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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三千被他肉呼呼的身子撲得坐倒地。
三千急忙松手棄劍,怕劍鋒傷者兩。
質辛雙手摟住三千的脖子,整個小身子挂她脖子上,小屁股坐她腿上。
三千急一手護住他,一手解下眼前紅錦:“怎麽突然撲過來了,好歹準備好了,再抱啊!看,們兩個都摔着了吧!”
質辛松開她,拽着她的胳膊,要扶她站起,三千自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質辛幫忙他腿上拍了會兒,擡眸笑眯眯道:“姐姐,破了的劍招!”
三千錯愕:“什麽?還沒比怎麽破了?”
質辛也不再說,興高采烈地跑回去撿起劍,屁颠屁颠兒的奔到緞君衡身邊:“破了吧!”
緞君衡撫額無語笑道:“這臭小子!勝之不武!”
質辛黑眸晶亮:“三千姐姐劍招大亂了啊!根本應付不過嘛!”
劍布衣咳了咳,看向場上哭笑不得瞪向質辛的三千,搖頭笑了笑。
咎殃擡手摸摸質辛的頭:“幹得好,兵不厭詐!充分利用對手心理,不愧是吾的好徒弟!”
劫塵突然轉眸看向他:“男子漢要一言九鼎是不是說的?”
“不是!”咎殃不假思索。
“是!”質辛看向劫塵歡喜獻寶兒似的強調道:“和叔叔都是男子漢!姑姑和三千姐姐不是!”
劫塵挑眉盯着咎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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咎殃摸摸鼻子,藍眸閃閃,垂下幾門擠眉弄眼瞪了眼質辛,按他頭上的手收不是,縮也不是,最終只能她的逼視下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質辛這個臭小子!改日一定要特別教會不暴露為師行蹤!小四這點兒上比可愛多了!
劫塵這才收回視線轉向場中,三千和黑色十九正準備開始對招。
突然一道強勢闇氣幾間旋起。
“天之厲!”
“大哥!”
“爹!”質辛反應過來,激動奔向氣旋。“來找了?”
天之厲現身看了眼場中還進行的比試,俯身抱起了質辛,走向緞君衡:“今夜讓質辛哪裏休息。”
緞君衡知他定有事,當即颔首:“他的住處一直留着!”
質辛突然皺眉:“爹不是說晚上接回去嗎?”
天之厲貼近他耳邊密語:“若想十日後見到娘魂魄,就乖乖聽話!爹有事待辦,不能照顧!明日抽血後去接。”
質辛不樂意嘟了嘟嘴,勉為其難樓了摟他脖子:“好吧!但妹妹怎麽辦?”
天之厲垂眸道:“吾安排其他照顧。”昙兒現情況,睡着了便是一夜,中途不會醒來,除非餓了,讓伺旁守護到他回去便可。
劫塵走近:“可需要吾相助?”
天之厲抱着質辛看向她:“不必,咎殃他們幾走後,全權負責修繕地上被毀掉的地方。”
難怪不讓她去!但,劫塵微詫:“為何要現開始?”
天之厲微微轉眸望向晚霞流光,緩慢道:“等大嫂回來之前修好!吾有用處!”
劍布衣和比完劍走來的三千一對視,疑惑後突然想起若天之佛真正複活,雖然時間不對,但事情卻一件件開始彌合,眸光難抑一亮,暗暗交換了絲只有他們才懂的激動,若猜測不錯的話,該是那件事。
劫塵意有所指問:“大嫂還需多長時間?”
天之厲低沉:“九九之數,八十一日!”
劫塵颔首:“定之前完工!”
質辛突然洩氣,郁悶看着天之厲:“還得這麽長時間啊!好想娘親啊!”
天之厲垂眸看向他,輕輕低語:“就算八千年,只要能回來,也不嫌長!”
