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穿書的第38天

車禍、失憶、癱瘓

這句話給洛裴帶來的意外只多不少。

他忽然回想起, 每一次，林衍都會早早的下樓，然後坐在餐桌上, 接着語氣散漫的對着剛下樓的他說，早餐在廚房, 自己拿。

洛裴沒想過是林衍親自下廚的。

在他意識裏, 富三代好像都不會做飯。

但洛裴發現他錯了，那些刻板印象被林衍打破了。

原來富三代不會睡懶覺，不會濫交, 也不會亂搞；他會下廚做飯, 會準時上班，還會幫助人……

嘶……不對勁。

在一群不太正常的人中居然出現了一個正常人。

洛裴迅速吃完早餐後，去上班了。

沒有林衍，沒有江辛，這個公司沒有人能管的了他, 洛裴這一天也過的很平靜, 直到下班的時候, 他走在路邊, 等老許的車開過來時, 被一道灼熱的視線緊盯着, 洛裴的背仿佛被燃燒了起來, 火辣辣的疼。

洛裴回頭一看, 黑色的車輛。

車牌號非常的熟悉。

就在前天，他在這輛車上, 狂揍了闵從修一頓。

闵從修還沒走？

現在林衍在闵從溫那一邊, 項目進行中, 他居然一點都不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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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許過來了, 洛裴上車，闵從修的車在後面一直跟着，但是他什麽都沒做，只是全程跟着，跟在別墅外，車就離開，第二天又會重新出現。

這種情況，持續了三天。

洛裴微微抿唇，闵從修的這個行為大概叫監視。

只不過不是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還是他親自下場過來監視的。

真是無法無天了。

洛裴真的想笑。

但闵從修沒有做出什麽對他不利的事情，報警能說什麽，何況以闵從修的實力大概很快就沒事了。

一如既往的，洛裴在樓下等着，不過這回不僅老許來了，林衍也在，他從南城回來了，先回家一趟再過來的，而且他應該還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

車門開了關上，林衍站在洛裴前面，還沒說上半句話，洛裴突然握住林衍的手腕，那雙僵白的手很用力，但林衍沒什麽感覺。

他微微一挑眉，對洛裴這個舉動有着很大的意外：“做什麽？”

“有什麽事上車再說。”

林衍皺眉，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洛裴一拉開車門，拽着他直接上車，然後林衍整個人不小心撞在洛裴的後背上，頭還磕到了車頂，他被迫彎腰，一下子彎進車裏。

“呃……”太離譜了。

這才幾天不見，都開始動手了！

洛裴松開手，指尖微動，沉穩不失氣場，眼睛直直的望着林衍：“二少爺那邊有什麽進展嗎？”

林衍氣打一處來，沒好氣的說：“你能解釋一下剛才的行為嗎？”

闵從修在車裏喝了酒，這點酒精不足以使他醉，但會讓他腦子裏的神經亢奮起來。

剛才洛裴的舉動，以他的角度，只看見了洛裴拉着林衍的手，林衍從後面抱着洛裴，然後他們一同上了車。

僅僅幾秒的時間，闵從修就把手中的酒罐捏成扭曲，然後重重的摔在車裏，哐當一聲。

車內唯一的司機，動都不敢動。

闵從修這幾天沒睡好，紅血絲把他的眼珠都要覆蓋住，一片猩紅的光在昏暗的夜色中緩緩閃爍。

頹廢，但也沒到極致。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

林衍不在，洛裴這幾天都是獨來獨往的，他就是……突然想着，洛裴每天都會做什麽，福利院的事情他到底有沒有放在心上，不過很顯然，他沒有，洛裴對自己的身世一點都不在意。

不在意他到底是不是一個野種。

闵從修一腳踢在駕駛位椅子的後背上。

司機的背部遭受了一股撞擊。

“你下車，我來開。”

司機顫顫巍巍的回頭：“大少爺，您喝了酒。”

闵從修顯然被沖昏了頭腦，再猛踢一腳：“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

老許正正經經的坐在前面。

車內彌漫着一股尴尬詭異的氛圍。

洛裴眉心一跳：“抱歉，我忘了跟你說，闵從修一直在海城逗留，沒有回去。”

