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8)

……”

“三千!”

“師兄!”

三千一震,詫喜閃過,急忙飛身向劍布衣跑去,一把死死揪住他的衣服,滿眼被拯救脫離苦海的激動,“救苦救難!師兄,你簡直來的太及時了!”

劍布衣眼神示意她冷靜,轉而看向劫塵嘆息道:“沒想到終究還是被你發現了!”

“劍布衣,吾的懷疑,你終于肯承認!”劫塵眸光一閃,突然站起了身子,“她真的是?”

劍布衣微微一笑,颔首:“吾入門是,你已經出師千年了,吾是她後來收的門外弟子!因三千長得太過于像你,她才會又破例收了這麽個小徒弟!吾來苦境時本要直接尋你,卻不料記憶缺漏忘了許多事,只記得師父曾說過得你的一些生活習慣,還有用筆墨擺放位置,猶記得那時你在秋鳴山居時的詫異,幸好吾恢複了記憶,只是後來為了便于行事,才一直未說出身份。”

“沒想到師父當真又收了個徒弟!”劫塵心眸色微亮,霎時站起身子看向劍布衣:“她現在如何?”

劍布衣面不改色心不跳,不徐不疾道:“身子康健!吾來苦境時,她讓吾囑咐你無須挂心她,再過一個月零一日便是師父的誕辰,師父說你每年放的長命燈她皆能看到。”

劫塵潛意識最後一絲的狐疑被這詳細的敘述登時打消,随即看向三千溫和道:“小師妹!你當真不願意與師姐住一起?”

師兄!你怎麽想到的?娘的師父恰好是一個月零一日後誕辰去世,因她遺言不得傳出死訊,若非很久之後,無意間被人提起,娘根本不會知道。幸虧入娘師門時我們詳細了解了這些,只不過你居然這都能聯想着編到一起!

三千掐了掐劍布衣的胳膊,咳了咳嗓子故意露出不好意思着看向劫塵,“我睡覺不老實,怕影響到姐姐,所以才先拒絕了,若姐姐不嫌,那我求之不得!”

最害怕的事情解決掉,她就能高枕無憂,和娘再待些日子。

劫塵若有所思凝眸看着她道:“吾只住一日,一日後便回吾住處!這一日,吾帶你将這裏好好觀覽一番,你即使有師父的路觀圖,終不如親自走一遍。”

有三千師妹在旁掩護,自己所為便不容易洩露蛛絲馬跡!先将他們七人命燈暗中轉移,身體死後,命燈可承載魄元,如此才能讓不同時間所死之人滿足同一時間血祭的要求。

三千不知她心裏所想,笑呵呵颔首,“随姐姐喜歡!三千這裏随時歡迎姐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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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處寝宮之中,靜谧安然,唯有一人無聲坐在床畔凝視着恬谧熟睡之人。

任時間緩緩流逝,除了偶爾的溫柔淡笑,未曾有驚動之舉。

灼熱氣息穿透腹部滲入,仿如夢中正灼熱滾燙燒灼身體的烈火,源源不斷的吞噬自己。

天之佛心頭陡然閃過失落的痛楚記憶,莫名間刷的睜開了睡眸,恍惚的雙眸只被獨有的金石光線刺得又下意識閉上。

“樓至!”

“天之厲!”天之佛聽到熟悉的聲音顫了顫長睫,微微露出一絲縫隙,緩慢适應了房內光線後,才徹底睜開看向床邊坐着的身影,詫異支着床起身:“事情處理完了?你怎會這麽快就回來?吾記得你剛離開!”

天之厲收回撫在她腹上的手,移動身子将她微微抱起倚靠着自己肩頭,垂眸低聲道:

“五日!你覺得這個時間是長是短?”

“五日!怎會?”天之佛身子一震,難以置信地懷疑看向天之厲,“吾只感覺睡了不到片刻!”

