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原來他們是一家!
本以為順利抓到了那個到處打碎海盜船長雕塑并一起殺人案的罪犯之後,可以有機會借着聖誕節好好休息一下,就算不出去度假,也可以宅在家裏或是參加什麽熱鬧的聚會。可惜,正如福爾摩斯所說,罪犯可不會因為這盛大的節日而消停,越是這種時候,越容易迎來案件高峰。
福爾摩斯和華生兩個人從二十三日就為了一樁鄉村連環殺人案去了距離倫敦比較遠的鎮子裏面,預計至少也要三四天才能解決。
平安夜的傍晚,跟即将出門的郝德森太太閑聊了幾句之後,砂露只好自己窩在空曠的二樓沙發上,緊挨着壁爐,登錄推特(即微博)和杜克也互相問了好,知道他似乎一邊讀着博士一邊考慮創業了,異國生活過得也還算充實。
由于時差問題,杜克也不得不去上課了。砂露開心的跟他道了再見,把福爾摩斯送給她的圍巾圖片發了上去,并寫道:孤獨的平安夜只剩禮物陪我啦!祝大家聖誕快樂!
後面又圈了幾個人,也就是華生、茉莉、莉莉、還有最近新加上的迪莫克和杜克,都是算得上朋友的人。福爾摩斯的帳號也就算了,同用一臺電腦,從申請到管理也都是砂露在兼顧,自己對自己說聖誕快樂什麽的,還是算了吧。
剛弄完兩分鐘,砂露的手機就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聽了。
“孤獨的砂露,出來玩不?”
“聽起來真像是大灰狼在誘惑小紅帽!”砂露有些納悶,“不過,迪莫克探長,你怎麽知道我的號碼?”她不記得他們什麽時候有互留號碼吧?
“動用了一點點小小的探長權力。”迪莫克輕笑着,毫不掩飾自己徇私的行為。
簡單聊了幾句,砂露答應了迪莫克的平安夜邀約,在家裏等着他來接人。不過她免不了有些好奇,怎麽同樣是蘇格蘭場的探長,迪莫克還有閑情逸致找人聊天,而雷斯垂德據說忙得都沒時間陪家人,在辦案的同時也免不了有些愁眉苦臉的,畢竟人們習慣把聖誕節看得特別重要。
本以為迪莫克這麽嚴謹的一個人,會開那種低調複古的車子,可是他竟然開着一輛拉風的紅色跑車,使得砂露覺得自己穿的一身深色真是不協調極了。
迪莫克為她開關車門之後就坐回駕駛座位,好笑的看着砂露,“你年紀那麽小,不用穿得一身黑吧,這麽喜慶的節日,幹什麽把自己的打扮得死氣沉沉的?”
“我以為倫敦是一個懷舊的城市,就随手拿了一件外套。”砂露看着迪莫克竟然穿了看起來都價值不菲的淺色皮衣,裏面是正經的格子線衫。本來相差不少年歲的兩個人,此刻看上去竟然分辨不出哪個更加年輕一點了!砂露不爽的鄙視着會打扮的男人,暗暗決定要重新給他定義一個詞語,比如說臭美,哼!
“大家确實是喜歡懷舊,可絕對不是懶散!”迪莫克又是開了砂露的玩笑,沒過一會,又問她,“你會駕車嗎?”
“會,可是沒有駕照,而且,不太适應靠左行駛,”砂露疑惑的問他,“怎麽這麽問?”
