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春色予你
◎“先從接吻開始。”(含入v公告)◎
身高差明顯的兩人站在人來人往的大廳格外突出,他們話裏話外談論着同一個人,沒注意到二樓走廊投來的目光。
“宋老師最近一直在催,阿瓷本身不太樂意,可能是不好駁了外婆的面子才答應的。”蘇禾苗擡頭望着比自己高出許多的男人:“要不你去找阿瓷問問?”
跨越兩個城市,積極主動地約溫瓷一次又一次。即使她沒談過戀愛,也能看出盛驚瀾對溫瓷有意思。
俊男美女的組合賞心悅目,如果他倆能成,不失為一樁美事。
蘇禾苗雙手合十,在心裏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邁着歡快的步伐踏上樓梯。
轉進走廊,蘇禾苗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因為她看見了令人讨厭的唐琳琅。
她想避開,那人卻朝這邊走來,還親切地喊她名字,笑着問:“禾苗,剛才那個男人是?”
蘇禾苗很不給面子地翻了一記白眼:“關你什麽事?”
每次阿瓷碰見這個女人就變得不開心,她才不要對唐琳琅客氣。
她甩頭從唐琳琅身旁路過,還故意扭着身子往那邊撞了一下。唐琳琅抱着胳膊“嘶”了聲,皺起眉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蘇禾苗歪起小嘴,大搖大擺從唐琳琅面前離去。
她不知道另一邊,有人因她的話在開車時差點超速。
玲珑閣建在最繁華的街道,所有車輛只能以緩慢速度持續駛出。
路過第三道紅綠色,盛驚瀾一腳踩下剎車。
相親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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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示好已經足夠明顯,在這種情況下,溫瓷更願意去認識其他人,只能說明,他給溫瓷留下的時間和空間真是太多了。
他看上的,從來沒有中途放棄的道理。
在綠燈開始的那十幾秒裏,盛驚瀾撥通了一則電話。
前方綠燈進入倒計時,他對着已通的電話說了句:“溫小姐,周末愉快。”
盛驚瀾電話打過來時,溫瓷剛跟從溫茹玉的書房出來不久,她站在院子裏平複心情,一會兒還要去見外婆。
電話接通,她沒有第一時間回應。
因為她的周末并不愉快。
最近這段時間,盛驚瀾幾乎每天都會在玲珑閣等她下班,兩人會一起共進晚餐。不過今天有事,她只能回絕:“今天不能一起吃飯了。”
對方卻說:“不吃飯,只是想送你一個禮物。”
“怎麽突然要送禮物?”最近似乎沒有節日,也沒發生特別的事情。
“送禮物是不需要理由的。”這句話他曾跟溫瓷說過不止一次,“如果溫小姐方便的話,可以到門外來取。”
話裏透露的信息讓溫瓷感到詫異:“你在溫家附近?”
“剛到。”确定溫瓷得到了他放出的信息,盛驚瀾故意把話題引到作品本身,“一支人工雕刻的發簪,不算貴重,正好請溫小姐品鑒一下,看看這份耗時多日的作品,是否值得。”
這些精細的手工作品對堅持發展傳統手工藝的溫瓷來說有着特別吸引力,或許一個小物件的材料不貴,經人工制作後的意義卻無可比拟。
溫瓷出了門。
思緒混亂的她沒精力思考,盛驚瀾為什麽知道她此刻在家。
溫瓷在熟悉的位置看到那輛車,忽然想起自己曾問過盛驚瀾為什麽在南城買車,原來,這就是用途。
她躬身坐進副駕駛座,旁邊的人遞來一個質感厚重的長木盒:“自己打開”
她伸手接過盒子,聞到甜而不膩的木質芳香,對這份禮物的期待與好奇又重了一分。
“咔噠”一聲按下卡扣,揭開盒蓋,裏面精心包裹的發簪讓溫瓷瞬間亮眼。
精雕細琢的木簪,鑲嵌頂端的璀璨明珠,去繁從簡,雅致不俗。
她無法拒絕這份禮。
溫瓷托着木盒,小心翼翼取出發簪:“我很喜歡這份禮物,謝謝。”
“我的榮幸。”盛驚瀾并不居功,話題忽然跳躍,“晚上還有工作?”
