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從天而降
“那麽,繼續說正事吧!”見氣氛略顯凝滞,佐伊賽特輕輕拍了拍手:“主人,屬下這邊有很重要的線索需禀告給您。”
地場衛聞言低下頭看向他:“什麽事?”
佐伊賽特重新漂浮起身站在昆茨埃特肩膀上,視線能與地場衛齊平,方便對方看着他:“屬下與昆茨埃特回來時,發現東京這邊空氣中某種類似‘病毒’的能量含量極高。這種能量傳染性很強,我剛剛試着分析了一下,這股能量致病力與致死率極高,傳染率也很廣,最重要的是,它與地球上全部已知病毒體系都不同——這很不尋常。”
佐伊賽特分析了那股類病毒能量,确信它與地球上已知的病毒完全不同。但生物進化是需要一定的時間與規律的,正常情況下,地球上很難存在同時具有高傳染性與高致死率的病毒——因為高致死率導致病毒一旦感染宿主,很容易會被發現并切斷傳播途徑,繼而因為沒有易感宿主導致滅亡。所以相比之下,傳染性才是病毒進化的首選,而非致死率。只有傳染性得到滿足,病毒才有可能逐漸向着致死率方向進化。
而這種忽然彌散開的“病毒”完全跳過了這一進化步驟,突然出現,無法追本溯源,無同系同譜的存在,只可能是全新的譜系。但它又同時表現出成熟的傳染性與致死性,這不可能是全新的病毒可以做到的。
“所以我懷疑,這種‘病毒’是敵人的新手段,而且,很有可能并非來源于地球。”
地場衛沉吟着點了點頭:“可能性很大,說起來,我之前就懷疑,小小兔和新來的敵人都是外星人。”
涅夫萊特皺眉驚呼:“外星人?”
“嗯。”地場衛一邊回想一邊分析:“最初小小兔出現就很異常了。那天我和兔子在公園裏相遇,正聊着天時,對方從天而降……”
“從天而降?”
“真的是從天上掉下來?”
聽到昆佐二人詫異的詢問,地場衛點了點頭:“确實是從上方掉下來的,但她出現的很突然,究竟是從旁邊的樹上掉下來還是其他什麽,我們也不清楚。”
其實他那天和月野兔并不是在聊天,而是在做一些戀人相遇後情不自禁會做的“貼面禮”,當時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自然沒注意到周圍的情況。“現在想來,我們倆當時坐在公園中央,周圍至少五米內都沒有能夠讓小孩子爬上去并藏身的樹木,那孩子——小小兔的出現,恐怕是經過了其他什麽途徑。”
昆茨埃特也沉吟道:“我在那個小女孩身上感覺到了時間與空間的扭曲,她很可能是跨越了時空直接傳送過來的。”
“我也這麽想。”地場衛肯定了他的猜測,“我在碰到她的時候,時常能看到一些特殊的景象,只是都一閃而過。那些景象中的建築與這裏截然不同,我甚至看到了類似星球爆炸的影像。”
涅夫萊特了然:“這麽說來,小小兔的确很有可能是外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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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地場衛道,“而且最近關于外星人、UFO相關的傳聞明顯增加,網上也有不少人讨論相關事宜,這點也能作為佐證。”
“這個我知道!”佐伊賽特頓時想起自己之前無聊看電視時看到的新聞,“電視上也有相關節目讨論此事,說世界各地最近都有一些奇怪的痕跡,形狀布局非常規律的圓圈,叫什麽‘麥田怪圈’,當時有專家猜測是UFO,不過被其他嘉賓否定了。”
他說着頓了頓,看向昆茨埃特:“原來敵人那麽早就偷偷潛入地球了,而我們居然毫無所察。”
“這件事不能怪你們!”眼看昆茨埃特要開口,地場衛忙搶先一步,将責任化小,“今時不同往日,如今黃金王國已經不在了,我們人手有限,也不可能像過去那樣派遣專門的人員監測地球的情況,更沒有軍隊駐紮在其他星球上戍邊,信息不對等的情況下察覺不到悄然潛入的敵人在所難免。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還是盡快亡羊補牢,想出應對的方法才行。”
昆茨埃特看了看他,并未反駁:“嗯,所以,之後呢?小小兔有表現出什麽特異的地方嗎?”
