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哭有用嗎,當然。
看,她這不是回來了,沈薔薇到底還是心軟了。葉莺一面嘤嘤哭,一面在心裏邪惡地想,薔薇姐姐,你也不要怪我,這都是跟你學的,嗚嗚嗚……
但委屈也是真的委屈,任誰被這樣丢在路邊不委屈呢,人家一片癡情,掏心掏肺,更是好話說盡,這女人竟然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好狠的女人,好硬的心腸。
葉莺蜷在車門邊,捂住嘴巴不敢發出聲音,眼淚卻止也止不住地淌,手心很快就潮濕一片。沈薔薇坐在另一扇車門邊,兩人之間如隔山海。
劉師在後視鏡裏看得不忍心,等紅綠燈的時候伸手遞過去一包紙,葉莺接過,含糊說了聲謝謝,劉師勸,“憋哭了,再哭眼睛哭瞎了。”說着還略帶埋怨白了沈薔薇一眼,意思是人都領回來了,你也不哄哄,還在那裝什麽酷呢?
沈薔薇當即瞪回去,雙手抱胸面無表情說:“哭瞎給治,想哭就哭個痛快吧。”
本來都快收了,葉莺一聽,這人竟絲毫不知悔改,當真是鐵石心腸,于是嗡嘤聲逐漸拔高,猶如一千只蚊子在人耳邊振翅齊鳴,不得安寧。
起初劉師還勸兩句,後來發現,他勸是不管用的,再看沈薔薇,也沒打算去哄,垮張臉石像似蹲在那一動不動。
這些女人可真夠麻煩的。
好吵啊,受不了了,快些逃吧。車子上外環,劉師踩油門提速。
經這一通折騰,回到寶牙半山八號已經是下午五點,沈薔薇提前給馮姨打過電話說今晚要回來吃飯,小喇叭就一直在車庫附近等着。
車子入庫停穩,小喇叭立即揮舞着雙手跑上前,車門打開,卻見小葉老師一張哭得粉紅發腫的臉。
小喇叭驚訝張大嘴巴,沈薔薇給葉莺遞去一個“看你怎麽解釋”的眼神,豈料她張嘴便又開始哇哇大哭,“小喇叭,我差一點就見不到你了。”
小喇叭本來要先去找媽媽,這時腳步一錯,轉個方向迎上去把葉莺抱在懷裏,沈薔薇心道一聲不好,卻已經來不及,大學生給小學生告狀說:“你媽媽太狠心了,她竟然把我丢在路邊,不想帶我回來。”
小喇叭“啊”一聲,“為什麽?”
Advertisement
“我孤零零在路邊,被太陽曬,全身上下的皮都快曬脫,你媽媽不管我,自己一個跑了,她還兇我,吼我,咒我眼睛瞎,嗚嗚嗚……”
“可是媽媽走的時候,明明說是去接你的呀,她為什麽不想帶你回來?”
葉莺先是一愣,随後嘤嘤哭訴起來,先說她們原本如何如何要好,沈薔薇住在家裏,家中長輩一大早就爬起來給她擀手工面,她嘿咻嘿咻吃了大半碗,吃飽就翻臉,臨走時候把人攔在車外,油門一踩撒丫就跑,要不是因為劉師,大小學生此生險些不能再相見。
小喇叭聽得面色凝重,也覺得媽媽這事做得太不地道,問沈薔薇:“你怎麽能這樣子呢?你太沒有禮貌了。”
沈薔薇站在花園小徑正中,垂眼漠然看着她,她害怕再一次被趕走,蹲在地上更用力地抱緊小喇叭,臉埋進孩子小小的肩膀。
小喇叭也緊緊把葉莺回抱,學電視劇裏男主角,凝重地擰着兩條黑眉毛,手裏就差條樹枝當寶劍了,“你放心吧,有我在,沈薔薇不能傷害你半根汗毛!”
沈薔薇不跟這倆傻子争辯,拿上包轉身即走。
有小喇叭撐腰,葉莺稍稍安心,有幾個瞬間,自尊心作祟,她也難以忍受這樣卑微的自己,那她該怎麽辦呢?聽從沈薔薇的安排,斷絕關系,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嗎?