劫塵和咎殃眸色一怔後,突然從天之厲面上轉開望向天際,阖眸壓下歡喜中突然湧起的嘆息澀然。
八十一日,八千年,只要有時間,便是希望的存!比起絕望,等待已是最快樂之事。
天之厲垂眸看向質辛:“再耐心等十日。”
質辛似是感受到天之厲心底諸多起伏,急摟緊他的脖子,低低道:“嗯,和妹妹陪爹等着!”
天之厲幽深的黑眸欣然一閃,将他交給了緞君衡。“聽義父的話!”
質辛點點頭,天之厲旋身消失。
緞君衡他們幾直待到夜幕即将降臨時才回到了各自寝殿。
三千歸殿路上突然轉身緊緊抱住了劍布衣:“謝謝師兄!的禮物吾太喜歡了!”
劍布衣微怔後,強抑下想要回抱她的沖動,既然已打定兄妹名分,便不該越矩,不漏痕跡的微退開身子,笑道:“喜歡便好!”
三千擡起藍眸歡喜道:“剛剛吾才反應過來,那套劍法分明是自創,與爹娘幾位師父的完全不一樣!”
劍布衣不否認點頭。
三千難抑激動看着他:“何時蒙生自創劍法的想法?真是個好辦法,閉着眼和他們二過招,感覺完全就像未來跟爹娘過招一模一樣!”
劍布衣眸色一閃,微微垂下,淡淡笑道:“剛來此時空與咎殃過招便有此想,劍招近日才全。”
他當然不能說是見她思念兩個師父,細察她每日心緒動作變化,刻意按照她功體特性和用劍習慣,創了此劍招“遙寄相思”,兄妹啊兄妹!呵,他何時開始喜歡上自尋煩惱。
三千撇撇嘴,摟着他的胳膊故意皺眉道:“沒想到恰好到了生辰,便想要蒙混過關?”
劍布衣颔首,如實言道:“是!”
三千輕笑一聲,斜眸望向他:“看吾很滿意的份兒上,算過關!”師兄生辰雖然還遠,可能都回去未來了,不過,現開始準備生辰禮也不早。他向來善于隐藏想法,不知現到底喜歡什麽,以後得仔細觀察觀察。至少得讓他收到禮物像她這次一樣歡喜!
夜色漸漸濃重,陷入一片靜谧的雙天寝殿殿門輕輕開啓後又關好,一道黑色身影化光消失。半晌後,黑影卻是降臨了被祭司之力結界的聖靈熱泉,輕而易舉步入。
平靜的泉水月色下一片寧靜,缭繞的霧氣纏身仿如置身幻境。
“吾孫,結界吾很滿意!不得吾令不得撤除!”
一聲仿如來自遼遠時空的低沉聲,突然從附着的林草泉石上輕輕回蕩而起,草木不禁簌簌而響,直到聲落才恢複了寧靜。
“她何處?”
方才聽聞之聲卻再無響起。
聖靈熱泉卻突然幻化出道道金色佛光,霎時彌漫整個泉心,直到觸到結界邊緣被掩藏住,未曾洩露外。
“天之厲!”
一聲熟悉含着複雜心緒的嗓音輕輕破湖傳至岸邊。
天之厲募得從草木泉石收回視線,轉身望向泉心。
天之佛坐于石蓮臺上,擡眸凝望着他,那五朵紫色石蓮已消失不見,魂魄比那夜多了些實化,不再是那般金盈透明。
天之厲飛身而起橫空直立蓮花臺之旁,垂眸一言不發細細凝視着她。
天之佛支着蓮臺起身,站立他身前,擡眸凝視,見他只是看着她卻一言不發,只得她先開口:“吾魂魄能現身的時間不長,無話要對吾說嗎?”
天之厲見她眸底帶着一絲隐藏又愧疚的不舍情意,心底見到她就不由升起的怨憤之氣才微微緩了緩,提步越發靠近她魂魄,暗沉出聲:“話很多,不知從何說起。那夜見,吾本該置之不理方能消心頭之恨!”
天之佛凝視他,“現可消?”魂魄上卻默默凝聚荒神融化于魂魄之內的五朵石蓮之力,繼續向他走近。
天之厲負手而立,平視:“沒有!”
