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2)

病的!”

質辛愕然相對,不可置信道:“不會吧!爹也太壞了,怎麽能把你娘的衣服藏起來!”

“娘,是藏在這個房裏了嗎?我去給你找找!乘着爹沒回來,我陪娘玩一會兒,要不爹一回來,我就得離開了!”

天之佛在被中死死壓住了天之厲抵入雙腿間的腿,壓住喉間要破口而出的輕吟,面色紅不是白不是,求之不得地點點頭。

“外面置物櫃!”

質辛撲通一聲跳下床,急速跑到了床榻的遠處的置物櫃,咣當一聲大開,開始翻找。

天之佛心口一松,急忙轉身氣喘籲籲側身瞪着天之厲,懊惱咬牙,“可惡!你再動,吾立刻讓質辛知道你在!”

天之厲眸光一暗,摟住她氣焰蒸騰的身子,登時吻上了她紅潤的雙唇,輾轉反側,沉聲低笑,“吾是壞人,怎會遵守好人才該遵守的規則?”

“原來吾在你們母子心裏的地位是如此!”

天之佛好不容易撇開了頭,喘息不穩,眸底帶着一絲好笑,擡手摟住他的脖子,沙啞低低認錯:“吾那不是哄着他嗎,你讓那麽小的孩子不見吾,他怎麽受得了!至于你,好人壞人随你做,吾配合就是!”

天之厲凝視着她一往無悔無奈的雙眸,低低一笑,雙手又緊了緊,才不舍放開了她的身子,轉手覆在了她腹上,“昨夜到現在可有什麽不适?”

天之佛搖搖頭,緩緩道,“無礙,一直有股暖氣盤旋在腹內,可能是你厲血的緣故。要不要告訴質辛?”

天之厲擡眸看看還在翻找的衣裳的質辛,轉眸意有所指看向天之佛,“他若是問你肚子裏的小弟弟或小妹妹如何出現的,你如何作答?”

天之佛一愣反應過來,死死捏了把天之厲的手背,強忍笑意認真看向他道,“吾也不知是怎麽有了這個孩子,吾讓他問你去,他最相信你這個爹!你一定能給他解釋清楚!”

天之厲轉身貼近她耳旁,鄭重肅然一字一句說着他會怎麽解釋。

天之佛當真以為他有好辦法,凝神聽去,臉是越聽越紅,越聽越想一把将天之厲扔下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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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厲說罷慵懶看着天之佛,“吾如此講過,他一定再也不會問了!”

天之佛突然披着錦被翻身跨坐在他身上,雙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紅着面容氣呼呼道:“天之厲,吾現在幹脆掐死你算了,省得你禍害吾的質辛!”

天之厲瞟向遠處,突然挺身相近,雙手護在她腰上,揚起脖子心甘情願笑道:“如此機會難得!快些下手!吾只怕你還沒動手,直接倒在了吾身上!”

“做夢!”天之佛面色一抽,不假思索斥道。

“娘!你在做什麽呢?”

天之佛身子一僵,對上天之厲無聲大笑的得意面容,倏然松手,惱恨地瞪着他,裹着錦被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趴在了他身上,任由他樓緊自己。

天之厲緊了緊薄被蓋住二人,側身一轉,躺在了床外,轉眸看向走近的質辛,沉穩渾厚的嗓音穿透寝宮,

“質辛!你不想爹,爹可甚是想你啊!”

質辛滿眼的激動全僵在了臉上,愕然盯着天之厲,腳步死死的定在地上再也無法移動半步。

怎麽可能! 一定是做夢!那不是爹!絕對不是,他根本沒見他回來!對,爹現在在異誕之脈!

所以,想到了那種可能,質辛心跳總算恢複正常,登時輕松看向回眸望來的天之佛,嘿嘿一笑,抱着衣服走近床邊。

“娘!你真厲害!這是什麽法術?你教教我吧,你想爹時能變出個爹!等我想你的時候就能變出個你!

