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要債

地球，鐘山市，13區。

他姑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麽又沒穿衣服？”

第二句：“你怎麽今天才回來？”

王葉穿上自己的衣褲，借口師父給他泡在藥池裏療傷，必須泡滿五天。

“姑，你看我一泡完就回來找你了，因為急着回來，我都沒來得及穿衣服。你看我是不是好了很多？啊，對了，我還給你帶回來一小桶藥泥，這是我師門特産，美容養顏調養身體恢複身體機能，功效多多。你去洗個澡，然後塗抹上試試，保證你塗一次就能年輕五歲。”王葉提着木桶獻寶。

王沐好氣又好笑，她可不相信這世上有這麽好用的藥泥，“先放一邊吧，你身體怎麽樣？我們去醫院做個檢查好不好？”

“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王葉同時問道。

王沐抿了抿嘴唇，“買房人聽說老王腦溢血一直沒醒，跑來提醒我們月底一定要搬走，他們房産證已經辦下來了。”

王葉呵呵：“行啊，讓他們把尾款付清，我們馬上搬。”

王沐眼中閃過憤恨之色：“我跟他們提了，他們含糊其辭，一會兒說不知道這個事，一會兒說等老王醒了讓老王跟他們談。”

“操！”王葉就知道上輩子那家人能做出賴賬的事，這輩子想要要回尾款也不會那麽順順利利，所以他才跟他姑說，等他回來一起去要債。

王沐捏了捏侄子的耳朵：“不準說髒話。”

王葉拍了拍嘴唇，有口無心地道：“我錯了，以後不說了。姑，走，我們現在就去他家。”

“你剛回來……”

“你不是要帶我去醫院檢查身體嗎，沒錢怎麽檢查？核磁共振可貴了。”

王沐不說了，揣上欠條，帶上侄子……

“等等，姑姑，我包裹傷口的紗布還有沒有？”王葉問。

“有。”王沐疑惑了一會兒，但不久就知道侄子想幹什麽了。

瘦瘦小小的孩子穿着洗過不知多少遍的廉價T恤和短褲以及一雙賣價頂多十塊錢的塑料涼鞋，頭上裹着紗布，手臂裹着石膏吊在脖子上，臉上、以及裸露出來的肌膚上塗滿了紫藥水，牽着他姑姑的手，一瘸一拐地走在路上，引得無數路人轉頭看他。