“呵呵!”天之厲吻了吻她頭頂垂下的銀色發絲,擡手輕摟住她的腰腹,輕笑出聲:“吾吩咐咎殃他們事務用了半日,随後便回到這裏坐在床邊一直守着你,獨自無事,與你吾的孩子交流了一番,剩下的便是注意日升日落,一個時辰一個時辰數着。”

耳旁不斷被他吐出的熱氣騷動着,天之佛難耐癢癢不覺微微搖了搖頭,避開他的唇。

天之厲以為她還是不信,随即側身轉眸看向她,詳細笑道:“ 期間日升五次,月升五次,六十個時辰,分毫不差!至于跟孩子交流幾次,吾倒是不記得了!”

天之佛對上他戲谑的黑眸,心頭暖意融融,身子慵懶地全部倚在了他身上,好笑問道:“說來聽聽,你和孩子都說了些什麽?”

天之厲垂眸按住她的手輕撫在腹上,笑道:“自然是……”

剛說了三個字,他突然閉嘴不言。

天之佛等了半晌,回眸催促道,“是什麽?怎麽不說了?”

“自然是吾和孩子的秘密,”天之厲俯身貼上了她恰好擡起的雙唇,含笑深深凝進她眼底,“吾怎麽可能告訴你!”

天之佛微怔後登時氣悶,悶哼一聲乘勢咬住了他的嘴唇,“讓你不告訴吾!”

天之厲任她咬着,黑瞳霎時泛出璀璨光澤,看着此刻生機盎然的她,眸底暫時散去了對她和孩子暗藏的擔憂。

天之佛定定看着他突然凝情深邃的雙眸,微咬的唇不覺一松,心神竟不覺深深陷入他的眸光漩渦之中,滿屋的金石光華,只剩下黯然失色。

對視的二人忘了言語,眼底只剩下了彼此熠熠生輝的眸光。

“吾的雙眸好看嗎?”

天之佛無意識輕輕颔首。

“嗯!”

“樓至,你喜歡吾的雙眸還是吾呢?”天之厲撩起她鬓角的一縷發絲,低沉輕問。

眼前突然毫無預兆更近的笑臉,天之佛回神間面色刷的一紅,登時退開了身子,擡手按在他手臂上死勁兒掐住,咬牙哼了一聲:

“喜歡掐你!”

她哪兒舍得真的用力,不重不輕的手勁兒倒是激得天之厲胳膊突然一顫。

輕嗯一聲,

好多日不曾親近的二人霎時被一股詭異的氣氛籠罩着。

“樓至!”

天之厲微微俯首貼在她耳邊低啞喚了聲。

溫度突然升高的寬厚胸膛,身下方才尚無的觸感,天之佛不自然的輕嗯一聲,急忙松了掐着的手,無意識撫向了泛起紅暈的耳側,移了移身子,垂眸急忙想辦法轉移他的注意力,

“天之厲,異誕之脈現今情形怎樣?你給吾說說吧。”

出口的嗓音竟帶着勾人心神的輕顫,天之佛泛紅的臉不禁越垂越低。

“你們都做了些什麽決定?”

天之厲沉吟不答,緩動的手指輕輕摩挲挑開了她腹部的衣裳。

天之佛身子一軟擡手欲要阻止,卻被他另一只手緊緊包在了掌心中。

不到片時,微微隆起的腹部肌膚便被侵入衣裳內的溫熱指腹柔柔輕撫着。

“樓至,吾現在不想說異誕之脈。”

如絲屢般的酥癢似水般蕩起層層漣漪,急速漾動擴散至身體的每一處肌膚。

天之佛死勁兒壓了壓喉間的悸動和想親近他的渴望,不敢去看他緊鎖的眸色,她也不知現在的身子能不能承受得了他,

“你想說什麽?吾聽着。”

75溫泉濃情

天之厲毫無預兆張嘴咬住了她泛紅的耳垂,靈活的舌尖輕輕一掃。

“吾現在什麽都不想說,只想專心做事!”

敏感所在根本禁不住如此挑動,天之佛身子陡然癱軟徹底臣服在了他懷裏,咬唇輕問,

“做什麽?”