“這是衣服,可惜只有爹的,要不你先穿着!等我離開後再去爹的禁地給你拿衣服,都是爹幹的,我那日才給你送來一件,就被他藏了!”

天之厲突然伸手禁制了天之佛的聲音,盯着質辛微微一笑,“你果然很聰明,你娘昨夜才跟吾提過你,你居然能看出吾是你娘變出來的!”

質辛眸光泛亮,心頭一樂,最後的一絲隐憂散去,随即坐在了床邊,擡手好奇地摸上了天之厲的臉,

“臉,鼻子,眼睛,嘴巴,全是真的,跟爹爹真的是一模一樣啊!而且你不是虛影?”

天之厲颔首,“你娘法術高強,可以将吾凝聚成實體。”

天之佛瞥見天之厲眸底意味不明的邪光,無奈撫着心口閉上了眼睛,質辛啊!娘救不了你了!

質辛好奇道:“那你和真人有什麽區別呢?”

天之厲不徐不疾解釋,“沒有區別,真人能做的事吾都可以做,唯一不同便是吾完全聽命于天之佛,也就是你娘!她讓吾做什麽,吾都會做。如果你能告訴吾你對你爹的看法,吾也可以聽命于你。”

質辛不可思議激動道:“真的?”

天之厲點頭,“絕無虛言,你娘沉默,便是默認,無須懷疑!你可以不相信吾,但你娘絕不會騙你。”

作者有話要說: 讓大家久等了~~

60甜情蜜意

“我仔細想想啊!”質辛撓了撓腦袋,仔細想去,面上的憤憤激動随着記憶回湧,竟慢慢散去,連着吐了口無奈的長氣後,眸底緩緩浮起一絲思念,老爹!老爹!老爹啊!

我剛被帶回異誕之脈,你怕我認生不習慣,整整一年都形影不離地陪着,大事小事和我一起做 ……

那次生病昏迷,你吓得一個月沒有休息,只是為了照顧我,等我病好了,你卻有了大恙,我那時才從睡夢中的你口中聽到你喚娘的名字,原來你一直都瞞着我在暗中尋失蹤的娘,我還以為是你不要娘了。

你教我修煉厲族功脈,每次總是兇巴巴地,可晚上我睡着後,你又偷偷坐在床邊,動用自己的功力給我修複傷口,若不是我那次醒着,我還一真以為是劫塵姑姑,你給我治傷有什麽不能承認的,居然又騙我說是姑姑!

……

除了總是不讓我見娘外,你其實也挺好的!

天之厲和天之佛詫異對視一眼,他怎麽想了這麽長時間?

質辛想到最後郁悶地嘆了口氣,擡眸看向天之厲,如釋負重地拍了拍他的肩頭,“想了半天,我爹總結起來就兩個字。”

天之厲挑眉,天之佛提心吊膽盯着他,“什麽?”

“壞人!”質辛斬釘截鐵肯定道。

天之佛眸光閃了閃,無奈看着質辛,想了半天你就得出這麽個結論?

這是十二天怨念的結果?天之厲平靜輕易接受了這個兩個字,撫了撫下颌,認真求教:“吾要知道原因,再決定是否聽你的指令。”

質辛也學着他的模樣撫了撫下颌,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會有疼痛感嗎?”

天之佛無語的瞅着他們父子二人鄭重其事的模樣,只能靜待事态發展。

天之厲不知他是何意,心底自有計議,搖了搖頭,“虛凝之人沒有。”

“太好了!”質辛賊賊一笑,募得死勁兒趴下一口輕輕咬住了天之厲露在外面的手,才又擡起頭看着詫異的他,理所當然地洩氣道:“我早就想咬他一口了!不過我舍不得,反正你是我爹的虛像,你就代替他吧!

你問我原因,你想想,不讓我見娘的是他,逼着我吃藥的是他,逼着我學功夫的也是他,反正我不想幹的事他都逼着我幹了,可我為嘛還覺得他是個好爹爹!這不應該啊!你說他是不是個壞人?壞的我想說他是壞人都說不出來!”

