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6)

可以在,為什麽爹看,我們就得離開?”

緞君衡一窒,眸光不自然閃了閃,“呃,是義父覺得裏面太擠了,才帶你出來,可是沒想到你姑姑、叔叔也跟出來了!”

質辛才不信,擰眉看向野胡禪,“大胡子叔叔,你是嫌裏面太擠了出來的?”

野胡禪眸光呵呵閃了閃,不假思索應道,“嗯!”

咎殃想到裏面的情形,心頭輕松之下,凝重的面色亦不由露出了喟嘆輕笑。

“質辛,我們也是嫌太擠了!” 劫塵瞥了眼笑得意味不明的咎殃,胳膊肘急忙一頂,“笑什麽笑,再繼續笑下去,質辛又發現不對勁兒了!到時候你給解釋?”

咎殃得意挑挑眉,不假思索點頭,“我解釋!這是吾的專長。”

已經解釋了小弟弟妹妹怎麽來的問題,天下間應該沒有比這更麻煩的問題了!

荒神禁地入口突然又是一陣響動,幾人登時擡眸望去。

“劍布衣!”

“師兄!你終于回來了?”三千緊繃的神經總算松了下來,急忙飛身貼近了他身邊,幸好爹娘一直沒有想起問她,要不然她就慘了,她真不知道該怎麽樣才能說謊還不露餡兒。

“天之厲呢?”劍布衣追得氣喘籲籲,歇了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緞君衡見他神色中微帶着着急,擰眉道,“正和天之佛在裏面,有什麽事嗎?”

“天之佛醒了?”劍布衣眸色一頓,擔憂問道。

咎殃眉心蹙了蹙,“看大哥急切的模樣,大嫂肯定會被弄醒,你這幅苦大仇深的模樣,吾只希望是因追不上天之厲氣的,而非其他原因!”

劍布衣無奈沉聲一嘆,“但願天之佛別吓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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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塵狐疑盯着他,“此話何意?”

劍布衣擡眸掃過幾人,“吾可以告訴你們,但莫問緣由。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天之佛記憶中并無昨夜佛鄉之人進攻之事!”

“怎會?”緞君衡急忙控靈暫時抑制了質辛的聽力,詫異問道。

劫塵和咎殃忽的對視,難道是因為昨夜的那股異光影響?

事已至此,天之厲定然能應對,是他多操心了!

劍布衣緩和神色道,“其實此事亦無甚重要,無須過濾,當務之急,是要如何統一口徑向她解說昨夜之事。吾想天之厲多方顧慮定然不會如實相告。”

劫塵、咎殃和野胡禪不約而同看向緞君衡,

“交給你了!”

緞君衡一僵,苦笑颔首,“苦差事果然到了哪兒都逃不過!”

“能者多勞!”咎殃萬分信任,“你定然能給出一個符合天之厲想法又不讓天之佛懷疑的答案!我們會守口如瓶的!”

衆人擡眸間怔了怔,他們怎麽出來了?

“大哥!大嫂!”

“爹!娘!”

“天之厲!天之佛!”

天之厲扶着與昨夜未曾有任何變化的天之佛緩步走近走廊,“如今全部安全,我們即刻離開此處!”

“離開?”野胡禪一愣,擰眉道,“去哪裏?你們的寝宮已經燒成了廢墟!臭……呃,樓至韋馱現在的身子受不得勞累,你們到哪裏歇着?總不能坐在露天地上吧!”

“大師放心,你随着大哥走,保證大嫂有住的地方!”劫塵和咎殃看天之厲無奈吃癟的神色,斂笑認真看向野胡禪,“異誕之脈什麽都不缺,住處更不在話下!”

三千看看幾人詭異的神色,藍瞳倏然一亮恍然大悟,“野胡禪叔叔,難怪只要是你到異誕之脈,大伯父必然準備好幾個住處,讓你随意挑着住。她還納悶大伯母的其他好友并沒有這種待遇啊!原來根源在這裏。”

天之佛擰眉盯着一意孤行的天之厲,“去那裏還須一段時辰,先治你背後的傷!太極之氣創傷非是一時可治愈!”

