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他讓她給他揉臉,嘴上直嚷着:“你倒是輕點!你當我是鐵打的?”

“還不是你自己沒輕沒重的?”暇玉辯解:“你這麽拽着我,我根本控制不了力道。”

說來說去還怪他了?錦麟甩開她的手,把臉湊過去,哼道:“愣着幹什麽?輕點給我揉着!”暇玉心裏叫苦,但也依着他了,上手輕輕的給他撫了撫臉頰:“你不是要跟我解釋麽,說吧。”

錦麟皺眉道:“我是為了讓你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才說的,不是為了別的!”

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她洗耳恭聽。他冷哼了下做為開場,才道:“既然你知道我見過大嫂了,沒必要瞞着了,就跟你說了吧。那天你走了,半夜的時候大嫂來爬床,我把她收拾了!”

暇玉眯起眼睛,略微一思,側頭問他:“收拾?是你常跟我說的那個意思嗎?”她記得清楚,他每次離家,都要半威脅半調笑的說,看爺晚上回來怎麽收拾你,收拾二字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當即一拍床板:“你成心找茬是不是?當然不是!我把她手掌心刺穿了,還挑斷了幾根手指筋。因為清泉寺那事是她做的。”

她聽了,茫然的反問:“可是你對我說,清泉寺的案子是你在外面招惹的仇人嗎,你不記得了嗎?你到底哪句話是真的?”

錦麟這才發現事情出現了矛盾之處,也頗頭疼:“那天早上的話,我是糊弄你的,綠影就是張氏收買了的。”

暇玉很認真的問:“既然是大嫂做的,你為什麽瞞着我?”難道是怕自己知道東府大少奶奶的真面目,傷心難過?不該啊,他應該很不得自己和他一心一意的憎恨那邊才對。

他被她盯的手足無措,心說這事就該一開始說明白了,要不然也不會落的現在這般被動。這也怪他,那天天氣太冷,嗅覺不那麽靈敏,沒發現身上沾的香味,才被她揪住了把柄。話說到這份上了,索性都說了,他便哼道:“姓張的獨守空房寂寞難耐,總尋思勾搭我,我一直不理他,誰知道她得了失心瘋,怨恨上你了。想出那毒計害你!就是這樣,沒有問的了吧!”

哪能沒問的,她問題一籮筐呢:“……她勾引不了你,害我有什麽用,就算我被算計了,還有閻姨娘到小十二那麽多得你歡心的,怎麽輪也輪不到她啊。”

錦麟哪知道張氏心裏怎麽想的,一橫眼:“大概那瘋婆子以為我最得意你罷!”

她嘀咕:“是麽。”

她的反問質疑的是張氏的想法,不想聽到穆錦麟耳中,當她是在問他是不是最中意她,不禁心裏一抖,正思慮該怎麽回答,卻聽她說:“你一早說不就好了,何必費心思編瞎話瞞我。”

“叫我怎麽跟你說,說靜慈家的看上我了,才要害你?想想就一身雞皮疙瘩。”

看不出張氏心思這般歹毒,不過最讓她欽佩的是她竟然中意穆錦麟這厮,真是個猛人。不過,還有個問題沒解釋的通,就是畫中女子不是大嫂還能是誰,難道是另一個有夫之婦,又想起他把拽到床上過的天荷往自己屋裏塞,只覺得他雖然沒和自己的大嫂有茍且之事,但也同樣招人痛恨,剛才那巴掌沒白打他。

穆錦麟見她還垂眸沉思,不禁氣道:“你還有哪不明白的?我那晚膝蓋頂着她後背折磨她的時候,蹭了香料在身上,你要是不信,明天可以去東府做客,看看她是不是包着左手。”自認為解釋清楚了,趾高氣揚的說道:“ 明白自己錯了吧,還不給爺爺我賠禮道歉!”

“……”暇玉只得低聲道:“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一句誤會就算了,我不是跟你說了,咱們新帳舊賬一起算,你把香囊燒了的仇,咱們怎麽算?”

暇玉道:“那香囊的味道特別古代難聞,我戴不慣就燒了。”錦麟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我允許了嗎,求子用的你給燒了,你想我斷子絕孫嗎?”

她立即發現了破綻,裝糊塗的問:“不是普通的茱萸香囊嗎,怎麽又是求子用的了?你看你又騙我,光說我冤枉你,這能怪我嗎?你不告訴我什麽是對的,就別怪我會做錯。”

她把自己摘幹淨,責任都推到他身上,斷定他是自作自受。錦麟生生憋了一會,卻沒憋出一句反擊的話,啞巴似的看她。暇玉無辜的眨眼,柔聲道:“以後遇到事情最好和我說真話,省的我擔心胡思亂想。”

錦麟靜默須臾,忽然道:“你誤會我,還有香囊的事情算了,我不計較了。”暇玉欣喜,卻聽他又說:“但你用耳光招呼我,可是大罪,扇你自己兩耳光,咱們扯平。”

暇玉驚訝:“啊?”心說這小心眼的果然沒忘。錦麟這會臉還火辣辣的疼,便去撲她,故意吓唬她:“你以為呢,還能跑了你了,你敢打我,就得有償還的覺悟,自己不敢動手的話,我幫你。”将她推倒在床上,就要作勢打她,暇玉慌忙閉眼,心想挨他一巴掌,估計腦震蕩是跑不了了,但也不後悔,抽他兩下的确解恨,多日的郁悶一掃而空。

錦麟哪能真打她,但見她嚴防死守準備挨打的樣子,心裏又不痛快了,他什麽時候動過她一下?逗弄的心情煙消雲散,松開她坐到一邊生悶氣去了。暇玉被他猛地的推倒在床上,這會摔的骨頭疼,不知他哪根筋又搭錯了,揉着後背坐起來,冷靜了下,心想這厮雖然喜怒無常,但脾氣來的快走的也快,還是得盡量哄着他來,免得再受苦,便湊過去,小聲說:“我知道錯了,能不能別打了?”又擡手去揉他的臉頰:“我叫人去冰室拿冰塊給你敷敷吧。”

他不領情:“哼,我要打你之前,怎麽沒見你這麽殷勤?”

