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該怎麽辦?
佐伊賽特可不知道自己匆忙之下忘記更換裝束,結果給地場衛帶來一場小小的緋聞。他時間不多,将地場衛叫出來後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就迅速将昆茨埃特的情況告訴給了對方。
“今天晚上?!”
聽到昆茨埃特的打算,地場衛也覺得棘手。他雖然沒和這一世的昆茨埃特交過手,但上一世自己這位騎士長是個什麽水平他心裏有數。按照佐伊賽特的說法,這一世昆茨埃特的實力比上一世只會強不會弱,此時的水手戰士們對上他的确毫無勝算。
“事發突然,我只能臨時告知您一聲。”佐伊賽特說着咬了咬牙,“主人,不管發生什麽,您一定不要沖動,有我在,我不會讓昆茨埃特當真殺害公主的。只要您沒事,公主就不會絕望之下激發銀水晶,事情也不會走到最糟糕的地步。”
地場衛怎麽可能對于月野兔即将發生的意外袖手旁觀?将兔子的安危交給任何人他都不放心。只是正如佐伊賽特所說,他此時只恢複了記憶和部分能力,甚至不到前世巅峰時期的十分之一,貿然上前很有可能走上夢境中的老路。
該怎麽辦?
佐伊賽特也在思索這個問題,然而毫無頭緒。夢境中的他都是在和水手戰士們作對,根本毫無參考價值,更何況現實中的發展和夢境并不相同,唯一相似的就是——昆茨埃特一出手,地場衛遭遇危險的可能性直線上升。
“不然……我想辦法讓他來不了?”咬了咬牙,佐伊賽特暗暗下定決心,“實在不行等下回去我試着喚醒他試試?”
“你有把握?”地場衛看出他神色勉強,“沒有把握的事情,不要強迫自己去做。”
“……”佐伊賽特确實沒把握,如果有的話也不必等到現在。
地場衛倒是被他這句話激發出幾分靈感:“你之前試着淨化過他?結果如何?”
提到這個佐伊賽特也有些頭疼:“如果我孤注一擲,還是有希望将他立刻喚醒的,問題是這次的任務是貝利爾特地點他出來完成,必然會全程盯着他的任務過程,如果我在這個時候喚醒他,很大可能直接暴露,到時候即便我們倆可以直接反水離開黑暗帝國,但傑戴特和涅夫萊特恐怕處境會很糟糕。”
最重要的是,他們三個人聖石都被污染,即便他有足夠的力量現在将他們喚醒,不說記憶恢複時劇烈的痛苦,單是聖石受創的情況下清醒,會讓他們處于一種毫不設防的狀态,這個時候如果再受到貝利爾攻擊,極大可能會再度被黑暗能量控制,如同上一世最後那樣徹底變成黑暗帝國的傀儡。
這個道理地場衛自然也清楚,所以現在喚醒昆茨埃特絕對是下下策,還得另外想辦法。
至于這個辦法——
他擡起頭看向焦躁的佐伊賽特,視線落在對方那一身女性職業套裝上,忽然露出個神秘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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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想法,或許可以一試。”
聞言佐伊賽特大喜:“什麽想法?”
“我們來演一場戲。”地場衛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法可行,甚至想到了更多,“如果這場戲成功了,那麽之後,還可以設計一場更大的戲碼……”
……
昆茨埃特坐在咖啡店二樓的陽臺前,面前擺着大半杯日式炭燒咖啡,他只嘗了一口就懶得再碰,任由其逐漸冷卻。
——味道不對。
妖魔服務員的手藝,比起佐伊賽特親手調制的差遠了。
時至傍晚,夕陽西下,逢魔時刻。這個時候陽光不再如同白天那麽熾熱,街道上逐漸出現往來穿行的車輛,下班族和學生們或是步行或是騎車,偶有路過咖啡店的情侶也會推開店門進來坐坐,喝上一杯咖啡,留下點微不足道的能量轉身離開。
兩年前,他也是這些蝼蟻般的芸芸衆生之一,如今卻已經成為居高臨下的獵食者,人類的悲喜與他再不相通,他在這個世界上的牽挂,也只剩下佐伊賽特,餘下的都奉獻給了黑暗帝國。
想到佐伊賽特,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的,竟是白日裏對方沐浴在陽光下笑吟吟看着他的模樣。他們明明從小一起長大,但在那一瞬間,昆茨埃特竟恍惚有種重新認識他的錯覺。
對方帶給他的感覺,不一樣了。
不再是孩提時的可愛,也不是近兩年裏在黑暗帝國中明豔肆意的模樣,好像整個人都平和下來,透着股時光沉澱後的安定,卻仍舊活潑生動。
恍惚間還有些許似是故人來的熟悉感。
身後忽然傳來輕緩的腳步聲,頻率很熟悉,昆茨埃特不用回頭都能猜到是誰。下一刻,一身濕氣的佐伊賽特已經出現在他旁邊,随手摸了摸他面前的咖啡杯。
“都冷了,不好喝嗎?”
昆茨埃特轉過頭,就見披散着一頭淡金色微卷長發的少年穿着一身很随意的家居服笑眯眯的看着他,渾身洋溢着沐浴後的水汽。他挑了挑眉,不答反問:“你打算就這樣和我出門?”
“怎麽可能!”
佐伊賽特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随手捋了一下耳邊的卷發,擡眼瞥了瞥天色:“距離天黑還有點時間,不用那麽着急,而且一會兒說不定要換裝。”
“換裝?”