天之佛轉眸凝向他的白發:“沒有便好,恨意一難除,兩便可,吾以後慢慢陪消除。”
話音剛落,聚集石蓮佛力的魂魄突然有了瞬間實體,天之佛急伸手插過他兩臂中,深深埋進了他胸口。“吾很想!”
天之厲眸色驟變,急擡手将她的身子死死鎖懷裏,難以置信垂眸看着她的銀色發絲沙啞道:
“這怎麽會?”
話音剛落,實體瞬間消散,天之佛又成了金盈魂魄,天之厲緊扣的手霎時穿過了魂魄。
天之佛低嘆擡眸看向他:“彈指一揮間!”
天之厲手急忙松開,抽離開她之魂魄,擰眉擔憂問:“方才怎麽回事?”
天之佛魂魄立起身子,看向他如實相告:“神祖将五朵石蓮化作靈氣融入吾魂魄,可保此魂不散,時刻維持此形。那夜之象,其實已是要再次魂飛魄散征兆。吾曾發下大願,要歸還身魂于大地,神祖散去了他的部分造物神力,代替吾半數魂魄。五蓮入魂,是以魂養魂之法。”
天之厲一聽眉心更皺:“那方才?”
天之佛搖搖頭:“于身無損,五蓮本是吾軀所化,吾暫凝聚其中所有剩餘佛力,可現身瞬間。”
說着天之佛雙眸微閃避開他,猶豫了下:“只不過……”
天之厲頓有不好預感,倏然沉下了聲音:“只不過什麽?”
天之佛咬了咬牙,擡眸望進他眼底,一口氣說完:“以後接連五日,都不能再見吾之魂魄!”
天之厲身子僵住,幽深地黑眸死死盯着她,怒不是,恨不是,最後化作了滿腔氣結,咬牙切齒:“就那麽想接近吾?”
“嗯!”天之佛颔首,擡眸看他焦怒交加的眸色,微怔:“吾以為會高興!”
天之厲募得側身,沖着泉水自己的暗黑倒影爆了句粗口:“見鬼的高興!”五日見不到!知不知道五日!五日!五日啊!瞬間和五日!
天之佛見他滿頭白發壓抑不住的怒氣背對自己,想起荒神告訴她之事,魂魄急靠近,卻又不能伸手安撫,只能急語出聲:“天之厲,吾複活後一切都聽的!莫再動怒!的心疾!”
天之厲聽出她嗓音中心疼之意,募得想起那囑咐之事,急擡手按向心口,恢複平靜,回身看向天之佛沉眸:“方才之言,一言九鼎?”
天之佛見他撫着心口,急颔首:“是不是難受?”
天之厲不答垂眸,直覺出聲:“吾不信!”手撤離了心口。
天之佛一怔,張開的嘴動了動,卻吐不出一句話,只有雙眸定定凝視着他。
“吾……”
一時沉默蔓延二之間。
“十日後,吾帶質辛來看!”
天之厲良久後出聲,凝視着她終究抵不過心底的情意,伸手力道合适環住了她的魂魄,“吾的信任被摧毀殆盡!”
“吾錯了!但無悔!”天之佛阖眸微側頭輕語。
天之厲看着她沉聲:“頑固!”
天之佛魂魄側身輕倚,擡眸看向他出聲轉了話題:“不能把昙兒也帶來嗎?”
天之厲皺眉,見她眼底的思念,卻還是沉肅道:“不能!除非回去看!”
天之佛眸色微黯:“懲罰吾!”
天之厲颔首:“的頑固,必須以牙還牙!”
天之佛側眸看着他長着短短白胡茬的下巴,突然笑了笑道:“真狠!”
天之厲垂眸淡淡道:“哪兒比得上樓至韋馱!”
天之佛低語:“怨氣甚重!吾好像确實做錯了事!”
天之厲沉聲:“不知悔改,的錯誤,吾卻被神祖罰去重建荒神禁地!”
天之佛募得輕笑一聲,斜眸看向他:“明明是毀了他的神殿!”
