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眨眨眼x4
毫無下廚經驗的梁越澤在廚房和鍋碗瓢盆鬥智鬥勇,徐落月則舒舒服服地躺在沙發上關心翟子赫有沒有将俞悅安全送到家,來上一口甜甜的蜂蜜水,再看一眼遠處狼狽的梁越澤——
人生都舒坦了起來。
噠噠噠、噠噠噠……
突然,一陣輕緩而富有節奏聲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來,伴随着回響,在空曠而安靜的客廳裏異常的突兀。
家裏只有她和梁越澤,樓上怎麽會有聲音?
徐落月猛地想起前段時間桑歆這個天殺的非要拽着她一起看恐怖片,她也是個又菜又愛看的。
金碧輝煌的大廳,空無一人的高樓……和此時發生的場景出奇的相似,她心裏忽然毛毛的,無意識地打了一個戰栗,接下來該不會要斷電了吧?
盡管徐落月擁護馬克思主義,但是世界上很多事情确實不能用常理來解釋。
人的恐懼是不能由思想控制的,她不禁胡思亂想了起來,越想越害怕,像在蹦床上發射似的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張口就大喊:“梁越澤!”
“又怎麽了?”梁越澤頭也不擡,不耐煩地回道。
蛋黃被蛋殼劃破,他手上不小心沾上了雞蛋的黏液,滑不溜秋的手感讓他心情十分不爽。
換平時梁越澤這種口氣,徐落月又得和他吵起來,但是此刻被未知恐懼折磨的她,穿上拖鞋就準備往廚房跑去。剛擡頭就見着樓梯口一個倩麗的身影出現在眼前——穿着輕薄真絲睡衣的顧娴正眼角帶笑,樂不可支地對着她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徐落月眼前一亮,沖上去就給了顧娴一個熱情的擁抱,帶着一點點劫後餘生,喜滋滋地叫道:“幹媽,原來是你啊,吓死我了!”
“工作安排提前了一點,就抓緊時間回來了。”已過五十歲的顧娴保養得當,面色紅潤,她寵溺地捏了捏徐落月小巧可愛的鼻子,“你這個小機靈鬼,又做什麽了把自己吓成這樣。”
徐落月眼神飄忽不定,覺得自己剛才一定很丢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傻笑着裝憨,“嘿嘿,沒幹什麽呀。”她随即很快轉移話題,關心道:“哎呀,幹媽,我都好久沒見你了,想死你啦!你和幹爹平時忙工作也要注意身體呀。”
成功人士背後的艱辛鮮有人知,外人一般只能看見他們光鮮亮麗的一面。
梁家父母和她爸爸工作狂的程度不相上下,只不過她爸爸身邊缺少了一個陪伴他的女性角色。
顧娴貼心地将她額間的頭發別在耳後,笑着打趣道:“還不是因為長大了月月都不愛來我家了。”
“哪有啦。”
兩個人坐在一起親親熱熱的敘舊了起來,徐落月開心地和顧娴分享最近的近況,感情狀态,工作上的成就等等,一時之間也将梁越澤抛到了腦後。
……
梁越澤聽見喊聲之後半天沒聽見動靜,這徐落月又整什麽幺蛾子,他擰着眉頭強忍着不适用力地洗了好幾遍手,甩了甩手走到廚房門口微微提高音調叫喚了一句:“徐落月,到底怎麽了?”
徐落月對着顧娴讪讪一笑,摸了摸鼻子:“沒什麽事,你忙你的吧。”
梁越澤:“……”這女的是不是有病,叫他名字為了好玩?
“阿澤這是去幹嘛了?”顧娴往出聲的地方看了一眼,好奇地問道。
徐落月:“我折磨他給我煮面吃呢。”
梁越澤和徐落月這對青梅竹馬從親密無間變成歡喜冤家,對于兩個人的日常鬥嘴顧娴也是看在眼裏,但她從來不參與兩個人的矛盾,而是當一個饒有興趣的吃瓜群衆,時不時地還添油加醋。
顧娴調侃道:“我就說我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兒子今天怎麽舍得下廚房了,在樓上我都聽見聲了,還是月月厲害,幫我好好的調/教一下這個臭脾氣的大少爺,以前他寧願餓着,都不願意自己動手。”
徐落月一副得意的樣子,搖頭晃腦地顯得格外的可愛,正色道:“幹媽,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顧娴不由得笑出了聲,忍不住捏了捏她飽滿的臉頰,寵溺道:“你這個小機靈鬼,也就只有你制得住他。”
“哎呀,幹媽,我哪有那麽大本事。”徐落月謹慎地環顧了一下四周,貼着顧娴神秘兮兮道:“你還記得以前有一次他發燒我不是給他做飯嗎?”
