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許青州看着坐在後排的祈止,直接點名道:“祈止師妹,上來吧。”
在場的所有人都轉頭看向祈止,誰都知道當初在後山她是怎麽打敗許一檸的,而現在許一檸來了靠山,自然是想方設法的欺負祈止了。
衆人的目光有戲谑,有同情,更多的則是看熱鬧。
原身一直跟同門的人關系不是特別親近,所以這個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幫她,着實讓祈止覺得無奈。
看樣子她之前混的并不好啊,那麽多人看熱鬧。
許青州看她沒有動,便擺出一副威嚴的模樣說:“怎麽,祈止師妹不上來嗎?”
還沒等祈止開口,神識中的相蓮就對她說道:“去吧,有我在,我看他怎麽為難你。”
祈止有些不安的說:“萬一要動手怎麽辦?”
“看他這架勢,只是讓你背一背課文而已,也不敢動手。”相蓮輕笑着說:“有人挑戰就要迎戰啊,你有我呢,怕什麽?”
祈止其實心裏對相蓮還是很矛盾的,畢竟是個突然出現的人,是妖是魔都不清楚,着實讓人擔憂。
可現在許青州看她的眼神更讓她不甘。
正如相蓮說的,有人挑戰就要迎戰,不能怕了他。
“好,我就相信前輩一次。”祈止起身對相蓮說:“你可要幫我。”
相蓮輕笑着‘嗯’了一聲,格外慵懶。
這種小角色,相蓮根本不放在眼裏。
祈止在衆目睽睽之下走到了許青州面前,看着他說:“師兄想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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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州看了一眼祈止,說:“今天我們不比武也不切磋,只學習基本功法,所以師妹就先把乾月宗的入門守則全文背誦一遍吧。”
祈止看了看他,才轉頭面向衆人,開始背誦那厚厚一本乾月宗手冊。
乾月宗作為修仙大派,光入門的守則就有厚厚一本,一共一百多章,十多萬字,全篇背誦下來基本是不可能的,可祈止別的沒有,就記憶力不錯,當年風長老也曾罰她背過守則,自然是手到擒來。
“守則第十一條,外門弟子每日功法修行需足三個時辰以上,身法練氣需兩個時辰以上,業修一個時辰以上……”
許青州看着滔滔不絕的祈止,擡手打斷了她的話。
“師妹守則背的挺紮實,可背的再紮實又有什麽用?遇到對手,可不是背誦課文就可以勝利的。”
祈止看了他一眼,笑道:“讀萬卷書如行萬裏路,師兄偶爾也要充實一下自己,有些事情不是靠蠻力就行的,凡事都要講個理。”
許青州聽出她話裏話外說自己為了幫許一檸不講道理的壓榨她,更是悶哼一聲。
他就是不講理怎麽了?
“在絕對實力的面前,根本不需要理。”許青州一揮手,身後的卷軸上出現了一些招式圖,他對祈止說:“這是一套招式,你來看看如何去拆招。”
祈止轉頭看着那些招式,覺得格外陌生,根本不知道這些都是什麽東西。
“這、這不是內門弟子才能學的招式麽?”
下面有弟子驚呼:“還是九劍訣的招式,天知道九劍訣多難學,看這應該得有3層以上了吧?!”
“什麽?許師兄也太過分了吧,外門弟子哪裏會內門弟子的招式?這看都看不懂啊!”
“祈止這次可真的遇到硬茬了。”
聽着下面的人說出這是內門弟子才會的招數,許青州非但不在意,反而得意洋洋的看着祈止,笑道:“怎麽了,你不會連這最基礎的招式都看不明白吧?原本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沒想到竟然是個廢物。”
祈止仰頭看着那招式倒是沒有說話,因為她正在和神識中的相蓮交流。
相蓮通過祈止的眼睛已經看到了這些招式,無奈的感慨:“這種三腳貓的功夫也敢拿出來,真是丢人現眼。”
“前輩知道這些招數麽?”祈止問她。
“的确如同這人說的那樣,是最基本的功法。”相蓮輕描淡寫的說:“不過,對你來說可能難了點。”
祈止無奈的說:“這些都是內門弟子才能學到的,我從前看都沒看過,他是成心在羞辱我。”
“哈,就憑他也想羞辱你。”相蓮嘲笑道:“我告訴你如何解,而且不止有一種方法,我可以教你五種以上拆招的方式。”
許青州看着祈止一直盯着那套招式發呆,忍不住內心發笑,連帶着臉上的表情也格外精彩。
讓祈止在同門面前出醜,給自己妹妹找找場子這種小事還是輕而易舉的。
“行了,我看你也就這樣了。”許青州淡淡的說:“也沒有多大的能耐。”
祈止看了他一眼,便開口道:“這麽簡單的功法,師兄真是太看不起我了,我至少能說出五種以上拆招的方式。”
許青州冷笑:“這可是九劍訣三層,你不要動一動嘴皮子就說大話。”
“第一招。”祈止沒有理會他,而是直接開口說:“劍者功法在上身,下盤空隙太大,同為劍修應破立門,再攻其手腕。若為道修則起風咒,毀劍者靈氣場,再施展三符炸雷,引退破場。若為器修法修獸修,則……”
祈止一連說了不同修士的應對辦法,這些都是相蓮告訴她的,此刻的相蓮甚至還慵懶的對祈止說:“這第十四種應對方式,應該先從……”
許青州都聽懵了。
不是說這姑娘一無是處成績又差麽?
