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蘇文之羊皮卷
(注意:以後文內對話框(噗),将以以下格式表明語言種類。【中文】{英文}“大陸通用語”)
4E(紀元)401年,雨之月月桂日,赤鴉左儀式座,豎琴星四點鐘方向有流星陣,疑似位面壁壘波動。
——《占星紀事4E401》
【第十一天:
多災多難的十天,總之最後萬幸有一個老神父收留了我。不然說不定我就被那些孩子們用石子砸死了……我想這個世界是畏懼厭惡黑色頭發的人?我在街上晃了一會兒,一個黑頭發也沒見着,倒是被人圍觀了……唉,幸好神甫的衣服裏我找到一套帶鬥篷的——雖然這個暗綠色的醜了點。
老神父果然是個好人,我決定以後對教堂什麽的改觀一下。來了十一天了,話還是沒有聽懂,不過老神父大概以為我是啞巴(也可能認為是弱智),指着自己念了好幾遍名字。呃,桑托爾?古怪的發音。
在這裏活下去是挺不容易的,今天我親眼看到過一隊冒險者(可能是吧),沖進教堂來,有個漢子背着一個重傷的人(不知道是怎麽受的傷,竟然在腹部開了這麽大一個洞)放在神像下面,他們齊齊下跪禱告。那個領頭的人很急切地懇求桑托爾什麽,但是桑托爾搖搖頭。于是他們很絕望地禱告了很久,有個人死死替那個傷者按住胸口,不停地跟他說話,但是傍晚時分,他還是死了。
老神父似乎很難過,晚飯沒有怎麽吃。哦,對了,這個世界我還是第一次吃正常的晚飯。老神父把盤子刀叉整齊地擺好(盡管我不知道為什麽我們只有兩個人,他卻要擺滿一個長桌),然後兩手交握虔誠地禱告,我聽不懂他禱告什麽,不過我還是照着做了。盤子裏的物什是一小塊乳酪,兩顆小番茄似的東西(嘗起來像藍莓),以及兩片黑面包。原諒我,雖然知道這個偏遠的小鎮子(我甚至向西遠望的時候看見了森林),吃的東西肯定精致不到哪裏去,雖然經歷了十天的難以回首的日子,但是那兩片黑面包我還是浪費了不少。我只吃了中間那些軟一些的,因為邊緣上它比我的牙齒硬多了……我很好奇,老神父的牙口這麽好,是不是由這些面包鍛煉出來的。
桑托爾為我準備了住的地方,就在他的房間旁邊。哦,我猜測這個教堂也會為過路的信徒提供住所,因為這裏有大廳(寬敞無比),餐廳,忏悔室,廁所,廚房,以及卧室。我想不出一個只有兩個人的教堂,為什麽有如此多的卧室?不過,托它的福,我總算不用露天席地地睡覺了。我今天記錄的東西是用在床底下翻出來的兩張羊皮紙,以及一支鵝毛筆和半瓶墨水,天哪,真是太有中世紀的風味了。如果我能更熟練地用這支筆,我就不會浪費了好多墨水,嗯,我現在還是身無分文,不知道明天要拿什麽來記錄?
這坑爹的異世界,我只是個宅男,為什麽穿越的是我?】
寫不下了。
蘇文嘆了口氣,将鵝毛筆小心地收好,然後旋動髒兮兮的墨水蓋子,将藍色的散發着腥味的墨水一同擺到床下。沒有寫過字的羊皮紙也放回去。至于桌上那張擠滿了方塊字的羊皮紙,随手卷了卷,塞在了枕頭底下。
這件修士的衣服領口有些緊,他脫下來後感覺很是松了一口氣。好在裏面的衣服是他穿了多日,今天剛剛洗過的T恤和短褲,讓他不至于那麽不舒服。
躺在硬梆梆的床上,翻來覆去地想了許久,剛剛感覺有些困的時候,太陽穴附近忽然傳來一陣刺痛。那是被一個孩子追趕着用石頭砸傷的,留下了一道不算小的口子。蘇文咬牙忽視了它,終于在淩晨時分睡了過去。
十天的餐葩飲露的生活,讓蘇文非常疲倦。第二天日上三竿,他才從美夢中醒來。
好在老神父桑托爾非常體諒他,特地為他準備了片面包填肚子。當蘇文狼吞虎咽的時候,老神父非常慈祥地望向他,問道:“我的孩子,你有名字嗎?”
蘇文半個字都沒聽懂,用非常無辜的神情看向他。
桑托爾摸了摸他的頭,把他好不容易理順下去的逆毛又給摸豎了起來:“可憐的孩子,你如果不介意的話,我來給你取個名字好嗎?”
蘇文依舊十分無辜。
桑托爾等了一會兒,指着他說:“孩子,你的額頭較寬,鼻尖卻窄。我初見你的時候,就知道,你一定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以後叫你阿爾弗雷德,你是否願意?”