天之厲垂眸睨向她的面容:“是因,吾是果,因果難分。”
天之佛輕輕笑了笑:“嗯,果報不爽!”
天之厲皺眉:“幸災樂禍?”
天之佛搖頭,柔和笑望向他:“若他不急,等吾複活後,一同去建!”
天之厲望進她眼底:“拜所賜,這五夜見不到,吾去建!”
天之佛雙眸一動不動地凝望着他:“那得快些,萬一吾不到八十一日便複活……”
天之厲見她如此說,知她定會積極配合複活,冰冷期待許久的心暖了暖,貼近她魂魄的耳邊低語幾聲。
天之佛懊惱急閃,魂魄面頰上竟有微不可見的紅意,斜眼一掃,恨恨道:“放心,複活前,再無機會享受吾的自作主張。”
“非常好!”天之厲心滿意足道:“吾恨的自作主張!”
天之佛嘆息一聲,看向他:“吾以後再不欺瞞與!”
天之厲不假思索:“不信!”
天之佛咬牙,勢必得:“吾會讓信,也一定會信!”
天之厲垂眸望進她澄澈清透的雙眸:“如此自負?”
天之佛淡笑:“鏟除天之厲的自信!”
天之厲凝視着她面上熟悉的傲然笑意,微怔後,眸色幽深中蓄起一抹溫柔,微俯身魂魄額上輕輕落下一吻,低啞道:“真的回到吾身邊,永遠都不離開了?”
天之佛魂魄阖眸,竟似感受到了他唇上的灼熱和痛意,重重點了點頭。“嗯!”
天之厲擡手接住了她眼底突然滑落的一滴微有些溫度的淚,掌心一握,低語講起了今日下午質辛對三千所為之事。
天之佛聽後忍不住睜眸輕笑出聲:“這個質辛!聰慧狡黠有之,但稍欠踏實。”
天之厲道:“據緞君衡所講,那一世他不是這般!剛好相反。”
天之佛怕他完全靠自己力量支撐的胳膊犯酸,當即起身看向他:“秉性萬千,細微之處難察。多注意些,們虧欠質辛太多。”
天之厲見她魂魄眸色間現出疲色,低語:“吾懂。回去吧!”
“時間還未到!”天之佛強打精神,不舍道:“吾無礙!”
天之厲為退離開身子:“回去!”
天之佛擡眸望去:“六日後此時!”
天之厲颔首:“嗯,若想見質辛,吾那日便把他帶來!”
天之佛眸色微喜,凝視着他點點頭阖上了眼。魂魄霎時陷入沉眠,無意識盤坐成蓮花之姿,蓮臺收回了散出結界內的金色佛光,石花瓣頓時收縮而籠。
天之厲橫立半空,默默凝視着蓮臺湮沒進入泉心之中激蕩起一圈一圈漣漪,直到波瀾徹底散去,他才旋身離開了聖靈熱泉。
一直隐身結界之外的鬼邪突然現身,望着天際疾閃而逝的王厲之氣,回眸望向聖靈熱泉,惋惜嘆道:“吾來得真不是時候,不小心把們的話全聽到了!”他絕對不是故意的!不打擾別過二世界,這點兒覺悟還是有的,雖然現他是孤單一!
只不過天之厲的警覺當真如此低嗎?按以前,他該能發覺他的存!是因為和天之佛一起就沒警覺了還是其他原因?
作者有話要說:捂臉~~~又比昨晚預定的時間遲了~~~我對不起大家。。看在這麽多字數原諒我吧。。不過,我還是會認認真真面壁思過的~~
135天厲之罰
第二日,晨光遍灑之際,阿辛住處殿門吱呀一聲開啓。
質辛剛出門便看到站到門口不遠處等待之人,黑眸一喜,“爹!你什麽時候來的?”
“半刻前!”天之厲深眸刻意掃過将他送出的阿辛面色,俯身抱起他奔來的小身子:“今日取血可疼?”
質辛對着他關心的黑眸,歡喜一笑,摸摸右胳膊,“見到爹就不疼了!”