該小區很少有人不認識王葉的。

就算以前不認識，前幾天王家又是警車又是救護車，老王和王葉都是被從家裏擡出來的，導致圍觀的人特別多。

老王的妹妹王沐就站在馬路上指着老王的擔架破口大罵，罵他不是東西，詛咒他早死早好，要不是警察攔着，王沐能上去把擔架掀翻。

圍觀的人多，加上王沐一點都不想給老王遮掩他的惡行，許多人都聽到了老王借酒裝瘋把兒子打成重傷的事。

有人還用手機拍下來傳到網上。

本來這事還是在小範圍傳播，可沒想到傳到網上的視頻引來了記者。

自稱是某社交網站的網約記者采訪了當時出警的民警和周圍看熱鬧的居民，又去了收治老王和王葉的醫院，了解到詳細情況後就在幾家國內最大自媒體平臺發表了他的文章。

這位記者重點不是說老王虐子——這種新聞負能量太多，人們看到标題都不願意點進來。

而這種自媒體記者就靠文章下面附帶的廣告來賺錢，點擊閱讀他文章的人越多，廣告商給他的錢就越多。

為此，他打的标題是“喝酒喝成植物人”，這種标題和新聞比較獵奇，不少讀者會願意點進來看一看，尤其是愛喝酒和需要經常應酬的人，還有他們的家人。

至于虐子的內容，該記者就寫了一句話，說飲酒者因為醉酒，毒打才八歲的兒子，把兒子打得昏迷不醒後，自己也腦溢血昏迷。

不少抱着獵奇之心點進來的人，看到文章最後，全都大喊報應。

之後，這篇文章一定程度火了，不少人轉發到微信群。

13區的人一看主角竟然就是他們這一片的人，關心這條新聞的人更多，在小區一些大群裏瘋傳，這就導致老王和小王在本區變得非常出名。

王沐帶着王葉一出門，有些人認出了這對姑侄，有人不認識的，就趕緊說這是誰誰誰。

王葉扯了扯他姑姑，小聲跟她說，讓她看到認識的人，就跟他們打招呼，如果對方問他們去哪裏，就跟他們說是去要老王的賣房尾款。

不用王沐主動跟人打招呼，就有人一臉同情地叫住她，問她是不是去醫院，又憐憫了看起來特別凄慘的王葉一番。

王沐就順勢哭訴老王不是東西，賭博欠了大筆賭債，把唯一住房也給賣了，如今他喝酒喝得變成植物人，什麽都不用管了，可王葉就沒地方住了。

加上醫院費用太貴，老王也不可能一直住在醫院裏，人要接回來，可住哪裏呢？她那裏就一個單間，塞一個王葉可以，可老王回家了住哪裏？誰來照顧？

王沐抹抹眼淚，說幸好老王賣房還有一筆尾款，對方還沒付，說好交接房子的時候付，她現在就是帶侄子去那買房人家交接房子，把賣房尾款拿回來。

王葉從頭至尾低着頭，像是沒有任何反應。

小區的人都習慣了他這樣，這孩子對誰都不親近。

就在衆人飽含各種情緒的目光尾随下，王沐和王葉來到那買房人家的樓房下面。

王沐一開始還奇怪王葉怎麽知道買房人家的住處，王葉只含糊地說他以前見過這家人。

王沐也沒在意，畢竟同一個小區，見過也正常。

王沐在出發前就給對方打了電話，但對方還想拖延，一會兒說在出差，一會兒說沒時間。

如今到了這家人的樓下，王沐點了手機外放，用很大的聲音，對着電話直白地道：“我們來拿房屋尾款了，就在你們家樓下。你們寫的欠條還在，不能老王躺醫院了，你們就不認這筆賬。我還得養我才八歲的侄子，還得養變成植物人的老王，沒這筆錢，我只能帶着我侄子撞死在你家門口。”

對方不耐煩地說：“都說了這事我們跟老王談，你拿一張欠條來，張嘴就說是我們還有一筆尾款沒付，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來訛詐。”

“老王變成植物人了，怎麽跟你們談？你們還不是看老王變成那樣了，就想把尾款賴掉。我就問你們喪不喪良心？”王沐怒斥。

王沐和王葉在該小區現在也是名人了，看到他們站在某棟樓樓下，很多人自然聚集過來，看是怎麽回事。

說話的換了一個人，是個女人，讓王沐不要待在樓下，上他家談。

王沐拒絕，讓對方下來，又哭：“我求你們別賴賬，王葉還小啊，你們看他被老王打成什麽樣，他現在就等着這筆錢繼續到醫院治療，以後療養更要花錢，他才八歲啊。你們賴掉這筆錢就是在逼他去死啊，你們怎麽能這麽狠心？不過就三十八萬，對你們算得了什麽，老王那套房子就賣給你們八十八萬，你們才付了五十萬就想拿下來，做人不能這麽缺德啊。”

對方挂了電話。

王沐就在樓下抹眼淚，當場打電話報警。

很多看熱鬧的人就問王沐是怎麽回事，王沐就一五一十說了。

民警很快來了。

王沐把欠條給他們看，跟他們說明情況。

民警都了解姑侄倆的情況，就幫他們打電話給那家人，讓他們和王沐好好談。

那家人不得不從家裏出來來到樓下，看到那麽多看熱鬧的人就很生氣。

民警問王沐是到那家人家裏談，還是到派出所談。

王葉一把抓住他姑姑的手，小聲但清晰地說：“不走，會打人。”

民警以為王葉被老王的毒打吓壞了，忙安撫他，說沒人會打人。

王葉抱着他姑姑，死活不松手，也哪裏都不肯去。

民警無奈，也不能強行把王葉拖走。

王沐哭着說她侄子被吓壞了，從醫院醒來就逃跑，就怕被他爸打死。要不是有好心人帶他去別的醫院治療，又把他送回家，她侄子可能就沒了。

民警嘆氣，輕輕摸了摸王葉的頭，建議王沐去法院上告，說有欠條的話，基本上都能告下來。

“可我們現在急需要用錢，老王還躺在醫院裏，王葉也需要錢治病……”王沐嘴唇顫抖。

有路人看不過去，大聲道：“你們可以上法院告他們賴賬和違約，除了還錢，再讓他們賠償你們這段時間的損失。”

“就是啊，我們給你作證。只要欠條是真的，就讓他們賠償你們這段時間的損失，人如果因為他們耽誤了，讓他們養一輩子！”

