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穿書的第57天

有些賤不犯不行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

林衍眼神都空洞了, 滿眼都是熱烈又灼燙的鮮紅。

江辛沒忍住拍了他一腦袋，林衍立刻抱着洛裴放上車，匆匆忙忙的往城鎮的醫院開去。

洛裴吐了一口血, 闵從溫還昏迷未醒，具體情況毫不知情, 送到醫院後, 洛裴被送去推進手術室的最後一刻，林衍還舍不得放手，如果不是醫生極力阻止, 他或許還想着跟進去觀看手術過程。

最後就是他們幾個人只能被趕在手術室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手術室的紅燈亮起, 林衍等不及，焦躁的問：“江辛，你告訴我，他怎麽回事？”

江辛又不是神人，那會兒突發狀況, 他怎麽可能知道：“我……林衍你別着急, 你等醫生, 等通知。”

林衍的手在發抖, 唇色蒼白, 江辛忽然抓着他的手腕：“你怎麽了？你發燒了？！”

江辛只覺得他摸到林衍的手臂都是滾熱發燙, 那不是普通的發熱了。

他立馬按住林衍, 許寶去叫了醫生過來。

沒幾分鐘, 林衍沒撐住，合上眼睛昏迷過去了。

差不多一個多月, 林衍都處在緊繃的狀态中, 一旦放松下來, 鋪天蓋地的後遺症全部都來了。

江辛也早就有預料。

但是林衍恢複得很快, 也不知道是他太挂念洛裴的情況，還是怎麽樣，第二天已經可以撐着身子勉強醒過來了。

江辛為了讓他多休息，對洛裴的情況如實相告了：“他沒事。那口血是氣急攻心了，而且還傷着喉嚨了，手術過後已經短暫的醒過一次，現在已經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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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慶幸。

這裏城鎮的醫院設備比較簡陋，如果傷情再嚴重點，可能就要人派專機送回南城市中心了。

林衍還是要堅持下床，江辛真的恨不得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只能說一個兩個都不省心的。

林衍的手背還吊着針，江辛面無表情的幫他拿着吊針架子，兩個人一前一後，顫顫巍巍，慢慢吞吞的走到了病房門口去。

洛裴的情況其實很簡單，體力透支導致發熱高燒、溺水，雖及時解救了但傷到了喉嚨，他更大的傷口是心理創傷，所以才會氣急攻心，吐了一大口血。

洛裴正安靜的睡在床上，呼吸均勻，看起來還行。

江辛将架子放在地面上，打算把時間留給林衍跟洛裴，準備出門時，回頭看了眼林衍的背影，肩膀都微微垮下來了，感覺放松了很多。

這段時間來，他撐住的信念與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希望洛裴也快點好起來吧。

那天之後，林衍接連兩三天都要過來坐在洛裴的床邊，什麽話都不說，偶爾幫他擦擦手，潤潤唇。

林衍的病房在二樓，洛裴在五樓。

江辛索性就安排人在洛裴的房間裏放一個陪護床，反正林衍也好的差不多了。

就是洛裴一直不醒。

醫生全身檢查過，心跳血壓什麽都正常，就是喉嚨有損傷，但也不至于不會醒來。

醫生說的踉踉跄跄，江辛恨不得自己上場，但奈何這裏不是他的主場，也不能拿對方怎麽樣。

洛裴醒過來的那天，林衍正在刷牙，他聽到外面有動靜之後，滿嘴泡沫的從洗手間裏沖出來，然後傻乎乎的跟洛裴來了個四目相對。

下一秒，林衍把嘴裏的泡沫吞下去，帶着一股牙膏清涼的薄荷味，顫顫巍巍的說：“我叫醫生過來看看。”

雖然洛裴醒了，是一件好事，但也出了一件壞事，洛裴不說話了。

他甚至表現的很平淡，林衍以前在他身邊時，還能感受到洛裴的情緒變化，是緊張是放松什麽都好。

但現在，洛裴幾乎沒有什麽情緒波動了。

很多人都不好說這是什麽情況，只能籠統解釋，心理創傷。

實際上，洛裴只是玩累了。

他不說話的原因除了喉嚨受傷外，更多的是，不想說話。

闵氏那兩主角把他惡心的夠嗆，雖然都解決了，也不一定能不能解決呢，洛裴望着窗外被清風搖曳的樹枝。

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下一個。

可能是林衍呢？

再來一個，他真受不了。

如果不是身體太虛弱，洛裴真的想現在就走，離開這個地方。

但是又能走到哪裏去。

他以前認為的離開這個地方，就是可以遠離這個世界的中心人物，不被卷入劇情旋渦，但實際上世界都是他們的。

說到底，洛裴本身的定位也是沒差，就是個炮灰，就是個普通人，只不過命大了點，沒死。

說他逃避也好，不想面對也罷。

他現在暫時不想玩了，也不想說話了。

他需要時間休息一下，等緩過這口氣，再慢慢處理那幾個惡心人家夥的事情。

穿着病號服的洛裴，臉色蒼白，毫無生氣，經常遠遠地望着窗外的風景，他不開口，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這幾天，江辛來看過洛裴，說了幾句話，洛裴都沒什麽表情，像是很累，但又眉眼透着一股厭世感。

