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一定會死

霍莉也不知道自己在那待了多久，她偶爾被帶到那個房間去抽血，偶爾被朗姆洛抓着去看變種人打架。

從一開始在走廊裏看到殘肢和死屍時的尖叫暈倒，到最後看着變種人開膛破肚的面色慘白，她都不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麽，而這個叫朗姆洛的變态又想幹嘛。

最後等她被朗姆洛推進變種人堆裏時她終于明白了。

讓她觀摩別人怎麽打架的，然後親自上陣。

他們看霍莉是新來的，都不敢上前，一個全身石化的變種人猶豫了很久，終于上前砸向她。

霍莉摔在地上眼冒金星，她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碎了，經過這個試探，其他幾個變種人也紛紛想對她出手。霍莉痛得不行，爬都爬不起來，想到那血肉橫飛的場景，她只好嘗試攻擊，沒等她摸索出來，另一個變種人把她狠狠摔在牆上，霍莉五髒六腑都在疼，咳嗽了兩聲嘴裏吐了口血，這下子怕是要死了。

不行，還沒殺了那些人，要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她必須活着。

她的額頭也在流血，手估計斷了一只，又一個人要撲上來，霍莉精神緊繃，那個人突然消失，接着出現在另一個位置，還有一個直接斷成好幾斷，血濺了她一身。

其餘的變種人不再想着撕碎她了，朗姆洛走進來，所有人立刻退後，警惕地看着他。

他把霍莉拎起來走出去，來到一個房間後，把她丢到一個臺子上。

朗姆洛的臉上挂着壞笑:“感覺怎麽樣。”

霍莉嘴裏都是血，疼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雖然很想對他說滾你媽的，但最後只是翻了個白眼表達自己的怒意。

朗姆洛對着一個人說:“她也能自我恢複吧。”

那個人看了她一眼，搖搖頭:“不行，她可不像那個狼，傷成這樣怕是癱了。

霍莉即使痛得要瘋，還是用盡全身力氣對朗姆洛說了句:“狗娘養的！”口齒不清還噴了一堆血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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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姆洛毫不在乎地怪笑了一聲，按住她受傷的胳膊，看她疼得表情扭曲，滿意地說:“你應該慶幸你是個漂亮的女人，不然我就把你的臉劃爛。”

“那個藥呢，給她試試。”

另一人搖搖頭。“你說那個……還沒實驗過，根據美國隊長的血清改進了，但是副作用不确定。”

“那剛好”，朗姆洛指了指霍莉。“實驗體。”

霍莉的能力很不穩定，如果不是受到攻擊和情緒失控，她就像一個普通人。而這種體力透支渾身是傷的情況下，她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反擊，不然她要把朗姆洛的腦袋削下來。

注射不久，霍莉就知道了副作用。

疼！太TM的疼了，五髒六腑都在疼，感覺骨頭被人敲碎了又重新連接一樣。

霍莉疼得發抖，最後受不了暈過去，幾個人見狀就沒管她，誰知道過了兩天她還沒醒。

朗姆洛提起她的時候才知道她還在臺子上躺着，就順路看了一眼。

“該不會死了吧。”

“沒有，還有心跳。”

“是不是裝的？”

“不太可能，我們試過了，從胳膊上切塊肉她都沒醒。”

朗姆洛震驚了，這次是真的相信她沒醒了。“你們好端端切她肉幹嘛？”

“研究啊，她可是個新變種人，聽說她是注射了藥物才成變種人的，而且能力還挺厲害，像個電鋸似的，誰來誰分屍。”他又用手比了一下，說道:“就切了一點兒，她現在恢複比常人快十倍。”

“那她不會醒不過來吧。”朗姆洛皺眉，把她的頭發扯了兩下。“看她還挺好玩的。”

“那剛好，反正也要解刨的。”

霍莉多次以為自己會死。可這次即便疼得死去活來，她還是醒過來了，不僅醒着，身邊還是一個小姑娘。

她渾身濕噠噠的還在滴水，有一股不算好聞的化學藥劑味道，她甩了甩手，看向房間裏除她以外的第二個人。

紅頭發的小姑娘，長得很漂亮，臉上沒什麽表情，即便是看她醒了，也只是眼睛睜大了一下，接着縮到牆角警惕起來，即便如此，她的眼神裏沒有一絲害怕。

“你是誰？”

“旺達。”

霍莉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旺達是誰，又看了看這個小姑娘，好吧……果然是她。

“我怎麽在你這。”

“來新人了，你太占位子，就把你丢到我這裏了。”她猶豫了一下，又說:“他們還說你再不醒就把你拿去做研究。”