何況林衍下車估計是想跟他談關于闵從溫的事情，所以才出現了洛裴以下舉動。

林衍勉強接受了，他也是相信洛裴不是故意的。

但……他還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裏。

陰沉的雲帶着重重的氣壓緩緩在天邊降落，盡管現在是夜色，但也擋不住，準備下雨的預兆。

很快，雨點滴滴答答的滑落，淅淅瀝瀝的。

老許開車上了環山公路，雨刮器很有節奏的搖動。

林衍說要先去吃飯。

順便在車裏說了關于闵從溫的話題。

洛裴覺得這樣繼續下去應該問題不大，所以并未多言，只是靜靜的聽着。

他态度 不冷不熱的，完全不像之前那樣的在意。

林衍一手撐在車門邊上，側着臉看他：“從溫跟我聊天的時候，十句話有八句都在問你為什麽不來。”

洛裴淡淡一笑：“我又不懂這些，我過去幹什麽。”

“把他推上去，有你的手筆。”

洛裴：“所以現在就要看你了，林總，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難道還不夠嗎？而且二少爺想要什麽，就應該自己争取，我又不能幫他一輩子，坐上那個位置，也不是我，是他。”

這句話——林衍之前也跟闵從溫提過，不說一模一樣，意思倒是差不多的。

林衍還想說什麽，結果在後視鏡中看到車輛後面跟着一輛疾馳的車，雨中模糊，林衍其實沒看清車牌號。

但他疑惑的是，雨天濕滑，居然還有人能在這樣的天氣加速，那可真不一般。

他屈指敲了敲車窗，洛裴聞聲看去。

“後面那輛車，是闵從修的吧。”

聽似疑問，實則肯定。

洛裴嗯了一聲。

現在雖然是下班高峰期，但這條環山公路較為偏僻。

林衍欲意去某個莊園吃飯的，這條是必經之路，平時車輛并不多，下雨天就更少了。

譬如現在，一條蕭瑟的環山公路上，只有兩輛車。

後面那輛甚至在急速前進中；

迎着雨破開風，往他們的方向前進中。

洛裴突然抓緊車門，往後一看，透過車窗看到外面的世界是黯淡的，心頭不安一時席卷全身。

風起雲湧般的氣氛在車內盤旋，那輛車的距離越縮越近。

林衍也察覺到一絲不妥的氣息：“老許，先停車。”

老許臉色也不太好看：“我試試。”

車輛及時打了方向燈，打算往應急車道邊停靠，但這邊是環山公路，環山，一頭是山，另一頭是懸崖。

後面那輛黑色突然加速，像一只兇猛的老虎，正發出緊張的嘶吼聲。

洛裴百分百确定是闵從修。

雖然他知道駕駛人員在開車時不能接電話，但現在是——特殊情況！

撥號速度很快，對方也破天荒的接起來了，透過後視鏡能看出，他的車速減緩了。

“闵從修，你打算做什麽？”

“你跟誰在車上！”闵從修單手抓着方向盤，另一手接電話，理智被酒精侵襲後，他雙眼微紅，根本不聽解釋。

洛裴：“林總，你沒看見嗎？”

這句話仿佛徹底激怒了闵從修哪根神經，咬牙切齒：“你很得意吧，先是算計我，然後再跟林衍在一起，我現在無論做什麽事，都是你應該得到的代價！”

林衍微微皺眉，看向洛裴冰冷清晰的下颌線，往上是一張一合的嘴唇，他正在說話。

“沒有得意。”

話音剛落，世界仿佛安靜了零點幾秒，連雨聲都聽得模模糊糊。

轟的一聲，闵從修踩緊油門，洛裴關了電話。

闵從修後期很危險，洛裴只是沒想到危險來的這麽快，這個人根本就是瘋子。

跟瘋子不能硬碰硬，只能減少損失。

雨天路滑，加速的輪胎在慣性下越來越快，闵從修大喘着氣，看着越來越近的黑色車輛想，下意識松開油門，但……已經來不及了。

剎那間，車輛狠狠的沖上去，車頭沖過來偏向洛裴座位的那一邊，林衍猝然緊張起來，想都沒想，将洛裴的頭狠狠地護住，瞬間調換了位置。

被這個舉動吓到的洛裴：“林……”

