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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張口就要狡辯,蔣睿奇立刻道,“你別說不從大門進,從牆頭進就不算了啊!你要是有給自己找借口的心思放一半在課業上,去年就考進來了。”

他的話又急又氣,又帶着明顯的嫌棄和不滿,手中拽着她胳膊的手握的又緊,孫金金暗中皺眉,看到他身後褚高星和何星火臉上諷刺的笑,她面上一紅,猛的甩開蔣睿奇的手,開口嗆他:“要你管啊!我又不是來找你的!”

“不找我?那你找誰啊?難不成還是來找他的?”蔣睿奇扭頭看了一眼褚高星,反問道。

褚高星樂得看他們吵架的情景,聞言挑釁道,“不行嗎?”

當然不行!

蔣睿奇沒說話,轉首去看孫金金。

哪想到孫金金直接點頭,底氣十足地說,“我就是來找褚少爺的。”

蔣睿奇聽着,直接就生氣了,“他有什麽好找的!他剛把郁柔的胳膊打斷,是我們的頭號敵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幹嘛還要找他!”

“哎哎哎,”褚高星伸手碰了一下蔣睿奇的胳膊,好言糾正道,“你可別敗壞我的名聲啊,她胳膊沒有‘斷’,只是骨裂好嗎!”

蔣睿奇冷笑一聲,諷刺道,“那和斷了有什麽區別嗎?”

“當然有了,斷了是斷了,咯嘣一聲,”褚高星伸着雙手,在空中示意了一下掰斷的動作,“這樣就是斷了。骨裂就是骨頭上有個小縫隙,休養一下多進點補品就好了,我之前不是讓人給你們送了好幾箱子豬蹄豬腿豬腳的嘛,你把它們都給郁柔炖了不就行了嘛。”

自從郁柔受傷之後,蔣睿奇就像是個炸毛的小貓咪似的,一點就着。為了這個樂趣,褚高星最近可是沒少去惹他,甚至當着他的面,褚高星故意表現出對郁柔異常的關心,來引得他發火。

果然,他這‘無所謂’的話一出,蔣睿奇瞪着眼,狠狠地看着他,大口地喘着氣,過了會看其他人都沒有反應,他才轉身向外走。

“随便你。”

他這話是對孫金金說的。

本以為聽了自己的話,孫金金會追上來。哪想到他都走出灌木叢了,也沒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蔣睿奇越想越氣,越想越郁悶,也不知道郁柔是怎麽想的,非要去啃褚高星那根臭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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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生氣,褚高星對郁柔就越有耐心越關注。為了配合她,自己每天都要‘演’生氣,演着演着,他這兩天甚至都覺得自己身體真的要氣虛頭暈了。

書院門口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看到岳浚竹抱着書走出來,蔣睿奇沉着臉走了過去。

岳浚竹很快發現了他的異常,還以為他是在擔心郁柔,便勸道,“不用擔心,郁柔做什麽事,心裏都有數的,她不會太過分。”

蔣睿奇搖頭,抱怨道,“你說這褚高星怎麽回事啊,好好的怎麽金金也沾上他了。她今天明明是去你家裏找冬梅玩去了,怎麽半路又來這裏了。還是找褚高星說話,把我趕走了。”

岳浚竹以為他在吃醋,沒忍住笑了下,“金金對你的真心你還看不清楚啊?要我說你也別端着了,免得回頭真讓她傷心了,到時候有你後悔的。”

“她敢。”蔣睿奇篤定道。

岳浚竹笑笑,找了別的話題。

前方到了分岔路口,蔣睿奇又拉着他說了會話,才放任他離開。

揮別同行的其他友人之後,岳浚竹把書遞給等着的索營,面色突然沉了下來。

孫金金今日過來找團團說話,他是知道的。而且按照孫金金的性格,她是不會在蔣睿奇面前,談起別的男人的。唯有一點,她是受人所托。

至于是誰,答案顯而易見。

岳浚竹回府之後,直接去了後院。按照往日,薛冬梅此時應該在和姍姍一起玩。

他到的時候,陳芳玉也在,看樣子兩人正在商量着什麽。看到他之後,陳芳玉道,“浚竹回來了,快過來,我有事情和你說。”

岳浚竹奇怪地走過去,只聽到陳芳玉道,“再過兩日就是薛弟和弟妹他們的五七了,我想着咱們回去一趟,也看看他們上柱香。浚竹,你明天去的時候記得給夫子請個假,這次回去我準備再多待個幾日,前後需要小半個月。”

“好。”岳浚竹想也不想地說道。

陳芳玉還是比較滿意他的态度的,看他似乎有話和團團說,便站起身,“那就這麽定了,我先去準備一下要帶回去的東西,你們聊吧。”

等她走遠,岳浚竹走到一旁坐下,“金金今天來了?”

