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章節

的。

西索不會探究原因，而他也不會在意原因。他只要遵從欲望就可以了。

于是他走到了女孩的身前，彎腰湊近女孩，“你跟着我幹什麽★小果實~”然後看見了那雙流光溢彩充滿着力量的棕色眼眸。那雙眼眸，隐隐在什麽地方見過。

就像……那個雨夜裏虔誠地親吻他的少女……

西索興味地勾起唇，這個小果實明明弱得可以，卻居然能擁有這麽有力量的眼神嗎？～還真是有趣～★

少女纖細單薄的身體挺得很直，緊緊抿起的嘴唇微微泛白。直視他的目光清澈明亮得讓人生起一種想要摧毀的欲望。

一陣風輕輕拂過，揚起少女潔白的裙角。那女孩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說，

“我想跟着你。西索。”

那嗓音的鄭重之意，讓西索本想溢出的笑聲頓了一頓。然後他捧着肚子笑得非常愉快。西索他見過不少女人，有清純的，妖豔的，性感的，美麗的，冷傲的多如牛毛。可惟獨她們之間沒有一個人，對他說，“我想跟着你。”除了不會，也是不敢。說出這種話，是想困住他嗎？要知道如果你想要自私地拖住風的步伐的話，可是會死的哦～★

西索的殺氣四溢。

那少女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仰臉看着他的目光依舊純粹清澈。就如同，看着她的信仰一般。西索将撲克牌甩在空中旋轉了一圈，臉上誇張的笑容驟然而止，撲克牌已然緊緊地貼上了她的脖頸，細細的血從脖頸處流了下來，染紅了一绺潔白的衣裙。那女孩的表情依然不變。仿佛疼痛流血的不是她。不過她棕色明亮的眼睛卻開始有些暗淡起來。

“不行嗎？……”

西索突然心跳漏了一拍。将染上了少女鮮血的撲克牌收回，手指翻飛間，撲克牌重新變回嶄新的模樣。勾起三分邪魅的笑意，“可以喲～★”

本是已經失望透了的楓葉子聽見那人漫不經心的嗓音的時候，她唇邊的弧度不禁勾得愈加強烈起來。

清澈的棕色眼眸跳躍着星星點點的光芒，然後她小跑着跟上了前面那個身影。她跑到那人的旁邊，仰頭呆呆地凝視着那人，笑容明媚如三月的陽光。

西索雖是自顧自地玩弄着撲克牌，心思卻是已然有了小小的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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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收藏品的感覺，也許還不錯？嘛～看我的興趣能持續到什麽時候吧～嗯哼★～一碰就碎的玻璃果實★，你要讓我的興趣更加～更加～長久一點喲～不然★～～就殺掉你喲～

少女與少年微妙的身高差，讓兩人的背影，勾勒成一幅美麗的畫卷。

西索對他新的玩具還算滿意。那個少女不會吵鬧，不會纏人，不會幹擾他。那女孩總是用安安靜靜的目光看着他，安心睡覺的時候呼吸平穩均勻，仿若對他沒有任何防備。在他挑戰完小果實回到房間之後，他還可以聞見飯菜的香味，和那人聽見開門時端着菜朝他露出溫暖燦爛的笑容，“西索，歡迎回家。”那個少女叫他的感覺，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她的聲音是清冽的，仿佛雪山上緩緩流動的清泉。但是在喚着他的名字的時候，讓他恍然感覺仿佛那清泉越過高高的落差，有一種，突然間歡快欣喜的感覺。

西索在遇到這個少女之前，從來都是獨自一人。就算偶爾和旅團在一起，也是自顧自地碼他的撲克牌塔。不過，寂寞這種東西，是不會出現到他的身上的。他沉浸在自己充滿果實的世界，生活得恣意而潇灑。

他的生活，除了有趣，就是無趣。

可是，現在這種狀況，他也不算讨厭。雖然當初接收這個少女的本意只是想嘗試一下新意，再加上有些好奇少女那種堅決的态度，想看到滿足了她的心願又會怎樣。但是，現在這種生活狀态，仿佛介于有趣與無趣之間，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

雖然不明白這是什麽感覺，不過還不錯。于是西索容忍了這個弱得可以的玻璃蘋果住進了他的房間。

然後他開始習慣那女孩做的食物，他開始習慣那女孩在清晨的時候站在窗口對他微笑說早，她的身後是剛剛升起的太陽。他開始習慣不再洗泡澡，習慣在洗淋浴的時候那女孩紅着臉說‘西索我幫你擦背。’習慣那女孩總是安靜地跟随他的目光，習慣了晚上跑到女孩的房間看着一臉安然表情的她。習慣了她總能用淡定地笑容将他的殺氣澆滅得一幹二淨。