天之厲突然狠狠一咬她的耳朵,在腹部摩挲的手直直滑動罩在了色相發生變化的白皙上,微微用力揉捏,感受着手下的綿軟,和漸漸盈立的紅暈。

“你說呢?”

天之佛身子難抑一顫,另一只自由的手急忙擡起死死按住了他作亂的手,嗓音帶了急顫,

“天之厲!”

天之厲唇舌已經移動到了她颀長的脖上,深深印下屬于他天之厲的烙印,

“別再說話,樓至!”

微動的身子被他突然按在肩膀的手制住,不斷湧出的情動逼得天之佛不由揚起了頭,身子微挺本能地貼近了他罩着的溫熱掌心。

“吾怕孩子……”

腹中那日的隐痛,難道是因為孩子異常生長導致胎息不穩嗎?懷有質辛時二人亦常有親近,可并未曾出現隐痛之事……

“吾會小心。”

天之厲情動的眸光微閃,別有用意低聲安撫,手下動作卻是一刻未曾停頓,耐心的一絲一絲勾出她體內沉靜的心緒和波動。

天之佛意識漸漸迷離,發熱的全身泛着勾人心神的瑩潤色澤,連天之厲滑動的凝指而非熟悉的火熱悄然進入身體亦未曾發覺。

天之厲強抑着身體的灼熱腫脹,力持冷靜凝視着她的面色變化,輕重快慢着溫暖的凝指。

懷裏的身子突然一陣難抑的激動顫抖,伴随着一聲微不可見的強忍的呻吟滑落。

天之厲壓下心頭的悸動,凝眸注視着她,制着她身子的手擡起又撫在了她的腹上。

萦繞的佛厲生命氣息,渾厚的護體之氣,可他最想聽到的聲音卻依然沒有。

心跳聲,曾讓自己激動歡喜的心跳聲怎會突然消失?

各種能使用的辦法皆試過,可還是無法聽到孩子的心跳聲。如今這最後一法試過,本以為他們母子連心,極致心情之下,孩子或痛或喜心跳定會不同于平時,極痛不可試,可此時樓至心情極致愉悅忘卻一切時,竟然還是無法聽到心跳聲!

能感受到生命氣息,說明孩子定然無事,可是心跳的消失難道是因為異光的影響嗎?

此事他該不該告訴讓樓至知曉?

天之厲凝思間見天之佛有了動靜急忙收回凝重神色。

天之佛面色泛紅,眸光含着迷離的瑩潤,片刻後從情動中晃過神來,見天之厲含着深沉的欲情緊緊鎖着自己,身下的灼熱依然滾燙着,微怔後才反應過來方才他做了什麽。面上還未散去的迷紅登時嘩的又燒了起來,

“天之厲,你…你剛剛…”

天之厲俯身含住她微羞略帶不好意思地雙唇,

“你可喜歡?”

天之佛撇開臉,微微阖住了眼簾,既不應聲也不否認。

“不出聲吾便當你是喜歡了。”

天之厲低沉一笑,将所有的話全部化作熱氣傳入她被動的唇舌中。随即擡手将她的手拉過按在了自己身下灼熱之上,凝視着她微露出的眸色,暗啞道,

“禮尚往來,樓至,該你了!”

手心被強迫着包裹住了他的情動,天之佛心頭越發悸動猛得一跳,見他期待的神色,待喘息平複了,才移動身子垂眸輕輕貼近他耳邊,低聲道:

“天之厲,別在這裏!”

天之厲微微松手,低啞笑道:“你想在哪裏?”

“這裏可有溫泉?”天之佛身上出了一身熱汗,粘膩難耐。

天之厲擡眸看她額上滿是汗珠,衣服發絲淩亂地沾濕在身上,暗沉愉悅輕笑,輕輕橫抱起了酸軟無力依賴着自己的身子,吻吻面上的汗珠,向外走去。

“凡人的香汗淋漓,可說的便是你如此?”

“或許!”

