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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他時,心會痛◎
“聽說, 你小叔最近又出去了?”自打上次盛菲菲透露消息,老太太這心裏跟貓撓似的,靜不下。
“是有這麽回事, 不過小叔是辦正事兒。”盛菲菲搓搓手, 迫不及待分享好消息, “小叔有女朋友了。”
“成了?”盛老太太喜上眉梢。
盛菲菲咧開嘴角:“成了。”
老太太滿臉欣慰:“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是……”正要說, 卻見盛憬言一言不發盯着這邊,盛菲菲心裏複雜至極。
小叔跟二叔從小不合,甚至争搶過同一個女人, 萬一溫瓷這邊再出狀況,就糟糕了。
遲疑片刻後,盛菲菲改口道:“具體是什麽情況我也不清楚, 您壽辰不是快到了嘛,如果他們感情穩定, 到時候您就能見到她了。”
聽到這話, 老太太蹙起眉頭,持懷疑态度:“你小叔那混賬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怕等不到壽辰, 事就黃了。”
“我覺得不會, 小叔都讓我喊小嬸嬸了。”主要是她見過溫瓷, 那模樣、身段、氣質、性格……樣樣沒得挑,她小叔要是連這都不走心, 那得多眼瞎。
“真的?”老太太眼睛都亮了。
“千真萬确。”盛菲菲重重點頭。
“哎唷。”老太太誇張地捂着心髒, “看來你小叔現在是真的收心了。”
盛驚瀾談了那麽多, 沒往家裏帶過, 可見沒放在心上。從國外回來到現在就談了這麽一個, 還讓盛菲菲喊小嬸嬸, 必然是認真的。
老太太心裏暢快,這才把目标移到盛憬言身上:“憬言啊,你上次說那姑娘,進展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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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憬言想起那三通被拒接的電話,以及溫瓷還沒回南城的消息,只能告訴老太太:“不急。”
“你弟弟都成了,你這沒頭沒尾的,一點音信兒都沒有,我怎麽能不急?”老太太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你說那姑娘不是景城人,你又天天待在公司,是不是故意找借口搪塞我?”
盛憬言維持着一貫的溫和面孔:“确實有這麽一個人,只是時機未到。”
老太太憋了一陣,語氣微沉:“聽你媽說,嫣然過段時間要回來,那孩子的婚事也還沒定,不如改天你倆見見?”
盛憬言嘴角的弧度淡了下去:“我跟嫣然早已是過去式。”
聽到這段對話,盛菲菲努力把頭埋低,生怕殃及池魚。
蕭嫣然原本也是他們這個小圈子裏的人,上學時一直喜歡盛驚瀾,後來不知怎的,在大學時跟盛憬言談起戀愛。
從那之後,她小叔就開始流連花叢。
再後來,蕭嫣然的父母離異,她也跟盛憬言分手,随母親去了香港。不過蕭嫣然跟父親關系也極好,每年都會回來住上幾個月,聽老太太的意思是,蕭嫣然要回南城了?
複雜,真複雜。
吃完飯,盛菲菲找了個借口直接溜走,沒留在老宅過夜。
第二天,盛菲菲按照跟溫瓷約定的時間來到手工坊,對着門牌拍照,發給小叔邀功。
菲菲公主:達到目的地,over!
S:[轉賬]請收款
盛菲菲受寵若驚,一分一秒不敢耽擱,趕緊把錢收入囊中。
天吶,沒看出來,她小叔談個戀愛居然這麽大方。
溫瓷出現的時候,盛菲菲看她的眼神仿佛看見搖錢樹,恨不得在門口鋪塊紅地毯,跪着迎她進去。
盛菲菲昂首挺胸,端着姿态,“小嬸嬸,您請。”
“咳咳。”溫瓷差點把自己嗆着,半天憋出一句,“你還是照原來那樣喊我就好。”
這家手工坊最出名的不是做胭脂,而是自己培育花草,讓客人能夠采摘新鮮的花瓣制作各種天然用品。
例如香水、香膏、唇脂、顏料等……
溫瓷說要做胭脂,盛菲菲也跟着做胭脂。剛開始兩人都聽得特別仔細,按照老板教的方式操作,到後面,盛菲菲開始劃水。
制作手工品耗時長,非常考驗耐心,這對溫瓷來說輕而易舉,對盛菲菲來說是種精神上的折磨。
中途等待的時間,盛菲菲手撐着腮幫睡了一覺,等她醒來,發現溫瓷又取來不同顏色的花瓣。
盛菲菲湊過去,問:“溫瓷姐,你這又是要做什麽?”
