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朱妤遇襲

朱妤瘋天瘋地地玩了一個周末, 他年紀小，屬于好了傷疤忘了疼，一朝得勢翻天覆地的那種。過了周末到學校還要浪, 甚至試圖挑戰路老師的權威。

少年睫毛濃密, 五官清晰端正，又充滿亞洲人的秀美詩意。他一只手按在足有幾塊磚頭厚的教科書上，唇色淡淡，靜谧得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人。

他說：“你的數學還要一本，物理化學有兩本, 生物有一本, 語文必背古詩詞還有......”

朱妤給他跪了：“我看書！我看書還不行麽？！”

“嗯。”少年輕輕地收回手。

于是乎, 朱妤又被路奚壓着看了一個禮拜的書，時值11月下旬, 最低溫度已經突破10℃，而最高溫度一直在15, 16℃徘徊。日間的時候秋日曬得校園裏的行人暖洋洋的，連地面都透出幹淨的熱氣。

朱妤穿了一個主打少女系列的輕奢品牌的套裝，上身每一寸皮膚都被巧妙地包裹在毛衣裏, 下身也是直到腳踝都被嚴格束縛在牛仔褲裏，一寸多餘的皮肉都沒有露。

開玩笑，少時要風度, 老來哭寒腿，他可是很注重養生的。

花園兩邊的楓葉不知不覺就染上了紅, 不少枯黃落葉紛紛掉落, 行走在花園裏的人踩着一枚枚葉子, 腳下發出咔嚓咔嚓清脆的響聲。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氣氛說不清是默契還是尴尬, 一行大雁從天空飛過，忽然間，有同學從前面的操場跑過：

“出成績了出成績了！”

“開始分發試卷了！”

為了響應國家號召，現在學校是不在網上公布成績的，甚至于連班上都不能說，只能私下和學生家長聊。

雖然，但是！學生之間是有勝負欲的啊，平時你們在自家學校，幾個尖子生之間打探一圈就知道各自的成績了，但是始終，他們無法和校外的人比較。這一次這麽好的機會，作為各個學校的學霸，當然不能夠慫。

成績可以輸，考品不能輸。

因此一早，各個學校學生之間，就有了到時候發下來試卷，把各個學校最好的幾個學生的成績拍下來發論壇的默契。這也刺激了一波學生們讀書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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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辛苦讀書的回報，是時候收割成果了！

朱妤和路奚對視一眼。

朱妤：“我們，去吃飯？”

路奚淡定地點點頭，道：“去吃飯。”

兩人就朝着大樓繼續走去，今天是周五，鄭星琦今天值日，池青青和葉季姝有點別的事晚上不過來吃飯。朱妤和路奚先吃了飯，飯後，兩人休息了會，一樓和三樓本來都是有閱覽室的，後來為了讀書方便，路奚在大廳放置了一個小小的書架，上面放了幾本不同類型的書籍。

兩人閱讀喜好截然不同，路奚喜歡看科普性的雜志，朱妤喜歡名人自傳或者閱讀性強的小說，漫畫。

兩個人窩在各自的沙發上看了會書，朱妤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看着來電顯示名，他挑了挑眉。

“喂。”

“喂，小妤，吃飯了麽？”

楚子奕身上有個很神奇的點，他似乎堅定不移地認為所有人，包括朱妤肯定是喜歡他的。就算現在不喜歡，也是一時被情人蠱惑，只要她醒來，就會投入自己的懷抱。

因此就算朱妤怎麽冷淡地對他，他都貫徹深情男二，或者是男主的人設，自以為是地用體貼溫柔包容着朱妤。

“這周末我約了幾個朋友去閑雅山莊釣魚，你要一起去……”

朱妤打斷他自诩深情的讀條：

“子奕哥哥……”

路奚向他望過來。

“子奕哥哥。”朱妤“甜甜”地喊：“你考試考得很好麽？”

男人輕笑了一聲，語氣寵溺：“還行，正常發揮。”

“我考得好不好。”少女苦惱地說：“剛剛及格而已。”

是的，就在昨天晚上，學校領導特意把他的成績翻出來，激動地直接打電話給他老爸，他老爸又非常激動地打電話給朱妤，轉頭給他打了一百萬零花錢進來。還連聲說不夠再要。

朱妤當時就是：我再也不說鄭星琦了。

少女剛剛訴完苦，不等對方安慰，又用懵懂又雀躍的語氣道：

“不過路奚也考得很好，超常發揮，每一門都很優秀，我相信他一定不會輸給你的！”