天之厲搖頭反對,“先安置你為重,其他稍後再言!”

“至少先壓制住!以後再想法找到适合容器将其導出附着!”天之佛見到野胡禪在,眸色一喜,反手扣住天之厲的胳膊,強言道,“師弟!你站到天之厲身後!聽吾招式照做!”

野胡禪疾步走到天之厲身後,卻不料眼前所見震得眸色一僵。

“怎會是臭老禿的佛力!”

被浩然佛力籠罩的太極之氣與厲族特殊功體相抗,導致傷口遲遲不能愈合,血肉竟開始有潰爛之像。

天之佛澀然看向天之厲,沒想到千年前二人為敵時,她為徹底消滅他而用佛力蓄養的太極之氣此時竟然會傷了他,她早已将此事忽視,若是當初早些将此氣取走今時也至于為人所用傷了他。

只是他怎會去了共命栖?又怎麽會受到太極之氣攻擊?

天之厲想起方才她說的太極之氣根源,眸底柔色一閃,擡手按住她的手,“莫自責!因緣際會之事!詳細說來,吾也有一半責任,若那時不曾與你為敵,太極之氣便不會存在!”

“天之厲,不為敵,吾現在還是天佛原鄉最高象征天之佛!”樓至韋馱見他不再抗拒治傷,擡眸意有所指看了他一眼,轉向野胡禪,“師弟!先提功少光辟晦導出他傷口內污穢!”

“嗯!” 野胡禪一臂高揚,一臂下旋,禁地內陡然佛光大熾,佛力源源不斷湧進傷口,刺目污穢頃刻間消失,潰爛的血肉亦開始恢複生機。

劍布衣擰眉凝視佛光籠罩的天之厲,只能暫時壓下心底疑問,“他難道去見過血傀師?從未來倒溯穿越至此時劍上所附着的太極之氣已經被血傀師所取。可是共命栖混沌玄母之上還有這個時代的太極之氣,他到底是被哪個所傷?歷史上只簡略言天之厲被太極之氣傷過,可沒想到自己失憶,讓此事多了另一種可能的原因!只希望不要因此事對歷史造成影響!”

天之佛見傷口好轉,眸色頓喜,“師弟,糅合無量光寂、極光淨土遍法音、少淨破障、無量淨樂四佛招,立刻将佛力和太極之氣同時壓制!”

野胡禪頓時功體蒙提,雙掌吸納禁地四方風氣,凝然流轉成浩瀚天然佛力,轟然推掌打入天之厲體內。

天之厲急忙提功壓制外力侵入時自動抗衡的王厲之氣,霎時一陣金色暗綠氣旋交融,震得荒神禁地微微動蕩。

确認太極之氣徹底被壓制,天之佛才松了口氣,

“立刻收掌!”

野胡禪緊繃的神經頓松,收回掌後擦了擦頭上滲出的汗,呵呵一笑看向天之佛慶幸道,“我咧,幸虧只是前五招!要是用到最後三招,我只能趴下了!”

天之佛無奈搖搖頭。

“随吾走!”

天之厲臂小心地扶着她凝眸掃過衆人,将他們向異誕之脈影藏的秘密之地走去。

野胡禪不解地看向走在後面的咎殃,“既然有地方,你們為何不直接去?在那裏養傷調息總比在此強!”

咎殃扶着劫塵自動走到了衆人之後,以防他們走錯路,“那裏只有厲族之王天之厲才能打開!我們只知道地方,無法進去。”

衆人離開的荒神禁地漸入靜谧,突然一聲沉猛威嚴之聲回蕩在祭臺之上。

“天之厲,太讓吾失望了,珍貴的王厲之淚居然被你如此浪費!”