說罷沖站在門邊的阿辛高興揮了揮手,“姐姐,改日見!”
“嗯!”阿辛笑笑,也學着他的樣子揮揮手,收回望着他們父子二人的視線,關上了房門。
“我昨晚上想爹和娘了!”質辛揮動的手直接摟住了他的脖子,歡喜看着他絮絮交代:“晚上義父、十九和魅生他們沒睡覺時我就睡了,爹說過讓我早睡早起的話都記着呢!”
天之厲走動的步子微頓,斜眸對上他歡喜的黑眸:“那是你娘說的!”
“呃,”質辛微怔後,募得又笑嘻嘻看向他揪着頭發玩兒:“娘是爹,爹是娘,她講過的不算是爹你說的嗎,有區別?爹不是常說娘和你不分你我的嗎?”這是咎殃叔叔說的,套用一下應該沒問題,爹不可能記得說過的每句話。
後面那句他何時說過?天之厲幽深的黑眸狐疑一閃,見他澄亮賊不溜秋的偷看他的眸色,霎時明白怎麽回事,收回了視線,唇角微勾:“是沒區別!”
質辛微有的緊張瞬間散去,笑眯眯道:“就是嘛!爹和娘就該這樣!”
天之厲搖搖頭,關心問道:“今日取血和昨日是否一樣?”
質辛小眼泛亮,兩只小手當即邊演示便詳細道:“也差不多,還是姐姐控制針,哥哥拿竹筒。”
說完小臉笑意突然頓了頓,仔細回想方才,質辛又看向天之厲興沖沖道:“有不一樣的地方!”
天之厲黑眸微動,看着他仔細問:“何處!”
質辛萬分确定道:“竹筒和針的色澤不一樣!”
天之厲詫異:“如何不同?”
質辛身子動動換了個姿勢,轉眸看向他:“昨日針和竹筒都是銀白色,今日的是青色。”
天之厲托在他腿間的手微微一緊,似是想起了什麽,抱他貼近了自己心口,深眸若有所思問:“第一日是何色?”
質辛皺眉想了半晌:“金色!”
天之厲微懷疑,看向他再強調問:“當真是金色?仔細想想。”
質辛垂眸,長翹的黑睫毛回憶地輕輕眨了眨,片刻後,猛得擡頭驚喜補充:“也不全是金色,姐姐拿出來針時好像還有一點點赤色,就一點點兒,被針上金色的光芒蓋住了!那個竹筒也有點兒發赤色。”
赤金,白,青,還有熟悉的氣息,難道!
天之厲深眸凝住,轉眸一手扣住他的胳膊,急聲問:“那個竹筒可是那日他化斷滅取回石蓮時,在爹寝殿中所見?”
質辛不解他為何突然眸色波瀾翻湧,輕輕點點頭。
天之厲眸色一怔後,按住他胳膊的手不覺收回,隔着二人緊緊按在了心口。
“撲通,撲通……”替入其中之心平穩規律跳動着,會引起心疾的心緒自有其再無犯過。
那日熟悉的氣息他若還只是震驚猜測,現在便足以确定……
“爹!”質辛見他垂眸不語,黑眸一變,急擔憂問:“是不是心疾又犯了,我們趕緊回去讓哥哥看看吧!還沒走遠!”
天之厲回神,看着心口突然輕輕笑了笑,當即轉移按心的手到質辛肩頭,緊緊一摟,“爹無事,不用等到十日了,再過五日我們去見你娘!”語氣中竟然透着一絲從未有過的欣然。
質辛難以置信一怔,反應過來募得摟緊了他的脖子,激動問:“真的嗎?怎麽又突然提前了?是不是娘的魂魄病情好些了?這麽早見,會不會影響娘治病啊?”
天之厲看着他晶亮的黑眸笑笑:“不會!”
說罷還覺不妥,當即盯着他的黑眸嚴肅補充道:“到時別跟她提任何有關昙兒的事情,讓她回家後自己去看。”
質辛愣了愣:“為什麽?娘想我也肯定想昙兒呀!”