“感覺這些花瓣顏色不錯,想試試做顏料。”萌生想法的原因還是前幾天在寧城看到聞明遠用礦石制作顏料,她今天想試試花瓣的效果。
“溫瓷姐,你跟我小叔什麽時候在一起的呀?”
“你是指确定關系嗎?”
“對。”
“就前幾天,在寧城的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麽,那天見過聞明遠,從畫錦堂回到酒店,盛驚瀾就忽然問她,要不要談戀愛。
趁着旅游表白?
盛菲菲好奇追問:“小叔怎麽給你表白的啊?”
“啊……”溫瓷答不出來。
仔細一想,好像真的沒有表白這種儀式感。
“溫瓷姐,咱倆誰跟誰啊,你別不好意思,盡管說。”就她小叔那股邪勁兒,做出什麽是就不足為奇。
溫瓷緩緩搖頭:“也沒什麽特別的,就問我要不要在一起。”
盛菲菲提起嗓子:“沒別的?”
溫瓷仍然搖頭。
“砰——”
盛菲菲一巴掌排在案板上,直接反水,“這你也答應?沒燭光晚餐,沒神秘驚喜,沒送花,這算哪門子表白?”
溫瓷扭頭問:“一定要這樣嗎?”
盛菲菲收起誇張動作,緊挨着她坐下,“倒也不是非要搞這麽複雜,但起碼不能随口一問就讓他得逞吧。”
溫瓷笑問道:“可我已經答應了,怎麽辦?”
“嗯……”盛菲菲仰起腦袋想了想,“這次答應也不要緊,下次長記性。”
這番發言實在有意思,溫瓷忍俊不禁,難道盛驚瀾還要第二次問她要不要在一起嗎?
溫瓷安撫她:“他給我送過很多東西,而且對我也很好。”
物質需求和情緒價值,一個男朋友該做的事情,盛驚瀾一樣都沒落下,這就夠了。
盛菲菲又纏着她問了許多,溫瓷挑挑揀揀的回答,說起來,除了盛驚瀾有過許多女友這點,其他方面似乎真的沒得挑。
“你認識你小叔以前的女朋友嗎?”
盛菲菲搖頭,攤手道:“我跟他不同校,他也從不把女友帶到家人面前,就算偶爾見過一兩個,也實在記不住。”
“那他為什麽要談那麽多戀愛?”同樣的問題,她也問過盛驚瀾本人。
盛菲菲給出的答案是:“叛逆吧,其實我們都沒把那些人當他女朋友。”
溫瓷細問:“就沒有一個是他喜歡的?”
“應該……沒有吧。”至少在她印象中,盛驚瀾從未說過喜歡誰。
一邊閑聊一邊做事,時間過得飛快。
下午,溫瓷的胭脂終于成型,裝在小瓷瓶,精美又用心。
那幾色用花瓣做的顏料,溫瓷也都裝起來,準備帶回去。
走之前,溫瓷私下給盛驚瀾發了條信息:“我可以邀請菲菲去公館吃晚飯嗎?”
那人回複很快:“有什麽是女主人不能做主的?”
收到回信,溫瓷笑了。
溫瓷邀請盛菲菲一起回公館用完餐,盛菲菲爽快答應。
溫瓷特意讓廚房按照景城口味做,兩人到家不久,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便陸續盛了上來。
溫瓷坐了一會兒,感覺腳後跟不舒服,起身道:“菲菲,我上樓一趟,你餓了就先吃着。”
盛菲菲比了個“OK”手勢,“行,我不會跟你客氣的。”
溫瓷前腳一走,廚師送來碗筷,分別擺在溫瓷和盛菲菲的位置前。
盛菲菲一眼相中溫瓷那只碗,白玉似的小碗,镂雕花紋精細巧妙,碗壁小孔晶瑩透亮。
盛菲菲叫住廚師:“等等,麻煩給我也換成那種碗。”
廚師颔首致歉:“抱歉盛小姐,這只碗是溫小姐專用的,我們廚房也沒多餘的。”
“啊?”專用碗她可以理解,做工這麽精美的碗就買一只放家裏,小叔也太摳門了吧!
心裏吐槽完盛驚瀾,盛菲菲拍了張照片發小群。
菲菲公主:“這種碗能不能搞到?”
周賀臨:“你家缺飯碗?我認得這東西,好像叫玲珑瓷,你一搜就有。”
喻陽扒拉大圖,憑着專業水平,很快鑒定出此物跟平常所見的玲珑瓷不同:“這可不是普通的玲珑瓷。”
喻陽:“你上哪兒找的?”
菲菲公主:“小叔給溫瓷姐盛飯用的。”
喻陽:???
盛驚瀾拿收藏款的玲珑瓷給溫瓷盛飯!
喻陽難以置信,沖到隔壁把圖片擺在盛驚瀾眼前:“盛驚瀾,你把這麽寶貝的東西給她盛飯?”