“呵!有何可氣的?依你看來怎麽便不算浪費?” 出乎預料的一聲好笑聲傳出,驚得那人突然息了聲,“是不是也要天之佛同時奉陪上一滴淚,然後掉入祭臺中讓你看二人好戲便不算?”

……

“你何時醒得?吾困了,陪吾去睡會兒!”

突然的死寂,

“如何?”

“為何這上百萬年,吾都不曾知道你還需要睡覺?”

“剛剛發現!不許再問,回房!”

70隐地初現

“就這兒?”

野胡禪擰眉瞪向天之厲,

“這不是燒成廢墟的雙天寝宮?你就打算讓樓至韋馱住這兒?”

“師弟!戒躁!” 天之佛掃過野胡禪看向天之厲,“從哪裏進去?”

天之厲不假思索以指插入心口,抽出一滴王厲精血,提掌對天煞地,霎時強勢王厲氣渦翻卷,天地風雲頓變,野胡禪和緞君衡眸色驟驚,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巨變。

傾頹的雙天寝宮轟隆隆被連根拔起,沖天直上,巍峨伫立半空,不曾帶起一絲塵灰。

黑色十九和質辛驚訝瞪大了眼睛,

“怎會!”

“地下有金子!”

只見黑色厲氛和金色浩光奪地而出,盤旋缭繞成一道雲氣無間通道,明媚日光頃刻間黯然失色。

“衆人進入!”

天之厲扶着天之佛緩步進入,輕踏祥雲,一步一步向荒神曾經造出的地下宮殿而去。

待衆人全部進入後,燒毀一半的雙天寝宮緩緩又落回原處,看不出一絲動過的痕跡,更不會有人想到在它底下,有一座不亞于異誕之脈的宏偉氣勢地下宮殿。

質辛又激動又害怕地看着腳下雲氣,不由死死摟住了緞君衡的脖子。

緞君衡安撫地抱緊他,“莫害怕!”

質辛小聲道,“義父,我緊緊抱着你,省得一會兒把你漏下去。娘那會兒說要是不小心掉下去,就粉身碎骨了!”

“那會兒?”緞君衡一愣,詫異道,“你娘何時帶你來過這兒?”

質辛看向他眯眼一笑,高興道,“前些時候啊,我和爹找到了失憶的娘。我騙娘說爹不知道我出來,天佛娘怕我一個人危險,答應把我送回異誕之脈。路上有一個化外之天,天佛娘帶着我飛到那麽高那麽高的地方,“說着指着腳下,“到處都是這種七彩流雲。”

就是這雲看着有些慎得慌,輕飄飄的估計能把人漏下去!

走在前面的天之佛身子一僵,刷的擡眸無語瞪向天之厲,“騙吾,都是你教的好兒子!”

天之厲眸底笑意一閃,橫抵在她腰間的手頓緊,“也是你的!”

天之佛強裝的生氣終究憋不住,輕聲笑了出來,身子靠在了他懷裏,想起往事,“是你告訴他說天底下姓天的便是他娘?”

“怎會!一定是咎殃所說!”天之厲不假思索否定,這種漏洞百出的話絕對不是他說出的。

身後的咎殃步子一歪,滿眼錯愕。

大哥,六月飛雪啊!我冤死了,帽子怎能這樣亂扣!

明明是你解封後某日在王殿無意中說了天之佛三個字,還加了個天下唯一,不巧被質辛聽到問你天之佛是誰,你說是他娘,質辛問你天底下姓天這個人就是他娘嗎?結果你看着像大嫂的質辛神思恍惚便“嗯”了一聲。

你不記得也不能安在我身上啊!

劫塵看向他,擡手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胳膊。

你在大哥心目中還是很重要的!你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

咎殃欲哭無淚,劫塵,吾是背黑鍋的!

劫塵挑了挑眉,眼光示意他的嘴。

如此言語确實比較像是你說的!不過放心,吾知曉真相,不會冤枉你!

咎殃沮喪眸色一變轉而歡喜,只要你知道就足夠了!