電話那頭忽然沉默，朱妤哪裏會等他反應過來，他直接一個連招下去：

“對了，路奚還在等我，不和你聊了，我要去找路奚哥哥了，拜拜~”

說完，他就直接挂了電話。放下手機，朱妤看向路奚，露出一個得意表情，路奚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仿佛從那個無奈的表情中讀出了兩分寵溺。

“楚子奕敢這麽嚣張地打電話給我，說明他這次考得真不錯吧。”

路奚：“應該吧。”

“別應該啊，走，路奚哥哥，我們去看看你考了多少分！”

兩人到教室的時候，上面果然已經在分發試卷了。朱妤因為早已經知道自己的成績，看着上面破天荒的數字并不怎麽激動。他剛坐下沒多久，就站起來道：

“我去找路奚。”

朱妤大搖大擺地走進一班教室，許多人目光放在他身上，但包括班長，沒一個開口讓他不要進別班教室。

“路奚，你的試卷呢？”

路奚看了眼他，從桌子裏面拿出幾張折疊好的試卷。

不知道為什麽，朱妤有種開盲盒的興奮。他一張張地展開試卷：

數學，150。英語149（你這是作文意思意思扣了1分麽？），物理100。化學100，生物98……

朱妤怒：“你為什麽這麽簡單的選擇題都會錯！”

路奚：“.…..”

截止目前為止只有一門語文還沒有發下來，其他幾門成績，接近滿分。

朱妤捧着胸口說：“為什麽你英語作文只要扣一分，我都扣了兩分，你是不是賄賂批卷老師了？”

“......”

“不行，我要去向英語老師投訴。”他站在原地轉了兩個圈圈，一只手猛地撐在牆壁上，身體逼近路奚的椅子。

路奚向後仰了仰。

朱妤眼睛裏發着光：“還剩下最後一門語文，你有自信麽？”

路奚避開她因靠的太近而過于奪目的臉，錯開了呼吸道：“有。”

朱妤沒有第二次向他确認，他直起上半身，沉思了一會，重新拿起手機。

“喂，子奕哥哥麽？”

少女拿着手機，邊說邊往外走。11月中下的天黑得快，還不到六點，天空已經是灰白一片，校園裏亮起了燈。

聖名的燈很漂亮，纏繞着樹枝上仿佛一整棵樹就是一座燈塔，然而它的光芒并不刺眼，在塗抹了黑灰的綢緞上散發着柔和的光輝。

路奚在教室裏遲疑了一下，走出門口，站在不遠不近的走廊上看着她。

少女的嗓音格外的嬌柔，像是外面裹上了一層糖漿。她嗓音雖然甜，語氣卻是吞吞吐吐，難以開口的樣子。

那一頭，楚子奕接到朱妤主動打過來的電話，整個就是一個激靈，少女嗲嗲的語氣讓他找回了熟悉的感覺，他強忍下內心的激動，耐着性子道：

“怎麽了，小妤，你不開心麽？”

朱妤吞吞吐吐，支支吾吾。

“之前的，你和路奚的那個約定，還算數麽？”

“算，當然算了。”楚子奕憑借着渣男的本能，察覺到朱妤對他态度的變化，他順理成章地把這種變化歸因于是朱妤發現了她的現男友根本不如他。這是當然的了，一個為了錢而去聖名，嗜錢如命的人，能有多少真本事。

他心裏不以為意，嘴上還情真意切地說着：“我對小妤你，從來都不是玩笑。”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覺得這種情話很浪漫吧？

朱妤默默地把這句話扔進他的情話大全裏。

——“可是，可是如果你真的贏了，大家會不會以為我嫌貧愛富，對我的名聲不好？”

“怎麽會呢，明明是路奚配不上你。而且我們說好了的，輸了的一方就要放棄你，這樣吧，正好下周二我們兩個學校要一起舉辦總結大會，到時候，我讓他上臺公開聲明是他輸了，他技不如人，主動放棄你，這樣就沒人敢說你閑話了。”

“總結大會麽？”朱妤若有所思：

“這個方案不錯。”