天之厲望進他眼底微笑解釋:“我們給她個驚喜!離開這麽長時間,昙兒樣子已經長得變了些,她能不能認出來還是問題。”
質辛聽了突然斜眯着小眼伸出小手直戳他的肩膀:“你好笨吶,爹,只有昙兒一個躺在床上,誰都知道那是妹妹啊!娘那麽聰明,怎麽可能認不出來嘛!”
天之厲大手一包他的小手,胸有成竹道:“抱六個像昙兒大小的嬰兒放一起,穿同樣的衣裳,遮住臉。爹封出結界,讓你娘不能靠近,站在一丈外認。”
“啊!”質辛一怔,還能這樣啊?
定住的黑眸想了片刻後,突然賊兮兮一笑,沖着天之厲豎起大拇指:“爹!你真高明!”
天之厲刻意低沉問:“爹和你娘誰高明?”
質辛不假思索笑嘻嘻道:“當然是爹了!”
天之厲笑笑,微垂頭抵住他的額頭特別強調:“我們父子二人的秘密,絕不可讓你娘知曉!”
質辛笑眯眯點頭,拍胸脯保證:“我是男子漢,一言九鼎!”
天之厲抱穩了他亂動的身子,繼續補充道:“到時候她若認不出昙兒,我們兩個懲罰她。離開我們這麽長時間,不懲罰不行。”
質辛一點兒都不反對,當即看向他點頭:“對,一定要罰!”
說罷,突然皺了皺眉:“可罰什麽好呢?”
天之厲笑笑,望向天際流雲:“不急,慢慢想,何時想到何時罰,你罰一次,爹罰一次!”
質辛沒想到這次的懲罰是這樣,驚喜道:“可以罰兩次嗎?不是一件錯事只罰一次嗎?”
天之厲不覺得如此有何不可:“規矩由爹定,罰幾次自由爹說了算!”
質辛倏然笑嘻嘻捧着臉看他:“那幹脆再多罰幾次吧,兩次還太少!”
天之厲微挑眉:“哦?”
質辛摟住他的脖子,認真解釋道:“我有好多事想讓娘陪我做,一次懲罰不夠用啊!第一個罰她不能離開我,爹和妹妹,第二個罰她看我練劍,就像嬸嬸看小四一樣……第三個……”
天之厲見他眸底的渴望神色,手臂澀沉緊了緊,露出絲淡笑颔首:“看你娘以後的表現決定!不過爹特許你多罰幾個!”
質辛黑眸一喜,啪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世上只有爹最好!嘿嘿嘿……”
天之厲瞥了眼眼他,懶懶收回了視線,這臭小子有娘便忘了爹,和她的話一樣不可信任!
片刻後,質辛笑着無意掃過的眼突然一頓,急收手,狐疑扒開天之厲脖頸黑袍斜銀領褶皺處。
這是?
“爹,你做什麽事情了?怎麽衣服裏會有土啊?”他從沒見過爹黑袍上會有雜物,向來都是一塵不染,這是怎麽回事?
天之厲垂眸一掃,昨夜選址建神殿留下的。
“吾特意将此置入,考驗你之眼力!”
“啊?” 質辛一怔,準備幫他拍去泥土的手僵住。
天之厲回眸,撥開他的手,輕彈衣領,“你過關了!”
難道這是爹又新想出考驗他功力的刁難辦法?質辛黑眸微緊張,急忙垂下滴溜溜一轉,一定要探查清楚敵情,要不然以後豈不時時都在危險中,爹的考後嚴訓,他嘗過一次再也不想了。
“爹,是不是以後都不提前告訴我,就開始考驗了?”
天之厲彈動的手突然一頓,擡眸看着他贊賞一笑:“好提議,為父可以采納。”
“啊!”質辛黑眸死死僵住,啪的一把掌堵在了嘴上,滿臉痛苦的揪成了一團。他以後的好日子就這麽毀在了自己嘴裏了嗎?小身子瞬間蔫在了天之厲懷裏。不行,他一定要想辦法扭轉乾坤,決不能坐以待斃。
天之厲見他滿臉糾結,摟着的手一緊,故意關心問:“想什麽呢?!”