總算保住了在劫塵眼中的英明形象!

三千和劍布衣面面相觑,好笑的眨了眨眼睛。

爹啊,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哪兒有這麽冤,這麽嚴重,為了讓娘每時每刻都支持你的想法,你可真是不放過任何有利機會!

咎殃只覺一股熱辣辣的眼神盯着自己,刷的回眸挑眉看向又不知何時走到身後的三千和劍布衣,是他們盯着?

三千眸色瞬間恢複了正常,忍着笑一本正經關心道,“哥哥有什麽事嗎?”

看來不像是他們?又不是緞君衡他們,那一定是錯覺。咎殃扯了個笑容,“無事!”又回眸繼續凝神聽着前方走着的二人還說什麽。

天之佛望着越來越近的地下宮殿,想起青蕪堤他一言一行,不由好笑看向天之厲,“若非青蕪堤那三日,吾竟還不知你說起謊話來是臉不紅心不跳,而且振振有詞,一副童叟無欺絕對可信的模樣。”

其實,樓至,是你相信吾!縱使封印記憶潛意識亦不會懷疑吾之言語。

柔情溫暖閃過心頭,天之厲看着天之佛出口的話卻是變了另一番情形,“那時你無記憶,若坦率直言,說你是吾天之厲的妻子,吾兒質辛的娘親,只知道自己是天之佛樓至韋馱的你會是何種反應?”

話音落後,天之厲期待地凝視着等她的回答。

靜谧蔓延片刻,通道之中突然爆出一聲厲怒之聲。

“極光淨土遍法音!”天之佛面色驟變,起招便是禪天九定招式,怒掌直擊天之厲心口,“壞吾名譽!該死!”

身後的幾人面色駭得步子一僵,

“大嫂!”

“大哥!”

天之厲呼息頓變,身子晃了晃,步子卻是定立在地,擦擦嘴角,

“心甘情願受你一掌,證明吾并未胡言!你若不信……”

“收回你的話!”天之佛怒掌提功,厲色打斷他的話,“否則吾取你性命!”

天之厲擡手按住她的手,壓下心口翻湧的氣血搖搖頭,“你确實是吾妻子,吾兒之娘親!打死吾,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用你的命去證明!”天之佛怒色掌上又添一掌。

“吾就是死了,你也還是吾妻!”

天之厲眸色一凝,倏然雙手提功,幕然将按掌在身上的天之佛緊緊壓制在懷裏。

天之佛渾身功力倏然再也使不出來,“狂徒!放手!”

天之厲淡淡道,“吾想到一個更好的證明辦法!”

天之佛眸底怒氣更甚。

“氣壞了身子,吾會擔憂的!”天之厲安撫一笑,“再有一個吾的孩子!是不是就鐵證如山了?”

“放肆!”天之佛渾身僵硬,想要豁命提功掙脫眼前之人的控制。

一時二人關系僵持難解,逼上了熾熱極端。

“爹!娘!”

突然一聲疑惑之聲震得二人面色登時僵住。

天之佛和天之厲急忙收回對陣的假想神色,放松互鬥的手腳,不約而同看向緞君衡懷中的質辛,

“有什麽事嗎?”

緞君衡急忙擡手掩住質辛的口,咳了咳,和聲道,

“無事!你們繼續,莫要分神。有事的話,吾會幫他解決!”

質辛嗚嗚咽咽擰眉瞪着緞君衡,“義父,你為什麽堵住我的嘴啊!”

“不為什麽!”緞君衡回眸無辜眨了眨眼。

“哦。”

天之厲和天之佛對視一眼,并未覺得他們方才行為有多令人懼怕,回身之後仿如無事繼續前行。

劫塵擡手擦了擦驚出的冷汗,蒼白地面色恢複正常,才收回了緊盯着二人的擔憂視線。

大哥,樓至大嫂雖沒有功力,可那掌也是貨真價實的手打上去的啊,你不疼就算了,可假想另一種相見可能情形好歹通知他們一聲,他們的心昨夜已經吓得夠嗆了!