楚子奕以為她下定了決心，一時驚喜，正想向電話對面的少女灌輸他那套常用的甜言蜜語，少女就道：

“快上課了，我要挂電話了。子奕哥哥，不要忘記你說的話，如果你輸了，也要做同樣的事哦。”

“我不會輸——”

“好了，真的要上課了，我挂了。”

“嘟”的一聲，通話驟然斷開。

把暗下的手機收回口袋，朱妤從樹下走出，一蹦一跳地走到兩步臺階上面的男生面前：

“為了我們的大計，我犧牲了我的名譽行使了美人計，你要怎麽補償我？”

而臺階上的男生在不到一秒的思索後伸出手，道：“伸手。”

朱妤伸出兩只手，盛放在男生的手下，啪嗒一聲，兩顆糖果掉落在他掌心。

嗯，話梅糖，他喜歡。

一中，高二某教室裏。

男生臉上還帶着未消的笑意，手指在早已暗下的手機屏幕上來回摩挲，仿佛戀戀不舍。

斜上角的一個座位上，一個女生用力地握住掌心，修剪得體的指甲嵌入肉裏，她卻渾然不顧。

楚子奕明明是在追求她的，他們微信聊了那麽久，暧昧了那麽久，她能清晰地感覺到楚子奕對她的不同，她的朋友也是這麽說的！

然而，然而——這一定是那個叫朱妤的女生的錯，一定是她用假惺惺的姿态和那張臉迷惑了楚子奕。她會讓她付出代價，她會讓楚子奕知道，誰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時間眨眼就到了周六，一周又要過去了。

這一周朱妤過得很愉快，因為期中考試已經過去，看在她的确努力出了成果的份上，路奚放寬了他的學習計劃，使得他也開始感受到校園的惬意。

這天周六，她在葉季姝幾個人的陪伴下望着學校大門口走去，才出了大門，一個女生忽地撲向她，一邊跑一邊口中大喊：

“朱妤，你這個搶別人家男朋友的小三——”

她人都還沒靠近朱妤三米之內呢，就被幾個全副武裝的保安齊齊攔住，一堵人牆頓時出現在朱妤身前，完美地阻斷了她被傷到的可能性。

朱妤一臉無趣地看着被保安扭住了胳膊，瘋瘋癫癫的女生。

姑娘，你知道我們私立貴族學校很注重安全的好麽，連我的車子都是每一輛登記過，外帶早上刷臉才能進的。

不過女生也很有韌勁，被攔住了也還在破口大罵，不過她罵的詞彙都很匮乏，一看就是平時受到教育太好，外加自我道德約束比較嚴苛，認為罵髒話就是降低自己素質的人。

不過朱妤在她重複了好幾遍的話語中大概判斷出了劇情：

他擺了擺手讓擋在女生正前方的保安讓開點，從縫隙裏看着她：

“你是楚子奕的女朋友？”

女孩倔強道：“是！”

朱妤：“好吧，外面太冷了，我們進裏面聊吧。”

女孩和幾個看熱鬧的學生都是一愣。

“什麽？”

“我說我們進去聊啊。”朱妤伸手甩了甩脖子上的圍巾，很好脾氣地說：

“天氣預報說下午會下雨，現在都陰了，我身體不太好，淋雨會生病的。”

“你進來吧，哦對了，保安跟兩個進來。”他指使完保安，又看向女生，跟剛才一樣很好脾氣，仿佛被當面罵小三的人不是他一般：

“雖然我看你武力值也不高，但為了安全着想，還是讓保安跟着吧。可以吧？”

女生大概也只是想站在道德制高點批判朱妤，沒想過武力傷害她，雖然臉上還是一臉不服氣，但還是咬着牙道：

“當然，我又沒做錯事，不怕你派人看着我。”

“行吧行吧。”朱妤随意地揮揮手：“都進來吧。”

于是一群人又重新返回學校。

他們才走到教學樓前，一個男生就從一間教室裏跑出來，看到朱妤她們，他站在走廊腳步微頓，而後大步流星地走向幾人。

“怎麽回事？”

路奚面色陰沉，他先是快速将朱妤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确認她無礙後掃了眼後面的女生，女生用力地瞪了他一眼，路奚面無表情移開視線，重新把目光放在朱妤身上。