迪莫克了然的點了一下頭,躊躇着說:“我在想,待會是讓你駕車送我回家,還是把車子寄存找出租回家。不過為了咱們的生命安全,還是選擇後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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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因為今晚我會喝得很醉。”迪莫克把車子拐進酒吧街的停車場,小聲的說了一句。
彩色的霓虹燈透過玻璃照在他的臉上,更顯得他白皙茫然的那張臉平靜得有些孤獨。有些人在這個美好的節日裏穿得凝重,其實心情還不錯,比如砂露。有些人打扮得隆重,符合節日氣氛,其實心底滿是痛苦和郁悶,比如迪莫克。
“其實今天我不是休假,只是覺得開始對自己選擇的人生産生了懷疑,因此特意請假。”
坐在杜克酒吧最角落的沙發上,迪莫克一杯一杯的大口灌酒,速度很快,不過也并不覺得他的喝酒姿勢有一丁點魯莽。砂露猜測,迪莫克也許是出身于一個管教很嚴的家庭裏,即使他表情難過得快哭出來了,也依然能讓人覺得這個男人是如此的潇灑,和優雅。
眼見他灌了那麽多威士忌,砂露只能無奈的幹坐着,那些酒她光是看着都覺得醉了,可是迪莫克卻好似怎麽也喝不醉似的,也許正是因為他迫切想灌醉自己,反而越來越清醒。
“你知道莫裏亞蒂嗎?”迪莫克摩挲着酒杯,問道。
“知道啊,”砂露點點頭,“他很有名氣,也很厲害,我在華生的博客看到他以前做得那些事,不得不說,既有邏輯又有頭腦,不愧是倫敦最當之無愧的犯罪大師。”
迪莫克愣了下,放下了酒杯,很認真的反問:“怎麽我覺得你,似乎有點崇拜他?”
“天才與瘋子,僅一念之差。”砂露很健談也很坦白的表達自己的想法,“莫裏亞蒂似乎兩樣都占了,也算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吧,我又不是評論家,不喜歡總是把是是非非、對對錯錯什麽的挂在嘴邊。不過,探長你放心,我是沒打算效仿他犯什麽案子!”
“不用把我說的那麽正義,砂露。”
“正義這種命題,我也不是很了解。”似乎是覺得太深奧了一點,砂露端起奶茶抿了幾口,饒有興趣的問他,“探長,你似乎懷疑的不止是你的人生了,還有別人的人生?”
看着杯中寧靜的琥珀色液體,透亮。迪莫克凝視着酒杯,幽幽的說:“每次當一個案子了結,我問自己什麽是正義。”
“我不太明白……”砂露老實的搖頭,表示不解。
頓了頓,迪莫克又說,“最近這幾天,我發現自己已經不太能平靜的接辦一些道德感太強的案子了,我已經對曾經的信仰産生了懷疑。”
砂露繼續搖頭,不過她還是乖乖的當一個傾聽者,這種被朋友信任的感覺,其實還不錯。
“你知道杜克為什麽出國嗎?”
“不是去留學嗎?”砂露更加茫然了,不過她馬上想到了那天福爾摩斯用奇怪的語氣評論杜克出國的事情,加上杜克聲稱迪莫克是他表哥,那麽迪莫克也許知道一些她從沒想過的內-幕,也并不稀奇。
迪莫克冷笑了一聲,“留學并非他的意願,甚至不是自願的。不過這是最好的能保全他的辦法,比起進監獄,這也是個不錯的結果了。”
“這麽嚴重?”
“是啊,在他們那些掌權者譴責杜克随意侵入政府系統為他們惹了麻煩的時候,似乎已經忘記了,幾年來,杜克的技術曾為國家做過多少事情。說起來真是愚蠢啊,為了一己私利,竟然阻攔了國家的棟梁!”迪莫克和善的對砂露笑笑,可是他的語調卻一點都不溫暖,“這幾天我也在想,小時候,莫裏亞蒂曾說,人心遠不是黑白灰可以衡量的,所以後來他創造了屬于自己的‘犯罪王國’,雖然瘋狂,不過,我現在似乎能理解那麽一點點了。”
“喔……”砂露呆呆的聽他傾訴,突然抓到了重點的那個詞,她有些驚訝的提高了音量,吃驚的問:“什麽,‘小時候’?”
