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她覺得紅霞說的對。
當時在刺史府時,和岳光祈談起這件事,陳芳玉就想着先把成親的事情給辦了,不說其他,最起碼也要讓禹州城的人知道,團團是岳家正經的少夫人。
心裏記挂着這件事,陳芳玉一直不得懷,晚上哄睡了姍姍之後,她猶豫再三,敲響了薛冬梅的房門。
薛冬梅正在收拾父母的衣服,請陳芳玉進門之後,看她面色,擔憂地問道,“怎麽了伯母,我看你今天氣色不好,是路上太累了嗎?”
陳芳玉搖頭,握着薛冬梅的手,兩人一起坐到床邊,“團團,有個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什麽事情啊,伯母你直說就行。”薛冬梅道。
房間正面還擺放着薛弟和弟妹的牌位,陳芳玉給他們一一上了香,全當是兩人在場,對薛冬梅道,“今天你陳嬸子給我唠了一句,我之前也有這個心思,就是你和浚竹的婚禮,我想回了禹州之後,咱們低調的辦一下,這樣你的名分也就定了,旁人也說不得什麽。你覺得呢團團?”
薛冬梅愣住了。
“你放心,該有的東西伯母一樣都不會少你的。只是現在是你的孝期,不方便大辦。等三年之後,伯母一定給你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陳芳玉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薛冬梅解釋說,“我只是,只是覺得有些突然了。可家鄉的風俗我也不太懂,要不..”
薛冬梅不知道該如何說,她家是逃難過來在陳家村落戶的,父母都離世了之後,家族裏也沒有別的長輩可以為她思量。
之前家裏雖說不富裕,但她也是受父母寵愛,無憂無慮的長大的,所以猛然遇到這些禮節問題,她也是兩眼一抹黑。
“我知道,”陳芳玉說道,“這件事我會和村長,還有紅霞他們都商量好的,你放心。有什麽問題,我和紅霞會和你說的。”
薛冬梅點頭,驀地想起最重要的問題,“伯母,這件事你和浚竹兄說了嗎?他怎麽說?”
陳芳玉無謂地道,“和他說什麽啊,能娶你進門,他心裏早就偷着樂了,還能有什麽意見不成。好了,你也累了,今天早點休息,估計這兩天還有很多事呢。”
兩人說完話,送陳芳玉出門的時候,薛冬梅向院中看了一眼,岳浚竹的房間還點着燈。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回了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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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吹了燈,就着有些暗的月光摸回到床上,呆呆地看着蚊帳頂。
房間的窗戶大開着,微涼的夜風從窗戶中吹進來,透過蚊帳,落在她的臉上。院外的蛐蛐叫的煩人,薛冬梅拉着被子,煩悶地蓋住了腦袋。
耳邊又想起了靈華之前和她說的話,哪怕是浚竹兄不喜歡自己,只要伯伯和伯母強求,他也會順從他們的決定,娶了自己的。
而且有着昔日的情分在,他面子上也會讓自己一生無憂順遂。
她也重新有了一個家,不再滿身風雨,獨自飄蕩。
可是,浚竹兄呢?
他也有他自己的想法,有他自己想要娶回家的人啊。
也不知過了多久,薛冬梅猛地掀開被子坐起來。
窗外半輪彎月高懸,她倚着月光下了床,起身開門,外面萬籁俱寂,黑色的夜空漫無邊際,如深淵籠罩着大地。薛冬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冰涼的空氣進入肺中,她才覺得暈沉迷糊的腦袋,清醒了一些。
院中的棗樹下,坐着一個人影。
薛冬梅疑惑的走過去,看到岳浚竹倚着樹幹,仰頭閉目,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朦胧的月華打在他的臉上,暈染出圈圈的光環,猶如月下沉睡的谪仙一般,溫潤如玉,清隽無雙,皎皎仙姿竟讓人不敢直視。
聽到她的腳步聲,岳浚竹睜開眼,找她揮了揮手,笑着說,“團團,過來坐。”
他向旁邊移了半尺遠,露出他身下坐着的長條板凳。
如此深夜,他們的意識本就恍惚混沌,尤其岳浚竹還是引誘她的語氣和模樣,薛冬梅就像是失了心智一般,懵懵地緊挨着他的身體坐下。
他的胳膊溫熱,他的身體微燙。
“浚竹兄?”她湊近了一些,擠着他,迷糊地叫道。
聲音輕的,像是跟小羽毛一般,癢在兩人的心間。
岳浚竹也學她的音調,輕輕地‘嗯’了一聲,伸手放到她背後虛摟着她,防止她跌倒。
薛冬梅沉默了一瞬,繼而仰頭看着他的臉,眼睛迷茫的眨着,“伯母說讓我們成親吶,你說好不好?”
