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別動,再讓我親一下
刑菲把見面的地點約在了工大藝術系的公共畫室。
中午的時候學生都已經下課回去吃飯,祁文朝找到地方的時候,整個教學樓的樓道裏已經空無一人。
看着刑菲将繪畫所需要用到的顏料畫布一一布置到位,祁文朝放下手裏的頭盔,自然而然地坐在了畫架對面的椅子上。
“跟你說一下注意事項。 ”刑菲朝他的方向看過來:“ 我在畫畫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希望你能把手機關成靜音。還有就是,今天的時間可能會比較長,你坐着的時候盡量選擇一個舒服的姿勢。”
祁文朝比了個OK的手勢,沒多說話。
刑菲一邊動筆,一邊用審視的目光打量着他,良久之後,開口問道:“為什麽會答應我?我以為你不會幫我這個忙。 ”
祁文朝面無表情回了三個字:“閑得慌。”
刑菲笑笑,也沒在意。又問他:“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和思遠是親兄弟嗎? ”
“不是。”
“難怪了,雖然都很帥,但你們長得一點也不像。”
刑菲一邊畫着畫,一邊回憶着自己第一次見饒思遠時的情景,也不管祁文朝究竟想不想聽。
“我印象中去年夏天就下過一場暴雨,就是那天,我畫完畫,最後一個從公共教室走出來,連手機也沒電關機了。我一個人背着畫板抱着稿子在大廳的臺階前等了好久,雨卻一直沒有停。我可以淋雨,但我的作品不行。就那樣一直等啊等,好不容易看見一把傘出現在視線裏,想要上去搭話,卻發現傘下走着的是一對情侶。後來我站累了,就坐在臺階上繼續等。就在我實在沒辦法了想把稿子塞在衣服裏淋着回去的時候,我看見了饒思遠。”
刑菲逐漸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眼睛放空盯着一處,眉眼含笑:“準确地說,是他先發現了我。”
“那個時候他的頭發還沒有現在這麽長,額前的碎發還蓋不到眉毛,一雙眼睛溫柔又明亮。在雨天裏撐着一把黑傘,俯着身子詢問我是不是需要幫助。”
“你知道嗎。”刑菲頓了頓:“那天的他,把我送回宿舍樓下的時候,整個左肩膀全部都濕透了,臨走時還不忘叮囑我回去再檢查一下畫稿。”
“後來我為了找他,幾乎打聽遍了所有系的系草,卻始終沒有結果。最後還是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在學校的論壇上見到有人偷拍了他的照片,才知道他的名字叫做饒思遠。”
“我問他可不可以以後只為我一個人打傘,他卻開始對我退避三舍。”刑菲冷笑一聲:“一年多了,驕傲如我,竟會為了一個男人自降身段到這種程度,最後卻連個微信都沒要到手,也是夠丢人的。”
祁文朝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聽着刑菲的敘述,一動不動,穩如一座雕像。
須臾之後,只見刑菲放下筆一步步走過來,在距離只有一米的地方停下,彎腰與自己對視:“所以,你可不可以幫我追你哥啊?”
祁文朝回看他,眼中出了波瀾不驚的淡定,還隐隐透露出幾分不屑的神情。
對視良久之後,又吐出了三個字:“不可以。”
刑菲被他這副樣子逗笑了:“你可真是惜字如金呢。”
祁文朝扭頭往窗外看了一眼,之後對刑菲說了進門以來最長的一句話:“你放棄吧,據我觀察…他應該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饒思遠在接到祁文朝發來的短信後,看到“裸體模特”四個字的時候瞳孔一震,當下就把電話撥了過去。
奈何無論自己怎麽打,祁文朝就是不接。
知道人現在就在工大,饒思遠顧不了太多,徑直向藝術系的教學樓跑去。
敲開一間教室的門,沒人。下一間,依舊空着。
有一個瞬間他甚至懷疑祁文朝是不是聯合了刑菲一起來騙自己。
就在他幾乎找遍了所有教室,焦急萬分之時,在樓層的最後一間畫室隐約有人說話的聲音。
推門而入的一瞬間,并沒有出現令他擔心的畫面。
祁文朝依舊穿着機車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地坐在椅子上。
倒是邢菲,俯身平視着祁文朝。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兩人的這個動作顯得十分親昵。
饒思遠輕舒了口氣,走上前,從椅子上拉起祁文朝,将人扯向自己身後。
“畫得怎麽樣了?”饒思遠語氣有些生硬地問道。
刑菲面對突然出現的饒思遠,是有過一刻驚喜的。可聽他用這種冷硬的态度跟自己說話,又難免有幾分落寞。
于是答道:“線條勾出來了,還沒上色。”
饒思遠不着痕跡地握緊了祁文朝的手,思索了一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頭盔:“人我先帶走了,剩下的你應該有辦法。”
說完之後,看都沒看刑菲一眼,就把人帶離了畫室。
此時正值午休時間,整個樓道裏寂靜無聲。
饒思遠走得很快,腳步卻很輕,沒有一點聲音。
就在祁文朝覺得自己差點就要跟不上了的時候,突然之間,饒思遠拽着他一轉身就走向了身旁的一間空教室。
整個身子被抵在門上,祁文朝迎面看到的,就是饒思遠那張表情略顯嚴肅的俊顏。
饒思遠比他稍微高一點,說話的時候會微微躬着身子,将手扶在門邊,無形中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給你打電話為什麽不接?”
“她說創作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要我把手機關了靜音。”
其實手機是在祁文朝發了短信之後就立馬關掉的,與刑菲無關。不過這個時候他說起謊來,當真是臉不紅心不跳。
“那為什麽要騙我?”饒思遠自嘲一笑:“裸體模特?是你太瘋還是我太傻,竟然真的就信了你的話,急急忙忙跑過來找你。你就是這麽給人當裸模的?”
饒思遠順着祁文朝機車服的拉鏈一路找上他的喉結,雙手一緊,直接箍住了他的下巴。
在祁文朝的印象中,饒思遠一直是溫柔的、成熟的,即使真的有什麽令他生氣的事情發生,他往往也能很從容地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但是現在,祁文朝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玩得有點過,真的把人惹急了。
剛想出言狡辯兩句,下一秒,饒思遠的唇就已經覆了上來。
這是饒思遠第一次主動與他接吻,祁文朝整個人的腦子都是懵懵的。
神經弧反射出饒思遠在他唇瓣上細碎研磨的溫熱觸感,兩人輕薄的氣息交融在一起,激發出他渴望被進一步探索和品嘗的欲/望。
祁文朝伸出手去摟饒思遠的脖子,往前挪了一步去回應他,卻被人用膝蓋頂着又推回了門上,緊緊擠壓在一起不留一絲縫隙。
不知過了多久,祁文朝逐漸感覺有些喘不過氣。兩人短暫分離的間隙,耳邊卻傳來了饒思遠不急不慢的低聲誘哄。
“陽陽,別動,再讓我親一下。”
作者有話說:
他急了 他急了 弟弟把他惹急了~~~
是別的太太都沒有海星,還是只有我沒有海星,唉,沒關系,你們把海星投給別的太太吧,我沒事的,唉,畢竟我不配,唉,我怎麽比得上別的太太(茶裏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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