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碎了的心
杯具詩人馬魯姆的葬禮是隔了兩天之後舉行的,因為他并無近親,不過依仗着傳統的家族身份,和他現有的名望及社會影響力,也萬萬不能草率。
馬魯姆雖然出版過不少詩集,倒是沒什麽花邊新聞,記者們也只是例行公事的拍了拍照,就回去交差了。雷斯垂德頭疼的看着前廳裏來往不斷的人流,無奈的走向後堂。要不是懷疑馬魯姆的死多少有些蹊跷,又跟木屋裏的死人有些牽連,雷斯垂德也不會願意在這裏幹這種無聊的善後工作。
後堂裏,也是原先這棟宅子的客廳,福爾摩斯很端正的坐在電腦屏幕後,那是警方安置的能拍攝葬禮現場的監視器傳播畫面。他就那樣一動不動的,只有眼睛專注的盯着屏幕,耐心極好,好到雷斯垂德恨不得把枯燥的搜尋工作也交給他算了。
而砂露歪歪斜斜的倚在沙發上,拿着馬魯姆的詩集本子,也不知是在讀還是怎麽研究,還時而哼起歌,同樣的讓人摸不透。
雷斯垂德本想把外套脫下來,可一看這空到不行的宅子,還是作罷了。他安穩的坐了下來,尋求片刻的安靜。他是相信福爾摩斯的,就好像他把馬魯姆一案的斷定推翻,自己也是從心底相信他的。
可怪就怪在,這房子裏所有東西都太幹淨了,好像并無生活痕跡似的,如果沒有別人的蹤跡,那還能勉強推論馬魯姆有潔癖。可是連他自己的痕跡都被清理掉了,就比如,詩人的襪子,除了身上穿的一雙,竟然沒找到第二雙。這很顯然是不正常的,更像是有人匆忙中帶走了他的襪子。
福爾摩斯推論時說,襪子并不是作為戰利品或者銷毀罪證而帶走的,而是因為某個人自己的東西跟他的襪子放在了一處,來不及分辨,因此匆忙中帶走了不少。
福爾摩斯總是只說結論,而且,見鬼的,之前每一次都被他說中!
這種靜默的狀态持續了大約有半個多小時,實在受不了三個人各自“忙碌”的無聲場景,見監視器顯示大廳的人越來越少,雷斯垂德咳了一聲,開口道:“你們現在真的是情侶關系麽?怎麽我覺得怪怪的。”
見砂露擡頭疑惑的看向自己,雷斯垂德聳聳肩:“你們之間的相處總是這麽安靜,不會不自在嗎?”雖然他自認為歲數大上那麽一點點,可是哪個時代的情侶是這樣幹巴巴的各自坐着啊,若說這世上有福爾摩斯一個怪人他倒是願意相信,可是砂露也如此,就不太正常吧?誰家的年輕女孩不纏着情人呢?除非是自有事業的女強人,而砂露又明顯并不是屬于女強人這類。
“這個問題嘛,好像前幾天John也問過來着!”砂露的視線從書上面挪開,歪頭想了想,“我們戀愛的時候這麽平淡,結婚的時候也是這樣,一輩子永遠這樣,不是挺好嗎?”她很不明白,那些轟轟烈烈卻到頭空有什麽可追求的?大概是性情和經歷不同,砂露喜愛的永遠是偵探先生平淡又綿長不斷的寵溺,而非一時好玩。
沒等雷斯垂德對砂露蒼老又滄桑的感慨有所反應,福爾摩斯突然擡頭說:“不過前天你感冒之後,John已經不再對這個觀點有所懷疑了。”只是仍然認為兩個人的相處模式怪到天理不容罷了。當然,這句話,福爾摩斯還是好心的沒告訴砂露,免得她炸毛,或者即使不炸毛,也要去找華生理論。
“也是!”砂露了然的笑笑,想起那天早晨,她和福爾摩斯匆忙看過殺人現場,看到被清理得無一絲痕跡。當時福爾摩斯便斷定這絕對是專業手法:迅速清理生活痕跡并把布萊星頓僞裝成自殺。之後他就匆匆拉着砂露回了貝克街,美其名曰為她養病。她只是微微有些感冒,就被福爾摩斯強制性的按到床上躺了一天,還特意弄了零食給她解悶,着實把那天也在家的華生吓到夠嗆。
華生問原因,福爾摩斯也只說什麽,因為這是砂露來倫敦之後的第一次生病,一定要好好注意,免得對她身體造成什麽麻煩。
雖然,砂露嚴重懷疑,福爾摩斯如此做,有一多半的原因是因為他知道莉莉當天就會回約克鎮的小別墅,因此急急忙忙的領走砂露,避開莉莉,還關了她的手機,讓她暫時別又被莉莉禍害了。
砂露只能說,偵探先生的大腦絕對非常人一般,真不知道從進別墅就時時刻刻在一起,砂露完全沒覺得不對勁,反而他似乎預料到這次莉莉又跟她丈夫有矛盾、要鬧離家出走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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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斯垂德也沒太大的興趣探查到他們之間那些生活瑣事,只是對着放松了坐姿的福爾摩斯說:“如果你手頭沒有案子的話,我想……”
“當然有!”福爾摩斯理所當然的打斷了他,伸出手指指屏幕上動态的畫面,“追蹤失蹤的詩人-妻子,不是案子嗎?”
