淡笑意：“你是因為取名風格才選擇的這家公司吧？”
“吃飯還堵不上你這張嘴。”孟星靈雖然嘴上吐槽着他，但也忍不住自嘲起來，“你怎麽不說是因為面試官覺得我取名字的風格和公司很搭才讓我通過的呢？”
“也不是不可以。”程忌言笑道。
話題到這兒突然就中斷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經過這十天，孟星靈本來已經不會再去想之前發生的尴尬事件，但這會兒一安靜下來，她看着程忌言的臉，突然又想起了那讓她腳趾能摳出一座城堡的尴尬瞬間。
程忌言擡頭對上了她的眼神，問她：“怎麽這樣看着我？”
孟星靈微微側過身子，清了清嗓子，一臉真摯地看着他：“程忌言，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程忌言挑眉，讓她說。
“你就當那天的事從沒發生過好不好？就當它是你做的一場夢，不要再回想起來，也不要再提，這樣我們還能做好朋友。”
程忌言緩緩開口，語氣疏懶帶笑：“你這麽介意那件事？”
“多尴尬啊，我一想起來就頭皮發麻。”孟星靈別過頭去，有些扭捏。
“你這麽尴尬的話，那就說明，你當時不是因為真心話大冒險才來找我要微信的，而是因為真的......”
孟星靈平時反應慢，這個時候大腦卻轉得飛快，馬上打斷他。
“別說了！別說了！”再說她就需要呼吸機了，“你也不要覺得奇怪，在路邊看到個覺得不錯的男生，去要個微信，也不過分吧...就是太巧了一點而已。”
程忌言看破了她的小心思，故意變着語調逗她：“我看你那時候不像是第一次見到那樣的我啊。”
孟星靈愣住。
被他說中了，到底是承認呢，還是不承認呢......
“我...我...”她感覺自己的臉在慢慢升溫，最後一閉眼，反咬一口，“那你也不止見過我一次啊，你還不是沒有認出我來。你在寵物醫院認出我了嗎？後來我跟着富娜菲走到你家門口，你認出我了嗎？”
“大哥不說二哥，烏鴉別笑豬黑，五十步別笑百步，知不知道啊？”
孟星靈鼓着腮幫子，一口氣說完這些話。
程忌言在心裏偷笑着。
這小白兔生起氣來還是那麽可愛。
他靠在椅背上，微眯着眼看她，笑意緩緩：“所以我是烏鴉你是豬？”
孟星靈：！！
“你會不會抓重點啊！你才是豬呢！”孟星靈一激動起來，臉蛋變得紅撲撲的，語速也變快了許多，像個豌豆射手一樣突突突的，“我的意思是我們倆差不多，誰也別說誰，這事兒就算是扯平； ，而你就只聽進去了豬，費勁兒......”
程忌言将雙手抱在胸前，聲音裏的笑意還未散盡，低沉慵懶：“誰說我沒認出你的？”
孟星靈突地轉過頭，看着他，滿臉疑惑：“你沒說過啊？”
程忌言坐起身子來幫她回憶，聲音變得溫柔了許多。
“你想想，上次你在我家門口，是不是問過‘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一次？’你還記得我怎麽回答的嗎？”
孟星靈茫然地搖搖頭。
沒什麽印象了。
程忌言繼續說：“我回答的是‘何止一次’。”
“那你怎麽不說詳細點呢？”
程忌言：？
看來她是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你不記得你說過什麽了嗎？你說‘小區就這麽大點地方，你見過我也不奇怪’。”
“噢。”孟星靈無法辯解，垂下頭去。
第一局，她敗了。
她開始仔細回憶還有沒有什麽地方能夠博回一局。
“哦，我想起了。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問你有沒有看見菲菲，你跟他那麽熟，他那個時候回你家，從你面前經過，你肯定是知道的，你還說沒看見。而且我都說了是一只胖貓，你都沒反應過來。”
要比記憶力，那當然還是程忌言更勝一籌：“你當時問我的是‘有沒有看見一只橘貓’。”
“對啊。”孟星靈點點頭。
“可是Fluffy是橘白貓。不一樣。”
孟星靈：......？
“有必要這麽嚴謹嗎？”
“有必要。”程忌言忽然沉下語氣，“我也想問你，為什麽你記得清楚和捂嚴實的我之間的對話，卻不記得和現在的我說過什麽？”
孟星靈：......
什麽“捂嚴實的我”和“現在的我”。
她只覺得腦殼疼。
作者有話說：
孟雨荨：你才是豬！你是……是飛不上藍天的蠢豬！
沉積岩：狠起來我連自己的醋都吃
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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