林衍已經意識到下一秒會發生什麽事了，語氣也不太溫柔：“閉嘴！”

雨聲淅淅瀝瀝的，車身被撞擊的狠狠一跳，二次撞擊到山體，索性沒有造成自然災害，但車身損壞嚴重。

車窗玻璃碎了一地。

碎掉的聲音在洛裴的耳朵裏不斷的旋轉着，爆炸在耳邊，聲音很近，但并不疼，他知道自己的腦袋是撞向了玻璃那一側。

但是……不疼。

洛裴大口喘了一起，感覺到自己的耳朵被什麽捂住了，然後才發現是一個人的手掌。

恍惚間，他擡起手，摸了摸那人的手背，猝不及防被刺破了指腹，接着就是滑膩粘稠的液體，他明明只是被刺破了一個小傷口，怎麽會有這麽多血呢。

洛裴将林衍的手掌翻開一看，瞳仁劇烈收縮，一片血色浸染在眼底。

急診室——

江辛收到消息的那一刻，心髒簡直提到了嗓子眼，他根本不敢自己開車過來，而是打車的，來到手術室門口，看着亮起的紅燈，嗓子一緊。

接着他看見了坐在手術室門外的洛裴。

“洛裴，怎麽樣？”

醫院走廊燈火通明，洛裴全身濕漉漉的，頭發也沒有精神的耷拉下來，臉色僵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了。

“林衍壓到腿了，撞到了後腦，有些腦震蕩，目前在昏迷當中，脫離危險了。”

江辛皺眉：“手術室裏的是……”

“老許。”

此刻是九點半。

夜深，雨不停。

江辛坐在洛裴對面，用拳頭捂着嘴：“一定要平安。”

說完後他下意識擡頭望着對面的洛裴，眼睫毛微微顫抖的挂着水，襯衫紐扣解開了兩個，深色的西裝外套是被雨水中的塵土濺在上面，髒兮兮的，額頭有腫脹，褲腿被割了一條很大的劃痕，有些觸目驚心。

江辛站起來：“洛裴，你檢查了沒有？”

洛裴比起江辛鎮定中的慌張，他異常冷靜，面色蒼白但很精神：“我暫時沒有大礙。”

這個樣子看起來實在不正常。

江辛勸說：“有些問題不是表面來看就沒事的，如果撞到什麽地方還是要檢查，洛裴，這裏有我在，你不用擔心。”

樓下窸窸窣窣的，似乎有急匆匆的腳步聲走進來，洛裴往窗外看了眼，江辛站起來走過去。

他眯着眼：“是闵董事長。”

闵之屏。

這裏是海城的醫院，做手術的不僅是老許，還有闵從修。

最好直接死掉，死在手術臺！

洛裴雙手十指交握，又覺得這樣很不甘心，憑什麽就這麽死去，沒有一點掙紮與苦難。

他突然站起來，往外走去，江辛吓了一跳，拉住他的衣服：“你去哪？”

洛裴微阖着眼，眼神陰郁，又閃着幾許疲倦：“闵從修傷得挺嚴重的，我作為受害者，應該過去看看。”

“闵董事長在這裏，你不能輕舉妄動，他們的産業主要遍布在醫療器材上，老許還在手術室內，林衍還在昏迷當中，做事須謹慎。”

洛裴微微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他們還會在醫院做手腳，沒有王法嗎，闵從修必須負責任！”

“也不過是緩刑。”江辛很自然的陳述事實，“以前二少爺出的車禍，也是這麽處理，找不到人，就是緩刑。”

洛裴皺眉：“什麽意思。”

艹，這本小說的主角是法制咖，牛逼，垃圾，惡心。

“意思是現在不是時候。”