許青州這可是九劍訣三層以上的功法,就連他對付這層的弟子都不能掉以輕心,祈止竟然一口氣說了那麽多,還沒有一種是重複的。
最可怕的,是她說的竟然和自己師尊說的出入并不大,甚至比師尊長老們說的都要好!
“夠了!”
許青州氣得臉都青了,指着祈止說:“這是我九劍訣三層功法,怎被你說的那麽輕描淡寫不堪一擊!”
祈止眨了眨眼睛,說:“師兄莫不是急了?”
許青州氣急敗壞,身後的佩劍‘噌’的一聲出鞘,冷冷的劍氣指着祈止說:“目無尊長,滿口胡言,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祈止目光一滞,她雖然能輕描淡寫的說出那麽多種應對九劍訣的方法,可那也只不過是紙上談兵,和許青州打那是根本毫無勝算!
許青州的劍氣一出,在場的人都感受到了一陣威壓,讓人心頭一沉。
這就是九劍訣的威力麽?
無風自動,靈力施壓。
不愧是乾月宗第一門,九劍!
相蓮看到這個情景也怒了,氣憤的說:“沒想到這人竟然這麽沒有氣量,被說幾句反而急了!”
只可惜她現在只是一縷寄住在祈止神識裏的幽魂,根本沒有力氣幫她做什麽。
許青州的氣場很足,祈止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和許青州打根本毫無勝算可言!
“是誰讓你上課施放劍氣的!”
就在此刻,一個清冷的聲音從走廊一側傳來,衆人回頭望去就看到一個身穿鵝黃色,眉間一朵花钿,她整個人美的仿佛是天仙一般,卻渾身帶着一股冷冽的氣息。
商煙浮看到許青州用劍氣指着祈止,當時就氣炸了,足見一踏便直接飛上了臺,擋在了祈止的面前。
“師、師姐?”許青州也愣了,下意識的收回了自己的武器,沖商煙浮行了一禮。
商煙浮面色沉重的看着他,訓斥道:“師尊讓你來講課,可不是讓你來呈威風的,如果不是我撞見,你是不是還打算對外門弟子出手?!”
許青州雖然年紀比商煙浮大不少,可卻并沒有她入門早,在乾月宗裏輩分都是按照入門時間排的,所以許青州即便再大,也見到商煙浮也得行禮喊她一聲‘師姐’。
“這……”許青州不敢說話了,他的确是動了劍氣,這在乾月宗可是大忌,要是被師尊知道了,那可是要受罰的!
許青州擡頭看着商煙浮,苦笑着說:“我就是跟師妹鬧着玩而已,只是讓她們長長見識。”
“是麽?”商煙浮冷着臉說:“我看你,是想殺了她吧?”
許青州吓壞了,趕忙否認:“不是的不是的,我、我頂多想教訓教訓她,給我妹妹出口氣,并不想傷她。”
“自己的妹妹技不如人就找你這個靠山是麽?”商煙浮瞥了一眼坐在下面的許一檸,沉着臉說:“祈止是我護着的人,若想動她還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這話一出,衆人都安靜下來,偌大的廣場頓時鴉雀無聲。
商煙浮其實在乾月宗很出名,特別是這段時間,因為整個九劍裏,只有她一個人修煉到了第九層,功法早就超過了九劍的長老師尊,甚至可以說,整個乾月宗除了故聽霜之外,就屬她最為厲害。
現在這個乾月宗第二厲害的人站在了這裏,而且還向着祈止說話,甚至讓欺負祈止的人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怎能讓大家不驚訝。
許青州更是面色慘白,他看了一眼站在商煙浮身後的祈止,非常不解的問道:“師姐,這位師妹與你是親人?”
商煙浮瞥了他一眼,沉着聲說:“她是我商煙浮的未婚妻。”
這話一出,祈止都能聽到在場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不僅僅是別人,祈止自己都想倒吸一口涼氣了。
她剛剛的确心驚許青州會對她亮劍,可也知道這男人并沒有那麽大的膽子敢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傷自己,頂多也就是拿武器吓唬吓唬她。
祈止都做好心理準備了,大不了被這人罵兩句就過去了,卻沒想到商煙浮竟然出來了。
還說出了自己是她未婚妻的事情。
祈止看了一眼自己同門那一個個瞪大的眼睛,覺得自己之後的日子估計會格外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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