天之厲微愕後,突然撫額,從胸腹爆出一陣歡暢的雄渾沉笑,轉眸對上天之佛的雙眸,如何,吾已經認命了,你永遠都不可能猜透質辛這個小腦瓜子裏面裝的是什麽!

天之佛懶得理他,得意個什麽勁兒!轉向質辛,伸出胳膊摸了摸他的頭。

好兒子!聰明!從此以後你爹被你收的服服帖帖!

天之厲随即解開了天之佛的聲音禁制。

質辛不解地看着滿臉笑意的天之厲,認真道:“你為何笑呢?我說的都是事實,沒有騙你!我爹真的是天下第一好爹!”

天之佛好笑的看着天之厲嘴角越來越高,死勁兒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收斂點兒!別露了餡兒!

質辛說罷,剛才回憶時想起了一事,急忙轉眸對上天之佛神秘兮兮道,“娘,乘着爹不在這兒,我告訴你個小秘密,要是爹回來我就不能說了。”

天之佛掃了眼自稱虛凝僵住的某人,期待出聲,“說來聽聽,你爹不會知道今晚你說的任何一句話!”

質辛身子不自然動了動,狐疑回眸,天之厲依然面色溫和的凝視自己。

不對呀,剛才好像背上有股恨不得射穿自己的熱光,難道是錯覺?

“其實這個秘密跟娘有關,爹的随身帶着一尊娘的玉像,大概跟爹的拇指大小一般,是爹将我帶回異誕之脈後,每夜守着睡着的我偷偷刻的,除了我和爹,誰都沒有見過!”

天之佛一怔,低聲問:“你不是睡着了,又怎會知道?”

天之厲突然從被中探出了手,一把捏住了質辛的屁股,咬牙切齒道:“敢情這小子裝睡!連吾都被他瞞過了!難怪那次吾守着他只離開了片刻,他竟然消失不見,最後還是在溫泉池中找到的,生病昏迷了整整一個月!”

質辛驚得一跳,早忘了屁股疼痛,伸着胳膊顫抖地指着天之厲,難以置信道,“你怎麽知道!你又不是我爹!”

哆嗦着看向天之佛,結結巴巴道,“娘,是……是不是你告訴他的?”

天之佛咳了咳嗓子,強忍着笑意低聲提醒,“你方才說過,那時吾尚不在異誕之脈!”

天之厲拿過他剛才找回的衣物,披在了身上,翻身坐起,給天之佛掖好被子,回眸瞥向他,“吾是你爹!你覺得吾還需要其他人告訴?”

質辛猛搖頭,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幹笑道,“你才不是!你剛剛說你是娘變出來的!”

天之厲挑眉看向天之佛,“告訴你兒子,吾是怎麽來的!”

天之佛探出腦袋,“質辛!你爹昨夜就回了異誕之脈,你來時,我們正睡着覺!”

“娘,質辛夢游完畢,時辰已到,要繼續夢游回去找義父了!我以後再夢游來找娘!”質辛聽罷強裝着鎮定,翻出白眼,腿肚子微顫着撲通落地,平伸着兩手,晃晃悠悠向門外走去。

“魂兮歸來!魂兮歸來!義父,義父,你在哪裏?”你快來救救我啊!

天之厲坐到床沿輕叩着木邊發出咚咚的響聲,好笑地看着質辛神道地走向門邊,眸光一凝,頓時伸手凝聚起強大功力,握拳一吸,龐大強勢氣渦席卷他橫空而起,頃刻間便倒退着回到床上,直直落進他寬大的懷裏。

“質辛,既然來了,怎麽不跟爹好好說說話就要走?”

“我夢游!原來是爹啊!爹什麽時候回來的?”質辛欲哭無淚,乖乖垂頭坐着,“有什麽話請爹吩咐?”

天之厲按住了他緊張不安的手,和聲道,“跟你義父住在一起可習慣?”