“嗯。”佐伊賽特收回視線,打了個響指,叫樓下的小妖魔換兩杯熱咖啡上來,“先說說看,你打算怎麽引出水手戰士們?”
昆茨埃特随意道:“搞出點大動靜,她們自然就來了。”
簡單粗暴,不愧是昆茨埃特大人。
佐伊賽特滿臉不贊同:“你這樣容易吓到普通人,殺雞取卵,女王未必會喜歡。”
“哦?”昆茨埃特聽出他言下之意,挑挑眉示意他接着說。
佐伊賽特單手支着下颌,滿臉寫着狡黠:“我有個想法,你要不要聽一下?”
他這副小狐貍般的模樣昆茨埃特毫不陌生,每當對方生出些鬼主意時多半都會如此,甚至有的時候那些小惡作劇還是針對他——不過都是無傷大雅的事情,他也樂得縱容對方:“說說看?”
說話間小妖魔将咖啡送上來,佐伊賽特擺擺手将之趕了出去,這才道:“我剛剛洗澡的時候忽然想起一事,要對付水手戰士,不能只針對她們,還有另外一個總是添亂的家夥,我們可以順手一起收拾了。”
昆茨埃特聽他說的随便,也沒放在心上:“誰?水手V?”
這個名字讓佐伊賽特心中一跳,随即暗自失笑:昆茨埃特這随口一猜還挺準的,搞不好今天晚上水手V真的會出現。不過——
“不是她,我說的是另外一個人,那個叫做夜禮服假面的男人。”
“哦?就是之前貿然宣揚要尋找夢幻銀水晶,而後被你利用了一把的那個家夥?”昆茨埃特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但那個人顯然不是水手戰士,那點能力還不在他關注的範圍內。
佐伊賽特目光詭異地瞥了他一眼:
——等你恢複了記憶,知道你口中的“那個家夥”到底是什麽人,這番話看你還說不說的出口!
收回目光,佐伊賽特垂下眼看着面前的咖啡杯,以免被熟知他性格的昆茨埃特看出破綻:“對,就是他。每次我們和水手戰士們打交道時,他總會出現,而水手月亮對待他的态度也不一樣。
“我的想法很簡單,尋常的小動靜水手戰士們未必能注意到,太大的動靜又不太合适,所以我們需要一個誘餌。這個誘餌得足夠香,能夠很快引起水手戰士們的注意,這樣才能輕易達到目的,将她們引入陷阱當中。”
昆茨埃特想了想,結合他之前所言,若有所思:“你打算假扮成夜禮服假面引誘她們前來?”
“不是哦!”佐伊賽特優雅地端起咖啡品了一口,“我還要将夜禮服假面也一網打盡,所以我準備——假扮成水手月亮。”
沒錯,地場衛給出的建議,就是重現佐伊賽特夢境中的場景。
之前夢中的佐伊賽特曾設計假扮成水手月亮在東京多處亮相,而後假裝被擒引來夜禮服假面,趁着夜禮服假面救“她”的時候重創了對方,想要一舉拿下他手中的彩紅水晶。
夢境中他這個計謀幾乎成功了,一舉多得,不止重創夜禮服假面,還将水手戰士們引入昆茨埃特的陷阱裏。若不是水手金星突然出現,四名水手戰士多半已經折在這個計劃中,或者公主會提前現世也未可知。
如今佐伊賽特故技重施,目的卻截然不同——他拿出這個夢中曾使用過的方案,最大目的是蒙蔽昆茨埃特和窺視着事情發展的貝利爾。計劃越好,越容易說動昆茨埃特放棄暴力動手,同意由他将人引出。這樣一來整個計劃他全程都在參與,其中可操作的空間很多,也方便他最大限度護住那幾個水手戰士。
更何況還有計劃中的重要“道具”夜禮服假面全程配合。
他們的目的除了保護水手戰士外,還想看看能否順勢引誘出水手金星。如果水手金星如同夢境中那般出現,那麽他們就要重新估量佐伊賽特夢見的那些事情了。
這個足夠詳細且操作性很高的誘敵計劃果然打動了昆茨埃特,聽完他的敘述後,昆茨埃特并未猶豫,點頭應了下來:“由你出手也好,這樣一來貝利爾女王大人親眼看到你的功績,定然也會賞賜你。”
——賞賜?
佐伊賽特在心中冷笑一聲,他可不指望這場注定失敗的行動能得到貝利爾的賞賜。之所以這麽做,不過是為了度過眼下的危機,再争取點時間出來。等這次蒙混過關,他們就該實行後續的計劃了。
不過後續不着急,眼下才是重點。佐伊賽特站起身來,放下空了的咖啡杯,笑道:“那麽事不宜遲,我先出發啦!”
說話間他身上光華一轉,已經變成水手月亮的模樣。佐伊賽特撩了一下變長的頭發,沖着昆茨埃特wink:“等我的好消息!”
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窗外的樓頂上。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稱呼問題,我也糾結過。其實比起水手金星,水手維納斯更好聽一點,也符合發音翻譯,但是吧,童年時期畢竟習慣了叫水星,火星,木星,金星,寫文的時候要是寫成水手墨丘利,水手馬爾斯,水手朱庇特……恐怕大家都不知道誰是誰,所以我們還是意譯吧!畢竟耳熟能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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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