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97只小蘇

配合胡二紅光滿面的臉色, 愈發讓人覺得，這些在它嘴邊彌散的霧氣，透出一股子不甘不願的委屈幽怨。

如果迷霧會控訴，那麽它一定會哭哭啼啼地倒苦水：你那是不小心吃掉嗎？分明是蓄謀已久！

“總之, 二位不用擔心, ”胡二笑眯眯看向晏螢和蘇時川，圓滾滾的肚子又是一顫, “嗝——”

聽胡二這麽一說, 夫妻倆同時松了口氣，默契看了眼彼此。

……嗯, 不愧是前任無限BOSS。

果然是寶刀未老，居然還能吞噬掉一整個迷霧精怪。

另一邊, 與迅速掌握情況的晏螢和蘇時川不同, 晏小蘇看上去有些困惑。

她鼻尖仍然通紅，眼角還殘有淚痕, 被淚水洗刷過的雙眸呆呆睜大，顯得格外清澈幹淨：“……胡二爺爺，你說什麽‘吃掉’？”

胡二微笑着，指了指自己圓鼓鼓的肚子。

“不用在意, 小小姐。我已經順利吃掉了讓少爺跟小姐擔心的東西。嗝。”

說話間，又有絲縷霧氣在它嘴邊消散。

晏小蘇歪了歪頭, 視線追随着那一抹不同尋常的灰霧。

真奇怪。

好像每次胡二爺爺打嗝，她都能聽到某種憤怒的尖叫聲。

晏小蘇用自己四歲半的腦瓜思索了一陣後, 實在是得不出符合邏輯的答案。最後, 她爽快選擇放棄。

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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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麽說, 胡二爺爺能順利回來，真的是太好啦！

“歡迎歡迎, 歡迎胡二爺爺回來~”放棄思考的晏小蘇歡呼一聲，将通紅的鼻尖往胡二身上蹭，重新抱住了它圓滾滾的肚皮。

“嗝，嗯，嗝，”胡二微笑，“謝謝，嗝，小小姐。”

這邊，一家三口跟管家爺爺溫馨（？）重聚，另一邊，石山拿出手機，跟無限異常現象搜查司的其他調查員通話。

“人都從迷霧裏出來了麽？不用擔心，我這裏一切安好，沒有人員傷亡。”

“……而且，此次事件已經徹底解決了。”

在搜查司的這些年，石山自認為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

但在此次迷霧事件中，一只剛成形的精怪，居然能被另一只精怪吞噬，還是令他大開眼界。

“回去後再出具詳細書面報告，現在先把要報銷的發.票準備好，”石山又囑咐了下屬幾句，“嗯，那就先這樣。”

言畢，他挂斷了通話，準備收回手機。

“咳咳——”

然而，剛放下手機，石山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不自然的咳嗽聲。

每一聲咳嗽，都像是鼓起勇氣想說話的前兆：“咳、咳咳咳。g、g、哥——”

“……？”

石山回過頭，發現這咳嗽聲來自蘇時川。

脫離了灰沉沉的環境，站在明亮的熾陽下的蘇時川，看上去狀态正常了許多。只是，他眼神亂飄，看天看地看風景，就是不看石山。

石山沉聲問：“怎麽了。”

見他如此坦然，蘇時川深吸一口氣，略有些局促地撓了撓後脖頸。

“我……欠你一次人情。”蘇時川咕哝道。

如果不是石山提前讓胡二留下，那麽，就算他跟晏螢能解決迷霧，也一定會付出相應的代價。

更何況，這次晏小蘇還在場，如果讓她看到爸爸媽媽暴力破局的場面，說不定會給她留下不小的心理陰影。

聞言，石山定定地看着蘇時川，一時沒說話。

直到沉默如瘙癢的虱子般蔓延開來，刺得蘇時川忍不住想打破這寂靜時，石山才又緩緩開口。

“好。既然你想還人情，那就回來吧。”石山緩緩說。

蘇時川一怔：“什麽？”

