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爺爺淪為工具人

“跑!”

杜防風熱淚盈眶,本想着走到一邊好好欣賞大佬的英姿,結果卻聽到了一個令他錯愕的字眼,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過去,但是那位大佬已經帶頭跑了。

跑了兩步之後,看他還沒有動靜,這才又回來拉他一把。

本來他們就已經到了巷子口,沒跑幾步就到了人流量大的商業街。再一回頭,那兩名西裝男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杜防風和吳輝喘着粗氣,倒不是有多累,而是精神緊張之後一放松,疲倦感湧上頭來帶起的自然反應,連城則是站在邊上等着他們。

“剛才……那……那兩個……你……你怎麽……讓他們跑……跑了啊!”杜防風一邊喘氣一邊問道。

“打不過。”連城簡言意駭。

杜防風:?

看着杜防風一臉迷茫的小模樣,連城解釋道:“剛才擊退那人只是攻其不備,但他們的力量在我之上,我并不是他們的對手。”

“不是說什麽……”

“四兩撥千斤?”

杜防風眨了眨眼睛,對對,他想說的就是這個。

“我一個能打你十個。”

“……”也不至于這麽差吧?

“從那兩個人的腳步、氣息來看,都是練過的。在行內的比試中,絕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力降十會。”連城無情地打破了杜防風的幻想,補刀道:“用你們常見的話來說就是:專克花裏胡哨。”

杜防風受到了慘痛的打擊,不比告訴他世界上沒有奧特曼差,于是他決定轉移一下話題,把他傷感的情緒也轉移出去。

“對了,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

連城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沒講話。

他記得他告訴對方的是,讓他今天找吳輝聊聊,并沒有讓他跟蹤對方。若不是吃完午飯之後他突然有蔔卦的想法,卦象顯示這個方向有事發生,他根本就不會這個時候出門。

雖然連城沒講話,但杜防風的腦電波詭異地跟連城連接到了一個頻道,一下子明白了對方的想法,整張臉都變成了一個囧字。

“你這……讓我找他聊聊不是要了我的老命了,現在看來,結果也差不多嘛!”杜防風陪着笑。

旁邊坐在地上休息的吳輝看着他這個樣子,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在搞清楚這件事之前,杜防風并不想讓他大伯知道,于是帶着吳輝跟着連城來到了李老爺子的院子。

而李老爺子今天跟友人約了打牌,鋪面是由連城照看的。中午他蔔了一挂之後,關了門才出去,然後帶了兩個拖油瓶回來。

連城找來了外用藥,杜防風負責給吳輝做清創。

“嘶!輕點!你就是這麽當醫生的嗎?”吳輝吼道。

他的傷倒是不嚴重,主要是眼鏡碎了劃的口子比較深,流的血比較多,所以才弄得滿臉都是。擔心玻璃碴子還留在傷口裏,必須得做一個清創。

杜防風本來就跟他不對付,這會兒還因為他經歷了這麽刺激的事兒,他可還記得自己回去救他的時候這家夥罵自己的話呢!不給他傷口上撒鹽就不錯了,幫他清創還嫌這嫌那。

“那你自己來。”

“自己來就自己來!”

吳輝也是硬氣,從杜防風手中拿過裝備,找連城問了鏡子的位置就自己來了。

醫生,任性。

即便吳輝已經足夠小心翼翼,但就一個傷口,一個普通的清創而已,還是很快結束了。

“說吧,剛才那倆是幹嘛來的?他們想要對仁心堂做什麽?你知道你父母的情況了?”

坐在凳子上的杜防風居高臨下地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吳輝,下巴揚得老高,一副我讓你說是對你的恩賜的樣子。

別人的家事連城不參合,給兩人一人泡了杯茶,就玩起手機來。若不是老爺子交代來了客人之後要陪着,他這會兒估計直接到鋪子裏去了。

“你這麽多問題讓我怎麽說?”

“不會說你就去跟我爺爺說,或者你想跟我大伯說也行。”

“你!”

“我什麽我!你這就是對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救命恩人?我還沒說你連累我呢!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不會被打。”吳輝怒目而視。

“我要不回頭你遲早被他們打死。”

“這裏是內地,他們不敢動手。”

“你說不敢動手就不敢動手?那國家法律擺得好好的,每年怎麽還有這麽多殺ren犯?”

逛淘寶的連城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這倆家夥吵起來就跟小孩子一樣,吵得人心煩意亂。

他來的時候沒帶多少行李,也虧得首都這邊氣候幹燥,晚上洗了第二天早上就能幹,換成他過去生活的縣城,就算是盛夏,衣服也得挂滿一天,冬天的話就更久了。

看見連城的動作,杜防風縮了縮脖子,老實了下來。這位真正把他們從水火中救出來的大佬還沒發話呢,他還是低調點好。

別看連城平時一副雲淡風輕,好像什麽都不是事兒的樣子,但皺着眉不說話的時候還是很唬人的。

這不,不止杜防風,就連比他們都大些的吳輝都變得配合起來。

“那兩個是什麽人?”

“不認識,前段時間突然找上門來的。”

“他們都跟你講什麽了?”

“講了些我……爸媽的事,問我想不想報仇,然後讓我告訴他們一些消息。”

吳輝沒有告訴對方消息這是杜防風自己聽到的,但是問他想不想報仇這種話就不太對了。

“他們怎麽告訴你的?”杜防風又問。

吳輝抿了抿唇,顯然不太想聊這個問題。他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因為杜家死的,但還是沒能想到他的父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死的。

雖然怨恨杜家,但這些年來杜家,特別是杜老爺子,一分沒有少過他。在他學壞的時候,也是杜老爺子拿着竹條把他打回來的。

雖然跟杜防風不對付,他也從來沒想過要對杜家怎麽樣,只是想着還完杜家的情分,然後離開這裏。

父母之仇,以及杜家的養育之恩,讓吳輝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整個人如天一般塌了下來,好幾天渾渾噩噩地沒精神。

想起之前在巷子裏聽到的話,杜防風本就是個八面玲珑的人,也不再逼他,而是打電話給了老爺子,開了免提。

他爺爺9點的高鐵,這會兒差不多已經到家了。

“喂?”

“爺爺,我,防風啊!”

“我知道!屏幕上那麽大個字,我還沒瞎呢!”

“……那個,爺爺,我想問問我那二師伯當年是怎麽死的啊?您給我把細節說說呗?我好跟吳輝那小子說道說道。”

杜防風說完沖着吳輝挑了挑眉,看得吳輝想打人。

電話那邊頓了一下,老爺子道:“這事兒過去了就過去了,在事情還沒發生之前,他就是你師兄,你別亂來。”

“不是,我就是問問。我剛才看見倆濠江的人來找他,跟他好像很熟的樣子。”

“濠江的人?你确定?”

“那我肯定不能錯,不然我還來問您幹嘛?當初我那二師伯不就是在濠江欠的債嗎?萬一他走上他爸的老路怎麽辦?

這事兒啊,還真不好您來說。您跟我說說當年的細節,到時候我掰扯一些,不讓他知道就得了。”

杜防風這張嘴,忽悠人起來連他爺爺都不放過。

老爺子顯然因為濠江的事分了神,沒多想就把當年的事重複了一遍。

末了還交代道:“當年那件事已經結了,那邊給吳龍下套的人也付出了代價,吳輝根本就不欠他們什麽,這件事你要說清楚。”

“好,好,我知道了!您吃飯去吧!”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之後,杜防風絲毫沒有爺孫情地挂斷了電話。

爺爺徹底淪為工具人,吳輝卻紅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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