天之佛擡眸凝情看向他,擡手輕撫過着他堅毅威嚴的下颌,勾了勾唇,

“你這般守着吾五日,倒是更契合君王不早朝!”

一言如石子落水,蕩起了威霸心底最深的柔軟,天之厲步子猛然一頓,垂眸深深凝望着她聖潔溫潤的面容。

籠罩在二人身上的金石光線,泛起浩瀚輝煌的奪目光華。

寝宮內陷入暫時的靜谧。

“樓至,若有一日,吾為聖王,你必為吾之聖後!”

與天地永生不滅的誓言,一字一字,擲地有聲,綿延不絕地激蕩飛旋在寝宮四處。

天之厲說罷,頓時提功,化出護身氣罩,将二人籠罩其中,化光向地下聖靈熱泉飛去。

天之佛望着他的下颌輕聲凝眸問道:“異誕之脈嘛?”

天之厲看着身旁急速閃過的景致不假思索,“天下四方!”

天之佛眸光含情擡手按住他的心口,“你承諾吾的事……”

“除卻吾被你封印,”天之厲垂眸淡笑打斷了她的話:“其他歲月,皆在你眼中。”

“吾相信你。只是,”天之佛壓下心頭突然莫名而起的澀然,輕笑一聲:“天之厲,吾想再聽你說一次!”

“天下太平,萬家欣圓。” 天之厲望進她眼底,微啓雙唇,一字一字,是王者的承諾。

說着,天之厲頓了頓又繼續問道:“樓至,吾現在想知道,你為何後來将蒼生無禍改為了萬家欣圓!”

天之佛眸光微垂,眸底似笑似澀,她此生無望的心願,擡眸蹙了蹙眉,故作詫異道,

“吾記得千年前已經給你解釋過,天之厲!”

“千年如此漫長!”天之厲眸光微凝,緊鎖着懷中身影:“若非你現在在吾身邊,吾定然全數忘了!”

“呵!”天之佛擡起的頭登時又靠在了他肩頭,望着即将到達的熱泉:“你何事也學會了對吾說話拐彎兒抹角?”

“說你想聽吾再為你解釋一遍!吾立刻便說。”

天之厲雙腳穩穩落地,擡眸看着地下明媚的湖光山色,直往群山包圍中的熱泉走去。

“樓至,可想知道吾千年封印的日子是如何度過?”

“這與方才吾之疑問有關?”天之佛心底為澀,眸底現出了她想要詳細了解的渴望,她一直怯于詢問,今日得他主動提起,她又怎願意錯過。

“有!”

天之厲凝視着她緩步跨進聚合地脈之靈力的泉水之中,走到深淺剛好的溫泉中央,本不該出現卵石的所在卻有一塊兒大小适當的平整卵石鋪在水底。

“吾從小聽聞,此處是異誕之脈荒神特為蘊養他魂飛魄散的妻子魂魄而移換萬水群山而成。以後吾每日帶你來此半個時辰,吸納此靈氣,直到孩子生下。”

天之佛全身沁入溫熱舒服的泉水中,腦中閃過千年前在幻境靈識中所見,不禁啓唇,

“久遠的傳說……”

熱氣缭繞在二人身間,天之厲打斷了她的話,寬厚的手穿透霧氣輕輕撫摸着她泛紅的面頰,

“傳說已逝,真假多少,皆不重要。

其實,吾那時無法理解荒神為何那般做,不過如今倒是解得其中滋味。”

天之佛眸光澀然一黯,幸有霧氣籠着,天之厲看不真切,僅能側首緊緊貼着他的手,感受着還能感受的暖意,笑道:

“吾不會有魂飛魄散的一日,所以你也無須移換萬水群山。”

天之厲将她飄散在身前的發絲全數撇到了她背後,“終于肯承認是吾妻了嗎?吾還當你一直郁結于凡俗色身之事。”

“呵呵!”,天之佛輕笑一聲,擡手攀着他的胳膊緩步踩着卵石貼近他,“色身無謂,名稱虛妄,與你一起,為何皆可。”

天之厲笑道:“吾只覺讓你做吾妻,解決了很多麻煩。”

“哦?”天之佛不解道:“什麽麻煩?”