……回來。

是要回到哪裏？

“回搜查司。你也知道，自從兩個月前你跟晏螢解決掉那只A+級精怪後，搜查司便憑空多出了很多新事件。”石山頓了頓，定聲道。

“——我們需要你。”

聞言，蘇時川雙眼驀地睜大，眉梢上揚。這種不設防的神态，讓他顯露出一種天真的少年氣。

“我，還能再回去嗎？”

過了許久，他才喃喃道。

石山颔首：“當然可以。”

蘇時川一時沒回答。他眼前突然浮現出，自己兩年前辭職時的混亂場面。

猶記得當時，辦公室內一片哭嚎，某些調查員同事就差抱着他的大腿，聲淚俱下求他千萬別離開。

“蘇哥，你別走，你別走！你要是走了，誰來當盾吸引精怪注意力？誰能像你一樣不會疼，哪怕受了重傷都能繼續打怪啊——！”

話裏話外，都是在強調蘇時川“無痛感”。

這讓蘇時川忍不住會想：在這群同事眼中，他們看到的究竟是調查員“蘇時川”，還是一個沒有痛感的怪物？

似乎是看穿了蘇時川心中的猶豫不決，石山默然片刻，忽然走上前，伸手拍了拍蘇時川的肩膀。

“你的天賦無可替代，搜查司需要你。”他說。

蘇時川默然，過了一會兒才艱澀開口：“天賦？可我也只是個……不會疼的怪物罷了。”

石山不贊成地搖頭，眉頭緊鎖，按在蘇時川肩膀上的力道不斷加重。

他肅聲道：“不。石川，你要知道，你根本不是怪物，而是天才。”

很多時候，怪物跟天才，僅僅是一線之隔，其最大的區別就在于，是否還存有善良的人性。關于這一點疑問，只需要看看晏小蘇積極向上的狀态，就能知道了。

作為那個孩子的爸爸，蘇時川根本不可能是個“怪物”。

聽到石山如此篤定的語氣，蘇時川阖上雙眼，深吸一口氣，思緒萬千。

天才麽。

他默默地想：剛剛石山也說過，最近搜查司面臨的無限異常事件井噴。其中，估計有不少都是在他跟晏螢擊殺豬精、擾亂因果運行規律後，相繼引發的異常事件。

不知道自己的前同事們，在這段時間裏，都焦頭爛額地處理了多少爛攤子。

或許，也該是時候——

回搜查司看一看了。

“……嗯。”他下定決心，輕聲說。

再睜眼時，往常那爽朗陽光的笑容，重又回到了蘇時川的面容上。只是，這笑容跟他之前的笑相比，似乎略有不同。

不再是先前習慣性的不走心之笑，而是更多了幾分真誠。

“我知道了，石山。等這次回去，我就會辦手續重新入職。”

蘇時川用手拍了拍自己鼓起的肱二頭肌，發出強勁有力的砰砰聲，完全恢複了往常的爽朗陽光狀态。

聽蘇時川這麽說，石山罕見地牽動嘴角，淺淺地笑了一下：“好。”

緊接着，他伸出右手，與蘇時川有力地握了握。

“歡迎回來。”石山直視着蘇時川的眼睛，定聲說。

蘇時川默了默，突然露出一口大白牙。

“對了，提前告知你，你可要小心一點。要是幹得不好，說不定某一天你就會發現……”他開玩笑道，“自己的石司長，可能在不知不覺間就變成‘蘇司長’了。”

聞言，石山啞然失笑。

這是……在威脅他？

不，不如說，倒更像是一種另類的鼓勵。

“那可要看你表現了，我會等着這一天，”他唇角微揚，“弟弟。”

在胡二吞噬掉迷霧精怪後，又過了約莫半小時，包裹住雲琅古鎮大半天的濃霧終于散盡，天光亮起。

不知為何，節目組提前準備好的許多游戲道具，在這場大霧中都神秘失蹤，而且，多數攝影設備也離奇失靈。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一直通宵忙到次日，才勉強将設備恢複。

