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仁至義盡

随着真琴這聲提醒，電梯“叮”的一聲停住了，門也無聲劃開。四人走出電梯時神色都有些古怪，相互對視一眼，默契地一左一右分頭離開，粉飾太平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對于愛野美奈子此時的心情，昆佐二人都能猜個大概，但很好心的沒繼續追根究底。她與阿多尼斯前世今生那些是是非非也只有他們自己能夠解決，作為外人，他們完全不需要插手，也沒必要過多關注。

比起他們之間的感情糾葛，佐伊賽特此時更好奇另一件事：“你是什麽時候找到阿多尼斯的聖石的？”在他們幾乎朝夕相處的情況下，他居然都不知道這件事！

“上次去中國處理生意上的事時。當時你陷入沉睡，所以才不知曉。”昆茨埃特說道，“我也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想法去那裏看了眼，沒想到很容易就找到了。”

自從他們恢複前世記憶後，昆茨埃特自然也想起了自己這位得力下屬。阿多尼斯前世就是能力很卓越的神眷者，距離聖石顯形只差一步。雖然這一步對絕大多數神眷者而言無異于天塹，但他是所有人公認的騎士長之下、最有可能突破的種子戰士，自然也備受重用，一度被派往外星球駐守——而他的駐守地點，就在金星。

後來随着梅塔利亞的蠱惑，地月關系逐漸緊張，地球便撤回了所有駐紮在外星球上的士兵，阿多尼斯也在那之後返回，而後不出意外被梅塔利亞污染了聖石。

當時的黃金王國，如他這般的士兵很多，但除了他們四人，阿多尼斯是目前已知的唯一轉世成功的神眷者。昆茨埃特猜測他應該在前世臨死前突破到了新的階段，聖石修煉出了實體，才有了這一世的譚普拉。

至于他究竟何時恢複的記憶，又是怎麽做到在他們之前就想起前世記憶，這些都随着譚普拉肉身消亡成了不解之謎，昆茨埃特也無從了解，大概只有等阿多尼斯恢複意識後才有機會知曉了。

“我當初将他的聖石找到也只是想着留個紀念。”昆茨埃特解釋道，“但是因為你的返祖進化，我突然回想起當初曾有典籍記載，有足夠的能量供應的情況下，聖石是有機會重新複蘇的。”

佐伊賽特也隐約記起有這麽一回事。神眷者死亡之後留下的聖石确實有可能在能量的激發下複蘇意識，成為類似幽靈一樣的存在。一旦意識複蘇之後，他們就可以緩慢的積蓄力量，使轉世的把握更大一些。

不過這個階段與返祖進化的狀态不同。返祖進化時顯現出來的是能量體，同樣可以使用自身的能力，只不過考慮到能量積蓄問題，可支配的能量有限，對能量的運用不如回到自己的身體內時那麽順手。而身體死亡之後從聖石中被喚醒的只是幻影而已，除了擁有意識可以主動吸納外界能量外，什麽都做不了。

“阿多尼斯這一世的身體雖然消亡了，好在聖石完整并未受到創傷。”想到自己交給美奈子的那顆賽黃晶，昆茨埃特還是有幾分替曾經的下屬慶幸。倘若聖石都受損甚至破碎的話，修複起來可就費勁的多了，需要依靠外來能量經年累月不斷累積，如果運氣不好身處能量匮乏的地方，搞不好百十年才能修複好一條裂縫。只有将所有裂縫都修複好，才能功德圓滿重新轉世。

有很多前輩就是因為受不了能量積蓄過程中的孤寂與冷清直接放棄轉世就此消亡，亦或者強行耗盡聖石中殘餘的能量轉生，這種情況下即便成功轉世，聖石基本上都會因能量耗盡徹底消亡，從此也只能做個庸庸碌碌的普通人而已。

“所以我将阿多尼斯的聖石交給水手金星，之後他能否恢複，就看水手金星願不願意分給他能量了。”昆茨埃特簡單解釋了自己剛剛的行為，就打算将此事接過：他對這位下屬已經仁至義盡，後續如何發展端看他的造化如何。

聞言佐伊賽特卻忽然開心了起來。他聽出了昆茨埃特言下之意——盡管擁有這個能力，但他并不打算為阿多尼斯蘊養聖石。

能夠讓他心甘情願耗費能量蘊養的只有自己一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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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這一點，佐伊賽特心滿意足地蹭了蹭昆茨埃特的面頰：“嗯，那就這樣吧！~”尾音甚至因為愉快而翹了起來。

他的小心思在昆茨埃特面前一覽無餘，後者無言地瞥了他一眼，并未拆穿，只是微微翹起嘴角，帶着他繼續不遠不近跟在主人身後。

那邊地場衛三人玩得很是愉快，逛過瞭望塔後又順着人流下去，在附近的景點走了走，昆佐二人一路尾随護送，倒是跟着他們将周遭景點逛了個遍，不知不覺間一上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到了中午，三人的游玩暫時告一段落，一起到附近的餐廳就餐，趁此機會昆茨埃特悄悄給地場衛發了條消息，将關于卡拉貝拉絲與黑月相關的事情告知給了他。

