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2)
原本他在排隊的時候看祈言跟于開濟聊天,心裏酸的不得了,甚至在想祈言是不是故意支開他。
可回來後看到于開濟沮喪的臉,他一下就好了,現在更是笑開了花,“嗯,我當然是我。”
是祈言的付辭。
秋去冬來,時光往前。
A大期末考試已經全都結束,寒假來臨,大家都松了口氣,他們寝室四人準備放假回家前好好吃一頓。
都是熟悉的人,大家難免就喝開了,就連祈言也跟着喝了一點。
劉柳抱着酒瓶子,指着付辭痛心疾首:“你能不能別苦着一張臉了?咋了,考那麽好你還有意見?煩不煩啊你!”
“不樂意我們換換?”
付辭成績依舊一片高分,祈言更是專業第一,寝室裏只有他擦着及格線,他之前本來沒覺得有啥,可一對比起來,就難免落寞。
偏偏付辭這小子出來吃飯也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現在他借着酒勁,終于敢罵出來了。
付辭将祈言面前的酒瓶放到自己面前,瞥了劉柳一眼,“你懂個屁。”
寒假過後祈言就要回家了,他老家是跟祈言一個地方的,還是鄰居,可他父母早就在A市定居了,今年大概率不會回老家過年。
足足一個月,他要跟祈言分別足足一個月!
他一想就止不住的郁悶,又幹了一杯。
宋陽看出付辭的心思,嘲笑他一聲:“辭哥,不是吧?現在就舍不得祈言了?要不你跟他一起回去呗!”
本來是一句玩笑話,付辭卻眼睛一亮,轉頭定定看着祈言,仿佛在征求他的同意。
祈言有些無奈,“想什麽呢?好好陪爸媽過春節,開學我們不就見了嗎?”
哪有過年去朋友家的。
付辭哦了一聲,知道沒戲,繼續喝酒。
幾人在付辭這架勢下,都喝高了,只有祈言意識還算清醒。
他們為了出去吃一頓好的,特地選了離學校比較遠的地方,提前在附近訂好了房,還計劃好吃完一起去看夜景。
現在,祈言看着三個幾乎爛醉如泥的人,嘆了口氣,認命地将人拖回了房間。
好在宋陽酒量還不錯能拖着劉柳,他只用照顧付辭一人。
進房間後,祈言費力地将人放到沙發上,就想去給人倒杯水,可剛起身,就被人圈住要往後一帶,他瞬間跌回沙發上,被人抱進了懷裏。
付辭帶着酒氣的呼吸拂過他的耳側,混合着身上幹淨熟悉的味道,莫名有些醉人。
祈言努力坐直身子,想扒開腰間的手,“付辭,放開。”
可身後的人不但沒聽,反而收緊了手臂,“不放。”
“祈言,你別拒絕我了……”
最後一句近乎呢喃,可還是被祈言聽到了。
“拒絕?”祈言下意識重複了一遍,拒絕什麽?
付辭摟着他的腰,直到祈言的後背緊緊貼着他的胸膛,對方困在沙發跟自己之間,才放松了力道,語氣悶悶的,“不許跑了。”
祈言任由人抱着,不過微微側臉,看向身後的人。
盡管醉了,付辭仍然是皺緊眉頭,嘴角下壓,一臉不開心的樣子。
祈言擡手在他眉間點了點,“付辭,我沒跑。”
別不開心了。
付辭仿佛聽懂了他的話,眉頭舒展開來,緩緩睜開眼,盯着他看了半晌後,眉頭卻擰的更緊,“騙人。”
他将頭埋到祈言頸間,委屈道:“每次我靠近你,你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和遠離,不讓牽手,也不讓抱。”
“我好久才只能抱一回,還不許被別人看見,草莓印也不讓跟別人說。”
付辭每說一句,抱着他的手就緊一分,最後,又沉沉開口:“還有于開濟……我讨厭他,你別跟他玩。”
祈言身邊有他就夠了。
不過他也只有借着酒勁才敢說這些了。
祈言本來有點心軟,聽着他最後頗為霸道的語氣,又不由覺得好笑。
怎麽喝醉了還這麽粘人呢?
付辭見他說了這麽多祈言都沒回,有點惱,低頭在祈言頸間咬了一口。
“嘶。”祈言頓時一把推開他,不是疼,是被吓的。
要是付辭在這種情況下胡來,他還真沒力氣阻止。
可付辭卻誤會了他的意思,垂下頭,“看,你又推開我,我分明沒用力。”
他當然不舍得咬疼祈言。
“祈言,你是不是讨厭我?”付辭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祈言擡頭,一下就撞進付辭漆黑的眼,裏面有醉意,有不解,也有淺淺的傷心。
“付辭,我不讨厭你。”他聽見自己這樣說。
相反,還很喜歡,喜歡的不得了。
付辭眼神一下就亮了,又重新将他摟進懷裏,“那你,可不可以給我一點回應?”
他想知道自己不是一頭熱,祈言也能偶爾主動地親近他。
祈言被人抱着,一時有點迷茫。
回應……
他可以嗎?
其實在付辭一次次靠近他的時候,他都止不住想回應。
牽手的時候,他想大方地跟人十指相扣,付辭抱他的時候,他能毫不避諱地伸手反抱住付辭,甚至每次付辭爬床,最後被他趕走一臉落寞的時候,他都想拉着對方的衣袖,告訴他,你可以留下來。
可每當他升起這個心思,心底就有個聲音阻止他——
不行,你不可以這樣做,這樣只會毀了你跟付辭的友情。
所以,他不是不想,是不敢。
畢竟他心底最深處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個對着付辭永遠都不能宣之于口的心意。
他要是走錯一步,就可能摔進萬劫不複的深淵。
可是,付辭好像很期待自己的回應……
耳邊的呼吸清淺綿長,祈言輕輕将腰上的手撥開,也沒有遇到阻力,付辭像是睡熟了。
祈言坐起身,看着沙發上的人,忍不住用手指細細描繪對方的輪廓,飽滿的額頭,挺翹的鼻梁,好看的唇……
很多人都喜歡付辭,他英俊,帥氣,對朋友真誠,感情濃郁又熱烈,像是一個發光體。
這麽優秀的人卻願意守着他,給他獨一份的偏寵和優待……
或許是感受到了臉上的手,付辭擡手握住,熟練地将它放在自己的懷裏,像是要給他暖暖。
嘴裏還在喃喃自語什麽。
祈言湊近,能依稀聽到,“乖……不冷……”
這一刻,祈言形容不出他到底是什麽感覺,只覺得心被填的滿滿當當,全是付辭,再也容不下其他。
沙發上的人依舊睡的很熟,唇間輕輕呢喃着他的名字。
祈言閉了閉眼,心想。
就讓他放縱這一次。
一次就好。
他再也忍不住,低頭,帶着小心和虔誠——
輕輕吻上了付辭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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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我可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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