反正說說話又不要付出什麽，很多人看這對姑侄着實可憐，都忍不住想要幫助他們。

“我回來了我回來了！不好意思，我家人不清楚情況，這欠條是我寫的，錢我們一定給。當初我們也是怕老王占着房子不給，哎呀，這不是小王葉嘛，看你爸多狠，竟然把你打成這樣，真不是東西。”這家家主回來了，特別熱情地要拉王沐到他家裏說。

其實這人是在接到王沐電話後，特意跑出去的，他就在附近，聽到情況發展對他們家越來越不利，就假裝剛知道這件事，跑回來了。

民警和路人都能看出這家人的無恥，但這年頭很多欠債的才是大爺，為了賴賬，鬧出什麽事都不奇怪。如今欠債人肯還錢，債主就要放炮竹慶祝了。

一直不肯擡頭的王葉忽然擡起頭，冷冰冰地道：“你們欺負我姑姑，還賴賬，和老王一樣，也不是東西，都是人渣。”

“怎麽說話的你！”

“算了算了，老王養的崽子能說出什麽好話。”家主忙拉住自己兒子。

王葉沖他們呸了一聲。

一家人臉色都不太好看，但說這話和沖他們吐口水的是一個小孩子，旁邊還有民警和那麽多看熱鬧的人，他們總不能上去打這死孩子吧？

王沐叱責侄子：“不要這樣做。別人壞，你不能跟着學壞。”

“知道了，姑姑。”王葉低頭，老老實實地承認錯誤。

那家家主氣得要死，還得扯出一張笑臉道：“呵呵，誤會誤會，我家人也是想要謹慎一點，大家都知道老王那個人，我們現在把錢給你們了，到時候老王要是又跑來跟我們要怎麽辦？”

王沐抿唇道：“現在警察就在這裏，你把那筆尾款付了，我把欠條還給你，大家都是人證。老王就算醒了，又怎麽來鬧你？他敢鬧，你們就可以報警抓他。”

那家人眼看也沒辦法再拖下去，欠條是真的，真打官司，王沐和王葉是弱者，贏的可能性高達九成九。

那為什麽之前不給？

還不就是抱着能拖就拖、能賴就賴掉的意思，這家人還指望老王沒把尾款的事跟王葉和王沐說。再加上老王變成植物人，這筆欠款自然就相當于作廢。等到老王醒來那天，如果他能醒來的話，說不定都過了讨債追訴有效期。

現在見賴不過，王沐和那個小野種又很能鬧，權衡利弊，那家家主，也是當初寫欠條的人，只能當場給王沐轉賬，把借條收了回來，又死活讓王沐打了一張收條。

最後那買房人還假惺惺地說可以再給他們一周時間，讓他們姑侄找房子。

王沐看三十八萬到賬，心裏松了口氣，當即感謝了民警和周圍看熱鬧的居民，還要給他們下跪，被民警趕緊拉住了。

周圍的居民看了這場大熱鬧，又自覺做了一次正義使者，都很興奮，當天就把這事傳得到處都是。

那買房人一家大概要在一段時間內被人指指戳戳了，就算沒有，他們自己心裏也會疑神疑鬼，覺得不舒服。

王葉爽了，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別人讓他和他姑不舒服，他也不會讓對方舒坦。否則他可以讓他姑去法院告，一張傳票也能解決問題，但那樣做不但不能給對方一個教訓，想要真正拿到錢也得花很長時間。

王沐沒帶侄子回家，先去了市內另一家三甲醫院，給王葉做了個全套全身檢查。

檢查報告要過兩天才能拿到，王葉不急，他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有數，做個檢查是為了讓自己放心，更是為了讓他姑放心。

王沐拿到這筆錢後整個人真正輕松下來，她在這五天已經看好一套房子，就是對方要求房款必須半年一交，還要一個月押金，王沐拿不出這筆錢，暫時還沒定下來。

現在手上有了錢，王沐帶着王葉從醫院出來就去了那家房産中介，聽說那套房子還沒租出去，就立刻定了下來。

租好房子，姑侄倆就找了個小飯館大吃了一頓。

王葉吃得很兇，海溝村那邊原滋原味的食物雖然也不錯，但調味上終究比不上這種調料豐富也許不太營養的飯館菜。

“那個極度危險好像真的是全息游戲，我媽他老板的兒子就在玩，富人游戲，頭盔和游戲艙都貴得要死，聽說游戲頭盔還比較耗電，但如果真的是全息……”

“既然都配上頭盔和游戲艙了，就算不是百分百全息，也有點那個意思吧？”