“至少劫塵咎殃魈瑤他們不必煩惱該如何喚你!”

天之佛輕嗤一聲,“吾并不介意他們叫吾樓至韋馱!”

“吾介意!”天之厲解開她衣裳上的系帶,“樓至此名,吾只希望此名屬于吾!”

天之佛擡手解着他的衣扣,“那不妨你為妻,吾為夫,并不妨礙這樓至韋馱一名屬于你。”

天之厲低笑一聲,褪去了她的衣裳,裳衣片刻後便輕輕浮起飄在了泉面上,

“完全可以!到時順便讓質辛叫吾娘,喚你爹。”

說着想到了什麽,天之厲意有所指笑道:“只是吾想他一定會問為什麽要如此,然後便是一大堆問題。比如什麽是娘,什麽是爹,什麽是妻,什麽是夫,吾不太擅長解決疑問。這些問題便由你給他解釋清楚!”

天之佛解衣的手一僵,無奈道,“吾發覺自己很懶,還是用最簡單的辦法吧。”

天之厲接過她褪下的外袍,揮掌扔到岸邊,“吾方才說到什麽地方了?”

“給吾講封印期間的事!”

天之厲輕撫在她肩頭,擡起她的頭,緩緩回憶道:“剛被封印時,吾混混沌沌了近幾百年,一直沒有清晰的意識,直到後來才慢慢蘇醒。一座石像無事可幹。異誕之脈之事有魑岳劫塵處理,吾很放心。吾便開始回憶你我度過的每一日,不時說說你曾說過的話,有時一句你的,接一句吾的對答,如此而為,倒是發覺了許多以前曾忽視的事情,別有所得,亦有一番趣味。”

天之佛聽他樂在其中的淡然敘述,随即歪過頭擡手攀上他肩頭,輕輕褪下貼身的裏衣,垂下的眸中頃刻滑落一滴淚水,悄然無聲地落入霧氣泉水中:

“言外之意,你的拐彎抹角是随吾所學?”

“不是!”天之厲轉眸看着她将裏衣亦随他般讓飄在了泉面上,輕聲道,“吾想說吾非常喜歡你的拐彎抹角!”

“為何?”天之佛抿了抿唇,壓下眸底的酸澀,擡眸不解問,“你向來不是很喜歡親近之人直言?”

“呵呵!”天之厲凝溫柔笑意看向她蒙昧不解的眸底,“連你都沒意識到,每次你一拐彎兒抹角,必然是羞于出口說出對吾的感情、擔憂、關心。如此的你,吾為何要不喜歡?”

天之佛一怔,當真細細回思去驗證他所言,越想越好似是那麽回事,面色不禁紅了紅。

“所以天之厲你方才拐彎抹角,是想說出對吾的一番情意了?”

“還不是!”天之厲貼近了她的身子,拉起她的手撫在自己身上,凝情道:“吾向來直接。自從将你帶回異誕之脈,可是每日都用身用心用嘴來表達對你的愛意,何須拐彎兒抹角!”

說着眸底露出了對她的絕對不滿,沉沉嘆息:“可惜,吾總是得不到相同的回報啊!”

天之佛聽到他的那個“身報、”字,本已恢複正常的身子色澤倏然一紅,再加上他的嘆息,當真有些自責,下意識擡眸道:

“吾現在就回報你。”

天之厲眸光陡亮,萬分期待地看着她泛紅的耳根,雙臂不由緊了緊,貼緊兩人□在水中的身子。

天之佛咳了咳嗓子,絮絮輕語,

“吾再解釋一遍你方才想知道的意思。萬家欣圓,自然是因為吾那時有了質辛,想我們能一家人能日日團圓,月月相守,欣然和樂,當然亦希望蒼生能如我們一般,故而才替換了蒼生無禍。”

說罷擡眸看向天之厲:“這滿足你方才的回報了吧?”