之後許寶跟林笙也來看過他。

洛裴倒是對活潑的許寶，動了動眼神，偶爾還能點點頭。

房門外，江辛對林衍說：“闵從溫醒了，我叫了人過來安排送回去，在南城報了警，但聽說……”

江辛欲言又止。

林衍：“怎麽？”

“只記得小時候那些事了，智力退化了，但需要進一步檢查。”

林衍滿臉不屑嘲諷：“希望不是跟闵從修一樣玩套路就行，闵氏的人沒一個好東西。”

洛裴不見的那段日子，林衍連蕭盛升都下手了，打官司的時候，章習在法庭上把當年一切的事情托盤而出。

蕭盛升也不知怎的，不掙紮了，全部認罪。

而作為他唯一的獨子，蕭庭，繼承了一部分家業。

林衍把所有傷害過洛裴的人，都一并處理了。

如果放在以前，洛裴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了，甚至很得意，那些人惡有惡報。

但現在林衍根本不敢在他面前提這些人，他保證，只要一提，洛裴連他都不想見了。

因為他們要啓程回海城。

但不知道洛裴願不願意回去。

那一天，林衍坐在床邊，握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斟酌開口：“你……”

洛裴扭頭看着他，眼神平靜。

“你現在身體還沒恢複好，這邊的醫療設備比較差，要不要跟我回海城？等你好了之後，你想去哪都行。”

哪都行？

洛裴手指動了一下。

林衍擔心他不答應，舔了舔幹澀的唇，深呼吸重新措辭：“要不，我們不回去了，去國外找個安靜點的地方，我陪你好不好？”

洛裴聽到這話，把手從林衍的手心裏抽了出來。

林衍的手指下意識蜷縮起來，像是在挽留，但他抓空了，只能虛虛的動了兩下指頭。

林衍的喉嚨突然變得很幹。

洛裴不願意。

林衍低下頭。

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話了。

突然有一雙手摸了摸林衍的頭發。

林衍頭都不敢擡，就讓他摸。

那頭發也不知道多久沒洗了，亂七八糟的，僵硬的支棱着。

洛裴收回手後，林衍才問他：“回海城？”

半晌，洛裴點了點頭。

低頭的林衍看起來有點可憐……洛裴心想着，他其實連海城都不想回去。

可是洛裴想了想，他還欠了林衍十萬塊。

沒湊完呢……

好不容易回到海城了，重新檢查完畢之後，住了半個月的院，洛裴回到海城那個別墅。

林衍不在的日子，阿姨也會天天過來打掃。

洛裴房間裏的東西，一個不漏，跟他之前住過的一模一樣。

林衍也只是太挂念的時候，進過一次，之後就沒心思進去了。

因為太空了。

林衍從未見過有人住了這麽久，卧室還是有種不屬于那個人氣息的存在，書桌上沒有幾本書，只有幾張A4紙，垃圾桶裏也沒有什麽垃圾，幹幹淨淨的。

衣櫃裏稀稀拉拉的挂着幾件洛裴常穿的衣服，數過去都不夠十套衣服。

當初他們出差去南城的那間小房子裏，林衍給洛裴買了很多衣服，應該有二十幾套，都比這裏多。

就連浴室的沐浴露什麽的，都是林衍吩咐江辛購買的。

如果不是那被褥還殘留着洛裴一點點的氣味，林衍甚至荒唐的覺得，這個地方是沒人居住過的。

林衍有私心。

如果可以，他不願意洛裴離開，但種種跡象表明，洛裴沒有留下來的欲望，他當時想的應該是解決完闵氏那兩個家夥之後，就會潇灑的遠離。

那個畫面，林衍只要想想，都覺得心髒抽疼。

江辛跟他說，洛裴經歷過這件事後，對他們的感情都變得很淡漠，甚至不太願意理他們的意思。

林衍也能感受到。

洛裴醒過來後，他不說話，也不理人。

整天望着窗外，外面的陽光投射在他身上，把洛裴本身白皙的皮膚變得更加的透明。

林衍只是從外面看了一眼，都覺得心顫。

一個正常人總不能真的會變成蝴蝶飛走吧。

但那個是洛裴，說不定呢。

而且他變得肯定不是蝴蝶，是毛茸茸又傲嬌的布偶貓。

如果是一只貓，林衍也願意養着。

林衍送洛裴回到卧室門口，剛準備進去的時候，差點忘了什麽。

他微涼的指尖碰了碰洛裴的手腕：“你的床單已經換好了，要我扶你進去嗎？”