朱妤：“哦。”他語氣随意地道：

“這個女生是楚子奕的女朋友，她說我搶她男朋友，來找我理論。”

路奚再一次掃了女生一眼，女生一直覺得自己沒錯，但在路奚的目光下，不知為何她瑟縮了下。

果然壞女生就會故意惹男生心疼，她心裏嘀咕道。

雖然朱妤身邊有兩個保安在，但路奚還是不放心，一起跟了過去。朱妤把女生“請”到了自己的大樓，這三層高的建築外表樸實無華，落在普遍六七層樓的學校裏并不格外顯眼，然而只有走進去，才會發現這棟建築與一班學校截然不同的高調裝潢。

堪比五星級酒店大堂的設計，處處寫着“有錢”兩個字的裝修陳設，作為裝飾陳放在樓梯口的碧綠剔透的翡翠擺件，走廊呈回旋式，使得大廳格外有氣勢，然而其實有電梯直達樓上。到了二樓，類似開放式餐廳的設計更是讓人咋舌。

朱妤在這棟房子裏所展現出來的主人般的氣度讓女生有些膽怯，但她不想在情敵面前表現弱勢，強撐着用憤怒，不屈的眼神回望她。

朱妤：行吧行吧都行。

他也不想試圖用語言扭轉女生對他的态度，三樓有一個私人影廳，朱妤帶她走到影廳門口，道：

“你知道楚子奕為什麽這麽喜歡我麽？”

“一定是你……”

“是因為我手上有楚子奕的小電影。”

女生睜大了眼睛：“你果然是用什麽把柄要挾了子奕！”她就知道，楚子奕怎麽會看上這種女生！

朱妤也不解釋，道：“你要看麽？”

女生硬着頭皮道：“看，我當然要看，我要看看你手上有什麽子奕的把柄！”

“那好，進去吧。”

朱妤和路奚進了房間，朱妤貼心地為她調出楚子奕的視頻，為了保護個人隐私，他甚至讓保安都出去了，房間裏只有他，路奚和女生三個人，他和路奚坐在遠離女生的後排。

朱妤無聊地拿出手機，各種微信群果然正在瘋狂地刷他在校門口被人指着鼻子罵小三的事情，還有幾段簡短的小視頻，他的私信都爆了，一個個都在問他女生怎麽樣了，他沒做出什麽違法犯罪的行為吧？

朱妤冷哧一聲，就沒一個盼他好的。

路奚掃了手機一眼，影廳昏暗的光線中女孩臉龐平靜中透出幾分無聊，似乎對正要播出的視頻毫無興趣，也沒有任何被傷到的跡象。

路奚定了定神，把注意力放在了正對面的大屏幕上。

屏幕漸漸地開始播放，那顯然是幾段偷拍的視頻剪輯，畫面中，楚子奕慢吞吞地走在街上，過了會，他走到一家店門口，一個女生從店裏跑出來，滿臉滿是熱戀中少女的甜蜜笑容。她一見到楚子奕就跳進他懷裏，兩個人甜甜蜜蜜地走進了店裏。

坐在屏幕前方的女生有了些許反應，但或許是內心對楚子奕的信任，和對朱妤陰謀詭計的不屑，她還在堅持着。

畫面跳了一下，很快楚子奕換了一身衣服，這一次他坐在舞廳裏面，腿上坐着一個漂亮性感的女生，兩個人舉止親密，和上一個女生在一起時不同，這時的楚子奕明顯态度更為輕浮。

過了幾分鐘，楚子奕再次出現，這一次陪伴在他身邊，是又一個陌生的女孩。

……

視頻不長，大概就十幾分鐘，這十幾分鐘裏，楚子奕至少和四個不同女孩在一起，他們的關系也很難用“普通朋友”，或者“妹妹”解釋。

前面的女生起初不信，緊接着她慢慢激動起來，大罵朱妤說謊騙人，口口聲聲楚子奕不會這樣的......到了後面她崩潰痛苦，整個人都像從水裏洗了一遭。

短短十來分鐘裏，她感情變化了好幾茬。

看着前方女生捂着臉龐依舊情緒激動的樣子，兩人主動退出房間，給了女生處理情緒的私人空間。

朱妤屈着一條腿，背靠在影廳外的牆壁上和路奚聊了起來。

“你怎麽過來了？”