“我們班那誰你們知道吧，他做職業電競的，今年還參加了國際比賽，獲獎的那個。他也在玩，據他說那游戲真的就和第二人生一樣，在裏面你要是接了種田的任務，那就真的要種田，不能只按鍵盤和鼠标，只幹了半天他就受不了了。他就不想做這個任務，打算放棄，結果他一連嘗試了五個任務，都沒完成，其中一個還是挑糞。”

“哈哈哈。”幾個年輕人一起笑起來。

“後來他想再接第六個，結果游戲系統告訴他必須要把前面接下的任務完成，才能繼續接受新任務。那人郁悶死了，偏偏這個游戲一個人只能建一個賬號，他想換號重來都不行。”

“聽起來好有意思。游戲頭盔多少錢，網上有賣的嗎？”

“只有一個網站在賣，地址在這。”說話的大男孩打開手機給同伴看。

“沒有試玩賬號嗎？那樣我怎麽知道自己喜歡哪種職業和種族？”

“這個游戲一開始設定玩家都是人類，不過到了十五級以後好像能轉生也能自由選擇職業。你們看，這個游戲還有他們自己的專屬社交平臺，裏面有詳細介紹。剛才我說的那誰的事，就是他自己在這裏爆出來的，喏，他的帖子還挺紅的。”

“哇，這個社交平臺做得好棒，感覺界面和其他平臺很不一樣，如果不玩游戲也能注冊這個社交平臺嗎？”

“好像可以吧，你試試。”

旁邊的桌子上幾個看似大學生的年輕人熱切地讨論着。

王葉恍然，掰着手指算了算，國慶節越來越近，《極度危險》第一次玩家大潮就要來臨。

雖然這一批玩家進入的還是不多，但全世界範圍加起來也達到了百萬左右。華夏因為人口基數大，在玩家中占了很大比例。

他不知道海溝島會不會有玩家進來，但不遠處的海草島肯定會有不少地球玩家進入。

這幾個人提醒了他一件事，他應該把那個游戲專用社交平臺利用起來，那可是世界性質的，十五級以後在游戲裏面也可以打開，具有百分百即時翻譯功能，真正達到了可以和世界任何國家、任何地點的人通暢交流。

想想這個平臺附帶的游戲交易行以後每天吞吐的金錢交易金額，王葉心中就一片火熱。

當天，王葉就讓他姑叫了搬家公司，把老王那裏他姑已經收拾好的東西和王沐那邊已經收拾好的行李，全都搬到了新租房內。老房鑰匙就直接用透明膠貼在了大門上，又給那家人發了信息通知他們來取。

王沐在寬闊敞亮、裝修也有七成新的租房內走來走去，滿臉都是笑。

這屋子裝修不算多好，但整潔，看着就舒服。

王葉看他姑高興，他也高興：“姑，現在我們是租房，等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就買房。”

“買房？現在房價多貴，哪來的錢買房。不過你說的不錯，人總要有個目标，姑姑會努力工作，在你結婚前給你買一套大房子！”王沐特別高興，渾身都是勁。

王葉滿眼慈愛地看着他姑，他也沒說不讓他姑買，反而說：“好啊好啊，姑姑你最好了，我也會好好努力，給姑姑買套大別墅！找一堆人侍候你。”

王沐笑得合不攏嘴，拉過侄子說：“你啊，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其他都不用你管。”

王葉用力點頭，随後道：“姑，我得回我師父那裏了。”

王沐笑容消失：“這麽快就又要走？”

“我得好好學習啊，師父可嚴厲了。”王葉小聲道，就好像生怕給他師父聽到一樣。

王沐被侄子逗笑，“嚴師才能出高徒，你師父嚴厲一點也好。他……不會打你吧？”

王葉忙搖頭：“不，師父不打人。”

他犯錯，他師父只會給他出題目，超級難的那種，完不成就得滾出師門。

“姑，你明天就去把老王接回來吧，你不用管他，找個護工定時來照顧他就可以。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師父很有錢，我跟他學習，學得好，師父會給獎學金，很多很多。”

王葉不給他姑反駁和詢問的機會，又道：“還有這桶藥泥，真的是寶貝，你千萬不要拿給別人用，也不要浪費了，每天洗完澡，給自己全身塗抹一遍，從頭塗到腳，不用塗太厚，就跟塗藥差不多，一個小時後刮下來。刮下來的藥泥不要扔掉，放到陽臺上曬幹，再收起來，等我回來再處理。沒用完的，就用保鮮膜封起來，放到冰箱保鮮層。但時間不要拖久，盡量在七天內用完。”

