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自命不凡

容徹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愣了下。

阿鵬簡直笑得直不起腰:“以前倒是聽說過容家這位大小姐的名聲,卻沒想到,竟如此……如此有趣哈哈哈!”

阿鲲瞥他一眼,才垂首在側道:“爺,要不要去查查怎麽回事?”

“嗯。”容徹翻了翻手裏的密信,修長的手指才輕輕叩在桌案上,半晌,道:“去吏部說一聲,魏知縣的任職文書早些放下來,魏家的府邸……便安排在榆錢巷。”

“榆錢巷?”阿鵬想了想:“魏家怕是沒錢在寸土寸金的榆錢巷置辦宅子。”

阿鲲白了阿鵬一眼,爺都發話了,豈還會讓魏家自己掏銀子?

阿鲲垂眸道:“前陣子您剛好收了一處三進的小宅子,不如送給魏府。”

“讓吏部發話,只說朝廷撥下的便是。”容徹道。

“那您豈不是白做好好事?那宅子雖小,可景致處處上乘,又靠近國公府,可真真的寸土寸金……”阿鵬不解,卻被阿鲲瞪了一眼。

一點銀錢而已,主子豈會在乎這些?

況且魏知縣素以清廉自居,跟同僚借二十兩銀子都能叫他愧疚好幾日,若知道爺白送個宅子給他,勢必倔着不肯要。

倒是主子想得周到,叫吏部開口,既能讓閑雜人等閉嘴,也能叫魏知縣安心。

“奴才這就去辦。”阿鲲應下,頓了頓,又道:“聽說魏家二公子今兒被人揍了,找到葛老那裏去了,也不知葛老會不會管。”

聽到這兒,阿鵬也豎起了耳朵。

葛老雖早已不問朝中之事,但新收的徒弟第一天就被人打成了豬頭,以葛老的脾氣只怕咽不下這口氣。

阿鵬還沒想完,外面就有人傳了消息來,說葛老直接帶着魏虎殺到丞相府去了。

“不必管。”

容徹略顯得放松般倚靠在椅背上,吩咐阿鲲:“讓柳姨娘早點照我那好侄兒的吩咐,把他要求的事辦了。”

阿鲲阿鵬面上均是一緊,連眼角也不敢亂飄一下應下就退出去了。

容徹獨坐良久,才終于疲憊的合上眼睛,回想起那個一身大紅嫁衣,嬌豔如花卻嬌嬌顫顫叫着他二叔的人兒了,也不知那場大火,燒在她身上,有多疼……

容銳章剛黑着臉心煩意亂的回到丞相府,看到登門的葛老,還驚了一下,立即收斂好情緒恭恭敬敬上前行禮:“下官不知葛老大駕光臨,還請葛老先到花廳稍坐,下官家中正好還備着兩壇陳年的竹葉青,上次便打算送給葛老……”

“酒就不必了。”

葛老頭鼻尖一哼,把魏虎扯了出來,指着他的豬頭臉,憤憤的跟容銳章道:“我知丞相爺受寵,但下次你再将我這個笨徒弟打成豬頭,我老頭絕對不會管你是不是勞什子的丞相,必把你丞相府砸個稀巴爛!”

容銳章想起今兒忽然到重陽樓胡鬧的大姐容金寧,再看指着他鼻子大罵的葛老,臉上一陣青白,眼底更是陰翳難掩。

再過幾年,等他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天子近臣,他早晚碾死這自命清高的臭老頭!

葛老也察覺到了容銳章渾身難掩的殺氣,不由一聲冷笑,也懶得再說,轉身拉着魏虎就走了。

“二弟,你慣着這臭老頭做什麽?什麽東西也敢來丞相府鬧……”

跟在一旁的容金寧瞧見葛老只穿着粗布麻衣,恨不得用自己滿身的金子砸死他才好,但還不等她話說完,就聽容銳章黑着臉吩咐:“來人,把她給我拖下去關起來,沒我的吩咐,不許她踏出院子一步!”

容金寧一聽就不幹了,她還要去見她的未來夫婿呢。

“二弟,你這是做什麽……”

“你再敢放肆,我就将你送去尼姑庵一輩子也別想再出來!”

容銳章以前還不覺得自己這個大姐這麽愚不可及,但今日看着上蹿下跳到處出醜的她,只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才好。

但她以前怎麽安安分分的?

容銳章忘了,好像是魏卿卿一直在給她擦屁股,根本不需要自己來操心……

不,這關魏卿卿什麽事?她只是個成日與金銀和毒計為伴的庸俗惡毒之人罷了,哼,現在她還敢拿喬,以為如此自己就會高看她一眼麽?

等人把容金寧拖下去,容銳章才吩咐道:“去把琉璃姨娘叫來。”

琉璃既曾經是她的身邊人,他就不信她面對琉璃,還能裝作不認識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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