“呃!” 天之厲一怔,錯愕看着她欣然輕松的雙眸,微有些郁結,壓了壓被她方才脫衣激起得情動,眸光一暗,咬牙切齒道:“根本沒有!”

“怎麽?”天之佛擰眉。

天之厲直接拉起她的手放在身下的灼熱之上,俯身貼到她耳邊沙啞着嗓音低沉道,“這才是你該給的回報!我們現在繼續房中未完的事。你別妄想躲過!

76陰謀存滅

咎殃無意擡眸望了眼地下宮殿的頂上,卻不料恰好見了天之厲橫抱天之佛向地下熱泉而去,眸光登時郁悶:

“哎!吾就是個勞碌命,為何每次都能恰好看見你們兩人呢?專門刺激吾的是吧!劫塵,你等着,吾很快就回來了!”

跟在他身後的白色錦衣男子詫異好奇問道:“你在嘀咕什麽?”

咎殃剛要回答,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吓了一跳。

“冰無漪!”

“劍布衣!”

咎殃難以置信吼道,随即瞪着眼睛盯着突然現身在地下宮殿出口處的他,“吾這個樣子,你居然還能認出來,吾可是兩日未曾回去住。老實交代,是誰洩密告訴你吾今日要離開的?你這是專程來送吾?”

“你既然變成了女子,”劍布衣看他一身嫩藍色女子曳地長裙,面上覆着一張普通女子面皮,強忍笑意,“便該舉止動作像些女子,而非依然是冰無漪!”

咎殃一愣,狐疑的看了會兒劍布衣,随即回眸看向身邊的兩人:“吾真的不像女子?”

“說話語氣不像!”白色勁裝男子凝眸認真道。

“扭頭動作!”黑色勁裝男子接着話音繼續道。

咎殃皺了皺眉,拽了拽挂着碎玉耳環難受的耳垂,“你們跟着吾這麽幾日,為何不早說,吾可是特意學了兩日!”

若不然也不會讓這個窮酸布衣笑話!

兩人對視一眼,輕松道:“尚未出異誕之脈,我們無須如此嚴肅!”

劍布衣擡眸看向說話的二人,“冰無漪,不妨給吾介紹一下此次與你同行這兩位劍者!”

咎殃撇了撇他們二人,索性不再學女子動作,抱臂直立,“大哥既然讓你們暫時随吾水部,如今做了吾水之厲的人,便無需拘泥于俗禮了,你們自己介紹!”

“劍布衣,在下靜塵沙!”白色錦衣男子手中提劍,微俯身行劍者之禮,言語中自由一股青年劍俠的豪邁,“你之名,吾已多次聽聞,今日得見,當真名不虛傳!希望吾完成天之厲交代的任務後,能找你切磋劍藝。”

劍布衣按劍回禮,驚訝道:“吾亦是,原來那日去緞君衡寝宮通知的便是你。”

“吾既折服于天之厲王者之姿進入異誕之脈,便是其中一員!”靜塵沙不在意沙豪邁笑笑,“匹夫之責,無須功賞。不過若真說有功,”

說着轉向旁邊背劍的黑色身影,極盡誇贊之言:“你該記住的是他,真正有功之人--劍绫風。若非他那個細膩的心思,剛看到佛鄉之人出現,便通透諸事,立即拉着吾去報信,那日只怕也無法搶得先機!”

劍布衣看他雖面色淡漠,但眉宇間自有股沉穩英氣,此時聽其言行更确定他也是熱心赤膽重義之人,颔首以劍者之禮相對:“劍布衣很高興今日能結實你們!”