質辛極為沉重轉眸:“想怎麽絕地逢生!爹,你今日千萬就別和我說話,要不影響思考!”
“可以!” 天之厲故作不知颔首,這才提功化光回雙天寝殿。
就在一日過去,用晚膳時,走神扒拉飯菜的質辛倏然騰得坐直身子,渾身輕松看向對面的天之厲,哈哈大笑:“有了!”
爹最聽娘的話,娘又聽他的,只要那日娘別認出昙兒來,一切問題就解決了!他不用擔驚受怕的好日子又回來了!
天之厲卻仿佛沒有發覺他的動靜,平靜用着膳食。
質辛笑了半天卻不見天之厲有反應,狐疑皺眉:“爹,你怎麽都不看我?也不問問我有了什麽?”
天之厲這才擡眸,夾了青菜放進他碗中:“你早上說,不讓吾今日與你說話。”
“呃,”質辛夾起魅生刻意教會膳食坊做的青菜塞入口中,含糊不清問:“有嗎?”
天之厲瞟了眼他,沉聲:“你覺得呢?”
質辛看着他的意味不明的面色,嘿嘿一笑:“那就算有吧!”
天之厲把整盤青菜推到他身前:“全部吃完才能動雞腿!”
質辛看着特意被天之厲擺放離他最遠的雞腿,金燦燦,油亮亮,忍不住輕輕舔了舔小嘴唇。
天之厲見他盯着雞腿,竹箸一動不動,沉聲:“質辛!”
“啊?哦!”質辛偷偷瞟了眼他的黑眸,只得壓下眼底亮光,默默收回視線,垂頭啃青菜。幸好被魅生做成了雞腿味!要不然第二恐怖的便是吃青菜。
厲族衆人和蘊果谛魂、野胡禪離開異誕之脈後便按照計劃分頭行動。貪穢、魑岳、剡冥、克災孽主、野胡禪已急速分散進入苦境各處。咎殃和蘊果谛魂做完二人之事,随後進入了天佛原鄉。
“水之厲!”矩業烽昙微詫,轉念一想,倏然明白了怎麽回事。
咎殃挂着常年不掉的不羁笑容,藍眸陡然泛出見到獵物的亮光,一撫劉海發絲,腳下卻不急切,一步一步緩緩靠近:“許久不見,審座比那時消瘦了不少,可是想吾想的?”
說着垂眸擡手一撫肩嘆息:“這裏因你留下的痕跡深入骨髓,吾可是沒有一刻忘記你啊!”
矩業烽昙以前見他都是直接短兵相接,從不知他竟是如此言語風格,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咎殃見到笑意更甚,募然驚呼出聲:“審座居然也會皺眉,原來也知曉七情六欲。”
矩業烽昙負手而立,一展眉心,平靜看向越走越近的熟悉藍色身影:“不必言語譏諷,既為天之佛來,看在她面上,吾不會與你動手!這裏是佛鄉,勿造口業。”
“呵!”咎殃嗤笑一聲停步,利眸盯着他,淡淡道:“口業?吾什麽都未說!你妄加下罪的老毛病還是沒被治好!”
蘊果谛魂見他看見矩業烽昙不掩的怒厲,當即行步立在二人中間:“此次為血傀師之事,不必争執浪費時間!”
咎殃轉向蘊果谛魂一字一字咬道:“昙兒險些葬身在他手下!大嫂之死,吾、劫塵之傷,那夜守城死亡之人,若大嫂能複活,厲族可以放過佛鄉其他人,但他,罪魁禍首,絕不放過!”
矩業烽昙看向他沉聲:“吾自會領該得之罪!”
咎殃刷的轉眸,冷聲:“好一句領罪,錯事做盡,再讓你功德圓滿,滑天下之大稽!”
蘊果谛魂眸色一閃,接過他的話看向矩業烽昙:“帶我們去見血傀師吧!”