質辛不假思索點頭,“多謝爹挂念,很習慣!”

“晚上有人給你蓋被子嗎?”

質辛舌頭直抽抽,好不容易拉直了:“回禀爹,十九哥哥和義父都會起來給我蓋!”

天之佛怎麽聽怎麽不對,無奈笑嘆道,“天之厲,別逗孩子了!看你把他吓得!話都不會正經說了!”

質辛一怔,逗我玩兒!刷的擡眸,狐疑地看向溫柔笑看自己的天之佛,又轉眸看向強忍着笑意的天之厲,急忙抽出自己的手,捏了捏臉,“娘!你保證爹不生我的氣?”

天之厲一拍他的後背,“別裝了!再裝下去,吾絕對生氣!你娘在這兒也沒用!”

質辛嘿嘿露出了小虎牙,沖着天之佛嘻嘻一笑,猛地立起身子,緊緊摟住天之厲的脖子,舒服長出了口氣,心甘情願認錯道,“爹,又被你看出來了!只要你不生氣就好,我認錯!再說你一日不見娘都會想娘,我也想啊!”

天之厲眸光一僵,死死捏住他的屁股,咬牙切齒,“臭小子!吾老底今日全被揭光了!”

質辛學着天之厲以前的辦法,拍了拍他的背,安撫道:“乖!爹,你別生氣!要是氣出病來,我和娘會心疼的。”

“吾不生氣,吾罰了你何必要生氣!”質辛身子一僵,天之厲掰開他的手,挑眉瞥了他一眼,跟你爹鬥!也不看吾是誰!

誰知不到片刻他又俯身撿起他亂扔的鞋,熟練至極地套在了質辛腳上關心道“剛才怎麽忘了穿鞋!懲罰簡單的很,罰你去給你娘再到禁地取一次衣服,以後負責陪着你娘在異誕之脈散步”

“是!”質辛一愣後急忙點頭應承,敢情這就是懲罰!吓死他了!他就知道爹舍不得。

這才想起方才自己好像,急忙撩起天之厲一臂的衣袖,看着好有些紅印的地方,擡手輕輕揉了揉,低聲問,“爹,我剛才是不是咬的太重了,疼不疼?”

天之厲拍拍他的後背,嗤笑一聲,“無事!你的小牙,再咬十八口也無礙!不過你要覺得對不起爹,讓爹也咬你一口!”

“呃!我胳膊上肉少!”質辛一愕,撲通一聲下了地,把胳膊死死藏在身後,急忙向房外走去,“爹娘,我不打擾你們過二人世界,你們慢慢聊着,我先回去跟義父說一聲,他還不知道我在這兒,娘,你別急,你的衣服我一個時辰後再送來!我走了!你們不用送!”

“去吧!”

目送質辛疾步離開後,天之佛支着頭,慵懶地看向天之厲,伸出手,“拿出來吧!”

天之厲不應,默默穿好衣物又套上靴子,才回身看着她的模樣無奈道,“一定要看?”

都是質辛這小子害的!

天之佛不容反駁颔首,“嗯!一定!”

“就是一塊兒石頭,其實沒什麽可看的!”天之厲無奈坐在床邊,靠近天之佛,提掌化出金色光芒。

浩然光氣散去後,一個小小泛着昙花香氣的玉像靜靜立在掌心中。清晰聖潔的面容,莊嚴尊貴的身姿,身後輕輕搖曳着細軟的銀色發絲,舉世無雙,栩栩如生。

天之佛小心伸出指尖摸上玉像,輕輕滑過她溫潤的眉眼,感受着衣裳褶皺間細致的紋理,絲絲縷縷,沒有一絲偏差,竟是與自己一模一樣,心頭幕然一悸,眼底急速劃過為不可見的晶瑩。

天之厲将玉像放在怔然的她手心,低低一笑道,“吾的石像如此慘不忍睹?将你氣成這般?居然都不情願拿在手中一觀!”