咎殃加大了攙扶劫塵的手勁兒,垂眸輕笑道,“這下終于相信了吧,吾剛讓你別擔心,你還不信吾。他們一時興起完全是夫妻情趣,我們要麽當沒看見,要麽看見了就閉嘴認真看着。 劫後餘生,大哥大嫂如此緩和心緒,不妨就當個忠實的看客,我們亦可乘機放松放松。以後的日子還不知會怎樣!”

劫塵微微颔首。

天之佛繼續走動的步子突然一頓,手急忙按在了隐動微疼的腹部。

天之厲眸色驟變,低聲道,“怎麽了?”

腹中動靜又不滿的持續了半晌,天之佛垂眸無奈輕動手指按了按她/他方才動過的地方,“還早的很,你着急也沒用,耐心待着。”

天之厲眸色這才放緩,“可有什麽異常?”

天之佛側眸搖搖頭,“無礙!你也知道,昨日他突然動的厲害了些!”

“質辛當初也是這般?”天之厲直覺問道。

天之佛沉默片刻後看向他,“吾可以說,但你莫擔心。”

“嗯!”

天之佛道:“質辛在吾腹中足足三個月後才成形,五月時方有動靜,如苦境普通凡人一般。”

天之厲扶着她腰的手突然一緊,“你的意思?”

“此子只有短短十五日便孕育成形,二十日有動靜!不過你放心,他在吾腹中健壯的很”,天之佛說到此眸底複雜一閃而過,到誕他根本不需要十個月,依此種情形四五個月可能便……

“這!”天之厲眉心皺了皺,回想所有知曉的厲族誕生之人,并無這種狀況,一時手足無措,“吾該如何?”

天之佛壓下心底凝思,擡眸安撫輕笑,“除了無法大概預知他之誕辰,其他與質辛并無區別,莫要擔心,吾對此心中有數。到時等吾有所感便告知你,你也可通知緞君衡,為他化斷滅無幻複活之用。”

天之厲扶着她當機立斷決定,“除了罪牆之事外,以後吾一步都不會離開異誕之脈!吾不在時,讓劫塵和你在一起。”

“可!”天之佛還要說話。

天之厲垂眸緊緊凝視着她沉聲威嚴,“安心修養,平安将你吾的孩子誕下,以後這世上,再無人能攻進異誕之脈!”

縱使天佛原鄉出動所有人,再加上血傀師!

暗沉遼遠的恭敬低鳴突然回蕩在黑金氣旋通道之中。

衆人停下步子,凝眸注視天之厲運使王厲特殊功力,緩緩推動重如萬鈞蘊藏荒神之力的金石之門。

荒神之力感受到與之契合漸漸融合的王厲之氣,震蕩起一片地動山搖的轟鳴,陡然化作一縷光束直直沖散天之厲功力,攝入他內元。

霎時浩瀚刺目逼人異光将他和近在咫尺的天之佛籠罩。

劫塵、咎殃、緞君衡、野胡禪、劍布衣和三千眸光一震,又是這道異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天之佛腹中胎兒竟然開始劇烈動彈,異光霎時被分成兩股,一股被天之厲所吸收,另一股被天之佛吸收進體內,确切的說是被腹中胎兒吸收,算是對胎兒損耗的補償,本來這股異光只該由天之厲吸收。

天之厲見狀,似是想到了什麽,眸色震喜閃過,急忙運功抵抗自己吸收異光,并竭力逼出吸收的異光,想全部讓予天之佛,然異光歸屬自有其定數和用意,容不得他為所欲為。

異光消失之後,才露出了地下宮殿的真面目。天之佛腹中胎兒一動便有的疼痛感亦因之消失無蹤。

71天厲憤怒

世外桃源?洞天福地?天外瑤池?

“呀喳!天之厲!居然是這麽個山清水秀的出塵聖靈寶地!你将這經常沒人住的地方還修得宮闕綿延,氣派威嚴,”野胡禪好不容易才阖住震驚長大的嘴,“比毀掉的上面好了何止千百倍啊!”