矩業烽昙掃了眼咎殃飛身化光而走。
未幾,三人來到了囚禁之處。
雲滄海和葦江渡一詫,合掌行佛禮:“見過地藏聖者,審座!”
蘊果谛魂微撩佛珠,合十雙掌還禮。
在陣法佛骨鑄成之牢籠中,驟然響起幾聲急促淩亂的鎖鏈劃之聲。
“蘊果谛魂!是你!”蘊果谛魂在他聖魔大戰時算計下該是死了,怎會活着?
咎殃按聖魔元史中所載也該死透了,他怎會活着?是沒死還是被人又救活了?
蘊果谛魂見他瞬間閃過的難以置信眸色,心有詫異,卻還是平靜走向牢籠:“血傀師!為惡作孽,你該知會有今日之果!”
血傀師掃向咎殃對上二人:“被佛鄉懷疑相助之心,吾不怨,一死而能救蒼生,值得,只是看你們現在被厲族愚弄,吾不吐不快,厲族之秉性,定會利用天之佛死亡威脅佛鄉,從中取利,進至占領佛鄉,你們不得不防。”
“說得好!”咎殃看着血傀師笑笑:“不愧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血傀師,厲族心思全被你料中了,以後可如何是好!”
血傀師冷笑一聲:“你們之害,若非親歷之人,又怎會明白!”
咎殃當即轉向蘊果谛魂:“這句話如何?”
蘊果谛魂颔首:“對錯各半。”
咎殃挑眉:“何解?”
蘊果谛魂轉眸:“世無絕對,害與利,一念之間。”
“這才是大師嘛!”咎殃贊嘆後,當即轉向血傀師惋惜:“你若不只看聖魔元史,多涉獵些其他書籍,比如《天工開物》了、《水經注》、《房中術》、《詩經》、《金剛經》、《心經》、《楞嚴經》,呃,最好深入研究其中一種,以你之智,定能成就一方大家。可惜了,臨死前只能讓你長這麽點兒見識,不過也好,死前聽地藏王之言,不枉來此世一遭。”
說着突然長嘆一聲:“畢竟,你是無來世之人,要不吾定然會讓地藏王多給你頌兩部經,超度一下亡魂,下一世定能生個好人家,不至于為蟲為仆,殺女殺女婿再加殺徒弟!”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血傀師心底陡然不受控制盛怒,他們對不起他,通通都該死!
“呵呵!”咎殃撫額,“果然是聖魔元史看多了的後遺症!吾都勸你多看些其他書了!”
血傀師垂眸壓下心底怒恨,恢複平靜後才掃向他,淡淡道:“無用之書,自有無用之人去讀。聖魔元史本是祥物,唯有心思不正之人才會引之為害。”
雲滄海和葦江渡皺了皺眉。
矩業烽昙陡然厲色道:“至死尤不知悔改!”
說罷不願再聽廢話,轉向咎殃沉聲:“天之厲要如何處置?”
咎殃淡淡道:“先鎖住他全部功力!”
矩業烽昙微怔,他本以為只會直接處死。
“雲滄海、葦江渡,将他剩下的功力鎖住!”
血傀師眸色微變,天之厲,不殺他報仇,他要做什麽?“慢着!”
咎殃冷聲:“立刻!”
矩業烽昙和蘊果谛魂并未出聲,僅平靜看着。
雲滄海和葦江渡見二人如此,當即連臂合功,一展藍色袈裟,一動手臂之威龍,沛然功力上手,陡聚強勢光刃。
喪失聖魔元史之功,血傀師情急之下只能運使曾為人時的逸蹤功力護體,絕不能讓他們傷及經脈根骨,否則以後再得際遇,如何翻身一報此仇!
咎殃眸色一閃,忌霞殇的功力果然與他一脈相承,比他之暗藏陰損卻是正氣浩然。
光刃在二人功力加持下越發強韌,嗖然一聲,二人四臂連招,急對牢籠中人射出。
血傀師以守為主,心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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