洛裴搖搖頭。

林衍看着緊閉的房門，無奈的拍了拍：“我就在你隔壁的卧室，你有事就跟我說，啊不對，拍門就行，知道了嗎？”

等了會兒，沒什麽反應。

洛裴現在說不了話，也正常。

林衍只能悻悻的離開，結果轉身沒走幾步，裏面傳來叩門的聲音，敲了兩三下。

林衍一開始愣了一下。

接着內心跟炸開煙花似的，砰砰砰的，連續好幾發。

這是答應的意思了吧。

洛裴在這裏沒幾個朋友。

林衍已經在林氏堆積了很多工作，他已經破格讓江辛進來家裏坐坐了，甚至在這裏喝上了茶。

“這個房子，是我爸媽的遺産，留給我的。”

江辛蓋上茶杯：“怎麽了嗎？話說回來，我也不算第一次進來了，但還是第一次坐在這裏喝茶，這裏是真不錯啊。”

林衍私人領地意識很強，特別是遇到過林氏破産接連着就是兩老雙雙去世的雙重打擊過後，把這裏保護的滴水不漏。

連江辛，林笙都很少進來過。

但那時候周圍全是林氏的保镖在外面守着，裏面外面都安全。

林衍說：“你就不怕我記着你，然後在公司給你穿小鞋？”

江辛說：“怕啊，林總親自給的小鞋，我豈不是要跪着穿。”

林衍白了他一眼：“那你走？”

江辛慢悠悠的喝了口茶：“不走。”

林衍服了。

沒過幾秒，江辛看着林衍又要開口，眼神暗指樓上：“洛裴在睡覺吧。”

一下子就被人抓住了軟肋，林衍輕輕的踢了他一腳。

江辛也不是經常過來，但過來之後除了喝茶，他會上樓跟洛裴說說話，順便履行作為家庭醫生的職責，按時按點的給他檢查身體。

洛裴雖然不能說話，但是可以打字。

江辛說話速度慢，笑起來很溫柔，耐心十足，是洛裴在這個世界裏第一個有好感的人物。

“今天身體恢複的不錯，出去走走的話，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比悶在房間裏更好。”江辛收起儀器，然後對着洛裴關心問候。

洛裴只是點了點頭。

但還是不想出去。

出去沒什麽做的，他難道去上班嗎，又不能說話，也幫不了忙，而且林衍估計也會照顧着他。

這份人情，他快還不起了。

這些情啊，愛啊，沒必要往林衍身上耗。

江辛跟他聊天時間久了，勉強能看穿洛裴的一些小心思，他表情輕輕一滞，但還是沒問出來。

洛裴拿起手機在備忘錄打字，接着舉起來給江辛看。

——你想說什麽。

江辛摸了摸下巴的位置，有些猶豫：“關于一點小隐私問題，介意嗎？”

洛裴搖搖頭。

他能有什麽隐私，難道是闵氏的那些事情，話說回來，林衍處理的怎麽樣了？

可是他現在暫時不想管那些人的事情，心情還沒平複呢。

真夠晦氣的。

江辛見他這樣，想了想，用了個比較委婉的方式說出來：“自從你回來之後，沒見過林衍了吧。”

“呃……”洛裴眼角不易察覺的抽了抽。

确實，也不是說沒見過，應該是沒怎麽見過。

一起吃飯還是有的。

不過大多時候是洛裴下樓，次數屈指可數。

林衍的房間從對面搬到了洛裴房間的隔壁。

特別近，只有一牆之隔。

他說有什麽事盡管敲，敲哪都行，能第一時間趕過去。

但洛裴現在很安全，也沒什麽需要他幫助的地方。

洛裴不聲不響，也不打字了。

看到他這幅樣子，江辛內心終于明白了一切，林衍啊林衍，這條路你還長着呢，人家洛裴壓根沒接受你。

他一個外人還能說什麽呢。

林衍當然也知道這種情況的發生，可是不代表他會坐以待斃吧。

山不就我我就山。

林衍趴在門口，大聲的說：“洛裴，江辛讓你出去走走呢，我今晚剛好有空，要不出去走走，你來海城這麽久，都沒逛過街呢，太可惜了吧，海城可好玩了，這裏可是我出生的地方，要不要來玩玩，來嘛來嘛？”

洛裴在裏面沒動靜。

林衍雙手都趴在了實木門上，他知道洛裴沒鎖門，就算鎖門了，他也有這裏的鑰匙。

但是他更希望得到洛裴的同意。

“你不用擔心外面的情況，我都準備好了，全程我開車，我這回一定開車，不讓你走路，行嗎。”