緞君衡詫異望着,眸底贊嘆難抑,造此地之人絕非凡俗,只是他如此而為目的又是為何?

質辛好奇掙紮着從緞君衡懷裏下來,直接走進地下綿延不絕的另一處異誕之脈,回眸沖着天之厲喊道,“我以後就住這裏,再也不離開了!”

天之厲撫颌輕笑道,“可以,只不過你要一個人在此住着,以後我們還是會回去上面的!”

“啊?”激動一僵,質辛癟了癟嘴,沮喪地走回去牽住天之佛的手,“那算了,我還是要和娘在一起!”

天之佛反手扣住他肉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犯困的太陽穴,“暫時不會回去,住在這裏的日子,你可以将這裏所有地方都看看!”

“真的?”質辛刷的擡眸看向天之厲,“爹,是嗎?”

“是!”天之厲回眸見天之佛面色又帶了倦意,心頭凝重更甚,颔首點點頭後,看向衆人,“此處進入雖艱難,但只要進入以後出入便可随意,除非吾再次用荒神異力将此封印!”

緞君衡凝視天之佛氣色又有異變,出聲道:“你先帶天之佛去休息,此處與地上地勢寝宮方位布置一樣,我們可自行安排。”

質辛自覺放開了她的手,看向天之厲,“爹,你快去吧!娘和小弟弟小妹妹要睡覺。質辛會乖乖的,你不用擔心我!”

天之厲意有所指看了緞君衡咎殃他們一眼,幾人會意颔首,随即俯身抱起片刻間已經倚在自己懷中入睡的天之佛,疾步向地下的王者宮殿飛身而去。

“大師!若不介意,便與吾住在一處?”緞君衡看向野胡禪,

野胡禪哈哈一笑,“無須管吾,等确認樓至韋馱無事之後,吾便離開,繼續老任務,注意佛鄉動向!”

劫塵若有所思看向三千,“你随吾走吧!”

“啊!”最害怕的還是發生了,三千吓得一把緊緊揪住了劍布衣的胳膊,僵硬地扯着嘴角,“姐姐,這五日來我想了想,還是想和師兄住在一起,畢竟與你住着多有不便!”

“什麽!”咎殃眉心皺成了一團,截斷了她的話,“你跟劍布衣住一起才叫多有不便!”

三千恨不得吞了自己舌頭,看向劍布衣求救。

師兄!要被發現了!萬一娘問起來我怎麽回答?你看娘那精光暗藏的眼神,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劍布衣垂眸暗語:“稍安勿躁!”

咎殃登時将矛頭指向不主動表态的劍布衣,“她小不懂事,你也不懂?劍布衣,人家好好的一個小姑娘,嗯,就算是你的師妹,你也不能跟她同住一室吧!”

劍布衣眸光閃了閃,故意看向他挑眉,“冰無漪,吾好似并未說過要和她同住一室,畢竟這裏如此多寝殿,随便找一處都可以住!而且,一座寝殿中也不止一處卧房,吾豈是那般登徒子,人好以己度人,難道按照你的推測,與吾默相交為好友的你竟是……”

“呃!”咎殃一窒,眸光僵了僵,急忙打斷他的話,哈哈笑道:“劍布衣,吾的人品你是最了解,就像吾知道你的人品。尤其是女子方面,吾對你放心的很。”

自己似乎是激動了點兒,他說的确實是。

劍布衣微微一笑。

咎殃面上的喜色突然一肅,斬釘截鐵,“但!除了三千!”

劍布衣眸光頓僵。

三千可憐兮兮對着劍布衣報以同情眸光,師兄,我們真可憐,你攤着了這個師父,吾攤着了這麽個爹。爹的難纏原來從現在就已經有了,難怪未來會對自己管得那麽嚴!