天之佛阖了阖眼,壓下心底莫名情緒,觸手在真實的發絲上,睜眸出聲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天之厲道:“上次在青蕪堤質辛解不開你的頭發,吾讓你指刀斬斷之事可還記得?”

天之佛募然明白,語氣雖惱,眸底卻帶着懷念,“你是故意的!”

天之厲道:“刻出之發絲終不若真發,吾那時收起,便融合功力,将發絲一根根植入玉像,受玉石之養分,發絲中多了玉氛,堅固不朽,但仍有發絲之柔韌!”

天之佛聽完,擡手摸向他垂下的發絲,頓時指帶微弱佛功,瞬間劃過,一縷黑白交錯的發絲頃刻間便凝結于掌心。

天之厲不解,“你要吾發絲何用?”

天之佛擡眸望進他眼底,輕聲道:“如今你吾相守,這玉像難道不該成雙成對?”

天之厲翻掌收好了玉像,笑道:“你刻?”

“嗯!”天之佛不假思索應道,“吾要用你當初刻過的玉石母料!”

天之厲将她如玉白潤的指尖拿起放在嘴邊一吻,“改日吾帶你去看母料,但是必須等生下孩子後,方能進行!”

天之佛淡淡一笑,心底卻是藏着只有自己才知的決斷,不假思索點頭,“再過一些時日,吾的功力全數失去,即使有心也無能為力!”

“吾去找緞君衡問些事情!”天之厲說罷,起身雙手拳掌相接,陡然暗綠王厲之氣缭繞,霎時運起強勢功力,撤去了結界。

天之佛眸中不可置信一閃而過:“怎麽現在?”

“你很喜歡居住在結界中?那好,等生完孩子後,吾再為你設上!”天之厲轉眸看着她,挑眉笑道。

天之佛無語冷哼一聲。

天之厲收回玩笑之色,緩緩柔聲道:“結界對孩子有害!吾既然知道了便不能繼續留着,而且你身子比吾預計恢複的快!等質辛送來衣裳後,你讓他帶着你出去走走,看看現在的異誕之脈和千年前有何區別沒有!”

緞君衡飛身剛落在劫塵寝宮前,一聲沖天尖叫響徹雲霄,緊接着房門咣當咣當幾聲劇烈響動後轟然大開,他唯剩下目瞪口呆,不可思議愣在了當場!

咎殃僅着白色裏衣,懷抱碎裂藍色外裳,跌跌撞撞奪門而出,面上左一塊紅痕,又一塊暗紅,脖子上還有幾道抓痕,滿眼尴尬瞥了眼僵立的緞君衡,擡了擡手中衣物遮住半邊臉。

“你找劫塵?她現在有些累,正歇着,過一個時辰再來吧!”

“緞某來的不是時候!”緞君衡不好意思輕咳一聲,看着咎殃道,“呃,依你和劫塵姑娘的關系,找你也一樣!”

咎殃只得頓住步子,頂着一張慘不忍睹的臉,硬着頭皮道,“何事需要吾相助,請講!”

緞君衡壓低了聲音,“你可見過質辛來此?”

咎殃一愣,“質辛?”

緞君衡颔首,“昨夜他言要來尋劫塵,一夜未歸,吾猜測他可能歇在此處,特來确認!”

咎殃擰眉,“昨夜?什麽時辰?”

緞君衡道:“醜時!”

咎殃敢要說話,他口中熟睡的劫塵卻是站在了門邊,突然插話道:“原來那個黑影是他!吾想他肯定是去了雙天寝宮。你若心急,不妨去看看!”

緞君衡聞言心下微松,也不好意思繼續打擾他們二人,道一聲多謝後,霎時化光離去。

咎殃擋着臉,詫異看着已經醒了的劫塵,“你怎麽不再多睡會兒?”

劫塵一手抵在疼痛的腰後,擰眉躁怒道:“你那種折騰法,能睡着就見鬼了!半個時辰內收拾好,随吾去見劍布衣!你說他前一日來信言明記憶恢複,吾有事要問他!”