薛冬梅點頭,“走了好久了,你找她有什麽事嗎?”

“沒有,”岳浚竹緊盯着她的表情,試探地說,“我在書院門口碰到了,她好像在和褚高星說什麽話,被蔣睿奇發現了,兩人大吵了一架。”

“啊?怎麽回事啊?”薛冬梅震驚地問道,看他對自己的行為疑惑,她解釋說,“是我讓她幫我給褚高星帶話的,我也沒說別的,就讓她告訴褚高星,讓他別管流言的事情了,也別打人了。怎麽還會讓蔣少爺誤會呢,這可怎麽辦呀浚竹兄。”

岳浚竹松口氣,清閑地靠着椅背,右手搭在旁邊的桌子上,食指輕敲着桌面,“就這麽多嗎?”

薛冬梅沒察覺出他真實的目的,立刻肯定地道,“嗯,就這麽多。”

“那應該沒事,”岳浚竹道,“他們也是見面就吵,可能明天就好了也說不定,不用擔心了。”

薛冬梅卻不放心,“真的沒事嗎?”

“沒事。”說着怕她再擔心,道,“以前他們之間發生過比這更大的事情,孫金金都沒有放棄,這點事情,沒問題的。好了,那你先收拾一下要回家的東西吧,我先走了。”

他起身向外走,只是在邁步踏門檻的時候,和府裏的家丁錯身而過。那家丁恭敬地朝他作揖敬禮,然後對薛冬梅道,“薛姑娘,剛才門外有個小乞丐送了封信,說是要給你的。”

岳浚竹的腳,頓時就停在了原地,然後悄無聲息地轉身又走進屋裏。

薛冬梅疑惑地接過信,“小乞丐送過來的?他說什麽話了嗎?”

那家丁搖頭,“沒有,就說給你的信,然後就跑了。”

信的封面上沒有字,她拆開信封,拿出裏面的紙,看着上面的內容笑了出來,“我知道是誰了,謝謝你啊。”

岳浚竹讓那家丁離開,然後走到她身邊,“是誰啊?”

那信紙上寫着亂七八糟的話,字跡模糊,歪歪扭扭的,有的大有的小,讓人都看不清到底寫的什麽。

薛冬梅笑着看了一邊,道,“是褚高星啊,他給我寫的,說今天我讓金金帶的話他都知道了,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會盡量忍着的。不過他脾氣不好,可能忍不了多久,讓咱們把事情抓緊給辦了。”

岳浚竹看看她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又懷疑地看着信紙,“你該不會是胡謅的吧,這明明就是随便畫的,你怎麽認出來的?”

薛冬梅解釋道,“褚高星說他比較懶,不喜歡寫字,所以一些字能用畫的,他就畫出來了。就比如這個金元寶,指的就是金金。還有這個...”

“好了,我才不想聽他的話呢,”岳浚竹嫌棄地制止道,“你也別學他那臭毛病,該寫字就寫字,什麽懶得寫就畫出來,他那就是投機取巧。”

薛冬梅暗中吐了下舌頭,“好的。”

岳浚竹聞言,正滿意,就聽她接下來說,“等會我給他回信的時候,都寫字就好了。”

“...你現在就回吧,正好我可以幫你帶出去給他。”岳浚竹想了想,說,“他最近每天都去書院,我能碰到他。”

“好啊,那浚竹兄你等我一下啊,”薛冬梅信以為真,反正她要交代給褚高星的事情也不多,就跑到書桌旁,三下五除二的寫好回信,又走過來遞給他,“那就麻煩浚竹兄了。”

岳浚竹立刻收回伸長的脖子,裝作不在意地點頭,“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他帶着信轉身出門,直接去了府門口。

之前送信的那家丁正坐在門口無所事事,看到岳浚竹之後直接站了起來,“少爺。”

岳浚竹裝模作樣地四處轉了一圈,把有關府門內外各種能找的話題都問過一遍之後,才漫不經心地說,“以後如果再有人給團團送信,記得先送去我那裏,等我檢查了之後,再轉交給她。團團性格單純,又剛來禹州不熟悉情況,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可就麻煩了。”

那家丁也沒多想,點頭道,“好的,少爺。”

岳浚竹滿意地向回走,末了又想起了什麽,朝他遲疑道,“還有,如果外人要問起...”

“就說直接給薛姑娘了。”那家丁答道。

“不錯。”岳浚竹誇贊了一下,又從身上解了些銀子給他,“拿着,最近可能要辛苦你了,好好幹。”

那家丁接過銀子,再三保證一定會打起萬分的注意,盯着所有從府外送給薛冬梅的東西。

看看左右無人注意,岳浚竹這才若無其事地離開了府門處。經過花園,在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他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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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蔣睿奇這厮,早晚得讓他打臉,好好的追金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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