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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阬怎麽想的,席劣根本不管。
他在走廊裏抽完一根煙後準備離開,但在下樓梯時腳一崴徑直往下栽倒。
然而預料中的疼痛并未發生,腰間一緊,他被人攔腰抱了回去。
後背抵在寬厚的胸膛上,清冽幹淨的氣息充斥在鼻尖,熟悉又陌生。
席劣轉頭看去,見是裴也,他眼底閃過一絲震驚。
死對頭居然肯伸出援助之手?
似乎是看出他眼裏的驚訝,裴也突然松手,在他要站不穩往下栽倒時,又伸手攥住他的手腕穩住他的身體。
來回幾次後像在招貓逗狗。
席劣,人如其名,有些惡劣,但裴也不遑多讓。
裴也就是個壞胚,從骨子裏都帶着惡劣因子。
席劣正想開口怼幾句,卻驚奇的發現裴也頭頂顯示了幾個淡藍色的字體。
【生存天數:兩天。】
這是什麽意思?
裴也的生存天數還是自己的?
席劣抓住裴也想要探究,不曾想一碰上他,那藍色字體又變了。
【生存天數:兩天零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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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劣:“……”
還他媽零半個小時。
撞邪了?
席劣驚疑不定的遠離裴也,又突然湊近,正等他還想試探時,裴也突然攥住他的手腕,逐漸收緊。
“幹什麽?”
男人聲音平淡,語氣沒什麽起伏。
席劣輕嗤:“怎麽,碰了會懷孕?”
裴也古井無波的雙眸上下打量他,薄唇微啓:“你懷?”
席劣眸色微滞,氣悶的剛要甩開他的手,那個藍色字體又出現了。
【生存天數:兩天零五個半小時。】
這次是裴也主動抓住的他,所以一下子增加了五個小時。
草。
這到底是什麽鬼?
被裴也那漆黑的眼眸盯上,席劣突然有點頭皮發麻。
這比又在想什麽陰招耍他?
猛地把手腕上的手甩掉,席劣沖裴也豎了根中指後匆匆離開。
與其說是離開,還不說是落荒而逃。
再次重逢,席劣覺得裴也的氣場太強,眸底的情緒晦暗莫測,陰郁的讓人很不安。
裴也沒去追,雙手插兜安靜地看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
席劣在外邊逛了一圈吃了不少美食,若不是顧忌着胃,他還想吃撐。
他一向能吃,飯量也比普通人的大。
關鍵是光吃不胖,你說氣不氣人。
在胃癌晚期,他這麽能吃的人卻一點兒東西都吃不進去,無疑是一種身心折磨。
想到癌症,又想到之前在裴也頭頂看到的藍色字體,席劣心情突然變得不好。
為了開心,他花了一百多萬買了一個瓷碗,打算以後就用它來幹飯。
一百多萬的碗吃飯,胃都要舒服些。
回到家,席父去公司了,席良也不在家,家裏只有席母和席夢思在。
席夢思看了席劣一眼,諷刺道:“喲,你還知道回來啊,爸爸可氣夠嗆,這回你死定了。”
席劣沒理她,拿着碗就要去廚房。
席夢思被他這冷漠的态度給激怒,攔住他開口道:“拿的是什麽,給我。”
她看到是碗,雖不喜歡可就是想搶他的。
以往席劣都搶不過她,這次她覺得也是這樣。
席劣似笑非笑,“你知道你這樣像什麽嗎?”
“像什麽?”
“像要飯的。”
“席劣!”
席夢思氣急敗壞,伸手就要搶他手裏的碗。
席劣迅速往後躲。
兩人這動靜吸引了正在敷面膜的席母,席母轉頭看了他們一眼,對席劣斥責道:“你身為哥哥讓讓你妹妹怎麽了?趕緊把碗給她!一個破碗也值得你和你妹妹搶。”
又是這樣。
哪怕不再奢求母愛,席劣心裏還是酸澀了一下。
把這感覺壓下,席劣突然莞爾一笑,“破碗?這可是我花了一百多萬買的。”
敗家子,花一百多萬買個破碗。
等等,他的銀行卡不是被凍結了?哪來的錢?
席母扯下面膜,一臉不悅的盯着席劣。
席夢思本來還對這碗不感興趣的,一聽竟值一百多萬,更想要了。
“趕緊給我!”席夢思理所應當的伸手。
“真這麽想要?”席劣問她。
席夢思:“廢話!”
席劣遞給她,漫不經心道:“好,給你。”
席夢思立馬高興了,伸手就要接過,然而下一秒,席劣猝不及防的松手,瓷碗瞬間從他手中垂直落下。
“啪”的一聲,一百多萬的碗四分五裂。
“想要就拿膠水粘吧,興許還能用。”席劣嘴角仍舊挂着笑容,只是有幾分惡劣,他聲線平淡,卻如同頑劣不堪的惡魔。
席夢思不可置信的瞪着他,席母也怒不可遏的站起來。
“席劣,你故意的!”席夢思氣急敗壞。
席劣嗤笑,雙手抱胸漠然道:“我給了,是你自己手殘沒接穩,關我屁事。”
席夢思:“你……”
席劣像帶刺似的,席夢思說不過他,只能求助母親,“媽,你看他!”
席母冷下臉來,“席劣,給你妹妹道歉。”
席劣理都不理她,雙手插兜徑直往樓上走去。
席母被他再三挑釁,忍無可忍的沖他的背影罵道:“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早知這樣,當初一生下來就該把你掐死。”
“說你呢白眼狼,”席劣回頭看向席夢思,說完又盯着席母,笑吟吟道:“你現在把她掐死還來得及。”
這賤兮兮的口吻可把席母氣夠嗆。
席夢思莫名成了背鍋的那個,臉色也立馬沉了下來。
可不等她們罵,席劣幾步便上了樓不見蹤影,她們不好追到他房裏罵,就算追過去他也不會給她們開門,但心裏憋着氣又無法排解,十分難受。
洗了澡出來,席劣手機裏多了幾條信息和一個未接電話。
信息和電話都是同一個人發來的。
他的未婚夫——盛奎。
随着時代發展,同性結婚已是常态,家族之間男男聯姻更是多見。
說是未婚夫,其實他倆的訂婚宴還未舉辦。
席劣對盛奎不感興趣,上一世本來想着既然聯姻了,那就試着相處,但随後的相處也證明了他着實對盛奎喜歡不起來。
盛奎這人自大,大男子主義。
上一世沒訂婚前就傳出他男女通吃,葷素不忌,訂婚後也是愛上夜店酒吧玩。
席劣不喜歡他,随意他怎麽玩。
但是這麽愛玩的人卻對他一往情深,光聽都覺得可笑。
尤其是他明面上的深情宣揚得人盡皆知,倒是席劣對他的冷淡讓衆人指指點點。
啧。
這就是所謂的深情。
嘴上說喜歡,背地裏玩得比誰都花。
上一世的席劣之所以容忍,無非就是想做個聽話的“孝順”兒子。
他格外聽席母的話,席母雖不喜歡他但也愛給他洗腦,因此哪怕對盛奎各種不滿,他也得隐忍下來。
重活一世,他連席母都不給面子,更別提一個厭惡的未婚夫。
望着手機裏盛奎發過來的深情問候,席劣譏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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