咎殃聞言一愣後霎時滿臉痛苦,就他現在的模樣,現在去見他,不是自找那個窮酸布衣笑話!

61未來之人

緞君衡飛身至半路時恰好看到了在地上疾步而行的質辛,急切的眸色頓松,登時降在他面前,“質辛!”

質辛見頭頂突降一個巨影,吓得倒退幾步,撫了撫心口,擡眸一看才驚訝道:“義父!你怎麽到這兒來了?”

緞君衡俯身按住他的小肩,心頭凝重才徹底放松,“你莫名其妙失蹤,吾能不到此嗎?

下次要來看你娘和爹,一定要記得與吾說一聲!吾親自送你來,你失蹤,義父、十九、魅生都會擔心!義父不能讓你再出任何差錯!……”

死過一次,你的命體已經遭到了損壞,複活又出了些許問題,兩者相加導致你的生長停滞不前,你爹讓你與吾同住便是要讓吾觀察你日常起居,想法找出其中原因,你再忍耐些時日,等吾想到辦法後,便可搬近與他們同住一個苑中。

質辛黑眸中閃過一絲愧疚,急忙踮起腳尖用衣袖擦了擦他急出的汗珠,咬了咬唇,低聲認錯,“我以後一定跟義父說!不再偷偷溜出來!那義父我們現在回去嗎?”

緞君衡見他欲言又止,耐心問道:“你有什麽事還要做?”

質辛回眸看看雙天寝宮,沖着他嘟了嘟嘴,無奈攤手,“爹守着娘一刻鐘都不想離開,罰我這個兒子做苦力,到禁地給娘拿衣服!”

緞君衡眸底閃過一絲無奈輕笑,天之厲!吾該說什麽好呢?清了清嗓子,“走吧,義父帶你去!你娘總算能出殿門了,吾亦有許多事情要向她詢問!”

說罷俯身抱起質辛,化光前往天之厲特意結界的禁地。

天之厲離開寝宮,飛往緞君衡住處時,恰好碰到了正要離開異誕之脈的劫塵和咎殃,身子一頓,擋在了二人身前。

“你們要去何處?”

“昨日得知劍布衣恢複記憶,吾和咎殃現在去尋他問一些事情!”劫塵一訝後如實相告,“不知大哥有什麽事吩咐?若是急,我們可稍後再去!”

“不必!荒神禁地之事等你們回來亦不晚。”天之厲意料之外眸光突然閃過一片驚喜,立刻嚴肅吩咐,“務必将劍布衣請來異誕之脈!前提是讓他心甘情願,他似乎知道一些未來之事,既然恢複了記憶,樓至隐瞞之事或許可以從他口中探出……”

咎殃眸光詫異凝住,不可置信俯身應道,“大哥,吾明白了!”

難怪他先前會無意識說出的一些預言成真,竟是知曉未來之事的緣故嗎?

劫塵幕然垂下雙眸,掩飾心裏的嘆息,大哥,吾只怕他會跟吾一樣,你終究只能失望。

天之厲目送二人離去後,才又繼續去了緞君衡殿中。

黑色十九正要出門去找緞君衡和質辛,看到是他,眸色一詫:“天之厲!你來尋義父嗎?

晨起時,他見質辛失蹤,出去尋他尚未回來!若有急事,你先在此稍待,吾去将他們尋回!”

天之厲走近房中,“不必了,他已經找到質辛,你帶吾去他放置他化斷滅內元之處,吾看看進展如何,等他回來,你讓他到那裏見吾!”

“嗯!”黑色十九轉身帶着天之厲打開了房內設置的機關,向密道走去。

秋暝山居,常年不落的火紅楓葉搖曳生姿,亭亭如蓋。

三千百無聊賴坐在院中,死死盯着石桌上的茶杯,回想初來苦境那日情形,恨不得盯出個千百來個大洞。

“劍布衣師兄!”

“師妹!”