眼看昆茨埃特不再追究,地場衛也悄悄松了口氣:當然這種情緒地場衛并未擺在面上,而是繼續講述起之後發生的事情。
“小小兔在出現後便自報姓名,和兔子名字相同。”地場衛回想着當時的情形,還覺得又荒唐又好笑,“兔子沒忍住與她分辨,說自己才是月野兔,卻沒想到這小姑娘一聽說兔子的身份後,竟突然摸出一把槍來,指着兔子索要夢幻銀水晶。”
“她怎麽會知道夢幻銀水晶在公主身上?”佐伊賽特不可思議地驚呼,“如果是這樣,公主一直懷疑她也确實有理由,無論這個女孩是地球人還是外來者,僅僅聽說公主的名字就猜到銀水晶在她手裏,确實太可疑了。”
地場衛道:“是啊,不過那把槍是玩具槍,她虛晃了一下就跑了,之後還是我們去公園的角落将她找到的。原本想要報警看看是誰家丢的孩子,卻沒想到小小兔先一步出手,用能力混淆了兔子父母的記憶,直接融入了那個家庭。”
這個事态發展讓昆佐二人聽得直皺眉,佐伊賽特心中更是一肚子槽點想要吐。然而看看地場衛的神色,知道他話還沒講完,便沒貿然打斷,而是繼續聽了下去。
小小兔用特殊的魔法融入兔子家沒多久,火野麗那邊就出了事:她受邀去參加學院的校慶活動,卻意外發現學校出現了很奇怪的人——是個同樣精通占蔔的女學生,專門預言別人的死期。她察覺到不對趕去查看情況,才知道對方是敵人。雙方交手後,月野兔等人及時趕到,并與地場衛的力量交融,誕生出新的權杖“心月棒”并領悟了新的絕招,消滅了那個僞裝成女學生的敵人,然而對方施加在火星身上的結界他們卻無法解開。
“那種結界的力量十分特殊,水手戰士們的攻擊都無法打破。”地場衛回想着那天的見聞,神色凝重,“而後就出現了一個額頭上有着同樣的黑色倒置弦月印記的男人,自稱來自黑月帝國,叫做魯貝宇斯,将火星連同結界一起攝走了。”
涅夫萊特補充道:“當時我來的比較晚,到那裏時魯貝宇斯已經帶着火星要離開了。我只來得及分析了一下結界的構成,結界本身的能量構成只是精純的元素能量,按照常理,擁有同類元素的掌控權,火星不可能如此毫無反抗之力,但那上面還有另外一種奇異的能量波動,我無法分析出來。”
昆茨埃特眯起眼:“奇異的能量波動?”
“或許就是你所看到的時空能量?”涅夫萊特說着搖搖頭,“可惜沒有留下樣本,無法讓你确認一下。”
昆茨埃特略一沉吟,看向地場衛,慎重道:“這樣看來,那個叫做小小兔的小女孩的确十分可疑。她出現不久敵人就出現,身上還有時空法則的痕跡,這種情況下您還讓她住在公主家裏,其實很危險。”
地場衛愣了一下:“可她只是個小女孩……”
“敵人也能僞裝成小女孩。”昆茨埃特冷靜道,“屬下之前建立的黑暗商會內就有孩童模樣的妖魔,很容易就能騙取人類的同情心,往往能達到成年人都做不到的目标。”
這個觀點地場衛之前從來沒想過,他沉默片刻,想起自己與小小兔幾次接觸時的感覺,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我還是覺得她不是敵人。我能感應到她對我們并沒有惡意,而且後來也證明,她其實是想向我們求助,希望水手月亮能夠救她的媽媽……”
“恕我直言,主人,您提防與否,與她是敵是友之間并不沖突。”昆茨埃特眉頭緊皺,“即便您有感知人心的能力,但您這次部分做法,請恕屬下無法贊同。”
見兩人越說越僵,佐伊賽特急忙開口:“昆茨埃特!”他飄到對方面前輕輕搖了搖頭,轉頭看向地場衛:“主人,您的感知力自然毋庸置疑,我們也從來不懷疑您的判斷。但您共情小小兔的時候,有考慮過公主的想法嗎?公主她已經表現出明顯的緊張與失落了,作為男友,這個時候您難道不該以她的想法為第一優先嗎?”