可是又沒人拜托他,也沒人付他酬勞。案子永無止境,罪惡無處不在。這一點,連被外界封為正義使者的雷斯垂德也深深明白,他思索了一下,勸阻道:“這種事情說麻煩也不麻煩,卻也不算簡單。你說那女人是個退休的厲害特工,可別說整個英國,就是倫敦又生活着多少特工呢?你又何必趟這渾水!而且就砂露形容,這女人是因為被逼迫,所以殺了昔日的同伴,今日威脅她,并殺她丈夫的兇手,就算抓到,找個好律師,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罪過吧。”
“中國有句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呢。”砂露反駁,不過她也相信,雷斯垂德哪會嫌棄福爾摩斯給他制造麻煩呢?因此,她問道,“探長,難道有其他很重要的事情嗎?”
“咳,也不是沒有。”雷斯垂德感嘆砂露的敏銳,只好對她傾訴,“今天早晨,麥考夫碰到我,要我時不時的提點一下夏洛克,說下周是茉莉訂婚暨暫時告別倫敦的Party,囑咐我催促這個二表哥一定要出現才好。”
其實麥考夫原話是,這幾家的長輩們已經很不靠譜的懶得出席了,如果女方連同輩的親人和朋友都只那麽兩個,實在難看不是嗎?
“我也會去啊,他怎麽不找我說?”砂露疑惑的問。
“麥考夫說,你一定能勸得動他,卻不一定肯開口勸他。”雷斯垂德挑挑眉,學習着麥考夫有些老奸巨猾的表情。
砂露點頭,的确是這樣。如果偵探先生有案子,又忙碌着,那麽砂露一定是不會勸他,大概她反而會阻止一切想打擾他斷案的因素呢。砂露調皮的吐吐舌頭,她收到訂婚消息時還笑話茉莉戀愛至上,為了男朋友的事業竟然肯離開倫敦一年。其實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見鐘表已經走了一圈又一圈,砂露也徹底放下了幾本厚厚的詩稿,湊到福爾摩斯旁邊,好奇的問:“有什麽發現嗎?”
“哦,每一個人都在名單之列,有很正常的社會關系。”福爾摩斯手指敲了幾下鍵盤,調出來一張放大的圖片,那是在禮物角落裏不起眼的一個粉紅色心型餅幹盒子,低調又不起眼,可是奇怪的是,盒蓋上似乎是有人用手繪了什麽,看起來是一顆有閃電形裂痕的粉紅色心。
“碎了的心!”砂露想到剛才看到的一句詩,馬上把詩集本子找出來遞給福爾摩斯,感慨着,“看來這位凱西也許真如馬魯姆所說,他們兩個真心相愛。至少,她有被馬魯姆的某些詩篇感染,成了一個文藝範兒而不是血腥的女人。”
“文學這一方面你當然比我聰慧,砂露,”福爾摩斯毫不吝啬的誇獎着小女友,然後摸了摸下巴,“文藝範兒的殺手,我喜歡,也許她會像一個優雅的舞者,不會血腥得太直接,那将像一首圓舞曲,一曲終了之前,全部都由她在表演!”
實在受不了福爾摩斯這種對犯罪充滿期待的語氣,雷斯垂德小聲提醒他:“喂,拜托收斂一下,不要把這種事情當成聖誕節來慶祝行不行啊?”
“哦,謝謝,雷斯垂德!”福爾摩斯一丁點也沒有要道謝的意思,砂露在跟前的話,他還是不能教壞小孩子沒禮貌,因此說了這麽一句客氣的紳士用語而已。
他拿着詩篇随便的翻了翻,好奇與厭惡并存。好似如果不是這裏面可能有蛛絲馬跡,他一定不會去翻看一樣。“砂露,你覺得,一個文藝範兒的優雅女殺手,在丈夫因自己被殺之後,會怎麽辦?”
“我沒有這種境遇,所以想象不到呢!”砂露很認真的想了想,才說,“不過,利用代入原理,假如偵探先生遇到這種不幸的事情的話,我會怎麽樣呢?”
雷斯垂德默默的打了個冷顫,什麽人命這種東西,在面前這兩位眼裏果然是浮雲吧。
福爾摩斯一點也不忌諱她拿自己當假設,反而鼓勵她繼續往下面幻想一下,有時候,人心這種東西,他也不一定能掌握得多麽透徹。
“如果我夠理智的話,一定會報仇!”砂露親昵的摟了摟他的脖子,自豪道,“我突然想到了,理智什麽的在這種時候怎麽可能存在?一定是報複社會咯,制造麻煩,甚至恐怖襲擊,最後虛脫的時候自殺。”
“Mmm……”福爾摩斯閉了閉眼,三秒鐘已經足夠他思考清楚,他很開心的也摟住砂露的腰,然後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幸災樂禍的對雷斯垂德說,“很有道理,所以,我真的有案子,而不必出席什麽人數衆多的聚會什麽的。”
作者有話要說:案情神馬的後面我都會稀化,然後使勁加感情戲咯,滾床單神馬的,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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