三千從他懷裏下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擰眉詫異地望着寸草不生,山石崩壞的地方,不答反問:“這是苦境的什麽地方?師兄你怎麽恰好在這裏?你難道知道我要來,專門到此接我的?”

劍布衣難以置信地看着她,将自己失憶始末詳細一說,“這裏是無盡天峰!你該知道這是天之佛曾經封印天之厲的地方!吾無意到此,想要重塑來到苦境所做過的事,沒想到無心插柳受裏面殘存的厲佛之力相助,剛剛恢複記憶,是誰把你送來的?”

“大伯母封印大伯父的地方!”三千雙眸登時張得溜圓,四處站着望了望,真正的歷史遺跡啊!跟以後的無盡天峰那簡直是天地之別!難怪她沒認出來!

“我本來綁了大祭司要偷偷逼他将我送來,沒想到爹娘和幾個叔叔姑姑竟然知道,不知怎麽偷到了大伯父的厲族王戒,大祭司只能接受命令再次用倒溯穿越時空之術将我送來!”

劍布衣吓得面色微白,眸色一驚,“被聖王知道,師父們豈不是又要受罰!”

“要是受罰能讓大伯父身體變好,我們心甘情願!”三千回眸看向他,低聲一嘆,“你離開後,大伯父病情又加重了!爹娘叔叔們知道是因大伯母出事後長時間積郁痛心傷了心脈根基造成,只望你能改變過去的一些因素,別讓大伯父傷了心脈,沒想到突然間就失了你在這裏的音信,也不知道進展如何,原來你竟是失憶!

不過幸好天時變化,那日我的命格生辰之脈映着天相,順利來了!”

“居然加重!大祭司不是說已經控制住了!”劍布衣眉心一皺,心頭倏然沉重,“一切都不遠了!你暫時随師兄住在吾的秋暝山居吧,吾對你說明現在事情進展!我們再從長計議!”

“好啊!我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爹娘也讓我來後先找你!”

三千端起涼了的茶,悶氣直咽,想起當初的那聲好,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若是時光能夠倒流,她一定選擇獨自前行。

“哎,你個臭布衣!破爛布衣!明明說好要帶我去見爹娘,可你居然說話不算話!更可惡的是你居然把我一個人鎖在這個破院子!喝茶喝茶!這茶葉喝得我快要吐了!你再不帶我去異誕之脈,我立馬拆了你的窮酸寒窯!讓你再守着它!

還有那個大祭司,當初為何不把她直接倒溯時空松到異誕之脈,而是落在了那個破無盡天峰,更走了狗屎運居然會碰到找尋記憶的破布衣,臭師兄!

她好不容易在未來脫離了他的荼毒,本來還有些想他,可沒想到這回到過去居然第一個就碰到了他!

她一定是腦袋被驢踢了又被門夾了,才會在他離開後想他!”

劍布衣手中拎着裝滿了魚的魚簍走進院中,恰好聽到了三千不小心說出口的抱怨,一抹輕笑劃過眼底,“三千!吾回來了,我們今日的午餐有了!”

三千身子一僵,急忙擡手抹去了面上的猙獰怨悶,扯出僵硬的笑容,回身看向劍布衣,他沒聽到!一定沒聽到!

“師兄回來就好!吾剛打算去河邊看看你,若是出了什麽意外狀況,比如掉河裏了,吾也好去撈你!畢竟你不太會水!”

“多謝師妹關心!”劍布衣算是明白了她的怨氣有多深,輕嘆一聲,走近石桌,垂眸看着剛到自己胸口的三千,溫和道,“吾昨日傳信到了異誕之脈,若吾預料不錯,今日你爹娘就會來此!”

三千霎時愣住,半晌沒反應過來,劍布衣一詫,“你不是想就見他們?”

三千猛然回神,驟然撲到了他懷裏,緊緊摟住他,激動興奮道:“哎呀!師兄你真好!原來是瞞着我,想給我驚喜啊!你真是天下絕無僅有的好師兄!”我再也不罵你了!