“有個飯局。”溫瓷脫口而出,沒深思其中含義。
男人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驀然收緊,眼底笑意并不真切。
滿眼都是木簪的溫瓷沒注意到旁邊人變化多端的神色,随口補充:“要陪外婆去見一個合作商。”
“這樣啊。”回想蘇禾苗篤定的猜測,男人暗咬牙關,面上卻還是笑着,佯裝大方,“那你先忙工作。”
時間确實不早了,溫瓷不能再耽擱,她默默地盯着木簪看了兩秒,一句話沒說,直接推開車門下去。
随後,盛驚瀾發現,他那被忽視許久的好友申請,通過了。
溫瓷不是個悲觀的人,即使跟母親争執不休影響心情,她也分得清,另一份喜悅。
她喜歡這份禮物,更感激那個送禮物的人,總能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出現。
溫瓷通過了那條好友申請,發出一條信息:[又欠你一頓飯,下次吃飯地點由你選。]
發完,溫瓷收起手機去了外婆的院子。
之前在玲珑閣接到外婆打來的電話,說的是一位老顧客抵達南城,約了今天的見面。
“外婆老了,有些事情該交給你們年輕人接手。”她知道外孫女有本事應對,特意帶她一起去,跟合作商建立新的聯系。
溫瓷陪外婆一同前往,席間談話一切順利,對方知道她是宋蘭芝的外孫女,并沒有刻意刁難,反而一直稱贊她年輕有為。
接連兩件好事沖淡了溫瓷煩悶的情緒,回家途中,她幾次想跟外婆提起玲珑閣,又怕老人家操勞,暫時瞞了下來。
引進機繡的事情還有轉機,為了玲珑閣,她要再跟母親争取。
之後兩天,溫瓷盯緊了玲珑閣,禁止唐琳琅插手管理。
同時,她更加積極地聯系外婆牽線的合作商,順利簽訂一年的繡品供應合同。
對方即将啓程離開,溫瓷在水雲間訂了晚宴送客,他們在席間侃侃而談,熱情的合作商忽然舉杯。
溫瓷猶豫了一下,舉杯敬酒共祝合作順利。
一場正常的飯局結束,助理陪着溫瓷将客戶送上車。
晚風吹來,溫瓷深吸一口新鮮空氣,倍覺輕松。
助理站在她身旁:“溫瓷小姐,阿飛的車就停在路邊,我們過去吧。”
溫瓷點頭:“嗯。”
上車就拿出手機,溫瓷點開了消息。
溫卿卿:[合同簽好了,客戶也送走了。]
S:[這麽厲害?以後要仰仗溫老板了。]
他明顯是在調侃,對她的稱呼也是變化多端,溫瓷喜歡跟他聊天,盛驚瀾口中有數不清的誇贊。
溫卿卿:[你最近在南城幹什麽?]
S:[在等發大財的溫老板請我吃飯。]
溫卿卿:[對不起哦,最近有點忙。]
S:[方便電話嗎?]
溫卿卿:[在車裏,有司機和助理。]
S:[那晚點。]
溫卿卿:[好。]
或許是簽訂了一單大合同,溫瓷今晚心情很好,光看文字都透露出滿滿的愉悅感。
下了車,她迫不及待往自己的小院趕,只要回到卧室,她就能肆無忌憚跟人暢聊,分享今日的喜悅。
經過走廊就看到院外照亮的燈光,溫瓷邁開輕快的步伐,轉身剎那,卻見屋檐下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溫瓷走過去,試探性的喊了聲:“媽?”
屋檐下的溫茹玉負手而立:“去哪兒了?”
溫瓷誠實回道:“跟客戶吃了頓飯。”
溫茹玉轉過身來,沉聲問:“吃飯還是喝酒?”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溫瓷腦子一懵,然而在她猶豫的短短幾秒,溫茹玉忽然揚聲質問:“我問你,你是不是跟那些人喝酒了?”