可僅僅只是想到分離,便覺心痛難忍,喜歡一個人竟是如此的糾結痛苦,這痛苦又令她沉醉着迷。
對于喜歡,葉莺毫無經驗,難以避免全身心投入其中,還沒有學會為避免傷害在感情中保留部分自己。遇見沈薔薇這樣的人,若非足夠柔軟、細膩、率真,如何能撬動她緊閉的心扉呢。
受傷當然也是在所難免。
到底還是傷心的,晚飯時葉莺不願與沈薔薇同桌,自己去廚房找了只二碗,半碗飯半碗菜端到花園裏去吃,小喇叭同仇敵忾,沖沈薔薇用力“哼”一聲,端起碗陪她去了,兩人湊在一塊嘀嘀咕咕說些小孩話。
連一向不問世事的馮姨也察覺到了,飯桌上問沈薔薇,“你跟女學生不會是有情況了吧,你瞅你倆關系可有點不一般啊。”
沈薔薇疲憊捏捏眉心,不置可否。
既然要賭氣,葉莺晚上當然不會再去侍寝,沈薔薇有些話想跟她說,等到十點還不見人,知道她不會來了,便起身去尋。
幾聲叩門響,無人應答,沈薔薇開門進去,小卧室裏也不見人影,沈薔薇下樓,馮姨用下巴努了個方向,沈薔薇朝別墅後門走去,繞過花藤,果然在泳池邊看見她,挽着褲腿,雙腳泡在水池裏,手裏攥一朵白色小花,脊背壓得很彎。
沈薔薇默不作聲到她身邊坐下,白色野薔薇已經被她藏進手心裏,她身體微微朝外偏,是小孩子敢怒不敢言的防備姿态。
“把臉轉過來看着我。”沈薔薇命令道。
葉莺心說憑什麽,身體僵住不動,心裏又害怕她沒耐心走掉,猶豫幾秒,稍稍朝她偏過身,頭卻垂得更低了。
“把頭擡起來,看着我。”
“我不。”她小聲嘟囔,“我又不是狗,任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沈薔薇心中一聲長嘆,雙手捧起她的臉頰,直言:“你真的很蠢。”
葉莺:“我蠢。”
沈薔薇:“你蠢。”
“你大晚上不睡覺,來找我就為了罵我蠢,我蠢,那你就是有病。”她眼淚毫無預兆就滾下來,融化在沈薔薇指縫,“我蠢才會喜歡你。”
沈薔薇無言。
她到底還是無法拒絕這樣一只可憐巴巴的淋雨小狗,無法拒絕那雙眼淚洗過的溫潤黑眸。
“不要哭了。”沈薔薇傾身,吻過她的嘴唇,軟軟的,鹹鹹的嘴唇。
如此迅疾、熱烈的喜歡同樣讓沈薔薇感覺無所适從,昨天夜裏在葉莺的小床上,一場餍足的親吻後,她們抱在一起,她閉着眼睛傻乎乎向她表白,說她從來沒有這樣喜歡過一個人。
沈薔薇說好巧,她也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喜歡過。
傷疤随時間愈合,被掩埋在深處,不代表它不在了,她的戒備和冷漠并不是毫無由來。
“你又要罵我,又要親我,便宜都讓你占了……你還那樣兇我,我當時心都碎了。”葉莺哽咽着控訴。
沈薔薇笑笑,拇指擦去她臉頰淚痕,心裏填滿了事,實在也說不出什麽安慰的話。
女學生跟着她,萬一出什麽危險呢?高正佑找到她,他的企圖絕對不是他所說的那麽簡單。
沈薔薇和高正佑,現在是誰也摸不透誰的想法,或許兩人的目的都是一樣,都恨不得對方去死。
“好吧,我對你太兇了,不該那麽兇的。”沈薔薇對自己無底線的妥協感到無能為力,“下次不會這樣了。”
“不要哭了。”她再次吻過她的面頰,看她皮膚下透出那一片脆弱的紅,聽她嘟囔抱怨臉很痛,安慰說:“給你好好敷個面膜,明早起來就不痛了。”
吼完罵完,人随便哄兩句,親親嘴巴,又颠颠搖着尾巴過去打滾攤肚皮,葉莺心裏覺得自己太不争氣,想再撒撒嬌,鬧鬧別扭,這時候電話卻響了。
她不情不願離開沈薔薇的懷抱,褲兜裏摸出手機,是個陌生號碼。
“是高正佑。”沈薔薇說:“接吧。”
電話接通,葉莺直接開免提,沒好氣“喂”一聲,高正佑問她是不是已經回到寶牙半山。
沈薔薇點點頭,葉莺應是,高正佑直接發號施令說:“明天上午,你想辦法絆住她,讓她待在家裏哪裏也別去。”
“我怎麽絆住?她要出門我還能把她捆起來嗎?”葉莺帶着濃濃的鼻音問。
電話那頭的高正佑靜默幾秒,“你在哭?”