王沐見王葉如此鄭重，也重視起那桶被放到她面前的藥泥：“好，我知道了。”

王沐躊躇了一會兒，問：“這藥泥既然這麽好，我們能拿出去賣嗎？”

王葉連忙搖頭：“不能，這藥泥的來歷說不清楚。而且這藥泥是我師父讓我帶回來給姑姑你使用的，如果讓他知道我在外面賣藥泥，一定會把我踢出師門。”

在地球賣藥泥？

不現實。他和他姑的身份，他的年齡，全都無法讓人信任。而藥泥的來歷，更是不好解釋。

這種說不清來歷、賣出去有可能惹上一身騷的好東西，還是留給自家人用就好。

等他以後強大了，那再說。

同理，王葉也沒想過到古街去淘寶。上輩子他掌握了鑒定術後，曾去古街轉過，妄想能撿漏，就此一夜暴富。

結果當天他空手回來，洗洗就進游戲了。

那種地方真的不是你跑去随便轉轉就能随便撿漏的地方，被人坑倒是常見。

不過這跟他上輩子沒有實體進入游戲，身體裏能量不足，導致鑒定術在地球的使用次數受到大大限制也有關系。

而他現在能量也不多，在他姑姑已經有三十八萬轉圜的情況下，他也沒必要那麽急着弄錢，他現在的首要目的還是養身體和升級。當然賺錢也是很重要的，不過他可以從游戲中賺，不一定非要在地球淘寶。

“姑姑，我過兩天再回來，走了~”

王沐再次目送侄子從自己眼前消失，雖然是第二遍看，但她還是有點接受不良。

總感覺侄子好像變得不像人一樣……

王沐打起精神，侄子身體好了，還有了奇遇，老王變成植物人，她拿到了一筆對她來說的巨款，日子越過越好，她也要更振作才行。

首先那臨時環衛工就不用做了，她打聽過，他們家這種情況可以去跟區政府申請早點攤或者流動攤點車來做。

聽說賣早點和晚上賣油炸小食，只要東西做得幹淨、味道調得好，也能賺不少錢。

她還年輕，她才三十六歲，她的人生不能就這麽廢下去，她得好好努力，哪怕是為了侄子。

王沐做下決定，整個人神采都不一樣，當即哼着歌去收拾房間。

王葉光着屁屁、手臂上套着藥泥石膏回到石洞，雷木還沒回來。

王葉穿上衣褲，抽空看了下自己的經驗值結餘，扣除掉傳送費，他還有3576點經驗值，再賺個四百多，他就能升到三級。

要麽把糖棕的事告訴海溝村人？再教他們怎麽制糖？

在他看來，藥泥九成九無法成為海溝村的支柱産業，石膏和石灰包括陶瓷器具等，因為運輸不便，加上制作手藝原始，産量很難提高，也很難讓海溝村發大財。

多教一門熬制棕糖的手藝，海溝村人也能多一條財路。

“小葉子！小葉子你在不在？”海蛋的大呼小叫聲老遠就傳了過來。

王葉走出石洞，“嘛事？”

海蛋跑過來，氣喘籲籲又興奮地喊：“小葉子，快跟我去礁石灘，那邊漂來一個怪物，快去看！”

王葉還以為海蛋來找他是有人發現了那個神秘人，沒想到是讓他去看怪物。

在海邊生活比較長的人大多都知道，海灘上偶爾會沖上來一些古裏古怪的生物，那些生物的模樣經常會超出人類的想象力。

“什麽樣的怪物？”王葉并不是很想去，他還有其他事要做。現在他身體好得差不多，可以考慮開始收集材料制作他的因果武器了。

“不知道。小葉子，走啦，跟我一起去看，那東西可古怪了，有人說是死掉的海牛，還有人說是死掉的海妖，好多人都在那兒，大人都不讓我們靠近，我都沒看清楚。”海蛋上來拉王葉。

王葉聽到海妖兩字，來了一點點興趣，剛要同意，就聽腦中傳來信息提醒：

【任務發布：一奇怪物體漂到海溝島礁石灘，讓海溝村人驚奇不已。請玩家隔壁小王幫助海溝村人辨識怪物，解開海溝村人的疑惑。完成後，獎勵50點經驗值。請問隔壁小王是否接受這個任務？】

當然接受。鑒定術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