有人說，這簡直就像是霧氣有靈魂，會吞吃道具跟設備一樣。

但這怎麽可能呢？

以普通人的認知來看，霧就是霧，不可能跟種種異常有關。

作為節目總導演，汪麗澤在現場焦頭爛額。

“所以到底為什麽，咱們每次旅行都會碰到這檔子壞事啊？”

她咆哮道，擡頭望向跟數小時前大相徑庭的晴朗天色，百思不得其解：“這次，又是哪路神仙在這裏渡劫？！”

總不能、總不能……

又是跟晏小蘇家有關吧。

傳說中的晏家七大怪談，難道又要升級成八大怪談了麽？

但不管怎麽說，在多方努力下，次日早上八點，六組家庭的直播終于準點恢複開啓。

苦等了大半天的觀衆大量湧入，一時之間，屏幕全被各式各樣的彈幕評論所占據。

【我恨這場大霧啊啊啊，怎麽就這麽精确地只覆蓋了雲琅古鎮？】

【憑空少了大半天直播，是不是該補償！】

【嗚嗚，不敢置信，再打開直播時已經是最後一天了……狗節目組，要不是我女鵝還在你手裏我真的會sdfhio#@&[流淚]】

各式各樣的抱怨彈幕，在晏小蘇将小臉湊近鏡頭時，全部消失得一幹二淨。

“——是攝像叔叔！”

孩子今天紮了幹淨的單馬尾，頭繩上綴着一朵塑料小雛菊，露出一張軟乎乎的白嫩小臉。露出笑容時，臉頰旁的碎發會溫柔地拂過她的面頰，有些俏皮。

“早上好呀，攝像叔叔，還有鏡頭裏的大家~”

晏小蘇伸出兩只小手，元氣滿滿地高舉着揮了揮，順帶着伸了個懶腰。

孩子上身穿着的深灰章魚寶寶睡衣，随着她的動作向上掀起，露出一截嫩生生的小肚皮。

【這是什麽，晏小蘇，吸一口，這是什麽，晏小蘇，吸一口】

【啊啊啊寶貝揮揮~】

【今日份心靈淨化+1，好的，這世界在我眼裏又充滿love&peace了！】

在晏小蘇身後，路過的晏螢眼疾手快，伸手拉下她的章魚寶寶睡衣，嚴絲合縫遮住女兒的小肚皮，生怕她着涼。

“走，小蘇。準備下樓吃飯。”

聽到吃飯，晏小蘇眼睛亮起：“嚎嚎嚎！”

沒有什麽比吃飯更重要。

如果有，那就是吃兩頓飯！

她如此簡單直白的反應，又引發了直播間一堆“吸吸”“貼貼寶貝”狂潮。

早餐已在一樓大廳準備完畢，節目組象征性地收了每組家庭5塊萌娃幣。吃過早餐後，在村長的通知下，六組家庭在院落中央集合。

由于昨日大霧，許多游戲道具還正在恢複中，因此，工作人員忙碌地在院內穿梭，布置着今天的游戲。

在工作人員準備道具時，大人們開始閑聊。

“哎呀呀，昨天那個霧，簡直大得吓人。我們站在房間裏看外邊，一丁點都看不清東西。”梁婉似乎仍心有餘悸，說着時又擡頭看了眼天氣。

李鶴點頭：“唔。我們也是。”

程萌困惑道：“天氣預報明明說昨天沒有霧，是個大晴天。怎麽回事？”

哈莉媽媽解釋說：“通常而言，天氣預報是概率預報，準确率一般在80%-90%之間，并不能做到百分之百的正确。而且昨天的大霧只出現在古鎮局部，預測不到也很正常。”

正當大家談論着天氣時，寧志遠忽然移動到了晏小蘇一家身旁，用胳膊肘拐了拐蘇時川。

“昨天小橙子想找你們家小蘇玩，結果敲了門，一直都沒人回話，”他問，“難道，昨天那麽大的霧，你們一家還出去了？”