“……”暇玉略微一思,順着他的話頭,半撒嬌的說:“哪有,你才不會打我呢,是不是,錦麟?”

他聽了這話,才側臉看她,哼道:“那你躲什麽?”

暇玉心說不能他問什麽答什麽,得學會引開他的注意力,便跪在床上,一只胳膊搭在他肩頭,在他臉頰上輕輕的吻了下:“這樣的話,會不會好受點?”

濕潤柔軟的唇貼在火辣辣的臉上,大大緩解了疼痛,他沒料到她竟這麽柔情似水,當即捂着臉,身子向後斜不敢相信的看她。暇玉見他躲開,以為這招也行不通,正要苦惱的再想對策,就見他狼撲過來,指着自己的臉頰,笑道:“好受,好受,快點再親幾下。”也不管暇玉願不願意,就往她唇瓣上貼,順便就勢扒了她衣裳,撇到帳外去了。

打定主意要和她好好溫存,不急一時,慢慢的搓弄她,直把她弄的嬌喘籲籲,似有似無的回應他,下面足夠濕潤承納他了,他才輕推慢送的進去。動了幾下後,就見妻子還是老樣子,羞的用手背蓋住自己的雙眼,當即心中不悅,把她兩條腿擡高,把她的兩只手拽過來按在她自己的膝蓋上,他則和她十指交叉,既防止了她視而不見又控制了姿勢,不禁開心的問:“看你還往哪躲?”

暇玉扭動着想抽出手,但擺動腰肢正好給了他機會,他就勢頂弄她,還笑:“今天挺心急的麽,我才幾天不回家,你就想成這樣。”

她扭臉不看他:“誰心急誰知道!”

“……”他一默,便不動了:“是啊,是我心急,可我飯還沒吃,沒力氣了。”暇玉當他準備停止了去吃飯,上次半途睡過去一次,這次難道又因為肚子餓再半途而廢一次?正想着,忽然她人被抱起,他則躺下:“你來吧,我餓的沒力氣了。”

沒力氣就去吃飯吧你!暇玉每次都是被動承受的角色,哪做得了這個,竟呆住不會動了。他很好心的扶住她的腰幫助她擡起再落下,教導道:“這樣總會吧。”身體裏的物什還鬥志昂揚,她心知不滿足他這事便沒完,便撐住身子上下□起來,聽他呼吸漸粗後,她就停了下來,伏在他身上‘求饒’:“不行了……腰沒勁兒了。”

錦麟知她是故意的,便随口說:“那算了,就這樣吧……”暇玉覺得哪裏不對,半信半疑的起身,結果剛跪到一旁去,他就坐起來,按住她的身子貼着她從後面進入。暇玉趕緊咬住絲被,不讓自己發出羞澀的聲音,否則的話,他當她喜歡,以後還不變本加厲的搞突然襲擊:“你不是餓的沒力氣了麽?”

她因緊張而下腹收縮将他絞的更緊,他享受這緊致,押聲回她:“是麽,我怎麽不記得說過……”

她這時亦無心糾纏這個問題,渾身滾燙,腦子也不轉了,過了一會,連聲音都控制不了,低喘輕吟,終于再也承受不住他的貫穿,一道白光閃過腦海,尖喊一聲到了巅峰。他也跟着用力一頂,進到最深處,才放松身體。

暇玉将臉埋在被子間,喘息着,這時錦麟湊過來,見手指□她發絲間摸了下,笑着問:“怎麽出汗了,是疼的麽?”

“……”

見她不說話,他湊過去笑嘻嘻的說:“定是太疼了,要不然你也不能喊。”

暇玉想掐死他,從被子間擡眸看他,然後又把臉埋起來了。

錦麟覺得有趣,晃着她說:“好玉兒,快說話啊,是疼的還是有別的什麽感覺?”剛說完,忽然就見她猛地坐起來,抱起被子往他臉上摔:“你怎麽那麽讨厭?”

他本就坐在床邊,被她用被子一推,猝不及防的向後一仰,竟掉了下去。

暇玉吓的趕緊放下被子:“錦麟——”

他蹿上來,惱然道:“我沒在這幾天,你是着什麽魔怔了,還學會動粗了?剛才那兩巴掌不夠,你還來?”

她蹙眉撇嘴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概是跟誰學的。”

錦麟聽了,直勾勾的盯着她,恨道:“對了,還有一點,你學會頂嘴了。”

她嘟囔:“哪叫頂嘴,我又不是木頭,難道你喜歡只會說是是是的人嗎?”

“你看你,我剛說一句,你又開始反駁了。”錦麟道:“肯定是我慣的!”

暇玉自覺對他秉性有幾分了解了,便說:“你不總是說疼我麽,敢情讓我多說幾句話就是慣着了?你總問我,你對我好不好,如果這樣就不允許了,那還算好嗎?”

自己以前說過的話,總不能現在一下子推翻。

錦麟覺得哪裏開始不對勁了,竟結巴道:“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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