“他們已經拿我做研究了。”

“那你現在早就內髒分家了。”

霍莉嘆了一口氣，想起剛才的夢，就問旺達:“你在這裏多久了，有家人嗎？”

“不知道，不記得了。”

“那你……想不想離開這裏。”霍莉試探地問。

旺達終于擡起頭看了她一眼，“上一個人準備從這裏離開，但是他的身體裏被植入了芯片，最後炸開了。”

霍莉倒吸一口冷氣。“希望我還沒有被植入這種東西。”

“我騙你的。”她接着說。

霍莉恨恨地磨牙，那樣子像是要撲上去咬她一口。

“實際上更慘，可能會被洗腦。”旺達的聲音一點起伏都沒有，似乎不在乎這些。

霍莉靠近她，“那你不怕嗎？為什麽不逃跑呢？”

“我一直呆在這裏，他們會幫我殺人，我不會逃跑的。”

霍莉又默默地移開了距離。“你一個小姑娘總想着殺人可不行，你想殺誰啊？”

“托尼·斯塔克。”

……

霍莉沉默了片刻。

“不好意思，你再說一遍？”

旺達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重複了一遍，這次特意念慢了一點:“托尼，斯塔克。”

這次是霍莉的表情開始變得奇怪，甚至是僵硬，她撐着頭嘴裏嘀嘀咕咕地念叨，整個人顯得神經質。

“……天哪……上帝，不會……真是瘋了，他對這麽小的女孩下手……不不不，對她媽媽還差不多……怎麽辦，我的天。”要知道一直以來說着要殺了斯塔克的女人裏面，百分之九十八都和他有過不純潔的關系，所以當旺達說出要殺了托尼時，霍莉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個可能。

“你在嘀咕些什麽，你認識他？”旺達一下子懷疑起來。

霍莉立刻擺手，“哈？認識他，沒人不認識鋼鐵俠……”她又表情複雜地沉思許久。

“到底是什麽原因？你要殺了他？”

“我的母親和哥哥被他害死了。”

霍莉沉默了，她也不是沒有見過那些指責斯塔克的言論，她曾經因為這種事為斯塔克說過話，畢竟紐約大戰的悲劇誰也不想看到，可這是那個中二王子的錯，不是他的。

“這個……我很抱歉。”

“大概在八年前，斯塔克的炮彈落在我家。”旺達敘述的聲音毫無起伏。

霍莉伸出手，打斷她:“等等，你剛才是，炮彈？斯塔克牌炮彈？那你去找發射炮彈的那個人啊，跟他沒關系吧。”要知道他自己也被他研發的□□害慘了，他還能把自己殺了報仇不成。

“這就是他的錯！”她激動起來，不滿的對霍莉說道。

霍莉瞠目結舌。“你搞清楚，這跟他沒關系……”

旺達猛擡頭怒視她，好像她再說一句就會被扯出舌頭勒住脖子。

她選擇閉嘴，在心裏咒罵了一句。

不聽話的死小孩。

“其實外面很多好玩的，等我出去了，就讓人來救你，帶你去很多地方，如果你非要找斯塔克也行，打他幾拳也好，別打死了……”她最後還是不甘心地說了幾句，這次旺達沒有反駁她。

霍莉醒來幾天後并沒有明顯的饑餓感，反而渾身都充滿力氣，本來以為就算不死也要半殘，誰知道那個讓她恨不得直接去死的破藥救了她的命。

雖然她不餓，可這并不代表她不想吃東西。

朗姆洛給她戴上了一個項圈一樣的環，給她一種從此要做牛做羊還做狗的錯覺。

事實上每個變種人都有一個。

“你們到底是什麽恐怖組織？”霍莉問他。

“你跟超級英雄那麽熟，居然不知道九頭蛇？”

“沒聽過……”

霍莉翻了一個白眼，轉過身去休息。

她發誓，她會把這裏每一個研究人員的皮撕下來看看構造，會摘他們的眼珠子看和變種人有什麽不同，還要把朗姆洛的骨頭一寸寸敲爛，看看是不是沒有痛覺。

當然，還要把那個叫史崔克的混蛋心髒挖出來，好好看看顏色，那一定是黑色的。

她一定會的，就像他們對她和那些人做過的一樣，就像他們對她父母。

無論他們哭着求饒還是害怕的顫抖，她也要繼續下去。

霍莉在心裏想了很多折磨人的中世紀酷刑，把對象腦補成史崔克他們，這讓她終于睡了一個好覺，一個沒有噩夢的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