晏小蘇一聽，居然有小夥伴想找自己玩卻撲了空，心裏有些着急。于是還沒等蘇時川回答，她便争着開口解釋。

“寧叔叔，因為我昨天的時候，是在跟爸爸媽媽和叔叔玩捉迷——唔唔唔。”話只說了半截，她就被晏螢輕巧地捂住了嘴。

“……噓。”

晏螢冰涼的手指劃過女兒的嘴唇，示意她不要說話。

另一邊，蘇時川自然而然接過話茬，爽朗一笑：“是啊，我們當時在屋裏玩捉迷藏，玩得比較投入，按規則是不能發出聲音的。不好意思，讓你們撲空了。”

夫妻倆配合極其默契，直接把晏小蘇可能透露出來的信息，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寧志遠恍然大悟：“噢，怪不得。”

原來是在跟自家孩子玩游戲。

他根本沒有懷疑兩人的說法，畢竟在寧志遠看來，如果是為了晏小蘇，這夫妻倆上刀山下火海都願意，更何況是區區一次捉迷藏？

聽上去很合理嘛。

與寧志遠一樣，直播間的觀衆，也絲毫沒有懷疑。

【昨天小蘇家還玩了捉迷藏？室內攝像頭有沒有開，我想看！】

【想看+1，不知道寶貝會不會被爸媽耍得團團轉】

【應該是反過來吧？感覺寶貝就算大喇喇坐在床上，晏螢蘇時川也會裝瞎看不見的[捂臉]】

這時候，手握任務卡的村長終于姍姍來遲。

“各位爸媽跟寶貝，大家早上好呀。”他對着衆人揮了揮手，笑容滿面。

晏小蘇氣沉丹田，率先回應：“村長好——！”

一如既往地很有朝氣。

其他人也跟着她，稀稀落落地回了聲好。

“村長，都最後一天了，能整點容易的任務不？”

“建議自由活動。”

“說實話，我還挺好奇昨天會玩什麽呢。”

村長看向最後一個開口的妙奇爸爸，聳了聳肩，順着他的話往下說：“因為昨天的不可抗力，我們取消了下午和晚上的活動，不知道大家是不是覺得很遺憾？”

這次，不用晏小蘇搶先回答，大人們幾乎都點了點頭。

昨天一整天下來，大家有半天都只能待在房間裏，行動受到限制。

而且一旦孩子們不能跟同齡人玩耍，就會開始折騰大人——天空雖然被濃霧遮蔽，但孩子們的活力卻沒有半分衰減，直接讓家長們苦不堪言。

“要我說，是不是得來點補償？”謝陽半開玩笑道。

他只是随口一說，沒想到，村長卻對着他篤定地點了點頭。

“子沐爸爸說得沒錯！在此次旅行的最後一次游戲裏，我們的确給大家準備了補償，還有驚喜。”

一邊說着，村長一邊搖了搖手中的任務卡。

見狀，衆人先是一愣，而後滿臉期待。

“是什麽補償？”寧志遠作為大人代表，詢問道。

“有什麽驚喜？”晏小蘇作為小孩代表，歡呼雀躍。

【好真實的關注點hhh大人關注物質，孩子關注精神】

【不不不，我覺得寶貝只是單純很喜歡驚喜，衆所周知，驚喜就是小蘇誘捕器……】

【srds，并不覺得狗節目組能拿出多好的補償，坐等一個打臉！】

迎着大家期待的目光，村長輕咳一聲，從衣兜裏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刺繡錢包。

“我們的補償方案是——”

錢包打開，露出滿滿的簇新紅票子。

“送給每組家庭200元萌娃幣！”他宣布，“而且在今日游戲過後，如果有剩下的萌娃幣，大家都可以拿回家，留作紀念。”

話音落下，院落安靜一瞬。

接着，吐槽聲四起。

寧志遠啼笑皆非：“不是我說你們節目組摳，大家今天下午就要走了，再給萌娃幣有什麽用！”

李鶴蹙眉：“唔。既然這是補償，意思是，節目組原本都沒想讓我們拿走萌娃幣？”