梁越澤的體質從小到大都比較好,很少發燒感冒,不過一旦感冒發燒了,情況就會比較嚴重。他小時候也沒有高燒過幾次,所以顧娴記得尤為清楚,最重要的是,當時明明發燒的是她的傻兒子,兩個人卻同時進了醫院。
一個是高燒不退,一個是食物中毒。
顧娴輕輕戳了一下她的腦袋,“你這孩子,你倆當時都嚴重到進醫院了幹媽能不記得嘛。”
不是顧娴說起,徐落月差點都忘記這件丢人又離譜的事情了,吃自己炒的蛋炒飯給自己整食物中毒了要是說出去她在圈裏還有名聲在嗎?!幸好梁越澤當時嘴巴挑剔,盡管表面一再誇贊,但卻死活不肯吃她精心烹饪的“美食”,不然高燒之下極有可能會被她送走,那她可真成千古罪人了。
徐落月羞地臉通紅,連忙擺了擺手想要跳過這一茬。
她将白皙纖細的右手遞在顧娴眼前,“你看我這個小月牙,可愛不?”
“可愛是挺可愛的,這不是當初你說被油濺出來的印子嗎?幹媽還說帶你去激光點掉,你怎麽還留着呀?”顧娴拉過她的手,心疼地說道。
哪個女孩子不希望自己手上都是幹幹淨淨,完美無瑕的呀。
“沒事啦。”徐落月似葡萄一般黑黝黝的眼睛狡黠地轉了轉,一臉驕傲地說:“其實那個印子過了段時間就結痂脫落啦,遠看也看不出痕跡了。後來我不是和梁越澤吵架了嘛,我就用黑色水筆淺塗了個小月牙,故意沒洗掉留給他看的。”
徐落月神色飛揚,五個手指輕輕旋成拳頭狀,洋洋得意道:“幹媽,我們得智取,靠計謀拿捏他。”
顧娴想象着平時拽的二五八萬似的兒子板着臉渾身不耐地在廚房拿着炒鍋就想笑,她眼角彎彎,睫毛輕顫,“還得是你,小機靈鬼。”
這時,梁越澤正端着一碗面條面無表情地站在她們身後,顧娴扭頭說話時被他吓了一跳,她膽戰心驚地拍了拍胸脯,抱怨道:“你想吓死你老母親是吧。”
梁越澤神色淡淡,沒有回話。
徐落月心裏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她低着頭聳起肩膀往顧娴背後靠想将自己藏起來,發現無濟于事之後她擡起頭眼神四處閃躲,“那個……我去上個廁所,等會回來。”
梁越澤冷着臉微微躬下身将碗放在茶幾上,“站住。”
“徐、落、月。”梁越澤只是輕輕停頓地叫出了她的名字,徐落月卻聽出一股咬牙切齒的感覺,她怎麽這麽倒黴,和幹媽交流一下小計謀都能被梁越澤抓個正着。本來這個計劃她籌備了這麽久,是多麽天衣無縫啊!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想偷偷向顧娴發送一個求救信號卻被梁越澤對個正着。
他的瞳孔,無情又冰冷。
徐落月瞬間不敢動了,無助地耷拉着腦袋,垂頭喪氣地盯着地上,一副無辜又可憐巴巴的樣子。
顧娴站出來打了個圓場,她扯了扯梁越澤的衣袖,“好啦兒子,吃虧是福,你不要和女孩子斤斤計較,這樣小氣怎麽找得到老婆呢。”
徐落月小聲附和道:“就是就是,這才多大事呀。梁越澤你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梁越澤覺得這兩個女人簡直是他生命裏的克星,兩人一說話就氣得他頭暈目眩。
一個是他親媽,他被這樣玩弄還能幫着徐落月說話,他皮笑肉不笑地說:“媽,你真是我親媽。”
一個是徐落月,明明是她做錯的事,認錯說出來的話偏偏還是這麽的理直氣壯、火上澆油。
最讓他抓狂和悲哀的是,他也就只能做做表面功夫,他一個大男人還能抓着徐落月打一頓不成,實際上真不能拿徐落月怎麽樣。
“媽,沒關系的。”梁越澤倏地扯了扯嘴角,眼中一絲精光閃過,焉壞地說:“找不到老婆這才多大事啊,到時候落月妹妹肯定會願意嫁給我的。”傷敵一百自損八千,誰都不要好過。
徐落月:“……你三十七度的小嘴怎麽能說出這麽冷冰冰的話呢?”