劫塵紅眸輕輕一閃,已有計較,心底的疑問以後勢必定要問個清楚,随即放棄嘆氣若有所思道,“三千,既然不願,吾亦不勉強,你想要住在何處?自己在衆宮殿中挑選。”

三千緊繃的心神一松,放松的按了按心口,高興擡眸望去,不假思索直指內中自己每次從江山美人亭回到異誕之脈便會住的寝殿,“就那裏!”

劫塵擡眸望了一眼,随即貼近咎殃耳邊無聲低于語幾句,咎殃詫異一怔後,眸底倏然露出盎然笑意,若有所思看向三千。

三千被他盯得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不覺越發挨近了劍布衣。

咎殃聽罷回身提功按掌輸送了部分功力進入劫塵體內。

如此她可以自己安然回到寝殿。

劍布衣只見咎殃不假思索走向自己,一手将三千攙住的手臂推開,溫和一笑,“你的師兄便住在吾的寝宮中了。”

說着咎殃乘着劍布衣未回神,登時蒙提功體直接拽着他化光消失,向他的住處帶去。

劫塵看向三千,“吾也走了!改日再見!”

三千錯愕地看着周圍突然空無一人,怎麽把她一個人留着了?

師兄!爹!娘!你們不管我了?

郁悶地望向遠處自己挑選的寝殿,三千嘆口氣,只能自力更生。

一陣銀藍色光芒柔和閃過,紛紛擾擾的入口處再也不見人聲。

天之厲身上射出一道起勁兒輕聲打開了宮門,将天之佛抱着放在床上。

天之佛眼睑動了動,透過眯起的眸縫望着天之厲,含含糊糊道,“吾怎麽又睡着了?”

天之厲斂起眸底凝思,低聲道,“想睡便睡吧,不必撐着!”

“你不必…守着…吾!異誕…之脈…尚…有許多事……”天之佛阖眼斷斷續續言語,強打着精神。

天之厲将床邊便有的錦被拉起蓋在她身上,“你睡着了吾再離開!”

“嗯!”天之佛語落,鼻息漸漸平穩和緩,沉沉睡着。

天之厲凝眸擡手輕覆在她腹上,底下的心跳聲蓬勃有力,竟比先前多了一道隐隐抵抗外力傷害的雄渾厲氛。

這道神祖留下的異力似是為保護孩子才會如此,難道孩子的異常生長有什麽問題?這本是王厲開啓和再次封印宮殿時所需的力量,他竟不知這道異光會有這般功用,而且會主動轉化為柔力讓孩子吸收。

可既然對孩子好,為何樓至吸收異光後會突然如此昏昏欲睡?

緞君衡見黑色十九帶着質辛離去後,才化光離開,直往地下宮殿中的王殿飛去。

咎殃帶着劍布衣回到了自己寝殿,

“記住路!吾相信你不需要吾再給你帶一次!”

劍布衣眸底還有些擔憂三千,回首遙望。

咎殃直接掰回了他的腦袋,意有所指挑眉道,“你的小師妹有劫塵看顧!放你的心!吾再為你破一次例,讓你自己挑間卧房。”

“客氣!”劍布衣若有所思看着他道,“随意就好!吾和三千協助你們處理好剩下戰後事宜後,便離開!依照厲族辦事的速度,我們估計待不了幾日。”

“哼!”咎殃死勁兒揪着他的衣袖,含着意味不明的奸笑咬牙道,“劍布衣,吾還沒和你算爽約的那筆帳,你以為自己走得了?便是我不跟你算,天之厲也不會讓你走!別怪吾沒提醒你,好好想想怎麽對大哥交代你預測未來之能力。”

“大哥!”

“天之厲!”

幾人各自在寝殿中收拾好,便遵照方才指示如實而至地下王殿。

天之厲從王座旁側身回眸看向幾乎同時步入的緞君衡、劫塵、咎殃和劍布衣,

“入座吧!”