“關你屁事?”葉莺回嗆。
高正佑不跟她争辯,只說:“你媽媽還沒退休吧,但也快了,沒幾年了,辛苦一輩子,眼看馬上就能退休享福,你應該也不想她在這個時候丢掉飯碗吧,你大學還沒畢業,你媽媽工資雖然沒幾個,已經是你們家目前唯一經濟來源了,你應該懂點事。”
沈薔薇倏地擡眸,葉莺一口氣堵在喉嚨裏,下牙咬緊嘴唇,半個不字也吐不出來。
挂斷電話,葉莺知錯地沉默了,沈薔薇牽起她從水裏站起來,拉着她回房間,到底還是什麽也沒說,只是一遍遍摸她的發頂,像安慰一只犯錯傷心的小狗。
她本來可以不經歷這些事的,當然那樣她們就沒有機會遇見。
“你不用理會他,我來安排就好。”沈薔薇讓她放寬心。
葉莺白天哭累了,洗完澡沾枕頭就着,沈薔薇在床邊坐了會兒,起身去花園,站在院子裏抽了一根煙,然後給周淵打個電話,跟他約好明天見面。
高正佑之所以強調明天,是因為明天又該帶着孩子回高家跟老爺子團聚了,他必然是要趁機做些什麽。等了這麽久,他終于有所行動了。
沈薔薇本來是不想走周亦這條線的,走也不是現在這個走法,比如安排個舊情人或者小新歡氣氣周亦,挑起內讧,再從中煽煽風,點把火,總有辦法制裁他,也不必去招惹周淵。
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事到如今,多說無益,現下周亦逼婚是周淵的功勞,周淵在向她施壓,否則就把她的事告訴她母親。周亦沒辦法,只能向高正佑施壓,要他想辦法解決,高正佑手忙腳亂之下才會把葉莺拉進來,這在沈薔薇看來,确實稱不上一步好棋。
當然,她也可以理解,如果高正佑也花七八年時間盤算如何除掉她,計劃必然天衣無縫、完美無瑕,無論中途發生何種變故都能靈活應對。
很可惜,這八年高正佑都忙着談戀愛去了,還以為他的小嬌妻只是脾氣壞了些,心腸不至于如此歹毒,日日夜夜都盼着他去死。
高正佑到底想要幹什麽呢?沈薔薇苦惱地敲敲眉心。
聰明人的想法很好猜,抓住一條線,順藤就能摸到瓜,蠢蛋的想法才是最難猜的,因為他們太沖動了,毫無邏輯,毫無準備,反倒讓人防不勝防。狗急跳牆嘛。
第二天上午,葉莺還沒醒,沈薔薇在床頭小櫃上給她留了張紙條,連小喇叭都沒帶,獨自動身前往高家。
抵達高宅是上午八點四十分,車子沒敢停得太近,以防周淵不來。九點正,周淵如約而至,沈薔薇在他的副駕駛看到了周亦。
兩輛車一前一後停在路邊,沈薔薇下車,來到周淵車前,周亦隔着玻璃看她一眼,周淵按下車窗,胳膊肘捅捅周亦,“去吧,不是要結婚,我都開車把你送到高家來了。”
沈薔薇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溫柔,“不用擔心的,我會陪着你,以你的身份,高家是不會為難你的,你有什麽要求盡管可以提出,高爺子發話,高正佑不敢不從,你跟他較勁,不如直接跟我進去找老爺子。”
周亦坐着不動,周淵激将說:“你在家不是挺能耐的,之前還說要私奔,現在人老婆讓位給你,你不用私奔,光明正大的不會反倒慫了吧。”
也許是有周淵撐腰,也許是上次沈薔薇說的那番話起了作用,周亦不似之前那般堅定,在外人面前被哥哥說了,覺得很沒面子,當即叫嚷開:“我那時候只是氣你!誰說我一定跟他結婚,我只是跟他玩玩好嗎,孩子是不是他的還不一定呢。”
沈薔薇一時無言。
是了,周淵說過,周亦還有個外籍男朋友,年紀好像也不輕了,她父母離異早,父親早有新家庭,母親的現任丈夫也只比她大七歲,據周淵分析,她可能是太缺父愛,才專戀老男人。
但不管是那個年紀不輕的外籍男友,還是高正佑,都不被她的母親所容,她這種家庭的小孩,不管中間走過多少歧路,最終都會被強扭回正軌。
周淵下車直接把周亦拽下來,沈薔薇拉着她手溫聲勸,“其實這也沒什麽,不管孩子是誰的,總需要人來承擔責任,我們也未必就要把孩子生下來。但你不能憑白受那麽多委屈,那些賤男人如何能與你感同身受?你難受,犯惡心,提心吊膽,他卻不想負責,只盼着你快些把孩子打掉。什麽愛啊情啊,到頭來,只要一攤上責任,你就成了麻煩。他就算答應跟你結婚,真的不是出于你身份的顧忌嗎?既然你有這層身份,何必再受他的氣?”
周亦不知不覺就跟着她走到了高家大門口,沈薔薇輕言細語,“你要是恨他,想要他付出代價,現在是個好機會。”
她綿軟的手掌隔着衣料傳來鼓勵的溫度,周亦只覺後背一輕,鬼使神差就進了高家大門。
沈薔薇轉身,周淵兩手插兜停在十步開外,她小跑過去,仰臉沖他溫溫地笑開,“周先生不進去嗎?”
“這還不夠嗎。”周淵饒有興味看着她。
如果剛才不是親耳聽到她對周亦說的那番話,周淵險些真的以為她只是一朵純潔無瑕的小白花。
面前這張臉是極美的,心腸當然也是極黑,但她伸出尖尖的食指按在他襯衫第二顆鈕扣,軟着聲說“你好人做到底嘛”的時候,周淵想也沒想,“行。”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