哈莉媽媽若有所思：“看這套路，不會等會兒的游戲，必須得花錢才能玩吧……”

在現場各組家庭大人的噓聲，跟網絡觀衆們齊刷刷的“摳門”彈幕中，村長尴尬一笑。

幾、幾乎都猜中了。

在節目裏歷練了三次旅行的大人們，真的是很敏銳。

正當村長想繼續開口說些什麽時，他發現，自己的衣擺被晏小蘇拽了拽。

“波波村長，你剛才說的驚喜是什麽呀？”孩子仍興致勃勃，眼眸閃爍着期待明亮的光芒。

“等會兒玩完游戲，你就能知道啦，小蘇。”

村長沒有說明“驚喜”是什麽，而是摸了摸小團子的頭頂，直接公布了最後一次游戲的名字。

“我們的最後一次游戲叫做——蘿蔔蹲擊鼓傳花幸運大轉盤！”他大聲喊道，環視院落一圈，“有沒有人想玩？”

格外花裏胡哨的名字。

每個字，都透露着一股坑人的氣息。

“……什麽蘿蔔，什麽鼓，什麽轉盤？”妙奇爸爸搗了搗自己的耳朵，幾乎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其他家長也一臉懵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反應過來。

不過，在一片“說了什麽”的躁動聲中，只有晏小蘇大聲回話。

“想——玩——！我想玩蘿蔔蹲擊鼓傳花幸運大轉盤！”

她滿臉期待，高高舉起小手，像是生怕被老師錯過點名的好學生：“我要玩我要玩~”

這個游戲裏面，居然有蘿蔔跟花花！

聽上去好有意思。

【寶貝竟然完整複述下來了？！[笑哭]】

【糊弄學大師擱這給你胡鬧呢？咱們小蘇的複述能力一直都是一級棒[大拇指]】

【準備好零食，看節目組怎麽整樂子hhh】

“不行，小蘇，你不要被村長這個壞人騙到，”程萌回過神來，隔空對着小蘇喊話，“肯定有陷阱。”

與興致勃勃的晏小蘇不同，大人們早已看破紅塵，反應過來後便将火力對準節目組。

“就是就是，村長，你可別再坑我們了！”

“故意整這麽花裏胡哨，是在騙誰呢？”

不過，大家雖然抱怨，面上卻都洋溢着笑容。

幾次旅行下來，這種集體吐槽節目組的熱鬧，也成了大人們的歡樂源泉之一。

不知不覺間，村長努力擡高的聲音，逐漸被淹沒在大人們的吵鬧聲中：“好好好，各位爸媽先安靜一下，聽聽規則再說，我們游戲的規則是——”

很可惜，沒人聽。

大人們返璞歸真，像一群熱鬧起哄的小學生，每每村長想要張口，就用激烈的反應讓他閉嘴。

“規則？什麽規則，《萌娃》沒有規則！”

“啦啦啦，不聽——”

“村長，別幫節目組傳話了，加入我們吧。我把妙妙奇奇分一個給你，你自己做第七個家庭。”

由于這混亂歡樂的場面，直播間內，閃過一連串“哈哈哈”。

【什麽才是真正的娃綜：讓爸媽變成娃的綜藝。】

【我發現角落裏哈莉小老師的眼神好無語hhh，此時此刻，六歲的她好像比在場每個大人都更成熟[笑哭]】

【不不不，也不是每個大人都在鬧。看晏總跟蘇總，人家就很淡定。】

正如彈幕所言，在一片喧嚣聲中，晏螢跟蘇時川并沒有參與。

兩人關注點與其他人不同，視線定格在不遠處。

因為早在五分鐘前，夫妻倆就注意到有幾個工作人員的身影，鬼鬼祟祟地閃過——那些人推着數塊規格龐大的白板，上面還貼着防窺探的覆膜，急匆匆躲在一群高大的攝像PD身後。

這是在幹什麽？

晏螢和蘇時川不動聲色，同時挑了挑眉，心中浮現出猜測。

該不會……

這就是村長剛才閉口不談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