地場衛:“可是兔子她……”
佐伊賽特飛快補充:“如果換成是我,我的男朋友滿心滿眼都是另一個人,就算是他的爸媽,我都會吃醋的。如果他再對我說:‘你很堅強,我爸媽都老了,我要先關注他們的想法,你多理解我一點’,那我簡直天都要塌下來啦!”
——嗯?男朋友?
昆茨埃特敏銳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側目看向佐伊賽特,以目示意:你哪兒來的男朋友?
佐伊賽特沖着他輕輕搖頭:打個比方啊!又不是真的!
旁觀了兩人眉來眼去過程的涅夫萊特露出了看破一切的微妙笑容:
——呵!
地場衛自然沒注意到他們幾人的眉眼官司,佐伊賽特這番話一出,他總算明白了兔子這段時間究竟在糾結什麽:“所以她不是在吃小小兔的醋,而是糾結我關注小小兔勝過她嗎?”
佐伊賽特攤手:“至少作為旁觀者,我們都有這種感覺。您太共情小小兔了,或許您從她身上感應到的情緒過于劇烈,所以才不自覺受到影響,更關注她幾分,但作為情侶,屬下認為您還是要更多在乎公主一些啊!”
“……我明白了。”地場衛閉上雙眼,暗自整理了一下心緒,才再度睜開,“明天我會去找兔子道歉,這件事确實是我想岔了,只想到小小兔不是敵人,卻沒想過兔子的心情。”作為戀人,無論出于什麽原因,讓戀人覺得委屈且沒有安全感,就是他的失職。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部 其實是衛兔感情最糾結的一部,雖然我是個CP粉,也能理解衛哥一些想法,但同樣對他某些行為頗有微詞。他在這一部的表現就是很典型的“我女友很堅強很勇敢,所以不需要過多擔憂,而小小兔明顯弱勢,我要多關懷她一點”的渣男思想。也幸虧小小兔是他們的女兒,不然随便換個身份,這倆就直接能BE了。
雖然但是,我還是得為他分辨幾句,前期不知道小小兔是他女兒的時候,他憐憫弱小,對小孩子明顯不設防,又因為感應到小小兔的心理情況,看到部分未來的碎片知道她不是敵人,壓根沒考慮過女朋友會吃個這麽丁點小女孩的醋,後來發現後甚至覺得啼笑皆非,不夠細心,但也沒有壞心。之後得知小小兔是他們的女兒,聯想先前女兒吃過這麽多苦,又被國王一句“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激起了責任心與使命感,才格外看重小小兔。然而偏偏這一部的兔子很沒有安全感,站在她的角度,全世界都在為小小兔說話:露娜,四戰士,衛,爸媽……然後朋友一個個失蹤,小小兔又什麽都不說,才徹底鑽了牛角尖,甚至說了不少傷人的話,才導致後來兩人相互不理解,近乎冷戰。
所以,大昆和小佐要好好吸收他們兩個的經驗,絕對不能學習這種錯誤示範啊!
PS:這裏我要嚴肅拉踩舊版第二部 ,舊版小小兔整個一熊孩子,一點都不惹人憐惜,我從當年看過舊版第二部後就成了堅定的小小兔黑,直到新版出了這股怒氣才平複,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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