作為一個宅男中的精英,蘇文敏銳地從老神父指向他的手指中意識到,桑托爾為他起了一個名字。
桑托爾注意到蘇文的眼神,指着自己,說道:“桑托爾。”又指向他,說道:“阿爾弗雷德。阿爾弗雷德。阿爾。”
蘇文點點頭,鹦鹉學舌般吐出了幾天來的第一個發音:“阿爾弗雷德。”
老神父驚喜而欣慰地笑了,給他一個和善的擁抱,随即回去忙他的事去了。
蘇文留在原地,摸了摸額上的傷口,那裏已經結痂。他自言自語地道:【是我的錯覺麽?Alfred(古式英語)?睿智的參謀?好吧,不管這個發音在這裏是什麽意思,我接受新的英文……不,外文名了。】
蘇文知道這個鎮子很小,光靠着人們的微薄募捐,恐怕維持不了兩個人,尤其包括一個成年男子的生計。老神父人很好,經常外出去幫助有困難的人,人們也很樂意接濟他。但作為一個成年男人,蘇文肯定是需要一份工作的。
所以蘇文稍微整理了一下,在小教堂裏轉了兩圈,又穿上那件修士服,戴上兜帽以掩飾他的整個容貌,就下山去了。
鎮子裏一共幾十戶人家,向來自給自足,偶爾也穿行幾裏路去大城鎮采補些必要的東西。人們彼此都很熟悉,看到一個不認識的人穿着修士的衣服在鎮子裏逛,不由都多看了幾眼。
蘇文一邊注意着不要讓自己的容貌暴露出去,一邊留意小鎮裏各種各樣的人們。
他在不大的商業街(勉強能算)中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後發現各種店鋪都實在是太小,以至于根本用不着雇人幫忙。人們大多是直接在家門口砌個小棚子,挂上一個牌子,就算是招牌,反正大家都熟門熟路,進門一邊買點東西(更多是交換物品),一邊也聊聊天。
蘇文不得不下了一個結論:這裏完全沒有他插手的地方。
不過他發現了之前見過的那個冒險小隊的人,之前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大漢正在采買一些食物,比如風幹的臘肉之類的。
蘇文承認他對于異界特有的行當十分好奇,所以不由多看了他幾眼。那男人似乎是注意到背後的目光,回頭正看見蘇文,便友好地笑了笑。
蘇文也回了個微笑,然後意識到對方看不到,便點了點頭,然後走開了。
這個下午,蘇文把整個鎮子繞了一遍。除了在鎮門口發現之前用石子砸了他一頓的幾個小屁孩之外,什麽發現也沒有了。
晚上他回到小教堂的時候,顯得有些沮喪。老神父桑托爾安慰了他一句,照例沒聽懂。
喝着腥味的牛奶,蘇文猶豫片刻,用手沾水,在桌上開始圖畫。
桑托爾耐心地看着他畫完了小鎮的地形圖,贊賞地誇了一句。蘇文沒有停筆,繼續将白天看到的,鎮子主要的外路畫了兩筆,随即用疑問的眼神看向桑托爾。
桑托爾有些詫異地說:“哦,我的孩子,你是要出鎮嗎?”他想了想,也沾水,就着蘇文畫的路口向下畫下去。村口的大道似乎非常長,桑托爾為了表現出這點,将一道線一直畫了很久,然後在終點處寫了幾個大字:“奧科倫城。”
蘇文看着那幾個字苦笑了一下,點着四個形狀怪異的文字看向桑托爾。桑托爾便念道:“奧科倫城。”他又念了兩遍,蘇文便感激地點點頭。
另外有兩條路,都是通往遠處的鎮子。還有一條路是通向西邊的森林的,這個由于西面非常平坦空曠,蘇文甚至望到過。還有一條路,老神父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夜裏就着矮小昏暗的油燈,蘇文又開始寫羊皮紙。不過這一次鵝毛筆不太聽話,蘇文生怕自己把它弄壞了,在桌子上試了幾個字,總算是讓它恢複流暢,這才繼續動筆。
這天他依舊睡得很沉。
作者有話要說: 咳,沒錯,小調各種朝秦暮楚……又開新坑了(ㄒoㄒ)//
……殿下們是不是已經忘了小調呢……(正色)但小調還活着,真的!
新坑日更先,找找當年的激情……
啊對了,新年快樂!今年也要滿地亂跑像傻瓜一樣快樂喲
推薦《異界全職業大師》,很好看喲
——小調始終覺得,沒看這本書之前,自己寫設定沒這麽啰嗦的…
鑒于有殿下說出場人物太多不好記,補充一下人物名片:
【蘇文】:本文主角,你們懂的。
【桑托爾】:老神父,出場頻率:低。(再次出現時小調會進行備注或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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