說完不等他回答,她繼續說,“我覺得是好的,我,我覺得嫁給浚竹兄是極好的。我在月老廟求了咱們的簽,上面說,說...”
她面帶紅霞,有些羞于說出口。
看她迷糊的樣子,岳浚竹笑了下,溫聲道,“是鳳凰于飛,和鳴锵锵。”
“嗯!”薛冬梅喜道,也不想他是怎麽知道簽文的,“就是這個!”
她心中鼓起勇氣,伸頭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意氣揚揚地說,“簽文說我們是鳳凰呢,我是鳳,浚竹兄是凰。”
岳浚竹扭頭,靠近她的臉,目帶深意,“不對。”
薛冬梅這會兒已經徹底迷糊了,聞言噘着嘴反駁道,“哪裏不對?”
神态誘人,語氣嬌蠻,讓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的欺負一般。
岳浚竹看着她的紅唇,低聲道,“鳳為雄凰為雌,所以鳳是我,凰才是你。”
“真的嗎?”
說話的聲音有些含糊,薛冬梅只看到眼前岳浚竹逐漸湊近的臉,接着眼前一黑,就什麽都看不到了。
唇上被蓋了兩處溫熱軟綿的觸感,接着是一句呢喃着‘真的’的男聲,被她吞咽着入了喉。
身後虛摟着的手,終于放到了實處。
空中銀光傾瀉,又被四處悠蕩着的青黑色的薄雲遮住,羞答答的,在雲間若隐若現。
薛冬梅仰着臉,胸中的心跳像是敲鼓一般,好像下一刻就要順着她的喉嚨跳出來。
不,它跳不出來。
她的唇舌此刻正被人細細地占有着。
那種感覺,像是她原本守着的自己的小天地,被人強勢地闖入,肆意占有一樣。
生活被主宰,自己的一切都在仰附着他。
她喜歡這種感覺,想要長久地留住。
她配合,他沉迷。
他前進,她後退。
條凳不長,身陷旖旎缱绻中的兩人都沒有發現,她已經到了凳子的邊緣。
直到凳子一端被翹起來,失重一般的感覺向薛冬梅襲來,她驚聲尖叫,整個人忽地坐起。
外面日光大亮,姍姍的笑聲透過窗戶傳進來,隐約中還有岳浚竹低沉的說話聲。
薛冬梅只覺得腦袋昏昏的,有種悶悶的疼。口間的呼吸都是灼熱燒人的,仿佛還帶着昨夜的那種黏膩濕熱之感。
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她的臉倏忽紅了起來。
真是不害臊。
她掀開被子向外走出去,院內姍姍正玩着一個五顏六色的小風車,岳浚竹坐在離她較遠的位置,在低頭看書。薛冬梅有些不敢看他,便轉身去了廚房。
陳芳玉已經做好了早飯,見她起床之後就端了出來,“浚竹姍姍,過來吃飯了。”
說着看薛冬梅的神色恹恹的,臉上還帶着病态,便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又揮手探了下自己的,自言自語道,“怎麽回事,這回趟家,怎麽一個兩個的都生病。”
薛冬梅聽到,連忙問道,“姍姍怎麽了?”
“不是姍姍,”陳芳玉道,看着岳浚竹來到廚房,指着他說,“是浚竹。真是奇怪,你身體一向很好的,這兩天也沒受寒,好好的怎麽發熱了呢,是不是夜裏又蹬被子了?”
不知為何,薛冬梅直覺他看了自己一眼。
她的心一驚,直接瞥開了視線看外面。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岳浚竹已經繞開了話題,“我沒事,娘你做的什麽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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