緞君衡這才注意到比地上更宏偉的王殿中,入地深嵌四把黑石玉座,金色厲族神獸張牙舞爪駕雲而飛,盤旋在玉椅每一處紋理間,隐隐散發着迫人金光。

“怎會只有四把?”

天之厲緩緩坐在王座之上,“因人而生!”

話音剛落,緞君衡只見天之厲掌勁兒一揮,凝出似有多了一人的情形,壯闊的王殿感應到,曬時金光奪目,于空曠處又現出一把玉座。

原來如此!

四人見天之厲入座後才舉步坐在浮現他們名字的黑石玉座上。

天之厲深邃逼人黑眸掃向四人,

“吾要知曉吾不在時異誕之脈到底發生何事!”

衆人眸色頓肅,咎殃先一步起身,劫塵便未動,“吾來說!”

“那日夜裏,吾和劫塵正在城池等待五日後要到的劍布衣 ……”

平靜地敘述,卻是擋不住話語中透露出的慘烈血雨腥風,清冷的嗓音緩緩回蕩在王殿各處,

“後來,吾将凡七夜和霎無樓引至另一處,最終功力不敵被擒。當時本以為他們會就地格殺,卻不料空中傳出侵入腹地的審座厲聲命令,劫塵困住審座的陣法竟未能支撐多久被破,守衛城池的兵卒多數葬身,吾和劫塵被押到了雙天寝宮。”

天之厲手指不由扣緊了王座,“黑色十九并未來得及将樓至帶走?”

咎殃眸底凝重輕輕颔首,自責道,“若是我和劫塵能再多拖延一時,或許……”

“咎殃,樓至不能出事,你們也一樣!”天之厲厲色打斷了他的話。

咎殃心頭溫暖,斂眉低聲咬道,“大哥,我知道!可……”

“沒有可是!”天之厲斬釘截鐵道。

緞君衡眸色一凝,打斷了二人的話,看向天之厲,意有所指道,“不過在此期間曾有兩名厲族将士提前于咎殃來報信,若非此人,恐怕吾也不能将質辛安全帶離安置。另一個去雙天寝宮報信之人因結界阻攔無法進去,不過依天之佛個性,想必她知道了真情,定也不會獨自離去。”

天之厲沉眸看向咎殃和劫塵,“找出二人!若他們幸免于難,帶來見吾!厲族絕不忽視任何一人功勞。其他死喪之人全部登名造冊,祭靈位于英靈臺。等風波過後,元種八厲親自祭奠。”

二人肅穆颔首,“是!”

天之厲指上王厲之戒利光一閃,繼續方才中斷之事:“寝宮有吾特設結界,矩業烽昙定然無法破除。”想起共命栖陰謀安排之事,天之厲沉眸盯着二人,“他對你們使了何種陰險手段威脅樓至就範?”

“這!”

王殿突然一陣晃動,天之厲接下來厲色恨怒的嗓音震得人心驚膽顫,

“不許瞞吾!”

“這!”劫塵和咎殃身子一僵,“大哥,其實也沒什麽!”

大嫂那時已經在自責,你別再為此事而分神生氣了!

“說!”天之厲冷聲道。

“呃!就是以封鎖琵琶骨之法封鎖了我們二人功體,”咎殃身子一抖,面色急忙露出了輕松不在乎道,“大哥,完全是雕蟲小技,小人之舉,真的不值一提。”

“劫塵!”天之厲利眸掃向她,“體內厲骨碎裂痕跡是矩業烽昙命人擊碎的!”

話語雖是疑問,語氣卻是不容懷疑的斷然肯定。

劫塵眸色一震,她已經利用厲族自體複生之法長好,怎會被看出來?

“動手之人是誰?除了審座矩業烽昙,吾要知道其他人的名字!”

咎殃在天之厲的威壓下屈服,只能一個一個如實吐出,

“凡七夜,霎無樓,雲滄海、葦江渡……”

天之厲聽罷突然沉默,阖起滿眼冷厲,半晌後再睜眸時竟是一轉變為平靜,看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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