“是,但那只是正常敬酒。”對方不是無禮貫徹“酒文化”的人,所以她才會禮貌性地回敬對方。
“我是不是說過,不準在外面跟人喝酒?”溫茹玉突然暴怒,“為了一單生意去酒桌上賠笑,溫瓷,你現在翅膀硬了,把我說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
劈頭蓋臉的指責完全打斷了溫瓷想要解釋的欲望,她難以置信地望着母親:“你就這麽看待你的女兒?”
為了生意去酒桌賠笑?這話,母親怎麽說得出口?
她真的不明白:“我是一個成年人,為什麽不能自由選擇自己喜歡的事。”
溫茹玉語氣犀利:“你當然可以選擇喜歡的事,前提是,那些行為安全且合理。”
“什麽才算安全且合理?”溫瓷問她,“我喜歡跳舞,願意上臺表演節目,這不合理嗎?我跟男生交朋友,這很危險嗎?”
明明這些都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生活,她卻被禁止擁有。
“我喜歡表演,喜歡刺激的運動,喜歡喝酒,這些你通通不允許。”從小到大,溫茹玉總是告訴她,不準做這個,不準做那個,“因為你是我的媽媽,我都照你的話做了,但你不能以此管束我一輩子!”
“你為什麽非要去做這些事?溫家供着你、養着你,你就安心當個溫家小姐,安然度日不好嗎?”溫茹玉自認為,自己對女兒沒什麽過分要求,女兒卻要忤逆她,“外面有多少人想過你這種安逸的生活,你為什麽不知足?”
“因為那會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傀儡,被你操控着,只能做你允許的事。”溫瓷雙眸充紅,仰頭深吸一口氣,失望地轉身離去。
晚上十點。
盛驚瀾拉開浴室門,裹着睡袍從裏面出來,水滴蔓過濕漉漉的發間,他順手取下幹毛巾擦拭。
床邊的手機響鈴震動,盛驚瀾不徐不疾走了過來。看到來電顯示的號碼,他挑眉露出詫異的神情,隔了兩秒,劃動屏幕接通。
他沒說話,溫瓷的聲音率先傳了出來:“盛驚瀾。”
盛驚瀾把手機放到一旁,繼續揉擦頭發:“這是你第一次主動給我打電話。”
對方沉默了幾秒鐘,忽然問:“你想喝酒嗎?”
擦頭發的動作戛然而止,盛驚瀾拿起手機,貼近耳畔:“你知道自己的說什麽嗎。”
晚上十點,跟一個對自己有想法的男人發出喝酒的邀請,無異于釋放某種不可描述的訊號。
但他從來不是什麽守規矩好人。
幾秒鐘後,盛驚瀾向她索要:“地址。”
過了一會兒,溫瓷發來一個英文酒吧的名字,盛驚瀾有些詫異,但他的确在酒吧門口見到了溫瓷。
“你來了。”這時候的溫瓷還很清醒。
“選這裏?你确定?”盛驚瀾反複跟她确認,沒想到,一向守規矩的溫瓷會選在酒吧這種吵鬧的地方,這跟她平日的行事作風完全不合。
她不怎麽說話,一直悶頭喝酒,盛驚瀾才發現,上次她還撒了謊。
她不僅懂酒,且酒量很好。
舞臺上的人開始引導人群歡呼,溫瓷雙手捂着耳朵,皺着眉頭說:“好吵。”
她明顯不适應,也不喜歡這個地方。
盛驚瀾起身,拉她離開現場。
離開嘈雜的環境,溫瓷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盛驚瀾終于找到合适的間隙詢問:“所以,你今晚遇到什麽事了?”