【昆：……屬下打算等到下午舉辦集會前，提前去看一看那個女人和黑月究竟在準備做些什麽，如果可以的話，盡量将風險提前滅殺。】

看到這條信息，地場衛微微皺起眉來，月野兔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神色變化，詢問道：“怎麽了嗎？”

“沒事。”地場衛笑着向她搖了搖頭，并不打算把卡拉貝拉絲的事情當着小小兔的面說出來。他們今天既然是出來玩的，這種事情就不必說出來敗壞興致了，只需要警醒一些即可。

聽他說沒事，一大一小兩個小姑娘又重新高興起來，繼續就着奶茶口味的問題拌嘴吵鬧。見狀地場衛無聲松了口氣，視線瞥向窗外，恰好見到不遠處的路邊，昆茨埃特向着他揮了揮手示意。

瞧見他的身影，地場衛徹底放松下來，用手機飛快回了條消息，而後便息屏繼續将注意力放回到戀人和小小兔的身上。

……

【衛：謹慎行事，盡量留活口。】

看到手機上的信息，佐伊賽特随手攪着昆茨埃特的頭發感嘆道：“主人還是心軟。”

“留活口是對的，畢竟目前我們掌握的線索大半都是推測。而且，那個人很有可能也是地球人，主人對同胞總是略顯仁慈。”昆茨埃特任由他扯着自己的頭發玩，擡腕看了眼腕表上顯示的時間，“走吧，時間還早，我們也先去吃點東西。”

此時距離傳單上預告的活動時間還有4個小時，左右無事，昆茨埃特便帶着佐伊賽特也去附近的小店小憩了一陣。期間佐伊賽特拜托調查信息的人回了消息過來，說是已将他查到的關于卡拉貝拉絲的信息發送到他們的郵箱裏，佐伊賽特謝過對方，便和昆茨埃特一起湊到手機前，看着他發來的資料。

資料上顯示，這位叫做卡拉貝拉絲的靈媒确擁有不俗的通靈戰績，但是能查到的、實際的事跡相關視頻資料卻沒有多少，對方仔細調查後只找到兩則視頻，一次是預告黑月的出現，一次則是佐伊賽特看到的那則報道上所寫的內容。

“只有兩次的影像資料，剩下的都是文字敘述……作假的可能性很大了。”昆茨埃特邊說邊下載了附件中的視頻，點開其中之一，正是對方通過催眠手段邀請黑月之人附身的那一次。

【“請問您是誰？”眼見卡拉貝拉絲陷入沉眠，主持人很有經驗的詢問道。

“我是來自黑月的魯貝宇斯，我們來自非常遙遠的地方。”】

視頻一開始，對方便直接自報家門，佐伊賽特挑了挑眉：“魯貝宇斯？不就是之前那個紅頭發的家夥？”

昆茨埃特并未答話，而是繼續看着視頻。對方自報家門後宣告了黑月是人類的朋友，是為了引導人類走上正确的道路而來，跟着話鋒一轉，開始不着痕跡抹黑銀白之月，言稱地球将受到來自銀白之月的外星人侵略，将會給人類帶來滅頂之災。

“這是要打輿論戰，通過這種方式催眠人類與水手戰士們為敵嗎？” 佐伊賽特雙手環胸，不屑的輕嗤了一聲，“黑月，白月——真是可笑！”

更可笑的是，他們以月為名，相互争鬥，卻将地球人當做猴子一般戲耍利用：卡拉貝拉絲是，之前以言靈師身份出現的可安，還有所謂的探測師貝露潔，一個個都像模像樣僞裝出了成功人士的身份，實際上卻都只是在利用地球人，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罷了。

思及此，佐伊賽特越發覺得不爽：“他們真的是地球人嗎？就這番做派，是當我們這些地球人不存在嗎？”

昆茨埃特不語，心中也稱不上舒服，身為地球人，他們有自己的驕傲，既然對方瞧不起他們，那麽也就怪他們出手無情了。

視頻最後對方還預告了即将舉辦的通靈公開會，時間地點正是這裏，說是要讓更多人知道真相——昆佐二人明白，這是一封遞給水手戰士們的戰書，難怪愛野美奈子和木野真琴都要跟過來，她們應該也看到這個視頻了。

“螳螂捕蟬，最終誰是黃雀還未可知。”關上播放完畢的視頻後，昆茨埃特收回手機站起身：“走吧，我們提前去會一會這位卡拉貝拉絲大師，省的那幾個戰鬥經驗匮乏的小姑娘貿然過去反倒吃虧。”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算是借阿多尼斯的境遇類比一下原著四天王的情況吧！原著中第二部 和第四部四天王也出現過，就是以純幽靈的形态，除了和衛商量一下事情外什麽作用都起不到，他們自己也很無奈……所以，活着是多麽重要啊，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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