好你個梁越澤。
兩人吵了這麽多年,要在一起早該在一起了。顧娴也曾經期待過兩人在一起,可惜這個可能性幾乎為零,她只當梁越澤在說胡話,無奈地搖了搖頭,制止道:“好了好了不要鬧了,也不早了,月月吃完也早點休息。”
“好的,幹媽。”徐落月點頭應道。
顧娴有點困倦地打了個哈欠,她朝着電梯口走去,恍惚間忽然想起一件事,她回頭說道:“對了月月,你爸今天沒回家,你爸又是個糙的,家裏連個阿姨也沒備。你好久沒回等下回去還要收拾,不如今天就住這?你的房間定期都安排人打掃了的,換洗衣物都有,你都好久沒住幹媽這啦。”
徐家的情況梁家是再清楚不過的,以前徐父和梁父在外打拼,徐父沒時間照顧徐落月的時候,是顧娴提出将徐落月放在梁家,她一起管着這兩個孩子,徐落月幾乎半個青春期都是在梁家度過的。
徐落月住在她爸給她買的離工作室附近的一套大平層,這邊她爸常年不在家,所以她主動提出家裏不用備常駐阿姨,請一個定期阿姨上門打掃的就行。顧娴考慮的很有道理,而且以前也不是在梁家沒有住過,于是徐落月甜甜一笑,沒有推辭,乖巧地應道:“謝謝幹媽。”
這樣一鬧,面條已經有些結坨,徐落月也不敢多嘴,麻溜地将面條帶湯一起吃幹喝盡。
她看着這個見底的空碗,忍不住暗搓搓地想:她可沒有梁越澤吃蛋炒飯那般矯情。
青菜燙的過老,煎蛋沒成形,面條味道有點淡了……
不過梁狗下廚已經是很給面子的一件事了,更別提還發生了剛才那樣的意外,她要是對這碗面條再指指點點,梁越澤非掐死她不可。
飯後,梁越澤簡單地将廚房收拾了一下,徐落月回房間準備洗漱。
房內的一切和她上一次住的時候一模一樣,小物件幾乎沒有什麽變動。床上四件套由冬季換成了夏季,窗簾由粉色以及厚重的遮光簾換成了她之前提過的淡黃色以及一層輕薄的白紗,浴室裏還準備了她愛用的卸妝産品……
徐落月翻了翻衣櫃,盡管長大之後的她沒有經常來這小住,但是櫃子裏還有幹媽時不時給她準備的新衣服。
她的心裏劃過一絲熨帖——
盡管她從小就失去了媽媽,但是幹媽就像對女兒一樣呵護她,讓她感受到了母愛的溫暖。
洗漱完之後,徐落月穿了一個半袖連衣睡裙,正面是一個可愛的美少女戰士捧着臉頰,雙頰紅撲撲的圖案。
這是以前她最愛穿的一件睡裙,夏天裏穿起來冰冰涼涼的。
門被敲響,門外傳來的是梁越澤的聲音。
她拿着寬大的頭巾邊擦頭發邊打開了門,疑惑地問道:“怎麽了?”
梁越澤單手插在兜裏,另一只手端着一杯溫熱的牛奶,遞給她:“給你。”
難得的溫情時刻。
晚上徐落月已經吃得很撐了,尤其純牛奶聞起來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她一直都不是很愛喝。
她拒絕道:“我刷了牙,不想喝。”
梁越澤臉色瞬間有些不太好看,他垂着眸,“我媽叫我送的,你愛喝不喝。”
聽到這話,徐落月不好再推辭,她使了點勁将頭巾扔在一旁的沙發上,接過了他手中的牛奶,溫度剛剛好,徐落月說道:“好吧,那謝謝。”
徐落月雙手捧着牛奶杯,慢條斯理地一口一口喝着。及腰的長發沒有頭巾的包裹,水滴順着烏黑的發絲慢慢地洇濕了她的睡裙,背上、肩膀上、以及……胸前。
洗完澡後為了睡覺方便徐落月沒再将內衣穿上,她還沒感覺到哪裏不對,困惑不解地看着倚在門邊上低頭看手機的梁越澤,問道:“你還不走嗎?”
縱使微微靠牆,梁越澤身高擺在那裏,一擡眸便注意到她胸前濕漉漉的,正好對上美少女戰士那粉嫩嫩的臉頰,曾經和他一起光着腚游泳的徐落月不知不覺已經發育的這麽好了。反應過來的他心尖一顫,立馬扭過頭,喉結不自覺地微微滑動,兇巴巴地說:“徐落月,你能不能注意一下男女有別。”
他耳根處悄無聲息地爬上了一抹晚霞,紅豔豔的。
什麽啊?徐落月突然被兇,感到莫名其妙的,她不解地低下頭,表情徹底僵住,氣氛在這一刻凝結了起來。
啊——
她羞赧地推了一把梁越澤,卻低估了自己的力氣,毫無防備的梁越澤被她推得打了兩個踉跄,差點摔倒在地。這時的徐落月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兇狠蠻橫地說:“拜托,這是我房間。”
她“砰”地一聲将房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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