男人瞥了一眼,勾唇反問:“寶貝的東西,不該給寶貝用?”
喻陽:shit.
往日修複文物時廢寝忘食的男人,最近總是準時下班。
盛驚瀾到家時,盛菲菲已經離開,溫瓷穿着舒适長裙,坐在陽臺的吊椅上看書。
走近些,盛驚瀾眼尖地發現溫瓷後腳跟貼着創可貼,“腳怎麽了?”
溫瓷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身體坐直了些,低頭去看腳,“今天那雙高跟鞋磨腳。”
盛驚瀾蹙眉叮囑:“以後別穿那雙了。”
溫瓷拉着吊繩,雙腳輕輕點地:“我也打算後面幾天穿拖鞋。”
“不出門了?”盛驚瀾了解這位溫大小姐,出門在外極其注重形象,絕不會穿拖鞋出現在大街上。
溫瓷緩緩搖頭:“其實也沒什麽出門欲望,上周太折騰了,最近只想在家裏看看書,寫寫字。”
盛驚瀾評價:“愛好不錯。”
溫瓷合上書,捧在手裏問他:“你可以幫我弄一些新鮮花瓣嗎?”
盛驚瀾環抱雙臂:“做什麽?”
溫瓷告知目的:“想研究一下做顏料,還蠻有意思。”
“你要什麽我不給?”盛驚瀾伸手把人拽起來,攬入懷中,“怎麽感謝我?”
溫瓷熟練地湊到他臉上親了一下。
男人微眯起眼,并不滿足,“溫卿卿,我怎麽覺得你越來越敷衍了?”
以前還要害羞,現在跟完成任務似的輕啜一口,是他魅力下降了?
溫瓷無辜:“哪有敷衍,我一直都這樣。”
盛驚瀾狐疑地盯着她:“那就是沒長進。”
“……”這種事,還要什麽長進,她是嫌自己睡覺太舒坦了嗎。
“差不多得了,別得寸進尺。”溫瓷放話的時候很爽快,沒看見男人逐漸危險的眼神。
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
“等等,外婆打的視頻。”溫瓷把人從面前撥開,鏡頭對着自己接通視頻。
将近半月未見,宋蘭芝想念孫女,不等她報平安的信息,直接打了通視頻過來。
“外婆,吃晚飯了嗎?”
“吃了吃了,你呢?”
“我也吃過了。”
親人之間無非就是這些平常話,卻格外溫暖,宋蘭芝又喚外孫女,“阿瓷啊,你在外面也快半個月了,打算什麽時候回家?”
玩的時候不覺得,仔細一算,這已經到八月份。
溫瓷下意識擡頭去看盛驚瀾,男人倚在落地窗邊,靜靜地盯着她。
溫瓷喉嚨一咽,說不出馬上回家的話,沉默了會兒,把時間稍稍留長:“下周就回。”
聽到歸期,老人很是期盼,“好好好,你訂好機票就提前跟外婆說。”
溫瓷在電話裏回應說:“好。”
确定回家日期後,餘下的日子似乎變得急促起來。
他們過上了一段時間緊迫的放縱生活,晴天賞花,雨天做.愛。
清晨在山上看日出,傍晚到江邊看日落。
盛驚瀾每日變着法的給她制造驚喜,甚至會在半夜把睡意朦胧的她薅起來,貼在耳邊說:“帶你去看個好東西。”
溫瓷迷迷糊糊地,粘着他不肯下床,盛驚瀾直接把人抱起下樓,溫瓷環着他脖頸,腦袋靠在胸膛前不願睜眼。
走了多久,去了哪裏,溫瓷統統不知道,只聽見盛驚瀾的聲音:“寶貝,別睡了。”
“真的很困吶。”溫瓷張嘴不睜眼,聲音又嬌又軟,讓人舍不得反駁她的任何話。
盛驚瀾低頭咬她耳朵:“溫卿卿,睜眼看看。”
受不了他一直在耳邊念叨,溫瓷勉強睜開一條縫,恰好見純白無瑕的昙花在夜裏盛開。
那一眼,當真驚豔至極。
第二天醒來,她差點以為那是場夢,幸虧盛驚瀾早有準備,将那一幕錄制下來,證明她确确實實見過昙花一現。
然而回家的鐘聲已經敲響,她的景城之旅也如同昙花,轉瞬結束。
溫瓷收拾行李的時候發現,來時一個箱子能裝下的東西,竟已經添置到需要單獨衣櫃來放。
盛驚瀾倚在旁邊,見她箱子已經塞滿:“這些東西怎麽處理?”
溫瓷想了想,道:“就放這兒吧。”
盛驚瀾第一反應:“不要了?”