可是，西索是個厭惡習慣的男人。在他發現自己習慣了那女孩的存在的時候，他突然想要有所改變了。他不喜歡太過平淡沒有起伏的生活。終于在某天因為沒有遇見果實的他，在回家後看見那少女放下書本對他展露笑容地時候，露出個邪肆地笑容，

“楓葉子■，要不要★，和我做～”伸長舌頭輕舔過自己的唇，西索的表情依舊帶着三分惡意，以及四分暧昧。

楓葉子擡起頭來，清澈的眼睛對上那人，“好。”沒有問要做什麽，只要是那人想要的，她都會做。她已經中了名為西索的毒，而且，已經戒不掉。

5.最後，你身上的蘋果香出賣了你

滿室狼籍。

西索整了整身上的小醜裝，看也不看身後被他殺死的少女一眼，站起身來離開。手指間翻飛的撲克牌卻是突兀地淩亂，跌落了一地。西索腳步一頓，收回手指，擰開門把開門走了出去。開門的一瞬，西索敏銳地感到一道風掠過他的腳旁刮了進去，眯眼回頭看時，依舊只是那個少女滿身鮮血地躺在那裏，依舊和那日他遇見她時一樣，臉龐上挂着明亮的笑容。

西索第一次沒有帶上平時邪魅的笑容，銀灰色的眼睛變得深了一些，然後他就帶着有些恐怖的表情走了出去。

楓葉子傻傻地被遺棄在那人的身後，但她棕色的眸子依舊明亮，笑容依舊淺淺地挂在唇角，感受到臉龐濕濕的觸覺，她奮力扭過頭去，然後撞進那譚藍色的湖水。是那只貓。她的生命力慢慢流失，她最終連睜開眼皮的力氣都失去，眼前的一切都朦胧起來。

——謝謝你西索，謝謝你願意讓我留在你身邊，這麽久。

少女再次醒來的時候，看見的世界仿佛瞬間拔高了許多。每個路過的人都長得如此之高，以至于她仰直了脖子也無法看見那人的表情。然後她往前跑了幾步。

突然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低下頭去。

四只毛色黑得純正的腳掌着地。她張開口想要說話，聽見了自己“喵~”的聲音。記憶就在那一剎那回籠。

那個叫做“愛卡”的女孩有着棕發棕眼，和燦爛明亮的笑容，那個叫做“愛卡”的女孩，給了她最溫暖的擁抱，那個叫做“愛卡”的女孩曾經抱着自己走過長長的堆滿楓葉的道路，那個叫做“愛卡”的女孩給自己取名叫做“楓葉子”，那個叫做“愛卡”的女孩說，“我最喜歡你了，楓葉子。”

那個叫做“愛卡”的女孩，死了。

活下來的是一只貓，她的名字叫做楓葉子。

“我想做人。琉也。”她眨巴着眼睛找到了活了很長很長時間的貓妖——琉也。琉也是她們貓妖一族最美麗最睿智的貓妖，也是她們的族長。她有着幽藍色的雙眸，如藍寶石一樣閃閃發亮。最重要的是，她可以幫族人實現她們的願望。于是她找到了琉也，請求将她變成人類。她想，像愛卡說的那樣體驗一下人類的生活。

“可以。”琉也藍色的眸子定定地鎖住了她。“不過，貓妖可以活很長的生命，人類卻很短。我可以讓你死去後重生，我可以讓你擁有治療他人的能力。但是你的生命在做這些的時候會慢慢消耗殆盡。待到你生命的盡頭我會來回收你的靈魂。最後，你會變成一只普通的貓，三天後就會死亡。”琉也的眼睛顏色越來越深邃，仿佛漩渦一般能夠吸進靈魂。楓葉子微微一愣，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就算，會死也不會後悔嗎？”琉也的嗓音低沉恍然帶着淡淡的蠱惑。

楓葉子棕色的瞳孔轉了轉，“不會。”她堅定地說。琉也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明亮的光，“你會忘掉所有的記憶，然後成為人類。”楓葉子低下頭去，然後聽見琉也略帶諷刺的嗓音，“怎麽，猶豫了？”她擡起頭來，眼神清澈，“可不可以讓我記得自己叫楓葉子？可不可以讓我擁有愛卡的臉？”

——可不可以，讓我作為愛卡，作為愛卡的眼睛，活着？

“……可以，不過要付出代價。”琉也微微一愣，聲音冷冽，“我回收完你的靈魂後，你只能作為普通貓活