“我跟我媽吵架,吵得很厲害。”從花朝節到現在不過短短兩三周,她就跟溫茹玉吵了三次,且一次比一次激烈。
“第一次,她認為我不該代替小雪跳舞。”那天,盛驚瀾讓她明白,被人喜歡并不是一件危險的事。
“第二次,她跟別人一起對玲珑閣做出新的規劃,唯獨瞞着我。”那天,盛驚瀾送她一支精美無比的手工簪,讓她意識到,傳承手工藝術品的意義是金錢無可比拟的。
“第三次,也就是剛才,她說我不該喝酒。”
如果溫茹玉作為母親,叮囑女兒在外不要喝酒,注意安全,那麽她完全可以接受,且遵守。
事實卻是,溫茹玉不分青紅皂白,認為她故意叛逆,以酒色換取交易。
她低頭走在大街上,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
一個踩着滑板車的小孩歪歪扭扭沖過來,盛驚瀾伸手伸手一勾,将她拉到自己身邊:“小心。”
拉拽的力量産生小小的撞擊感。
他們身體相貼,溫瓷怔怔地盯着那只纏在腰間的手,沒有像先前那樣迅速掙脫。
她盯着那只鎖在腰間的手,并沒有像母親說的那樣危險,讷讷地道:“你是我第一個這麽頻繁又密切接觸過的異性。”
“真的?”男人揚眉,“那我可真幸運。”
有人在回應,溫瓷終于找到傾述的對象:“我媽對我很嚴格的,從小到大,但凡我跟異性朋友走太近,我媽就會一臉嚴肅的盯着我,不準我跟對方來往。”
最初,她以為母親跟大部分家長一樣擔心孩子早戀,于是她非常真誠地找母親談了一次,告訴母親,自己沒有喜歡的男生,更不會跟同學發展出除朋友外的感情。
原以為,母親會給予她信任,結果卻是不由分說把她訓了一頓。小小年紀的溫瓷因為朋友第一次反抗,母親大發雷霆,直接約過她找到當時的異性朋友家中,告誡對方不要騷擾自己的女兒。
“我只是,我只是想交個朋友而已。”那段時間,她喜歡的懸疑刑偵和刺激游戲跟周圍女孩的愛好格格不入,恰好那個男生跟她有着共同話題。
她真的只是想交個朋友,僅此而已。
後來,為了不讓他人受自己牽連,溫瓷自覺地跟異性保持距離,甚至有段時間,對異性的靠近産生排斥,怕對對方造成麻煩。
畢業後,母親不再刻意束縛,她卻早已形成習慣,不敢輕易接受他人的示好,對異性的靠近持懷疑态度。
所以她一直沒有通過盛驚瀾的好友申請,即使知道他次次靠近的目的,也不會給出明顯的回應。
“她從來都不肯信任我,卻偏要我在她設定好的框架裏生活。”她故意去酒吧,好像要去坐實溫茹玉口中的罪責。
溫瓷吸了吸鼻子,自嘲般笑道:“我媽要是知道我剛才做的事,會不會氣得把我攆出家門?”
盛驚瀾想起來時所見的畫面,從容得體的溫大小姐固定地站在門外,一定要等他過來才肯進去:“溫瓷,壞女孩不會連去酒吧,都要站在門口等人領她進去。”
此刻她像個充滿求知欲的孩子,仰起腦袋,不解地問:“那壞女孩,會做什麽事?”
“要我教你嗎?”男人微微低頭,高挺的鼻尖幾乎要從她臉龐蹭過:“比如,先從接吻開始。”
作者有話說:
壞狐貍要出手了!!
本文将于12號入v,後面幾天都有大量紅包掉落,寶貝們不用屯文哦~
推推專欄預收《拉他墜神壇》
[黑心小白蓮x光風霁月鄰家哥哥]
學生會會長顧雲暇,氣質出塵、性格溫雅,如天上皎月、雪嶺之花。
大一新生開學那天,蘇惜穿着小白裙、托着小行李箱找到顧雲暇,滿眼清純無辜的喊了聲:“哥哥。”
蘇惜初中時跟顧雲暇做過鄰居,還差點成為異父異母的兄妹。
溫柔細致的顧雲暇把她當做親妹妹一樣照顧,那是蘇惜第一次嘗到被愛的滋味。
可惜她沒能成為顧雲暇的妹妹,顧雲暇也從此消失在她生活中。
蘇惜發瘋般思念他。
直到某校高考狀元采訪視頻曝光,坐在沙發上的女孩抱着小熊娃娃,露出甜美的笑:“找到你了,雲暇哥哥。”
【閱讀提示】
1、女主有心理疾病,思維異于常人,對男主極端執着。
2、女主媽媽和男主爸爸曾有接觸意向,但并沒成,兩人無任何法律和道德上的關系。
3、雙C,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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