向來話少的劍绫風眸底泛亮,微微俯身,直到劍布衣立身站直後,才擡身,以示心頭欣悅。

靜塵沙一拍劍绫風的肩膀笑着看向劍布衣:“你莫介意,吾這個兄弟向來話少,剛才他比你多彎了會兒腰,可見他是很歡喜結實你的!想吾當初,他可是連個正眼都懶得給。”

劍布衣颔首溫和道:“個人性情差異而已,相交貴在知心,非是言語禮節。”

劍绫風微微啓唇,眸底有遺憾自責,“可惜吾被結界所組,進不去,誤了時機。”

“停!別自誇了!” 咎殃知他是指雙天寝宮結界之事,走過去插在二人中間,一手搭一人的肩膀:“以後吾在苦境的的貼身護衛,吾再強調一次,吾是異族來的千金小姐思劫,特別到苦境挑選夫婿,到時候別說錯話了!”

靜塵沙肅然一笑,“絕對不會,思劫小姐!”

劍绫風颔首,“嗯!”

“你須像個千金小姐,而不是個纨绔少爺!”劍布衣從懷中拿出一個錦囊,交到冰無漪手中,特意在此提醒,“你們在苦境保重,這個錦囊內有一些吾在江湖行走時知曉的擁有太易、太始、太初之氣三名劍者的些許零散訊息,或許能有所助益!”

“劍布衣,你總算做了件深得吾心之事!”咎殃不假思索收好,面上笑意幕然又收起,咬牙切齒道:“不過,放吾鴿子之事以後還是要算的!”

“快點兒走,護衛!”

“是,小姐!”

劍布衣目送他們三人離開後才回身,望着靜谧安然的地下寝殿,緩步向自己住處走去。

風蕭蕭兮光陰寒,冰無漪一去兮……

梵音袅袅中響起好幾日未聽到的腳步聲,

揮舞刀法的審座霎時化功收刀,轉身望向入口處,

“你們的傷是否痊愈?”

“見過審座”,雲滄海和葦江渡走近斂衣俯身,“已經無礙!”

“還請審座繼續吩咐,我們可做些什麽。”

“将你們對此次事情的想法說出!”審座凝眸道。

葦江渡一怔後,擰眉道:“他事先不言,只說佛刀失效之事。按常理受此佛刀傷者,若有佛功醫治,無須一個時辰便可痊愈,可此次吾和雲滄海竟然費了五日。可是刺傷我們之佛刀依然是它原形,并無邪法異力。”

“呵!”審座眸光一冷,沉聲道:“非是沒有邪法異力,而是你們功體尚低感受不出!厲族歪魔邪道之族,會有此招數亦不足為怪。樓至韋馱與天之厲茍且敗壞佛門聲譽,孕育魔物,此次更足以證明她身心已全部堕入魔道。若非如此,佛火之下,絕不會有任何生機,唯一解釋便是她徹底成了克制佛火的惡邪之軀。”

雲滄海若有所思道:“難道讓佛鄉全軍險些覆滅的那一招,便是她融合詭異佛力和魔物功力所成的招式?”

“只有這一種解釋!”審座凝視着修界內的石佛像,微微颔首。

葦江渡想起衆人清醒時的詫異,不解道:“審座可想過,我們醒來時怎會在苦境?而且佛鄉武僧也沒有一個傷亡。”

雲滄海接過話道:“昏迷在異誕之脈,依着厲族與佛鄉那夜厮殺,厲族幸存之人定然不會輕易放過我們,難道是有人救了我們。”

“肯定不會是佛鄉之人!”葦江渡直接否定,“我們此次秘密行動,便是為了不讓衆人知曉而傳出消息,以防罪佛有所準備逃脫,佛鄉除了參與之人,并無其他人知曉!”

審座眸光一閃,若有所思,“有此異能者,只有至今看不出任何實力的血……”

“血傀師!”