像是一口氣悶着難受，洛裴猛地頭腦暈眩，沒站穩，江辛扶住他：“我馬上叫人來，你必須躺着接受檢查。”

洛裴咳了幾聲，感覺喉嚨嘶啞，說的每個字都充滿着血腥味。

江辛看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之後，不顧他的意願，就把醫生叫來檢查。

躺在上面的洛裴，瞬間閉上眼，呈現半昏迷狀态，江辛皺眉的看着他，洛裴應該是一直撐到現在了。

一夜過去，老許脫離危險，但依舊昏迷當中。

江辛整顆心都放下來了。

與此同時也聽到了一個消息，闵從修情況不太樂觀。

他想了想，過去了解情況。

因為他的車撞擊時，用力過度導致外翻，他的下半身完全被車身砸到了。

而且當時120救護車趕過來時，先全力救助老許跟林衍，最後才看見那輛車地下還有個人存在，當時他的呼吸接近微弱。

外界刺激導致神經壓迫脊椎，做了手術也會有可能導致下半身癱瘓。

江辛聽到這話，是真的驚訝了。

林蘇蘇先是關心了兒子，再抓着江辛的衣服問林衍怎麽樣。

江辛說：“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林蘇蘇：“那就好那就好。”

“好什麽！”闵之屏看過來，一張被歲月沉浸過的眼睛鋒利的看過來，“車禍到底是怎麽回事，林衍為什麽會跟從修出現意外，他倒好，沒什麽事，從修卻有導致癱瘓的風險，好什麽？”

林蘇蘇一時間不說話了。

江辛都快氣笑了：“闵董事長，據我所知，是貴公子先挑釁的，我記得有監控記錄。”

闵之屏說：“但是手機顯示通話記錄，卻是來自于林衍車上那個小夥子，你怎麽知道挑釁的一方，到底是誰？”

江辛臉色不太好，當時情況緊急，他根本沒有在意這通電話，闵之屏倒是挺會注意的。

當時闵從修還沒脫離危險吧，真不愧是一個老子一個兒子，都一個樣。

“闵董事長，但這也改變不了，貴公子醉酒駕駛的事實。”

闵之屏淡淡的瞥他：“這件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喲……闵董事長好大的口氣，那這事我能不能管啊？”

聲音從拐角處傳來，伴随着沉重有力的步伐緩緩千金，林衍從角落裏出來，嘴角帶着不屑的笑意。

江辛倒吸一口氣。

這人，昨天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今天就下床了！

林衍的額頭，以及整條手臂連着手背都有包紮的痕跡，另一個手背上只有滲出血珠的針孔，應該是自己拔了。

林蘇蘇：“你怎麽不好好呆着就跑出來了。”

林衍陰陽怪氣的嘲諷：“擔心你兒子，順便再聽聽闵董事長的豪言壯語，江辛沒資格管，我有資格吧，也不知道能判幾年，有點意思。”

闵之屏的臉色在林衍出現的那一刻微妙的變化了，像是動搖了幾分。

“你不過想要賠償。”

林衍：“如果我不要呢？”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怪異了，有種槍/火的氣息在空氣蔓延。

這時，有護士在後面追了過來：“林先生，你不能亂跑的，趕緊跟我回去，還要做檢查的。”

林蘇蘇逮着機會就讓林衍趕緊回去。

才勉強結束這次談話。

江辛陪林衍回到了病房，護士重新給他抽血，然後檢查，結束後，關上門，江辛問：“你怎麽突然出來了。”

林衍随口一問：“洛裴呢，有沒有事？”

他剛剛去看了老許，還沒醒。

但是沒找到洛裴。

江辛說：“在睡覺。”

林衍這個身高接近一米九的男人，幾乎占滿了整張病床，受傷并未影響他的氣場，反而有種不敢接近的匪氣。

“他沒事吧？”

江辛搖頭。

想着想着，林衍就要起身：“我去看看他，沒理由，我把他護的這麽好，都快大中午了，怎麽還在睡，他不會被我壓扁了吧。”