“沒錯,”迪莫克真誠的看着砂露,“莫裏亞蒂是我的親哥哥,杜克是我們的表弟,事情就是這樣。”
砂露呈卡帶狀态,她已經說不出什麽話了,好像已經失去了語言表達能力,只是呆滞的看着迪莫克,不知該如何反映。
“莫裏亞蒂根本就不是他的姓氏,他只是一早就脫離了他認為愚蠢至極的家族和親人們。莫裏亞蒂、杜克、和我,我們三個很小就玩在一起了,而且關系很不錯。不過我們的觀念相差太遠,在各自的心路上漸行漸遠。”
“雖然,沒有任何一條法律規定罪犯的親人會被無辜抓走,可是——”砂露揉揉自己僵硬的臉頰,很鄭重的對他說,“我覺得,這件事情你最好還是不要随意講給別人聽,如果被蘇格蘭場的有心人士知道了,肯定會有麻煩的。”
迪莫克“嗯”了一聲,一臉無所謂的笑笑:“第一,很奇怪,雖然認識不太久,但我很信任你。第二,我的職業前程什麽的,就算毀了,我也不一定是不開心的。”
“不管怎樣,我會替你保密的。”砂露承諾道。
“其實,福爾摩斯應該早就知道了,我是說,兩位福爾摩斯先生應該都知道了。”
“咦?”
迪莫克無奈的看着一無所知的單純小姑娘,解釋說:“杜克說的,當杜克跟你‘偶遇’的時候,就已經被你那位‘教父’盯上了,而且杜克總是喜歡做一些跟法律打擦邊球這樣的事情,也不止一次被小福爾摩斯先生暗示過,聽說兩個人還曾經鬥智鬥勇一番,不過領域不同,大概也沒什麽好玩的!”
領域相同就能好玩了嗎?砂露無語的看着迪莫克,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不過大福爾摩斯先生好像更加善良一點,他還曾經問過杜克,關于那種肮髒的鬥争事件,需不需要他幫忙。”迪莫克笑笑說,似乎是經過了酒精、傾訴和心理鬥争,心情變得好多了。而且,這種從不自命正義的人,他喜歡得很呢。
“杜克為什麽不接受麥考夫幫忙呢?”
難怪那天偵探先生對于杜克離開的消息,諷刺的說什麽“有人出手了”。難怪杜克走的那天,雖然表現正常,可是身為他朋友的砂露,也還是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他說出去清靜一下也不錯。”迪莫克聳聳肩,又拿了一杯酒送到嘴邊。望着遠處熱情洋溢的人群,他想起了很多年前,三兄弟聚在一起四處搗蛋的日子。心境,就如同他們的顏色。迪莫克自己一向喜歡淺色,認為這個世界總是需要正直和正義,所以他進了警校。莫裏亞蒂從來不屑什麽光明,瘋狂的尋找着對手,以黑暗為前提。杜克則一向游離在黑與白的邊緣,他年齡最小,也是最聰明的一個,偶爾幫莫裏亞蒂提供犯罪的線索,偶爾幫自己偵破案件。杜克是最糾結的一個,他在厭惡自己那張完美臉蛋的同時,心也一天比一天都空洞。
“真是奇怪,很難找到一個人,能同時跟我們兄弟都還算合得來的,你知道,我們實在是非常的南轅北轍!”
就是特別奇怪,就好像他們三個兄弟,明明各自的理念相差甚至相反,可他們的感情就一如小時候,默契的保持着聯系。每年,至少在聖誕夜聚一次,這一點,就連家裏的老人們也不清楚。
“我想,如果莫裏亞蒂還活着,也會跟你聊得來的!”迪莫克總結着,然後拉了一直茫然的砂露走出酒吧。冷風撲面而來,讓他覺得清醒多了,比任何時候都清醒。放縱,也只一年這一次而已。
砂露裹緊外套,讀着手機上收到那條,福爾摩斯發來的短信:Merry Christmas!
擡起頭,她笑着對迪莫克說:“很愉快的夜晚,探長的故事也很好聽!”
作者有話要說:男配角戲份最重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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