“聽到了動靜。”

“下午就不用上競賽班麽？”

“是自由活動時間？”

“為什麽還會有自由活動？”

“因為就是有自由活動。”

“.…..哇路奚你說話真的好欠揍啊，我們現在不是補習時間，我不是你的學生，我勸你對我放尊重點，否則我有一百種手段讓你生不如死。”

“哦，比如呢？”

“.…..”可惡，被他裝到了！

看着女孩憤憤不平的臉，路奚難得主動轉開話題。

“那段視頻怎麽來的？”

“那個啊，我讓人跟蹤楚子奕，從他兩周多的行程裏截下來的。”

路奚：“.…..”

直到看到男生一言難盡的表情，朱妤似乎才意識到他這種做法是不對的，因此他狡辯道：

“那都是楚子奕的錯啊，如果不是他短短兩周多時間私會了這麽多女生，我哪裏能做出這樣的視頻呢。而且，而且這還是考試周啊，他玷污了神聖的考試，他好過分！”

路奚：“.…..”行，行吧。

“那你想怎麽樣？”

“我想——”

朱妤還沒想出個結果，影廳的門就從裏面被拉開，女孩走出了房間，她哭過了一場，臉上紅彤彤的額，眼眶泛着紅絲，連頭發也亂糟糟的。

她看了眼被路奚擋在身後的朱妤，啞聲道：

“這個視頻你怎麽來的？”

朱妤經過了路奚正常人的教育，當下拍着胸脯義正辭嚴地說：“是我為了防止更多女生受騙，特意雇了人跟蹤楚子奕，拍下的這兩周多時間他的行蹤。”

女生跟路奚重點完全不同，一點都不care跟蹤不跟蹤，只是反複确認：

“真的是這兩周拍的麽？不是這兩年……”但很快，她就想到這不可能，朱妤怎麽可能用兩年多的時間來跟蹤楚子奕，而且她和楚子奕兩年同學，暗戀了他兩年，當然知道視頻裏男生的臉就是最近的。

“可能，也許只是誤會，是你故意騙我的……”

朱妤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

“這樣吧，你等我一會，其實我的最初目标不是你，我讓你打個電話。”

朱妤最初的構想是讓楚子奕的其中一個女朋友知道楚子奕的真面目，然後讓她揭穿楚子奕，為此他還特意讓這個女孩跟着他雇傭的私家偵探，在周末跟了楚子奕一路，讓她徹底看清楚了楚子奕這個人的真面目。

這個人物他是從楚子奕的暧昧對象裏精挑細選出來的，要跟楚子奕家庭勢力相當，力保就算跟楚子奕結仇，她也不會受到楚家報複。

但現在這個女孩出現了，他或許需要改變一下計劃。

朱妤走到邊上撥出了一個號碼：“喂，你好……”

兩分鐘後，他走回來，把手機遞給女生，道：“這是楚子奕其中一個女朋友，你可以向她求證。”

女孩用力地瞪着手機，過了會，她接過電話，重新走進了房間。

路奚若有所思。

“這就是你的計劃。”

朱妤得意地挑眉：“我是不是很聰明。”

“的确，如果你一分心思花在讀書上……”

朱妤一下子跳了起來：“我明明有五分心思都花在了讀書上！”

路奚：“……”

女孩再次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朱妤正在背誦桃花源記，他的表情很是痛苦，而一個字都像是從靈魂深處擠壓出來，然後他的痛苦對于他面前的男生來說，似乎不值一提。

“見漁人，乃大驚……自雲先世避秦時亂，率妻子邑人來此絕境……”

路奚突然：“什麽人？”

朱妤表情停頓了一秒：“妻子邑人？”

“‘邑’怎麽寫？”

朱妤抓狂：“這重要麽？”

“不重要麽？邑人是什麽意思？”

“......家，家人？”

影廳的門打開，兩個人的争吵才停下。

兩個女孩不知道在房間裏說了什麽，出來的時候，女生臉上已經恢複了平靜，只是眼睛紅腫這，瞳孔深處散發着深深的恨意，她把手機還給朱妤，道：

“我知道了你和她的計劃，這個計劃，我也可以參與麽？”

朱妤接過手機：“如果你願意的話。”

“我願意。”她飛快地說，一頓，她眼裏再次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我要讓楚子奕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