一股從未有過的女子清冽氣息迎面襲來,劍布衣身子突然僵住,手指無意識一松,魚簍啪的掉在了地上。

“哇!哎呦呦!瞧我看到了什麽!劍布衣,你這小日子過得不錯嘛!什麽時候開竅了,居然尋了個年輕姑娘在這兒陪着你?”

咎殃不可思議地驚呼出聲,疾步走近被強摟住不在狀态的劍布衣,哈哈大笑,“你傳信難道就是讓我們來恭喜你尋到紅顏知己的?居然還是讓人家姑娘主動!啧啧,不行,你太丢我的臉了,我堂堂愛之厲的朋友怎麽能讓女子主動呢!改日我教你幾招!”

劍布衣臉唰的一紅,急忙将不明所以的三千推開,垂眸掩下心跳,待面色恢複正常才看向咎殃,尴尬道,“小…冰無漪,你們何時到的,怎麽不通知一聲,吾也好出去迎接!”

咎殃啧啧出聲,“不用不用,陪佳人更重要!”

這熟悉的聲音和說話腔調,不是爹是誰!三千幕然驚喜地擡起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咎殃。

咎殃戲谑中轉眸對上了三千面容,眸光駭得一震,陡然大變,不可置信驚呼,“這!怎麽會是劫塵!”

劫塵随後走近,這才注意到秋暝山居多了一個人,咎殃擰眉看看劫塵又狐疑地看看三千,這越看越像。

劫塵站在咎殃身邊,咎殃蹙眉低聲道,“她怎會長得與你如此相像?”

劍布衣是什麽意思?

劍布衣看三千藍眸泛紅定定凝視着面前言語的二人,已經快要哭出來,急忙走過去,插在三人中間,擋住了二人的視線,拿出絹帕塞進她手中,柔和了神色安撫,“三千,以後還能見到他們,切不可如此!時機未到,現在不能洩露自己的身份!莫忘了你我來此的使命!”

三千垂眸掩下了淚意,輕輕點點頭,“我知道!”

咎殃見此,心裏更躁的慌,霎時間收起了玩笑之色,一把拍在劍布衣背上,把他死死拽離到遠處,死死摟住脖子,咬牙切齒,

“窮酸布衣,你找個長得像劫塵的姑娘,這是什麽意思?你是不是暗戀劫塵,喜歡她,我告訴你,劫塵将來是兄弟我咎殃的女人,你不準和我搶!還有這個姑娘,我更不準許你搶!”

劍布衣一愣後反應過來登時尴尬無奈,頻頻張嘴要插話。

咎殃氣都不喘,一口氣連珠炮似的急言憤色,“閉嘴,今日沒你說話的份兒!你說你娶個長得像劫塵的姑娘,這不明擺着是對劫塵賊心不死!純粹的居心不良,我這輩字都甭想再睡個安穩覺。

劍布衣,念在你是我好友的份上,我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乖乖把人家姑娘送回家去。等我娶了劫塵後,我再留心給你物色個好姑娘,絕對不比劫塵差!對了,你從那兒把人家姑娘拐來的?””

當然在他心裏這天下也沒有比劫塵更好的了!将來要是有了女兒除外!

62殘酷歷史

劍布衣臉尴尬得通紅,情急之下只能擡手死死堵住咎殃喋喋不休的口,“冰無漪,你先聽吾說完!

你放一千萬個心,吾是很喜歡劫塵,”咎殃登時瞪圓了眼睛,厲怒盯着他,

劍布衣喘了口氣,“別急!可吾這喜歡就和喜歡你一般,不是你想的那般,你是吾的好友,她當然也是。至于方才那個姑娘,吾警告你千萬不可胡說八道,更不能亵渎。她是吾兩個師父的女兒,名叫三千,也是吾的小師妹。再者,吾不是人販子,也沒拐帶別人的喜好!你別在三千面前壞吾聲名!”

咎殃滿眼怒意愣在了面上,霎時死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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