“親愛的，小可愛，小寶貝，你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神。”

林衍趴在門口叨叨逼逼個半天。

洛裴聽得煩。

心想這人怎麽這麽多廢話。

林衍也知道這樣做不厚道。

他知道洛裴心裏會罵他，但有些賤不犯不行。

過了會兒，林衍兜裏的手機傳來一聲震響。

林衍把他的「八爪魚」四肢從門口挪下來，然後拿出手機一看。

【洛：你進來吧。】

林衍看到這條信息瞬間心花怒放，跟打了雞血似的，一秒都不等，擰開門把就走進去了。

然後矜持的揮了揮手：“嗨……”

洛裴的表情稱不上好看：“……”

這幾天洛裴斷斷續續的吃藥，是藥三分毒，他整個人都瘦削了許多，透白的皮膚下露出明顯的青色血管，但臉頰還是有點肉感存在的。

林衍一直盯着他看。

洛裴發現他一直不吭聲，那道目光又灼熱，只好對他招招手。

林衍身體一動，就走到他身邊坐下——那個位置通常是江辛坐的。

洛裴正準備拿出手機打字，林衍開口就問：“你想去哪？”

一時間洛裴指尖微頓，打字的動作停止了，備忘錄上赫然只打了三個字——你想去……「哪」字在鍵盤那，沒發出去。

林衍眼珠子往下一瞄，尴尬的改了臺詞：“看你意思吧。”

這會兒洛裴可以安靜的打字了。

林衍耐心的等着。

——我對這裏不熟悉，你決定吧。

林衍若有所思：“我是給你散心的，不是給我散心的，況且這地方也沒什麽好玩的吧，我小學一年級在這裏上，但是二年級不是……我一年級的時候就經常在這附近……”

洛裴一看他又要長篇大論，打字速度比平時快了很多。

——這裏是你出生的地方，你決定，你再逼逼，我不去了。

林衍立刻閉嘴，然後幫洛裴準備好衣服，帶上藥跟保溫杯，還有些雜七雜八的用品，接着就是去車庫準備車。

洛裴的身體養了一個半月了，說好不好，說差不差，總之就是一般。

所以林衍想了想，直接帶他去逛公園。

結果就是，他們兩個人都坐在公園的長椅下，看着一群大媽在跳廣場舞。

場面一度很尴尬。

洛裴打字問他——你小學經常來這裏？

林衍輕咳兩聲：“不，我小學不來這個地方。”

洛裴看着他。

林衍：“我小學一般去小賣部，偷偷買辣條吃，吃完再回家。”

洛裴：“……”

他們坐的地方離路燈遠，只能看見一些微弱黯淡的光線在他們面前漂浮着，周圍全是窸窸窣窣的人來人往的聲音。

林衍将雙腿伸直，兩手翹在後腦勺，擡頭望着上方。

突然笑了笑：“今天居然有星星。”

說完後，林衍的嘴角微微放下，似乎想到了什麽。

如果這一次，洛裴真的要走的話，他好像也沒辦法，沒有理由去挽留了。

酒醉真是個好機會啊。

再來一次？

林衍覺得這個是騷主意。

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個發光的屏幕，上面寫着一行字——你喜歡吃什麽？

林衍愣住了，扭頭望向隔壁面無表情的洛裴：“你問我嗎？”

洛裴點了點頭。

接着他低頭打字——明天上班，我可以給你送。

林衍內心卧槽了一聲。

這什麽魔鬼級別的待遇。

還是說，這麽豐富的肯定就是斷頭飯？

一直心心念念這個問題的林衍脫口而出：“你要去哪啊？”

洛裴：“？”

林衍身體瞬間坐直了，鯉魚打挺似的，但面容忐忑，有難言之隐：“我不是不放你走，但是你都沒好，就要……你到底去哪，以後我也可以找你敘敘舊啊。”

洛裴覺得他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沒有要走，想做頓飯感謝你。

林衍跳起來了：“我不要吃斷頭飯。”

洛裴拍了他一掌，怒了，幾乎要把手機戳爛——不想吃就直說！

“我想我想。”林衍從善如流的改口，“但這事不是你做的啊，公司有飯堂，還是說你想做大廚？那可怎麽好，首先說明我沒有職業歧視，但是你專業不對口啊，我就算塞你過去……他們有怨言的。”

洛裴跟死了一樣：“……”

他終于明白為什麽一直以來看不透林衍了，因為他壓根不懂林衍的邏輯。

“哎，等會兒，有電話。”

林衍一看來電顯示，眉眼微蹙，表情都嚴肅起來了，胸膛處拱着火，但又感覺很複雜，不能不接。

他看了眼洛裴，說要去接個電話。

洛裴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說：

最終卷以感情線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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