江辛滿臉問號，似乎不太理解為什麽要用這種形容詞：“洛裴昨晚守着老許很久了，而且他身體不好，是正常的，從南城那邊帶回來後，身體一直沒養回來。”

林衍哦了一聲，又躺回去了。

他回想起車禍前的那一幕，手心摸到了洛裴的耳朵，然後狠狠地護在懷裏，第一次……他第一次抱着一個男人。

而且這個人，出乎意料的軟……

洛裴平時看起來冰冰冷冷，不近人情的樣，嘴又那麽的硬，抱起來也太軟了吧，感覺一下子就能捏爆。

林衍思考的太入神了，導致江辛一直盯着他看。

林衍斜睨他，語氣冷漠：“看什麽？”

“很神奇。”

“蛤？”

“你耳朵紅了。”

“呃……”深夜，病房。

洛裴恍惚間睜開眼，感覺全身軟綿綿的，沒什麽力氣。

他躺在床上想了會兒，然後拿起手機一看時間。

一天都沒吃過東西了……

怪不得沒力氣。

這不是單獨的病房，洛裴轉頭一看，發現他隔壁還有人，因為太暗了，他眯了眯眼，身形輪廓，一看就知道是——林衍。

洛裴走到床邊，低頭觀察了一下。

呼吸均勻，睡顏安穩。

看來是沒什麽問題了。

他安心準備離去——其實是想找東西吃。

剛轉身，手腕啪的一聲就被抓住了。

溫熱的大掌觸摸着他冰涼的手腕，洛裴轉過身，在昏暗的環境下，依舊能清晰的看到林衍眼底那戲谑的目光。

“你偷看我。”

洛裴：“……”

林衍松開手：“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你去哪？”

洛裴快沒什麽力氣了：“餓。”

林衍也跟着坐起來：“剛好，我也餓。”

洛裴只是打算買點面包吃，不過顯然他低估了作為富三代，林氏大少爺的財力了，他可以直接吩咐人送上來，而且不是冰冷的面包，是熱騰騰的小米粥。

病房的燈光有點刺眼，他們兩個病友，各自坐在自己床上吃東西。

一時間有些安靜。

洛裴這才看清楚林衍身體的傷，他打量了一下，然後目光停留在他的手背上。

他記得那晚雨夜，林衍的手背全是車窗玻璃紮破嵌入，流了一地的血，很吓人，很觸目驚心。

但是如果不是那個大手，被玻璃嵌入的就是他的耳朵跟腦袋了。

“多謝。”

林衍疑惑的嗯了一聲：“送點吃的，不至于吧，就把你感動了？”

洛裴：“不是。”

他看了眼林衍燈影下那淡淡的笑意，話到嘴邊，硬生生轉了個話題。

“老許怎麽樣？”

林衍也不在意，反正洛裴有時候心思很重，猜不着他就不猜了：“等明天結果，現在未知，江辛在看着。”

“許寶呢？”

“瞞着，在沒确定之前不能讓他知道。”

洛裴不經意間嘆了一口氣，随即微微蹙眉。

“闵從修的情況怎麽樣？”

“情況比較複雜，不好說。”

洛裴放下調羹，靜待下文。

林衍說：“當時被救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被壓在車下面，壓到了脊椎跟後腦，有癱瘓的風險。”

這個意外，倒是洛裴沒想到的。

“白天醒過一次，貌似不記得人了。”林衍說到這，還古怪的看了洛裴一眼。

洛裴微微睜大眼睛。

這個走向出乎意料，是小說裏沒有的。

洛裴低頭沉思。

按照林衍這麽說，按照這個世界的狗血程度，失憶、輪椅……

一切都有可能。

在這種時候，就要越在意細節問題，洛裴問：“醒過來的時候，他說了什麽，有沒有做一些很奇怪的表情。”

這可是主角攻啊。

他的光環是除了主角受外最大的。

“表情正常看着像個傻子，至于說了什麽，就是問他記不記得誰了，但是他不記得闵之屏，也不記得我姐，更不記得江辛……”

洛裴內心愈發不安。

林衍的臉拉得老長。

“只記得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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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