溫瓷撲哧一笑,面對他已經不像從前那般害羞拘謹,甚至故意反問:“難道我再也不來了麽?”
“有道理啊。”盛驚瀾松開姿勢,走到她面前蹲下,“下個月奶奶壽辰,你來麽?”
溫瓷故作遲疑,“到時候看情況咯。”
半年前,盛驚瀾費大心思說服宋蘭芝給盛老太太制作的旗袍即将完工,溫瓷也在跟外婆約定的日子回到南城。
飛機落地,竟是外婆帶着助理親自來接,溫瓷攙着老人,一路上,祖孫倆的對話沒停過。
“外婆,你怎麽還親自過來了。”
“這可是你頭一回單獨出門,讓外婆看看你瘦了沒。”
“沒有,我還長了兩斤。”都怪盛驚瀾,帶她吃吃喝喝沒有節制。
宋蘭芝仔仔細細把外孫女大量一遍,見她精神氣足,臉頰紅潤,眉眼帶笑,才逐漸把心放下,“看來這趟去得不虧。”
溫瓷笑着回應:“是,那邊挺好玩的。”
宋蘭芝又問:“我聽你在電話裏說,你是跟之前來拜訪咱們家的那幾個盛家人一起玩的?”
溫瓷點頭:“對,他們人很好。”
“你覺得好就行。”宋蘭芝沒有細究,話題點到為止。
回到熟悉的溫家,溫瓷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大概是心态變了。
今天是工作日,本以為白天跟溫茹玉碰不着面,結果剛踏進家門,就見溫茹玉迎面走來:“回來了?”
避不開,溫瓷點頭應了聲:“嗯。”
她沒肯開口喊溫茹玉一聲媽。
溫茹玉開口:“你這段時間……”
當溫瓷全身汗毛豎起,以為又要像以前那樣事無巨細被盤問的時候,溫茹玉竟斷掉聲音,“你回房吧。”
稍帶習慣性的命令口吻,生硬又別扭,溫瓷疑惑蹙眉,也沒多問,拎着自己的行李回房間。
溫瓷放好箱子,對着手機發送一句語音:“我到家了。”
很快,盛驚瀾的語音彈出來:“行李箱收拾了嗎?”
溫瓷盯着箱子,回:“還沒,怎麽了?”
盛驚瀾指揮道:“打開看看。”
溫瓷滿腦子問號。
跟盛驚瀾在一起,任何出乎意料的事情都可能發生,她抱着疑惑又期待的心情打開行李箱,原本裝着衣服的角落竟卡着一個小方盒。
溫瓷取出來,打開盒子一看,竟是小瓶的胭脂,出自她上次去過的那家手工坊。
她驚訝道:“你什麽時候塞進去的?”
盛驚瀾抛回問題:“溫小姐,請問你過安檢之前,自己拿過行李嗎?”
當然……沒有。
收拾好要帶的東西之後,行李全程在盛驚瀾手中,要放東西輕而易舉。
溫瓷不得不承認自己因此而驚喜,即使是份小禮物,卻在此時彌補了分離的失落感,“我很喜歡。”
她握着那小瓶胭脂,不禁輕喚他名字:“盛驚瀾……”
“嗯?”
“沒事。”我只是,想你了。
回到家的第一個晚上,溫瓷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分開到現在不到一天,溫瓷就體現到了不舍的滋味,那種思念跟外婆和媽媽出門時不一樣,心裏會痛。
因為失眠,第二天精神不佳,宋蘭芝看到她就說:“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溫瓷解釋道:“昨天沒睡好。”
“哎唷。”外婆滿眼心疼,“乖乖,怎麽回家還缺覺了,那你最近就在家裏好好休息,養足精神再去工作。”
“嗯吶。”她沒想讓外婆擔心,也沒告訴外婆,自己暫時不想回玲珑閣。
溫瓷重新拿起自己的繡品,想快點把剩餘部分完成,她在家待了兩天沒出門,直到這天上午,程叔在小院子找到她:“阿瓷小姐,之前來找過你的男人,又來了。”
溫瓷眼裏透出疑惑,一時沒想起程叔說的是誰,直到她走出去,看到門外那個氣質儒雅的男人。
是他,那個曾在玲珑閣外替她撐傘的人。
不等溫瓷開口,對方已經自報家門:“溫小姐你好,我是盛憬言。”
作者有話說:
“寶貝的東西,不該給寶貝用?”直接在屏幕前嗑瘋!!
感謝在2023-04-26 20:46:00~2023-04-28 00:20: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睡個好覺. 20瓶;滿目 13瓶;55274093、貳拾故裏 10瓶;旅行的小七仔 3瓶;一只甜橙、蘭睎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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