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誰把誰扔出來

春節前夕,饒思遠提前訂好了回澳洲的機票。

雖然不舍,但是回家陪父母過年是他們都必須要做的事。所以趁臨分別的前幾日,兩人好好在家膩歪了幾天。

臘月二十八,高漸明先是把祁文朝和Whisky送回了祁家,後又開車把饒思遠送去了機場。

從公寓出發之前,祁文朝站在車旁抱着饒思遠的腰不松手,反複向他叮咛飛機一落地就給自己報平安,并且兩人每天都要通電話。

高漸明坐在車裏透過倒車鏡看着車外的二人,一邊暗罵自己被閃瞎了狗眼,一邊在心中默念了50遍“愛情不分性別”。

去機場的路上,饒思遠先是跟澳洲那邊聯系了一下,将自己的航班號和落地時間發了過去。随後關上手機就看見高漸明臉上挂着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想問什麽就問,正開車呢,別心不在焉。”饒思遠将手機放回兜裏,瞟了他一眼。

高漸明醞釀了半天話該怎麽說會顯得比較委婉,但是最後出口還是變成了直白的:“你這次是認真的?就這麽一條道走到黑了?”

饒思遠疑惑地回過頭:“什麽叫‘這次’?我還有哪幾次?”

“我這好好問你呢,別打岔!”高漸明呵斥他。

“嗯,認真的。”

“你倆誰追的誰?”

饒思遠想都沒想:“我追的他。”

“卧槽,你可真行。”高漸明哀嘆一聲:“你弟弟才多大?你也下得去手。”

這話怎麽聽怎麽別扭,饒思遠皺着眉問他:“我很老嗎?我不是才比他大兩歲?”

高漸明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

可能因為一直以來,饒思遠都充當着祁文朝家長角色照顧他的緣故,導致人潛意識一直覺得饒思遠比祁文朝大很多。實際上兩個人也都是20出頭的大好年紀,确實不存在誰誘拐了誰這麽一說。

“那你們以後怎麽辦,就一直這樣了?別怪兄弟沒提醒你啊,這條路可不好走,以後要遇到的磕絆多着呢。”高漸明繼續道。

“嗯,我知道。”

高漸明輕“嗤”了一聲,調侃他:“知道你還往火坑裏跳。”

饒思遠沒說話,一個人看着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不知在想些什麽。過了很久才開口回道:“因為我真的很喜歡他。”

感受到身旁人情緒似是有些低落,高漸明趕緊調節氣氛找補道:“嗨,愛情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我一直就覺得文朝對你跟對我們都不一樣。以前一直覺得你跟他一起長大,他對你感情深一點也是應該的。現在再想想,就他平時看你那黏糊樣,那他娘的要是看兄弟的眼神我把眼珠子剜下來送你。”

“他看我哪樣?”饒思遠一臉不解。

高漸明伸手指指他感嘆:“你啊,當局者迷。”

連續經歷了11個小時的長途飛行,饒思遠到達悉尼機場開機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給祁文朝發了條短信說自己已經平安落地。

而彼時的祁文朝正帶着Whisky在別墅門前的草坪撒尿,看見來信順手拍了張照片發給饒思遠:【嗯,我和兒子會想你。】

饒思遠看着草地上覆蓋着厚厚的積雪,回他:【外面冷,遛完早點回去。】

祁文朝回頭望了望面前這棟空蕩蕩的房子,感覺屋裏也并沒有比屋外暖和多少。

年三十一大早,屋外傳來了一陣汽車喇叭的聲響。祁文朝在睡夢中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就聽到樓下Whisky發出的連聲吼叫。

急急忙忙套上件衣服下樓,就看見祁正言方芸和Whisky各站在一邊,皆是驚恐地看着對方。

祁文朝上輕撫Whisky的皮毛,在櫃子上拿了狗咬膠試圖安撫它。這時一旁的方芸問道:“你養的狗嗎?可吓死我了。”

祁文朝沒看方芸,淡淡道:“放心吧,它不咬人。”

“你确定嗎?”方芸語調拔高:“你剛是沒看見,我一進門它就撲上來,差點就咬到我了。你說說你哪弄了個這麽吓人的狗崽子!”

祁文朝給Whisky把繩子套上,拴在樓梯的扶手上:“你要是不滿意我可以帶着它一起離開,絕對不在這礙你的眼。”

方芸瞬間瞪直了眼睛:“你這孩子大過年的怎麽跟長輩說話的?虧我還給你準備了一個大紅包。”

說完從包裏拿出了一個厚度驚人的大紅色紙封,在祁文朝面前晃了晃。

祁文朝若無其事瞟了那東西一眼,眸中藏滿了不屑。

祁正言和方芸這幾天沒回來,而保姆也早早就回家過年去了。餐廳的桌子上堆滿了泡面桶,整個廚房都充斥着一股胡椒料包的味道。

方芸一邊罵罵咧咧地收拾着,一邊責怪他不會照顧自己。

“不是我說啊,小遠這些年算是把你養廢了。他一走,你整個就一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懶蛋。”

一說起饒思遠,祁文朝面色總算是有點緩和。眉尾微微上揚,甚至還有幾分得意:“沒事,那我就一直和我哥待在一起。”

方芸手裏拿着抹布瞪了他一眼:“說什麽胡話,将來他成家了,你難不成還和他待在一起啊?看人家老婆不把你連人帶行李給扔出來。”

聽到“老婆”兩個字,祁文朝的目光暗了暗。須臾之後,從鼻腔裏“哼”了一聲,自顧自開口說道:“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把誰扔出來。”

作者有話說:

“收藏”和“海星”四個字,臣妾已經說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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