雲滄海擡眸看向走進的人,詫異出聲。

血傀師步履沉重,緩步走至三人面前俯身:“今日吾特來請罪!無論何種刑罰血傀師甘願受之。”

“請起!”審座詫異,疾步走近擡手虛擡,“罪言從何而來?佛鄉得你相助,言謝尤有不足!此次若非你将衆人從異誕之脈救出,我們恐怕尚不都安然站在此處。”

血傀師垂下的眸中精光一閃,擡眸間滿是自責:“吾所獻之計策偏差才累得佛鄉衆人受此重傷,樓至韋馱不曾抓住,連已經落入魚網的天之厲亦脫逃,将衆人及時救出又怎能彌補重過之罪,吾心惶惶不可終日,幾日來無顏會面審座,無意得知審座心有所惑,吾觍顏來見,只望還能繼續為審座效犬馬之勞。”

“佛鄉之人無傷亡,已是大幸!”審座看着他寬慰道:“樓至韋馱和天之厲兩邪魔之存在,非是易與,并非你之錯,錯估了他們實情是吾統籌者該一肩擔起的重責!”

“為審座此言,血傀師肝腦塗地在所不惜!”血傀師眸底欽佩更甚,徐徐說道:“審座定對吾能夠知道衆多世人所不曉之事有過懷疑,今日吾便将原因說出!”

“哦!”審座眸光一凝,威嚴看着他,“不必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吾選擇與你合作,便相信你之所為,縱使有私欲,但亦與佛鄉目的不矛盾。”

“審座信任是審座之德,”血傀師站起身子,坦然誠懇道:“說出秘密是吾鄙薄心意。吾手中有一石質異書,名喚聖魔元史,是先祖所傳,若是湊得四方五行之物和五種原始混沌之氣便可打開它,從而查得過去現在未來之事,造福天下蒼生。

只不過因吾資質愚鈍,至今只得到了太極之氣、太素之氣和太初之氣三種,其他要物散于何處尚不知曉,聖魔元史的使用因此受到限制。前兩次對審座之助亦全靠它之引導,吾才能提前準備出佛鄉需要之物。”

審座面色微變,眉心皺到了一起,能知諸事之書,若被邪佞之人得知,留之是蒼生之害。

血傀師仿若未見,一片赤誠道:“審座稍安,吾今日來便是要将此書獻于審座,留存佛鄉保管,只不過此書之開啓,因是吾家傳之故,尚需要吾身現取之血祭祀。”

“哦?需要多少血?”審座若有所思道,世間卻有以血祭祀之族來開啓祖傳之地一說,只是需要多少血卻因族而異。

血傀師垂下雙眼刻意避開含糊道:“并不需多少!”

言語閃躲,必有不得已之隐瞞。

審座見此,語氣微凜:“是否會危急己身之安危?”

血傀師一詫極快否認,狀似無意洩露讓其心安:“無非是全身五分之一血液,怎會危及到生存!審座但可放心,将此書放在佛鄉,等尋齊所有開啓之物,吾再來佛鄉血祭,為徹底緝拿罪佛和消除蒼生隐患厲族之用。聖魔元史有幸為佛鄉所保管,先祖地下有知亦感心安。”

“五分之一!”雲滄海和葦江渡震驚驚呼,除非極強功體,否則必死無疑。

審座聽罷微詫,沉思片刻後才擡眸看向他,意有所指問道:“是否沒有你方才所說之物,聖魔元史便形同虛設?”

“審座猜想無錯!”血傀師慚愧一嘆,“只要缺一物,便只能得到吾現在所知這麽多信息,若不然此次之計,也不會讓罪佛和天之厲逃脫,吾罪過甚大!”

審座聽罷斂眉想了半晌,最終做出決定:“聖魔元史既是你祖傳之物,佛鄉雖為蒼生,但亦不能強人所難,你留之即可。佛鄉可以助你尋得所需之物,到時借你奇書一用,待罪佛伏法,厲禍消失,吾會将這些所需之物全部銷毀。”

血傀師眸底有些意料之外的驚喜,急忙俯身感激謝道:“審座高德,能想到折中之法,是蒼生之幸,亦是血傀師之幸。

實言相告,若當真交出,吾确實有些不舍,畢竟能追思先祖之物只有它,只不過與蒼生相比,吾的追思便無足輕重,舍得之間必須以蒼生為重,吾只能割愛。此時得審座之言,便無此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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