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可以貼貼嘛,就一下

東禦直接把人拎了出去。

衆目睽睽,申秋蒙一個單膝跪地。

東禦抽了根煙:“怎麽,要跟我求婚?”

申秋蒙的頭垂得更低:“對不起,禦少,這次是我的疏忽。”

“綁匪跟着Y省負責接待的人進來,藏在他們的行李箱裏,這兩天躲在房間的通風道。”

“因為接待的人車牌特殊,當時酒店的安保放松了警惕,我已經扣住安保,換了批新人。”

說完,他閉上了眼睛領罰。

果然,下一刻,火燒般的劇痛刺進他脖頸。

東禦用點着的煙,燙在了申秋蒙的動脈處:“我昏迷三個月,你們就忘了我,很好。”

大顆大顆的汗從申秋蒙額頭滲出,他的拳頭捏得緊緊的,咬牙挺着:

“對不起,禦少,沒忘,不敢忘,永遠是您的人,臣服您,遵從您的命令。”

東禦吐了口煙氣,看着更大的火星灼燒他的皮膚,眼底溢出血色的瘋狂:

“忘就忘了,也沒什麽,既然現在我來了,就都該想起我是誰。”

申秋蒙臉色蒼白:“是。”

“疼麽?”

東禦挪開煙,指間多了一片薄薄的刀片,輕輕地伸進了申秋蒙的燙傷裏。

灼燒的痛苦已經麻痹了他的神經,他不敢喊,也不敢動:“不疼。”

東禦勾唇,輕輕勾了一下。

“啊——”

申秋蒙再也沒忍住,整個人低聲嘶吼着,摔倒在地。

只差一點,他的動脈就要被割斷了。

恐懼的折磨遠遠大過一刀斃命的痛苦。

申秋蒙已經在絕望的邊緣。

他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誰知道哪一次疏忽是致命的?

這次綁匪因為岳夢雯穿了知許的衣服抓錯了,下次呢,會不會全軍覆沒?

申秋蒙咬牙,拼命從地上爬了起來。

東禦看着刀尖上沾的腐肉和血,閉上眼睛陶醉地輕嗅:

“去休息吧,晚安。”

知許開門的一瞬,看見東禦站在門邊,好奇地問:“我聽見有人叫,怎麽啦?”

東禦倚在門框上,笑得痞氣:“不給我安排房間,我把申秋蒙打了一頓。”

“你不想住我房間嘛?”

知許伸頭往外看,什麽也沒看到,門就被關了。

東禦的視線落在她精巧的下巴上,輕輕捏住:“一張床,你和我……”

“別說了。”

知許被他握在掌心,逃無可逃,只能伸手捂住他的嘴。

清冷又不羁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即使只能看見半張臉,也是帥到腿軟的弟弟。

柔嫩暖香的手心侵襲着感官,東禦勾唇,微微往前一遞——

不明意味的吻,擦過手心。

知許下意識縮回手,然後就被固定在了牆上。

東禦的拇指摁住她不肯張開的小手,低頭,耳朵貼住她的胸口:

“想什麽呢,跳得好快啊。”

溫熱呼吸強勢地穿透皮膚,好像托起了她的心髒。

知許快要不能呼吸了,眼睫毛顫抖地也更加艱難,推推他的額頭,側過臉小聲說:

“什麽都沒想,走,走開點。”

“哦,可我想。”

東禦把她的另一只手也抓住,仰頭埋進她的肩窩:“還沒和你睡一起,我就想入非非。”

知許覺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哪裏都是滾燙的。

她用力掙了兩下,沒想到很輕松就掙開了,但慣性受不住——

一巴掌蹭過了東禦的臉。

東禦微微愣怔之後,輕笑了一下。

更吓人了。

知許縮成個小鹌鹑,用力搖頭:“對不起,要不你,你打回來。”

東禦冷哼:“賬,以後一起算。”

“哦。”

知許怯怯地往旁邊挪一點,戳戳他的手臂:“你去卧室睡吧。”

東禦挑眉。

“我的思路還沒有演算完,可能還要兩三天。”

她指指小書房裏兩臺運行中的電腦,還有山一樣的稿紙,興奮地說:

“如果成功了,源代碼會升級,那麽最後實驗的威力……哎,小禦,你怎麽走了?”

東禦不但走了,還把卧室的門關上了。

知許眨眨眼睛,說什麽啦,怎麽還生氣了呢?

她撓撓腦袋,吧嗒吧嗒走回書房,哼,她也關門。

天快亮的時候,知許的目光才從屏幕上挪開。

地上到處撒着稿紙,上面全是天書似的演算過程,她懶得收拾,站起來活動身體。

徹夜伏案工作,整個人都是懵懵的,下意識就往卧室走。

門打開着,知許走了進去。

窗簾關得很緊,只有客廳透進一點光線,床上有人。

知許歪着頭想了會,哦,小禦。

她在床邊坐下,捧着下巴眨巴眼睛往上看。

睡着的東禦柔軟無害,但是眉頭皺着,好像好多心事。

手也垂在床邊,半握成拳頭。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手背上的青筋、掌骨以及凸起的腕骨,昏暗中澀氣滿滿。

知許盯上了這只手。

她喜歡漂亮的手,而東禦的手幾乎是她見過最漂亮的。

無力地蜷縮着就能輕易蠱惑她,一眼心動。

可以貼貼嘛,就一下。

知許屏住呼吸,手指在東禦的手背上輕輕蹭了蹭。

她飛快地收回手,捂住滾燙的臉,害怕心髒從嘴巴裏跳出來。

好像有什麽,控制不住了。

知許不敢再看東禦的手,晃了晃發沉的腦袋,埋進了手臂裏,很快沉睡。

黑暗裏,東禦睜開了眼睛,無聲地笑了一下。

膽小的兔子。

只敢等他睡着了下手,醒着的時候倒是上啊。

他輕輕轉頭,小腦袋就趴在他手臂旁,奶膘被壓出來了也沒發現。

東禦掀開被子,單手把人撈上了床。

也許是感受到溫暖,知許往他的懷裏拱了拱,蜷縮成小小的一團,露出毛茸茸的腦袋。

東禦半靠在床頭,看着她枕着他的肚子睡得安心。

也是怪了,沒人能呆在他身邊睡成這樣。

對危險回避是人的本能。

就像他,常年職業習慣,在陌生的環境裏警惕心極高,難以入睡。

可昨晚看着書房裏的燈,他竟然一夜好眠,直到她進來。

東禦低頭,戳戳懷裏泛粉的小臉:“小壞蛋。”

知許被吵到,手爬出被窩捂耳朵,迷迷糊糊地咕哝。

東禦笑,輕輕拍着她的背哄睡:“好好,不惹小兔兒乖乖,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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